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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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了,他們反咬一口……” 從蓉點頭,連嘆:“沒想到,沒想到,王思危這人,平時一副人模狗樣,對誰都彬彬有禮,半點脾氣也沒有……不過,我好像聽人說過,他愛吸那玩意兒,有錢人嘛,錢多的沒處花,就愛找些刺激,”她看著蘇沫,“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你認為現在找他還有用?” 蘇沫沒說話。 從蓉也不做聲,只靠在辦公桌上,抱著胳膊瞧著她。 一時室內寂靜,外間卻漸漸熱鬧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蘇沫的臉上,她幾乎睜不開眼,強烈的光線攏住視野,仿佛讓人覺得一切皆是虛幻。 從蓉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自覺中媚態流露,一張清秀臉孔在陽光下晶瑩嫩白,看著就覺晃眼,心想:長得還行,也難怪被人打主意。她忍不住又問:“那人……是誰?永順集團的程董?那個老家伙?還是……周處長?那個有點胖的?” 蘇沫咬著唇,全不作答,像是心如槁灰。 從蓉也知道問不出答案,也就壓下好奇心,只得說:“你打算怎么辦,辭職嗎?” 蘇沫點頭。 從蓉心里微微一動,說:“就這么走了,不是讓人白占了便宜?你就咽的下這口氣?我這兒有個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她笑笑,“對付流氓要用流氓的辦法。” 蘇沫不解:“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幫我?” 從蓉搖頭:“你別想多了,我可沒想著要幫你,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這會兒無聊,不過多說了幾句,”她壓低聲音,“王思危算不得什么,他們家情況復雜得很……”正要接著往下說,桌上電話響起,內線,秘書提醒:從姐,老板到了,請您先上去,高層會議。 從蓉忙應下,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資料,又見蘇沫一臉茫然的神色,解釋:“不是王思危叫開會,王思危一早就去外地了,”她走過去拉開門,“今天估計有得忙,你先回去休息,給你兩天假,好好考慮下,辭職的事不要太沖動。”蘇沫思緒紊亂的跟著她往外走。兩人到了電梯間,從蓉想想,說了句:“有些事只能想開點,你好不容易轉正,眼前的利益最重要。” 電梯往上,門開了,從蓉正要一腳邁進去,抬頭一瞧忙畢恭畢敬的站定,和里面的人打招呼:“老板,早。” 里面的男人點一點頭:“從經理,才讓秘書通知你們上來開會。” 從蓉忙道:“是,我正要上去。” 男人往里間讓了讓:“走吧。” 從蓉道謝,進了電梯,轉身瞧見蘇沫木頭一樣釘在漸漸合攏的門邊,神情古怪地看向這方,不多時卻下垂下腦袋瞅著自己的腳尖。 蘇沫站在外面,眼睜睜見那門關上,又見里頭那人事不關己的掃了自己一眼。 她猶豫著要不要沖進去再給他一耳光,然后被人扯開,轟出來,最后警察將她帶走。 她推測事情發展的各種可能性,復仇的機會就在她的猶豫間悄悄溜走,結果卻只有一個,她必定輸得更慘。 強烈的羞恥感從心底再次升起,也許是對自己喪失血性的厭惡,也許是對那晚無所顧忌枉我纏綿的懊悔,或者因為看清了現實、看清了自己懦弱和放蕩。 電梯門即將合上,像鏡子一樣明晃晃的端照眾人。 從蓉心下起疑,飛快掃視身旁若干人等,除了老板王居安,其余幾位都是秘書隨扈,并無特殊,就在某個瞬間,老板看向門外縫隙間的人影,似乎不清不楚地皺了下眉。 后來開會的時候,從蓉又發現,王居安的左臉頰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絲,像是被女人用指甲劃過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2011年六月二十九,七月四日更完 謝謝大家留言,可能要寫一下《永晝》,那文擱得太久了。 蘇沫的感覺很矛盾,我覺得這種矛盾挺正常,享受過了是一回事,被人侵犯了是另一回事,如果她因為當時享受過就不去報案,也忒沒原則了,這兩事她能分清楚,說明她還有救,沒有軟弱到糊涂的地步。 ☆、第 11 章 · 蘇沫到了家,這才發現手機沒電。 舅舅正急得團團轉,舅媽扯著她劈頭蓋腦好一頓說,又問她昨晚究竟去了哪里。蘇沫推說應酬太晚,又多喝了些酒,被從蓉帶回家去了,睡了一晚現在才稍微好些。舅媽將信將疑,卻也懶得多管,只說:蘇沫,別看你是個成年人,你呆在我們這兒我們也是要擔責任的,萬一有個好歹,讓你舅怎么和你爸媽交代呢?本來你這么大個人,在外過夜跟誰在一起,我們是不方便管的,但是你應該事先說一聲,你舅舅身體不好,整晚都沒睡踏實。 蘇沫一再道歉,保證下不為例,總算蒙混過去,收拾了衣物逃進浴室。她磨磨蹭蹭洗了個澡,一遍又一遍,但是身上那些青紫印跡仍在,不斷提醒她昨晚的夢魘。蘇沫洗凈衣物,出來時家里沒人,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仰頭倒在床上,滿頭濕發,也顧不得吹干,只是躺在那里,心神恍惚,漸漸地竟然睡著了。 她做了一些美好的夢,醒來后一時分不清哪些是現實那些是夢境,于是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場。 轉眼間陽光微斜,估摸著時間,清泉應該睡完午覺,蘇沫抹干眼淚,往家里撥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蘇母問女兒:“你聲音怎么聽起來不對,是不是感冒了?你這會兒不是在上班么?怎么有空打電話回來?” 蘇沫說:“嗯,這幾天嗓子不舒服,前段時間太忙,今天調休,想在家歪一下,”又問,“爸媽你們還好吧?清泉呢?她乖不乖?” 蘇母一聽她問,就扯著嗓子喊:“妞妞快過來,你mama要跟你說話。” 誰知那小孩兒就是不從,直接答:“不,我不來。” “你mama想你了。” “可我不想她。” “這孩子,你mama聽了會傷心。” “我只想外公外婆,我最喜歡外公外婆了,一點也不喜歡mama。” 蘇母笑:“傻妞妞,我們不就在跟前嗎,有什么好想的,”又對蘇沫道,“孩子玩積木玩得正起勁。” 蘇沫忙說:“算了,讓她玩吧……”頓了好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媽,我想回來。” 蘇母很高興:“好啊,你要休長假啦,孩子可想你了,整天說mama不帶她出去玩……” “不是……我想回來找份工作。” “怎么呢?”蘇母急了,“是不是在公司里做的不順心?還是……工作沒了?” 蘇沫心下不忍,趕緊說:“不是,就是想孩子了……我聽說孩子三歲以后不在父母跟前會影響性格發展,再說……你們年紀也大了,我回來,也好有個照應。” 蘇母松了口氣:“咳,我還以為怎么了,你別擔心,清泉好得很,比你小時候活潑,我們身體也還行,還能幫你帶帶……就是你爸……” 蘇沫一驚:“我爸怎么了?” 蘇母頓了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們這里馬上拆遷,現在小區里也沒人管了,樓下開了好多五金裝潢店,不知哪兒來了一伙菜販子,天沒亮就把菜攤擺在外面,吵得很。你爸睡眠一直不好,以前帶清泉的時候愛cao心,現在好些,就是睡眠問題解決不了,夜里兩三點才能睡著,等到五六點吧菜攤就出來了,再也不能睡。我們就想,房子不是要拆遷嗎,還建的地方太遠,周圍又沒個大醫院,我們也沒車,不方便,干脆到時候只拿錢不要房,再湊幾個錢在附近買套大點的,以后你也有自己的房,清泉也有房間,多好是不是?找個安靜點的小區,你爸也能睡得好些。” 蘇沫聽得鼻子發酸,暗自嘆了口氣,說:“是應該換換,睡眠不好影響身體。” 蘇母忙道:“就是,我們前幾天看了一套,還不錯,周圍什么都有,小區環境也好,我們拿些積蓄出來,再加上拆遷的款能付一大半,但還是差了點,最近房價又漲了不少。” “差多少?” “二十來萬吧。” 蘇沫想了想:“清泉的爺爺以前給了二十萬,你們先拿去用著,其他的我再想辦法。” 蘇母卻說:“那些錢是留給你們母女倆的,本不該打這個主意,你爸做股票有點小投資,以后每月賺了錢再慢慢還,你看這樣行嗎?” 蘇沫只覺得愧疚難當,趕緊說:“投資賺的是你們的養老錢,不要給我,房子的事你們別擔心,想買就買吧,我還年輕,賺錢的日子還在后頭。” 蘇母欣慰地笑了:“是呀,你現在換了工作,工資還可以,你爸都說你有出息了,我們也是覺著情況還好才有這個想法,不然年紀大了誰還會折騰?買了房子也是想以后給清泉留點東西。看你有這樣的工作勁頭我們也放心了。孩子的事你別擔心,我們負責給你帶好了,你要實在想她,又沒時間回,我們就帶她過去看你。” 蘇沫忙說:“現在先別急著過來,等她大一點再說,不然長途跋涉大人小孩都累,再說這里地方小,不好住。” 蘇母想想也是,還想說話,話筒給蘇沫他爸拿了過去,蘇父笑道:“孩子的事不是你現在能cao心的,你在那邊要先顧好自己,然后把工作做好。我相信我女兒不會只生活在過去的陰影里怨天尤人……我們老了,現在你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了,誰都能倒你不能倒……” 蘇沫硬著頭皮一一應了,直到合上電話,腦袋里還是懵的,又捏著手機合計半天:房子現在就要買,拆遷款卻還沒落實,手頭的錢加起來勉強夠個首付,之后肯定要按揭一段時間,每月支出又多了還貸一項。想到這兒,她一時著急無措,一時又騰起不切實際的豪情,到最后轉變成騎虎難下的沮喪。 隔天一早,蘇沫去公司找到從蓉,直截了當地問:“你不是說給我轉正嗎?幾時能漲工資?” 從蓉不答反問:“你不是說要辭職嗎?幾時開始工作交接?” “你、你,”蘇沫伸手按著桌沿盯著從蓉,末了終是將心里暗藏已久的那句話倒出來,“別太欺負人。” 從蓉一點沒介意,把手里的文件夾往桌上輕輕一放,慢慢開口:“我已經把名單提交給人事部,下月初,你拿到的薪水就應該有變化,”她輕抬下頜點點桌上的文件夾示意,“我這里個單子,你拿去跟。” 蘇沫錯愕,幾乎難以置信,抬手要去拿卻又放下:“什么意思?” 從蓉無可奈何:“小姐,這紙上又沒煨毒,你這么害怕做什么。我實在忙不過來,你要不接我給別人了。” 蘇沫打開文件夾大致看了一遍,拿起來轉身就走。 從蓉說:“你給我回來,你這什么態度啊?” 蘇沫在門邊停下,從蓉看著她:“反應不如人,遇事愛著急,要么不張嘴,一張嘴就得罪人,你這樣的,自己說說,以后怎么混?不管什么事,一定不能先露怯,嚇死了也得硬扛著……行了,出去吧。” 蘇沫回到格子間,開始研究手里的單子,卻靜不下心,心口突突直跳,直覺里似乎又有事發生。 桌上的電話驟然猛響,她小心翼翼接了,卻是人事部請她過去簽訂長期工作合同,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些。出了辦公室,蘇沫想著要不直接走樓梯上去,只隔了兩層而已,一時卻瞟到有部電梯正巧上行,眼看到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按亮開關。 數秒后門開,蘇沫抬頭,一眼就瞧見王居安,他獨自站在里間。 不設防的邂逅令人措手不及,蘇沫頓住腳步,進退不得。 對方若無其事地掃了她一眼,眉宇間流露出數分淡然倨傲,那架勢分明是遇見不知名下屬小職員而刻意保持距離。 身后有人從電梯間經過,打破片刻沉寂,那人極恭敬的喊了聲“王總”。 王居安向那人略微點一點頭。 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靜,短暫瞬間于蘇沫而言卻異常激烈,內心斗爭無異于天人交戰且戰況慘烈。她強自按捺心里的恐慌,不去多想,挺直背脊一腳邁進電梯,只當這巴掌大點的地方除了自己就只剩空氣。但是那人個頭高大氣勢凜然,雖無任何舉動,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仍于無形之中傳遞。 懼意再次襲來,蘇沫屏起呼吸,艱難壓制。 作者有話要說:2011年七月八,更 謝謝大家留言。由于《昏嫁》一文需要多處修改工作量很大,作者精力有限,所以《永晝》的更新短期內暫停非常抱歉,《非死即活》保持不規律更新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