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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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兒,太后勃然大怒,心中有了譜。 那個女人果然還是要和自己斗上一斗! 她面色陰郁地朝著桌上重重一拍,霍的站起身來,“擺駕華嚴殿,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是向著我這個母后,還是那個女人!” 于是就這么一路去了華嚴殿,雖說心里氣,但太后畢竟是太后,不會一見到皇帝就毫無城府地來上一句,“哀家要那個宮女,你看是聽從太妃的話,還是滿足哀家這個母后!” 見皇上笑著向自己請安,太后也笑了,柔聲道,“淵兒不必多利,是母后打擾你休息了。” 只是太后萬萬沒想到,顧淵連讓她先發(fā)制人的機會都沒給,就極為孝順地說道,“兒臣還想著明日就去探望母后,沒想到母后竟親自來了。今日兒臣聽聞太妃近日身體抱恙,食欲不佳,于是便將淑儀身邊那手藝極佳的宮女送到了太妃那兒。只是一聽到太妃抱恙,兒臣就想到了母后,還望母后多多保重身體,不要讓做兒子的為您擔憂啊。” 一番話說得娓娓動聽,孝順至極,太后竟是一愣,來的路上想的那一席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饒是鄭安素來看慣了萬歲爺城府深似海,計謀大過天,此刻也禁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為太后的詞窮默哀了片刻。 太后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望著皇上,道了句,“如此說來,哀家可要感謝皇上為哀家cao心了,所幸哀家身子骨素來利索,約莫不會那么輕易抱恙,還請皇上專心治國,莫要為哀家這老太太分心才是啊。” 顧淵笑得得體又恭敬,“母后說哪里的話,做兒子的不把母親放在心上,這才是大不敬啊。” 太后一面點頭微笑,一面說,“哀家看著皇上治國有方,又如此孝順,心中真是無比寬慰。” 顧淵微微側(cè)頭去看了眼窗外,鄭安立馬會意,清了清嗓子,低聲道,“皇上,用膳的時辰已經(jīng)過了,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顧淵拱手地朝太后道,“母后可有用膳?不如與兒臣一同去前殿吧?” 話到這個份上,太后還有什么可說?她也便搖了搖頭,笑言,“皇上忙于政事,可也不要不顧身體才是啊,飲食還是要按時才好。哀家也是路過華嚴殿,進來看看,這就不打擾皇上了,還是先回宮去吧。”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華嚴殿。 顧淵看著太后離去的身影,默立片刻,才一面揉著眉心一面朝外走,“行了,用膳吧。” 這宮里的女人對待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素來都只有冷言冷語,昔日的顧淵在太后那里收到的照料不曾有過半點溫情。 而且有的事情盡管已經(jīng)是埋得很深的歷史,涉及已去的母妃,顧淵也是無法釋懷的。說到此事,恐怕太后與他非但沒有什么情分,反而有些需要細算的賬。 但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另一邊,容真也到了太妃那兒。 太妃看上去比太后要稍微年輕些,氣質(zhì)溫和,眉宇間也帶著幾分慈祥之意。見了容真,她笑著說,“起來說話吧,不用太拘束。” 容真起了身,太妃讓她走近了些,拉著她的手瞧了瞧她的眉目,笑吟吟地道,“這孩子,長得清秀好看,特別是這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似的,哀家心都要化了。” 容真低眉順眼地恭敬回答道,“太妃娘娘過獎了,奴婢愧不敢當。” 太妃的溫柔令她有些心驚,相比起太后的鋒芒畢露,這種內(nèi)秀的波濤暗藏更讓她感到捉摸不透。 太妃看她溫溫順順的模樣,笑道,“你的禮儀學(xué)得很不錯,在尚食局是哪個姑姑手下的?” 容真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師從尚食局的華儀姑姑。” 太妃點了點頭,“華儀也是個好孩子,為人剛正,做事情一絲不茍,那會兒先皇還在的時候,哀家大病一場,也是華儀為哀家料理日常三餐,出力不少。” 容真不知姑姑昔日還伺候過太妃,如今聽她這么一說,心里還是很想念姑姑和尚食局的。 她柔聲道,“請娘娘放心,奴婢雖說沒有姑姑那樣的好本事,但也會盡心盡力伺候娘娘,不給姑姑丟臉。” 太妃點了點頭,有宮女帶著她去后院安排住下了。 其實不管在折芳居還是在元熙殿,容真過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成日里清閑得很,只要三餐按時去廚房做些吃食就好。 她時常一邊從容不迫地在廚房里做東西,一邊暗自感嘆,若是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長成一個胖姑娘。 自打容真去了折芳居以后,后宮又安靜了一段時間,皇上對妃嬪們還是那樣不怎么上心,每個月也就按慣例臨幸?guī)状危v究雨露均沾,也不曾對誰另眼相看。 淑儀也往太妃這兒來了幾次,似乎有讓太妃稱身子好了,又把容真送回她那兒去的意思。 但太妃總是笑而不語,時而漫不經(jīng)心地說自己喜愛容真的手藝,弄得淑儀也不好意思多言,只得悻悻而去。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太妃要容真去她身邊陪她聊天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有時候是些閑言碎語,有時候是戲折子里的些情節(jié)討論,再有時是問問容真家里的情況,撇去其他東西不說,光看太妃對她的態(tài)度,其實也算是個溫和沒架子的好主子了。 只是容真的心里卻越來越緊張,太妃這番姿態(tài)又是為了什么呢?若不是對她有所圖謀,視她為棋子,這樣尊貴的一個人又有什么理由耐下性子來對自己好? 終于,在炎炎夏日終于過去之后的初秋里,太妃本在午睡,醒來之后由容真伺候著洗了個臉。 彼時,容真尚在冰涼的水里洗帕子,卻聽太妃在踏上不緊不慢地道,“容真到折芳居也有一段日子了吧?” 容真沒說話,是太妃身邊的秋姑姑回答的,“回娘娘的話,容真來折芳居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 太妃點了點,笑道,“這丫頭聽話又乖巧,做事情從容不迫,有條有理,深得哀家心意。明晚按慣例,皇上也該來折芳居陪哀家一同用膳了,就讓她跟在哀家身邊伺候吧。” 秋姑姑應(yīng)了一聲,容真的手卻是在空中一頓,那條剛擰干的帕子又重新落入盆里,瞬間沉入水底。 容真僵在那里,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兒,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謝恩。 平靜日子終于還是要到頭了,聽太妃這意思,竟是希望她能被皇上看中,同昔日皇后身邊的如貴嬪一樣,恩寵澤被,踏入后宮。 這簡直是個天崩地裂的噩耗! 作者有話要說: 容真終于走到皇上面前了,御前的日子已經(jīng)來臨,寵幸的日子還會遠嗎?遠目~ ☆、第14章.伴君【二】 第十四章 那一個晚上,容真都沒有合過眼。 在這宮里,要整治一個宮女就和捏死一條螞蟻一樣容易,所以處在這個位置上,就不要想著和主子說上一個不字。 大半夜里她爬起來坐在銅鏡前,微弱的月光從窗子爬進來,映在那張蒼白蒼白的臉上,也照亮了那雙被太妃夸獎的“天上的星星似的”眼眸。 她終于明白平日里太妃有意無意地說起過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了。 “聽說你有個關(guān)系很要好的姐妹也在尚食局做事,叫什么來著……對了,是叫珠玉吧?哀家曾聽秋姑姑說起過。” “過些日子睿喜出宮去辦事,哀家念著你們幾個成日在這宮里陪著哀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讓睿喜順路捎些東西去你們各自家里吧。” …… 那些一次一次講給她聽的溫柔話語,那些狀似溫情脈脈的關(guān)懷之音,原來字字句句都暗藏玄機。 太妃是在溫柔地提醒她,珠玉也好,她的家人也好,她這輩子最關(guān)心的人都已經(jīng)在太妃的掌控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今日的最終宣判做鋪墊,時至今日,只要她一句不干了,也許死的就不止她一個人了。 趕上架的鴨子尚且有掙扎的權(quán)利,可她卻是連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了…… 容真看著鏡子里那雙亮得可怕的眼眸,忽然覺得有些心寒。 當初怎么就進了宮呢,寧愿和爹娘貧寒地過一輩子,也不該到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來。 若是爹娘知道她受的這些苦,可會后悔當初的決定? 她又想起了七歲進宮那年,爹娘一邊哭一邊幫她收拾行李,弟妹們年紀都還小,屋里的米缸長年累月都是空的,而她進宮不但可以減輕家里的負擔,還能為爹娘得到三兩賞銀,今后宮女的補貼也能存下來,每年特定的日子里交給前來探望的爹娘。 那時候,那么年幼的她一面幫爹娘擦眼淚,一面笑著說“不哭不哭,容真又不是不回來”。 可她那個時候若是知道這宮里的日子有多難熬,人心有多險惡,還會那樣天真勇敢地踏入宮門么? 這一夜過得十分漫長,第二日里太妃什么事情都沒讓她做,反倒是秋姑姑來到她房里,手里捧著新衣裳,最上面還放著一只梳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