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擁有白蓮繼妹后[娛樂圈]、萬人嫌小少爺重生以后、快穿之奶兇宿主超A的、這世上我最愛你、陰約驚魂、靠種田在修仙界當大佬、下一場、快穿:那個小可憐他又乖又甜、近距離,愛上你、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王居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蘇家父母忙說:“站著做什么,趕緊請人坐呀,”又客氣道,“就在這兒吃飯吧? 王居安道:“不麻煩了?!?/br> 兩位老人見這后生一表人才,說起話來也還斯文,心里皆是一動,言行上也跟著認了真:“不麻煩不麻煩,添雙筷子的事,既然是同事,就隨意些,別太客氣?!?/br> 王居安想了想,忽然答了句:“也好?!?/br> 蘇沫瞧著這三人,不管看向誰都覺得緊張,也沒吭氣,倒是清泉脆生生問了句:“他是誰呀?” 蘇沫又答:“是我的同事?!?/br> 清泉“哦”了一聲,仰著腦袋一個勁兒地盯著人瞧。 蘇沫轉身去廚房,趕緊把菜做好,其間豎起耳朵聽,外間也沒什么人說話,偶爾一問一答,雙方都很客氣。 飯菜上桌,蘇父招呼王居安:“王先生,喝點酒吧?” 王居安答:“我還是不喝了,一會兒要開車?!?/br> 蘇父挺高興:“不喝酒好,最好是不喝酒也不抽煙,這兩樣對身體都有壞處,年紀越大越明顯?!?/br> 蘇母接過話茬:“是啊,我看王先生也有三十了吧?” 蘇沫一聽,忙說:“媽,吃飯吧,人家一會兒還有事。” 蘇母沒理女兒,只看向對方,王居安只好答了句:“我三十四了?!?/br> 蘇母點一點頭,又問:“王先生在哪里高就?” 蘇父打斷:“都說了是同事,”又看向王居安,有些兒猶豫地問,“王先生這個年紀還是忙事業(yè)的時候,沒什么時間忙個人問題吧?” 蘇沫一張臉通紅,這會兒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王居安只笑笑,也不答。 蘇母見有些冷場,忙說:“我是想問人家做什么工作的,同事那么多,各部門都有的,你家里……” 蘇沫紅著臉打斷:“媽,他做銷售的,和我不是一個部門……吃飯吧,菜都涼了。” 蘇父見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忙打圓場:“吃飯吃飯,你們年輕人別嫌我們,老年人是這樣,不管熟不熟,喜歡找人聊天兒?!?/br> 王居安這才答了句:“不會?!?/br> 一時四人無話,氣氛有些尷尬,各自埋頭吃飯,偏生清泉不覺得餓,拿著筷子東敲敲西敲敲,無論看見王居安夾哪個菜都會說:“這個菜我最愛吃了,你少吃些?!?/br> 蘇家父母批評小外孫女沒禮貌,清泉說:“他是客人,他才應該講禮貌?!?/br> 蘇家父母說:“這個叔叔吃飯的時候很規(guī)矩,比你有禮貌?!?/br> 清泉沒吭聲,等想清楚了才反駁:“老師說,到別人家做客,要先打招呼,我怎么不知道他要來啊?” 蘇家父母笑道:“這孩子,就是一張嘴,你mama知道的呀?!?/br> 清泉問蘇沫,“mama你知道他要來嗎?” 蘇沫被她問得一臉窘迫,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輕聲呵斥:“你快吃飯吧。” 王居安看了看蘇清泉,說:“你孩子長得不像你?!?/br> 蘇沫沒答話。 清泉扒了口飯,說:“我長得像佟瑞安,”她補充,“外婆說我像佟瑞安,一直說一直說,真煩人?!?/br> 提起孩子的生父,蘇家三個大人都不免有些尷尬,蘇父只好跟王居安解釋:“佟瑞安是她爸,”罷了,唯一搖頭,嘆息不語。 王居安隨意喝了口飲料,放下杯子時,卻又瞧了蘇沫一眼。 這頓飯,蘇沫吃得有些恍惚,等人走了,她才緩過勁,收拾碗筷端去廚房。蘇母不知道在外間和老伴嘀咕什么,過了會兒跟進來,對自家姑娘道:“剛才那個姓王的……你爸說,這人雖然年輕,但是言語短了些,為人像是很有城府,不太適合你,又是個銷售,工作不穩(wěn)定,應酬還多,花天酒地的,怕你降不住……” 蘇沫嘆了口氣:“我和他真沒什么,”她細細洗著碗,又低聲添了句,“不會有什么長遠發(fā)展?!?/br> 蘇母點頭:“那最好,我們就怕你又像當初對佟瑞安一樣一頭栽進去,這一路吃了多少苦頭啊,你也要長點記性,別看人長得好就……” 蘇沫打斷:“媽,不會的?!?/br> 蘇母仍是不放心:“既然這樣,也不要讓人往家里來,雖然是租的房子,給人瞎議論也不好?!?/br> 蘇沫沒做聲。 蘇母繼續(xù)老生常 談:“這種事,女人可比不得男人。我跟你講過吧,我們以前的鄰居趙阿姨家的姑娘,比你只大幾歲,當初也是老公外遇家里鬧得不可開交,她后來氣糊涂了跑去街上隨便找了個人過了一夜,結果怎樣,現(xiàn)在都沒人肯搭理她,更別說再婚了,都說她自找的,活該!男人可以由著性子胡鬧,咱們女人可不能這樣……” 蘇沫原本就心情低落,一直覺得肩頭壓力極大,滿心苦惱也無人理解無處發(fā)泄,這會兒聽著聽著忽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怨氣,到最后她不覺笑起來。 蘇母奇道:“你笑什么?” 蘇沫說:“媽,有部小說叫《天龍八部》,您看過嗎?里面有個王妃,為了報復丈夫的花心,跑出去和宮門前的乞丐過了一夜,你說這事多齷齪,多愚蠢,多今世駭俗?可是誰知道,這乞丐才是正宗王儲,她老公卻是個冒牌貨,所以,如果把男人換個身份,倒是一樁讓人嘖嘖稱奇的因緣巧合,好笑吧?!?/br> 作者有話要說:15.01.2013 本章更完,謝謝閱讀!假期結束,忙,本周六無更新,也許會持續(xù)性請假兩周左右,見諒。 ☆、第 51 章 · 轉眼間快到七月中,蘇家父母忙著打點行裝,清泉每天粘著蘇沫依依不舍,她人小,心里卻愛裝事,知道又要和mama分開,很不情愿,卻倔著性子不愿表露,只是每天問數(shù)遍:“我還有幾天就走?” 蘇沫說:“還有三天?!?/br> 清泉還沒有足夠的時間概念,又問:“三天,要睡幾個晚上?” “四個晚上?!?/br> 小孩兒似乎松了一口氣:“好像還很久的樣子,”接著問,“三天,為什么是四個晚上?” 蘇沫觀察她的表情,蹲□子和孩子平視,小心翼翼問:“清泉,你是不是很不高興mama這樣?” “什么樣?” “我在這里工作,不能和你一起回。” 清泉沒做聲,低頭玩積木,臉上神色既有些防備的意思又像是無可奈何。 蘇沫見了更加難受,嗓子哽咽,低聲道:“不是你的錯,是mama沒出息,你可以對我很不高興,沒關系?!?/br> 清泉沒看她,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我討厭mama。” 蘇沫忍不住吸吸鼻子,卻微笑說:“可是我很喜歡我們家清泉,不管她多討厭我,我都會一直喜歡她,非常非常喜歡。” 清泉這才抬眼看她,好奇道:“為什么?” 蘇沫停了會兒:“對我來說,這世上你是最最重要的人,你可以討厭我,可是我只能喜歡你。” 清泉有些害羞地撇開眼,嘴里卻小聲說:“那么,mama,你和我一起回外婆家吧?!?/br> 蘇沫心想,是呀,為什么不呢?在哪兒不是做保姆呢? 蘇父忽然說:“你別逗她吧,要不走的時候肯定會哭,心里惦記著就行,別拿出來說?!?/br> 蘇沫想,我哪里舍得逗她玩呢,這孩子缺少安全感,有些話我不說,她又怎么能知道? 蘇母好意解圍,對外孫女兒說:“清泉,那天我不是和你說過嗎?mama要在這里工作呀、賺錢呀,這邊工資可比我們那邊高呀,在這邊掙錢回家花很劃算呀,再說,沒錢怎么給你買玩具呢?誰供你以后讀書呢呢?你不是喜歡上舞蹈課嗎,沒錢交學費,我們可就上不了啦……還有,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啦,不要總說外婆家外婆家,那就是你的家,我們現(xiàn)在住的大房子,是你mama上班掙錢買的呀,不要討厭mama,你mama為了你是什么苦都吃得,記住沒有?”她又想起什么,對蘇沫笑道,“這家伙很有意思,有一次我?guī)ベI菜,說這錢怎么就不經(jīng)花呢,轉眼就沒了,她聽了就說,沒關系,去取款機那里敲幾下馬上就能出錢了?!?/br> 蘇父也笑了,卻說:“你不要整天和孩子說這些,她還小,別老是錢錢錢的。” 蘇母有些尷尬:“你這話說的,我又沒其他意思,不教她怎么知道呢,不明白她mama的辛苦,還以為這錢是大風刮來的?!?/br> 蘇父說:“她現(xiàn)在小,長大了自然就懂了,我們家娃兒沒那么不懂事……” 蘇母仍是辯解,老兩口又拌起嘴,小打小鬧一輩子,卻怎么也分不開。 這邊機票已出,蘇家父母準備打道回府,那邊鐘聲卻一點動靜也無,小姑娘才收到南瞻大學的錄取通知,雖和以前的規(guī)劃有差距,但也勉強算211。蘇沫問了幾次,舅舅無奈嘆息:“我是希望她能復讀的,她以前肯定不止這水平,但是她說什么也不想再讀一年,說是浪費時間,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勸……” 蘇沫也不想過多干涉,和家里商量要把機票改期,他們還能住久一些,蘇家父母不愿意,說一張機票改期就要大幾百,太浪費,又惦記家里,久了不安全,還是以后再聚。 走的那天,清泉一點沒哭,她頭一次坐飛機很興奮,臨別,只催促外公外婆:“快點快點,我要進去安檢?!?/br> 不多時,只余蘇沫一人站在玻璃墻外望著里面發(fā)呆,小孩兒沖她揮揮手扭頭跑掉,蘇家父母卻是回過頭來看了又看。 忙完這些天,蘇沫又趕緊回王亞男家復崗,先前的保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被辭了,另一個還沒回。蘇沫成天陪著宋天保,不怎么說話,也懶得唱歌,王亞男不在家,她便無精打采的應付,閑下來暗自盤算,這都多少天了,王居安那邊一個短信也無,自那天后,更不曾打過照面。 蘇沫做臺階上瞧著宋天保撿蚯蚓,自嘲地笑笑,心想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指望人家時不時地和你聯(lián)系。 宋天保聽見她笑,抬起頭來。蘇沫說:“你在這里救它們,可是有些人偏喜歡吃它們,用油炸了,香噴噴的,比海參好吃多了,還有營養(yǎng)。” 宋天保看看他又看向自己手里的東西,呆了片刻,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又呆了片刻,將蚯蚓扔掉,開始干嘔,嘔得眼淚快要出來。蘇沫忙去輕拍他的背,好不容易消停了,宋天??赃昕赃觊_了口:“真的?秘書,你、你吃過嗎?” 蘇沫一猶豫,意興闌珊答了句:“沒,我只是聽說?!?/br> 宋天保嘆了口氣,放心了:“你以后也不要吃?!?/br> 蘇沫沒理他,拿起手機發(fā)了個短信:“那頓飯你還想吃嗎?”發(fā)完了,覺得應該寫“那頓飯你還記得吃嗎”比較好。 接著便是等回復,想到注定是杳無音訊何必再受折磨,直接一個電話過去,那邊接了,她又難以開口。 “說話,”王居安壓低聲音,有些不耐煩,“我現(xiàn)在很忙?!?/br> 蘇沫還在組織語句。 他直接道:“掛了。” 蘇沫忙說:“等、等會兒,我……上次說讓你去吃飯,你什么時候有空?” 那邊停了停,懶洋洋道:“不是已經(jīng)吃過了嗎?” 蘇沫聽見這樣的語氣就不舒坦,忍了忍,橫下心:“上次人多……菜少?!?/br> 王居安語氣好了點兒,有些在笑的意思:“這次多做幾個菜?”又道,“乖了,忙完給你電話,這會兒別再打了,”說完就收線。 和人談完事,王居安回辦公室,一邊看文件一邊要拿筆簽字,隨手一摸,捻到桌上的一節(jié)小木棍樣的東西,拿起來看,是一小戳柳條,心說這垃圾是打哪兒來的,和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又想,不定是王翦什么時候扔進來的,這小子還沒長大呀,把孩子氣當個性。他搖搖頭,接著看文件,下意識地動作,去折那根樹枝,手上越用力它倒多有韌性一樣,骨皮相連,不屈不折,他不死心,收回力道,只使了點巧勁,它立馬脆生生變成兩截。 王居安皺著眉把垃圾隨手扔字紙簍,忽想起兒子對自己的評價:雄性激素衰退,和什么都愛較勁。 蘇沫在回家的路上去了趟商場,找了個不俗品牌,購置男士睡衣拖鞋,想了想,又選了套時尚的床上用品,破費不小,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種恍然隔世的痛快。有人在腦子里敲打自己,她瞧著手里的睡衣努力想了很久,猶豫王居安是否中意這種顏色款型,最后眼一閉,把東西塞回購物袋。 她在家等了幾天,仍無來電,無聊的時候,她把新的床單枕套洗凈晾干,罩在床上。蘇沫想,什么時候才能給他打電話?這個問題殺掉她不少腦細胞。 蘇沫把這事當成最近必須完成的任務,一夜沒睡好,早上賴了會兒床,勉強爬起來去王亞男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