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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看這本狗血小說,只是片場過于無聊打發時間。因三觀不合草草跳著翻完,后面的很多具體劇情她其實不太清楚。 不過沒關系。姜元初理了理思路,抬眼望向黢黢的黑夜,看到遠處白玫瑰園里的玻璃暖房,在一片黑暗里閃著微光。 機會都是人創造的。就算最后無法與女主光環相抗衡,起碼也要痛痛快快地把這意外得來的人生過完。 左右她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曲譜,沒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她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縱容他們蹦跶了一年多,也該到頭了。 姜元初坐在窗邊,看著星星逐漸隱去,天邊漸漸泛白,發亮——突然沖出一道光,刺穿沉重的夜幕,將大朵的云染上了奪目的金色。 天亮了。 已走過沉沉的黑夜,難道她會允許自己止步于黎明嗎? 姜元初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帶著一夜未睡的疲乏,迎著朝陽淡淡地笑了笑。 既然某些人非要在她頭上動土,那她也不介意先把對方根給掘了。 他們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閑著沒事總想找事兒嗎?那干脆大家,都別想好過吧! * 清晨,傭人們起床開始忙碌,姜宅漸漸熱鬧起來。 姜元初吩咐送早餐的孟簡關注一下,看還有沒有合適的娛樂公司愿意跟自己簽約,并要求避開姜氏名下的公司。 孟簡有些猶豫:“大小姐,之前條件較好的都已經拒絕過了,現在再聯系怕是……”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一時間不忍心說下去。 但是她手頭也只剩下一小部分姜老爺子和孟老管家留下的人脈,想要避過姜氏,找到一個能扛得住其打壓的娛樂公司確實很難。 姜元初明白孟簡的為難。 不過她也不慌。天無絕人之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姜元初在餐桌前坐下,說道:“先整理出來看看再說吧。眼下還有別的事,你安排自己人,去把秦芽從現在的房間挪出來。告訴她,讓她回自己該回的地方去。” * 姜家的房間安排是有講究的。 姜宅從大門穿過廣闊的前庭進入宴會大廳,大廳坐落在寬廣的三層洋樓的正中間。這棟樓是宴客樓,供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們休息使用。 穿過宴客樓,走過小中庭,就是姜宅的主樓,也是姜宅最高的建筑。 有著中式樓帽,鋪著琉璃瓦的主樓大體也是三層。 第三層除去書房,琴房,嬰兒房,起居室等,只有三個連著頂層小閣樓的大型臥房,一般是家主以及繼承人居住和活動的區域。 二樓主要是貴賓客房,只有地位高,與主人家關系親近的客人才會住在這里。 一樓則分布著相對前面宴會廳小一些的待客廳,各種娛樂室還有餐廳和廚房等。 主樓周圍還用連廊錯落地連接著幾座稍矮的二層獨棟副樓,一般是給長期居住或者地位高的客人單獨使用。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種功能性的小樓。 姜老爺子當年年紀大了,圖個清靜,也不想再上下樓梯,就搬到了接近后花園的那棟最大的副樓。姜泠為了照顧父親,也跟著住了進來。 “姜元初”從出生起到現在,大部分時間住的也是這棟樓。 可是秦茂在老爺子去世后,就搬到了前面的主樓。他不敢碰三樓姜老爺子和姜泠曾經的房間,住進了二樓最大的房間里。 秦芽一開始也住在二樓,后來覺得自己的房間小,看上了三樓僅剩的一個臥房。在姜元初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上大學離開后,她央求著秦茂要換房間。 秦茂自己做賊心虛,不敢住到三樓,掩耳盜鈴地把秦芽搬了上去。 姜元初把秦芽趕出來,無疑是含蓄地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也是在向世家圈子發出一個信號。 姜元初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用心聽孟簡介紹姜氏集團現在的情況。她剛喝完最后一口湯,就聽到秦芽尖利的嗓音在迅速靠近。 還穿著睡衣,頭發蓬亂的秦芽猛地推開門,在砰的一聲巨響中高聲尖叫:“姜元初!你瘋了嗎!” 姜元初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碗,拿起餐巾輕輕沾了沾唇邊,“我覺得自己沒什么問題。倒是秦小姐你,披頭散發,穿著睡衣在傭人面前橫沖直撞,還大喊大叫,宛若瘋婦。” 秦芽胸口起伏,運了好一會兒氣。她看著姜元初眼下淡淡的青黑,逼著自己笑起來,“你以為你這樣做能有什么用?你看看這個家里,有幾個人是心里服你的。” 姜元初疊好餐巾,“沒人服我不要緊,我只知道這房子是我名下的。大不了就都趕出去,天天在這里享受的又不是我;做賊心虛,怕鬧出笑話的也不是我。” “你!”秦芽簡直要氣瘋了。她口不擇言道:“姜氏現在在爸爸手里,你給我等著!《側耳傾聽》你不要想,姜氏集團你也別想!” 秦芽一把推開門口的傭人,又砸了幾個走廊里的花瓶,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聽到她的驚人言論,姜元初面無波瀾,倒引得周圍看熱鬧的傭人們心里惴惴不安。 * 程宅,程馳野在啾啾的鳥鳴聲中黑著臉起床。 他昨晚在外面找圓圓找到半夜,依然一無所獲。 這只鳥向來省心,因此洗澡的時候他也沒注意關緊門窗。沒想到它難得任性一次,就給他弄出個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