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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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這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從蓉一點沒信:“少來,大晚上的找你,是為了親自送文件呢還是談工作呢?他那車,停在這樓下可閃瞎了我的眼,想回避都來不及。” 蘇沫沒做聲。 從蓉又說:“人都追上門了,你那邊怎么個打算啊?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蘇沫含糊道:“和那些沒關(guān)系,也就這一兩天,等他膩了,自然就消停了。” 從蓉看她一眼,沒說話,又看她一眼才道:“我先前是白夸你了,你這人吧,就是沒有莫蔚清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蠻勁兒,什么叫等他膩了?那你現(xiàn)在算什么?陪太子讀書?你這姿態(tài)放得可夠低的啊?” “我人微言輕,說了也不算。” 從蓉輕哼:“怎么不算?你鐵了心不跟他,他還會纏著你?” 蘇沫面上窘迫,瞧向窗外。 從蓉見她那模樣,又隨和地笑笑:“有什么呢,你一個人也不容易,旁邊有人幫襯那是多好的事兒,運氣再好點,撈一筆是一筆,給你房子也好車也好,先留著,不如意就賣掉,離了南瞻,回家去,也沒人知道。要我說,你如果真跟了他,只有這條路可行,其他那些都是虛的,想不得,圖不到。” 蘇沫說:“你想的真夠遠(yuǎn)的,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想過,以后別再說了。” 從容不以為然,心里冷笑:“這些年我什么沒見過,我是說到你心坎上去了,所以你不愿搭理。擺姿態(tài)誰不會呢,越年輕的越愛拿腔作勢昭告世人,彰顯自己多么純潔無辜,無非是怕授人話柄沒男人要罷了,等著瞧,到頭來還不是一頭栽進人懷里?什么自尊什么清高,在虛榮面前一文不值。莫蔚清多么直接,你偏要矯情。” 她雖這樣想,卻也明白,以后說話再不能像往常口無遮攔,于是隨意來了句:“也是啊,像老板這樣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光瞧著就讓人喜歡,我們女人一時看迷了眼也是有的,人之常情。” 蘇沫一早到公司,喝了杯咖啡,靜下心查看email,先找出需要向王亞男請示的內(nèi)容歸納打印,再揀出要緊的郵件逐一存檔回復(fù),最后處理其他瑣碎。其中有一封群發(fā)郵件,是昨天慶功宴上的照片。她隨意點開看了幾張,翻到自己和王居安那張合影時不由停下。 照片是在她給人敬酒的時候拍的,兩人都側(cè)對鏡頭,尋常距離,打眼一瞧并無特殊,蘇沫卻越看越心慌,只覺自己態(tài)度曖昧,眼神閃爍,笑起來勉強,也不敢直視對方,說不出的扭捏作態(tài)。 再瞧上面的收件人,密密麻麻數(shù)排地址,她漸漸腦殼發(fā)漲,手心冒汗。 她不知如何作想,手忙腳亂地從內(nèi)網(wǎng)搜尋其他合影作比較,翻了一圈總算找著一張,是上回營銷部簽單成功聚餐,王亞男叫她給人送文件的時候照的。 蘇沫把兩張合照拷進硬盤,存入同一個文件夾,看了會兒,更覺差別明顯。 早前那張,王居安隨意靠坐在身后的辦公桌上,姿態(tài)隨意瀟灑,而她立于一旁,臉帶微笑,態(tài)度恭謹(jǐn),一眼能瞧出上下級關(guān)系。 那會兒她從不怕被人說三道四,因此眼神清澈一片坦蕩,可現(xiàn)在這雙眼里已暗藏太多情緒,有理的事變成沒理的,指謫也成了笑話,曾經(jīng)清者自清,如今濁者自濁。 她正兀自發(fā)呆,忽聽有人喊了聲“小蘇”,回過神,王亞男已走過來,蘇沫一時慌亂,趕緊關(guān)掉窗口,嘴上笑著掩飾:“王工,您今天來得很早。” 王亞男看她一眼:“十點多了還早?你一直在忙什么呢?” 蘇沫抑制緊張,把打印出的文件遞交上去:“有幾封郵件回執(zhí)請您過目。” 王亞男接過去看了眼,收了,說:“一會兒銷售和技術(shù)的都有人過來,你讓他們?nèi)バh室,叫人泡幾杯茶送過去,他們年輕人氣性大,喝茶靜心,”她忽然問道,“王總今天在公司嗎?” 蘇沫心里跳了跳:“應(yīng)該不在,我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您說過他上午要去省里辦個事……” 王亞男一想:“是的,我給忘了,省里有個企業(yè)座談會讓我們這邊派人過去,”她一笑,“難怪工程部的找這個時間和營銷的那伙人杠上,知道他這個總經(jīng)理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過了會兒,那兩邊果然都有人來,工程部的人直接說來見董事長,臉色都不太好看,蘇沫照王亞男的意思做了,去茶水間的時候,就有人事部的同事同她八卦,說才在審核這次中標(biāo)項目的獎金計算表,合同還沒簽?zāi)兀夹g(shù)部那邊就因為獎金分配的問題和營銷部有了分歧。 蘇沫一聽原來是這事。按理說這次項目不小,參與過的同事或多或少都能拿到一定獎勵,蘇沫因為鐘聲的事破了些財,這次沒有例外當(dāng)然也盼著。原本七月份有次工資級別的調(diào)整,但是她資歷尚淺,何況數(shù)月前因為崗位的調(diào)動才漲過薪水,這次再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一面盼著獎金,一面有希望能繼續(xù)跟進這個項目,在她看來也算是做了件正經(jīng)事,以后的履歷上看起來也能漂亮點。她對這事有一定把握,一來王亞男待她越發(fā)信任,二來她為這個項目所做的努力,王亞男不可能沒瞧在眼里。 王亞男和那兩部門的員工一直聊到中午。 下午,王居安回到公司,和王亞男以及幾個部門領(lǐng)導(dǎo)一起協(xié)商,正式組建一個班子專門負(fù)責(zé)這次的項目,確定了小組成員名單。 到了下班時間,王亞男又召集幾個部門一起開會,蘇沫從旁記錄。 大伙兒都因為上頭的這次行事和態(tài)度有些緊張,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前面當(dāng)然是介紹此項目的前景和對于公司發(fā)展的重要性,接著又是各相關(guān)部門領(lǐng)導(dǎo)積極表態(tài),最后由總經(jīng)理宣讀入選項目班子的成員名單。 蘇沫聽他一路念下去,心跳得極快。 王居安念到后來似乎瞧了她一眼,當(dāng)他說出最后一個名字,蘇沫心里十分失落,腦袋里又開始發(fā)懵,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王亞男喊了她兩聲,她才回神,以為還有希望。 誰知王亞男對她說:“我晚上有飯局,你現(xiàn)在買些菜,到我家里做晚飯。我兩個保姆,一個事假,一個又病了,你去幫忙替一下。記得,菜一定要少鹽少油,最好兩素兩葷一湯,米飯也不能太軟,不然我孩子不愛吃。” 蘇沫的心情頓時如一夜回到解放前。 作者有話要說:12月29日本章更完,謝謝大家捧場。 ☆、第 48 章 · 王亞男把蘇沫叫到辦公室,仔細(xì)道出幾樣菜名,又囑咐她去什么地方能買到上好食材,那孩子一頓要吃多少飯等。蘇沫對此還不在狀態(tài),王亞男就說:“內(nèi)容太多,你還是先記在紙上,省得等會兒忘了。” 蘇沫一筆一劃在便簽條上寫字,動作顯得機械化,想了想,抬起頭,看向王亞男:“王工,我想問一下,為什么……”話沒說完,桌上電話響,王亞男拿起來接了,和對方談笑風(fēng)生。蘇沫看她那意思,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只好小聲告退,王亞男這才對她點一點頭。 街上人群車流匆匆,蘇沫想著先前的事,越想越沮喪,趕著去買了菜,搭車到藍(lán)泉灣別墅小區(qū)。 進了王亞男家的院子,就見一個打著赤膊穿著運動褲衩的年輕男人蹲在路邊的花圃前勞作,想來是園丁,另有兩名戴墨鏡的男子站在旁邊的樹蔭下喝礦泉水。望見蘇沫拎著滿兜的菜進來,那兩名男子又上下打量她一通,過來問:“蘇小姐?” 蘇沫點點頭:“是王工讓我來的。” “是的,王董先前打過招呼。” 兩人請她進去,草地上的噴頭灑著水,路面潮濕,零星散落著一點泥土,蘇沫正往里走,半道被人伸手?jǐn)r住,“園丁”抬頭望她,只說:“踩著了。” 蘇沫低頭一瞧,腳邊橫著條蚯蚓,忙頓住。 那人拾起蚯蚓,見小蟲兒扭了幾下,他很高興:“沒踩著,沒死,”他把蚯蚓放進花圃。 戴墨鏡的男人對“園丁”道:“宋天保,一會兒飯做好了,你可要吃啊,小心你媽回來發(fā)脾氣。” 宋天保“哦”了一聲。 蘇沫心里詫異,回頭看過去,覺得這人與常人有點兒不同,他身材高大結(jié)實已入壯年,神態(tài)卻天真無知如孩童,一時間很難估出年齡。 宋天保也看著她,問了句:“這是誰?” 蘇沫答:“我是……你mama的秘書。” 進了屋,蘇沫沒瞧見上次遇著的兩保姆,直接去廚房準(zhǔn)備晚飯。早前就聽說王亞男的兒子有些問題,所以只靠家里養(yǎng)著,并不在眾人跟前露面,至于是什么問題,眾說紛紜,王亞男更不愿在工作場合提及。 蘇沫一面洗菜,一面想著,別人在高堂廣廈里工作,自己卻被當(dāng)下人使喚伺候病兒,來去間全憑旁人定奪,這也怨不得誰,自己學(xué)歷一般,比不上搞技術(shù)的那些同事,但是……營銷那邊的也不是個個高學(xué)歷,可她為何連一個理由也沒有,就被人摒棄不用? 莫非是王亞男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還是懷疑了? 蘇沫心里有事,忐忑不安,三下兩下便將幾樣菜端上桌。 兩名保鏢并不進來,只說叫了外賣在廊上等著。宋天保卻是餓了,樂呵呵走過來吃飯,才扒了兩口又?jǐn)R下筷子,往樓上去。蘇沫不解其意,忙拉住他,宋天保說:“不好吃,我想唱歌。” 蘇沫勸他:“你先把這碗飯吃了,再去玩。” 宋天保人高馬大,雖行動比常人遲緩,但力氣不小,稍稍一掙,險些把她推倒在地,說:“不好吃,我不想吃。” 這人行事無常,蘇沫有些怕,只能隨他去,又瞧著一桌子菜,看看墻上的掛鐘,擔(dān)心王亞男回來責(zé)難,就往碗里夾了幾樣菜,取了勺子,跟去樓上。 宋天保正在試麥,看見她,問:“你想唱歌?” “我不唱,”蘇沫試探,“要不這樣,你唱兩句,歇會兒,吃一口飯,好嗎?” 宋天保搖頭:“不好,我媽不讓,她叫我好好地吃飯。” 蘇沫說:“那你下樓去,坐在桌子跟前好好地吃飯。” 宋天保仍是搖頭:“我不想吃,為什么你還要我坐在桌子跟前好好地吃飯?” 蘇沫說:“要不我喂你吃。” 宋天保說:“喂飯不好,我媽說,那些人就想省事,其實是害了你。” 蘇沫說:“……我沒想害你,但也不能讓你餓著,你自己好好地吃吧。” 宋天保搖頭:“我不想吃,為什么你還要我自己好好地吃?” 蘇沫:“……” 宋天保扯開嗓子唱歌,語不成調(diào),但是很投入。蘇沫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趁他唱歌的間隙,嘴還沒合攏的功夫,趕緊給他塞了一勺子飯菜。這家伙因為急著唱下一句,囫圇吞棗,歌沒唱幾句,飯倒吃了好幾口,他察覺上當(dāng),立刻不耐煩,胳膊一揮,把她手里的碗掀到地上。 地毯上全是飯粒,蘇沫便又忙著去打掃,等收拾干凈了,也沒耐性再伺候這傻子,就自個兒坐在一旁琢磨王亞男的想法。 誰知宋天保倒不干了,拿著話筒忽然大喊:“秘書,我好餓啊。” 蘇沫被他嚇得一跳,趕緊問:“你想吃什么呀,我再去給你做。” “面包。” “我出去給你買?” “我媽說,外面的不干凈,不地道。” 蘇沫不會做面包,只好勸他:“吃面包不頂餓,我去給你做餡餅吧,里面有rou的。” 宋天保一聽,點點頭。 蘇沫松了口氣,趕緊又給人做餡餅,用油煎了香噴噴的端上來,宋天保咬了兩口就不吃了,道:“我媽說,油炸的不健康。” 蘇沫忍著脾氣問:“你到底想吃什么?” “刀削面。” 蘇沫嘆了口氣,又跑去給他做,用海參鮑魚湯做底料,先時的菜少鹽偏淡,這會兒就多給了些調(diào)料,嘗了嘗味道不錯,心說這回總得吃了,誰知宋天保只吃了兩口,就擱到一邊。蘇沫等了會兒,忍不住了:“你是在耍我吧?” 音樂很響,宋天保沒聽見,自顧自地坐在地上唱歌,蘇沫氣得鼻子發(fā)酸,走過去拔了插頭說:“你是裝的吧?和他們一樣都在耍人玩呢。” 宋天保看看屏幕,又看看蘇沫。 蘇沫指著那碗湯面:“吃了吧。” 宋天保愣愣地道:“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