第119節
她又轉過頭去看著皇上,神情已有些發狂了,“皇上,您相信嬪妾,嬪妾沒有做,不是嬪妾啊!” 蔣充儀? 這個名字說出來,除了容真以外,其余人都只會覺得是如順儀死到臨頭還想狡辯,隨意拉了個替死鬼過來。 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蔣充儀半點事,忽然把她扯出來,這不是可笑么? 可是容真的表情卻在這一刻僵了僵。 旁人不信如順儀的話,她卻是完全相信的。 蔣充儀,若非她從中作梗,如順儀這種腦子如何想得出這么周全的計劃? 而且說白了,這宮里最想她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蔣充儀! 仿佛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張太醫和江嬤嬤都被拖了下去,顧淵像看一只螞蟻一樣看著如順儀,只說了句,“朕的后宮有你這樣的女人,當真污穢至極。” 他回過身去拉著容真往外走,客氣地對皇后說了句,“這里就交給你了。” 皇后看著那對璧人走出冷宮,覺得心下有些無奈。 皇上心頭從始至終都相信容充媛,叫閑云來,叫她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曾幾何時審后宮的案子還需要皇上親自來主持公道、揭露謎底了? 她回過身去看著跌倒在地的如順儀,嘆了口氣,也走出了大殿。 這一次,皇上可算是堂堂正正給容真立了威。 所有招惹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往后這宮里還會有誰不長眼,跑去找她的麻煩呢?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不好意思睡著了更新晚了t^t 皇上:誰說朕不高端來著?誰說朕會渣來著?←_←拖粗去,亂棍打死! 么么:亂棍?咳咳~【又想歪了,果然是猥瑣星人,速度爬走】 下章甜寵,大家放心觀看。 五百度不帶眼鏡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7 11:13:36 感謝~ ☆、第115章.偷腥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顧淵牽著容真的手,像對平凡的夫妻一般走在路上,一眾奴才都在后面跟著,而他面色坦然,好似周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倒是容真有些不自在。 好歹是堂堂皇帝,平日里好不容易肅立起來的威嚴形象難道就這么毀在她手里了? “皇上。”她低低地喚他,神情有些嚴肅,唇角卻略微上揚。 顧淵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她一眼,“怎么?” “您這樣牽著臣妾的手,叫人看了……像什么話呢?”容真轉過頭去看了眼后面的奴才,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地,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她默默的回過頭來,擦了擦汗。 當真是皇宮,一個個都這么有眼力勁兒。 顧淵眉峰一挑,“方才在大殿里面對栽贓嫁禍時倒是一派從容的模樣,怎的這點小動作還能把你嚇到?” 他自然知道僅憑容真自己也能脫罪,畢竟如順儀的計劃漏洞百出,隨便一抓都是錯。眼下是在興師問罪,氣她就這么默默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怎么,皇上難道希望臣妾自己站起來和她對峙一番?”容真委委屈屈地撇撇嘴,一副受傷的模樣,“小時候我娘跟我說過,女兒家雖然要堅強自立,但更重要的是懂得何時堅強何時柔弱。臣妾以為在自家夫君面前,自然得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不然哪里彰顯得出皇上您的高大威猛呢?” 高大威猛? 顧淵又好氣又好笑。 “你倒是有理了,他日若是朕不在,那你該如何是好?懶得連嘴皮子都不愿動,怕是還有更多人會騎到你頭上來。” “所以臣妾今日才把機會讓給皇上啊,您給臣妾立了威,他日還有誰敢騎上來?”容真沾沾自喜地看著他,眼含笑意。 “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就不怕這么大的事情壓在身上,朕也不信你?”顧淵看她一副小女孩的樣子,心頭癢癢的,想逗她生氣,惹她撒嬌。 容真瞥他一眼,“您倒是不信啊,大不了臣妾帶著孩子一走了之,隨您*怎么懷疑怎么懷疑。” 呵,這還蹬鼻子上臉,威脅起他來了! 顧淵瞧著那張撅得老高的杏唇,心頭一動,俯身微微一碰,輕柔的一吻稍縱即逝。 容真被他驚得愣了片刻,直到他像是偷腥成功的耗子怡然自得地抬眼看著她時,她才回過神來。 面上一下子紅得沒法說。 這登徒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居然當著一眾宮人對她為非作歹! “*怎么懷疑怎么懷疑?”顧淵的聲音里喊著明顯的笑意,如春日柳絮般柔和,如檐頭日光般溫暖,“朕可不*胡亂懷疑,只*帳擺流蘇、被翻紅浪,酒力漸濃春思蕩。” 他的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滿意,湊近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三個月約莫已經到了吧?” 容真的臉像是被點燃了一般,guntang而緋紅,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人,這人真是個假正經! 朝前孤高冷傲,朝后內心狂躁。 人前沉靜似水,榻上色情黃暴。 顧淵笑得肆意,牽著她的手走向惜華宮的方向。 春日杏花吹滿頭,京都三月也風流。 容真問他,“您當真半點不曾懷疑過臣妾?” “如假包換。”他答得肯定。 “那若真是臣妾所為,您會如何是好?”她好奇心起。 “殺了閑云,恕你無罪。”他輕描淡寫地睨她一眼,想都沒想便作答。 容真一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是多么鐵面無私、注重宮規的人,她從進宮那日起就已開始有所耳聞。 身前的御前宮女伺候了他七年,豈料有了引誘之心,在香爐里下了藥,隔日他便毫不留情地就把對方送去了浣衣局。 七王妃的娘家胞弟在京城犯了法,打死了良民,哪怕七王爺為了嬌妻來宮中苦苦哀求這個皇兄數日,七日之后,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顧淵發下的詔書寫明午后斬首,片刻都沒有耽擱。 可是這樣的人卻在她提出這樣的假設時,毫不遲疑地說會恕她無罪,哪怕明知她做了令他無法容忍的事,也已經會全無原則地幫她找到替罪羊。 顧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罰你,罵你,念你,恨你,都可以,至少你還活生生地在朕跟前,毫發無損。可若是大公無私地把你的性命奪去,日后朕上哪里去找一個敢對朕嬉笑怒罵的傅容真?” 人生只有一次,看樣子他會如此傾心相待的人也只有一個了。 他可以把這輩子的時光都拱手送給天下蒼生,卻也暗藏私心,希望有一個傅容真陪在身旁,那么孤寂的皇宮里也便有了個家。 這樣的她,他怎么忍心推得開呢? 容真的聲音變得有點弱了,“那要是別人說臣妾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呢?皇上難道不怕臣妾把您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么?” 顧淵側過頭去,云淡風輕地反問她,“那你會么?” 這還用問? 她小聲地嘟囔道,“臣妾又不是褒姒妲己……” “也是。”他輕哂,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褒姒妲己可比你漂亮多了。” “……”容真黑了臉。 可是盡管他嘴上說著不受聽的話,容真心里卻仍是塌陷下去一塊小小的地方。 這樣一個睿智沉穩的皇帝,偏偏遇上了她便理智全無,寧愿丟棄一切為君準則,也要她好生生地活下去。 她看著遠方,京城之外的青山在白云之中若隱若現,霞光慢慢沉淀在那團青黑色的山嵐之中,仿佛一幅清淡中不失綺麗的水墨畫。 可是誰又知道未發生的事情會是什么樣子呢。 昔日唐玄宗那樣寵*楊貴妃,到了江山與美人的最后抉擇關頭,他又選擇了什么呢? 容真知道自己這么想很愚蠢、很天真,因為顧淵心里從來就把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她壓根用不著去比。而他若是真能為了一個女子拋棄天下,恐怕也不是那個會令她漸生情竇的皇帝了。 她豁然開朗,估摸著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害得她多愁善感了一次。 可她又很想聽聽看他的回答,于是假意惆悵地望著他,神色寂寂地說,“皇上,若是有朝一日您走到了唐玄宗那一步,會不會像他拋棄楊貴妃那樣丟下臣妾?” 顧淵眼神微瞇,“朕倒是不知你對朕這么沒信心,把朕比作誰不好,偏比作唐玄宗?朕一沒奪子妻,二沒縱佞臣,何來唐玄宗一說?” 看出這個自負的人內心不悅,容真扶額。 要不要這么較真? “臣妾就是隨口問問,打個比方,只想知道皇上若是面臨江山和美人的抉擇,會選哪一個?” 顧淵瞥她一眼,淡淡地望著晚霞,“朕哪一個都不會選,因為朕不是唐玄宗,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朕的江山自然會百姓安樂,國泰民安;而朕的女人自當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他眺望著遠山,下巴微微揚起,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神情有些倨傲,唇角甚至掛著淡淡的笑意。 有風拂起他的發絲,微微晃動的影子像是乘風欲飛的什么,滿載著他的自信與傲氣,在這春風和煦的宮城里開出了一片繁花似錦。 容真忽然有些失神。 是啊,她早該想到他是多么自負又倨傲的一個人,胸有溝壑,心懷天下,而他這樣的皇帝,又如何會讓自己面對兩難的選擇呢? 他有那個自信,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 而因為他的自信,她也變得信心滿滿。 容真倏地笑起來,瞟了眼遠遠地跟著他們的宮人,再無顧忌,自他身后緩緩伸出手去環住他的腰。 “皇上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