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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鈞道歉的誠意十足,他這輩子高傲慣了,就沒跟任何人低過頭。 話音落下,包廂內格外安靜,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顧臻東這人最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哪怕是合作方。 楚鈞這人的才能與手段,他之前還是挺欣賞的。 可是現在,他看楚鈞,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顧臻東輕瞟了眼陸歡,幽黑的眸子陰沉沉的落在楚鈞的臉上,“楚總,不該對陸小姐道歉嗎?” 徐巍懵了下,讓楚鈞給陸歡道歉?! 從來都是陸歡追著楚鈞跑,被楚鈞各種嫌惡,陸歡才是姿態最低,永遠在道歉的那個。 現如今,竟要反過來,讓楚鈞跟陸歡道歉? 徐巍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楚鈞只是皺了皺眉頭,思考不到一秒鐘,便沉著聲音跟陸歡道歉了:“陸歡,對不起,徐巍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他以前性子就這樣沖。” 說是給陸歡道歉,實際上還不是為自己的兄弟找借口。 真不知道原身是看上楚鈞哪一點了? 長得一般般,脾氣還那么大,最主要的是對原身還特別絕情。 陸歡挑了挑眉:“不好意思,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徐巍性子沖不沖,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楚鈞一噎,陸歡神色冷漠,繼續說道:“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就讓徐巍給我跟我的朋友道個歉,然后你們倆麻溜的離開,不要打擾到我們吃飯。” 好好的吃頓飯,跑出來兩個神經病,真是掃興。 徐巍一點兒都不想跟陸歡道歉,她在外面養小白臉,她還有理了。 然而,楚鈞一個眼神掃了過來,“給陸歡道歉!” 徐巍氣的瞪眼,“我……”不……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口中,陡然間想到了楚鈞都親口道歉了,要是自己不道歉,對方肯定還會再為難楚鈞。 對方到底是誰,連楚鈞都頗為忌憚。 不情不愿之下,徐巍黑著臉,“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你總得把話說全了吧?” “你!” 對不起都說了,她還要得寸進尺。 徐巍想發作,被楚鈞推了一下,收到楚鈞的眼神警告,不得不氣惱的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更不該說你的朋友是小白臉。” 陸歡也不是太苛刻的人,既然徐巍道過歉了,她也不想再糾纏不休。 主要的是她實在是不想見到這兩個人。 陸歡揮了揮手,“麻煩二位麻溜的滾出去吧!” 楚鈞跟徐巍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何時被人說過滾出去這種話,臉色難看的要命。 顧臻東也不希望這二人打擾他跟陸歡的用餐時間,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全憑陸歡做主。 他往那兒一坐,就是給陸歡當靠山。 楚鈞心中雖有不爽,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顧總,改日有空,我再約您吃飯。” 兩人從包廂內出來,徐巍沉不住氣的問道:“剛才那小白臉是誰,你為什么要跟陸歡道歉?” 能讓楚鈞道歉,對方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腦海中劃過S城所有姓顧的人,徐巍也沒能聯想到那個人。 楚鈞在人面前低聲下氣,心口煩悶,深呼吸一口氣,“他是顧臻東。” “顧臻東?” 徐巍倒抽一口涼氣,“怎么可能會是他?前陣子不是還傳他昏迷不醒,快死了么?怎么今天看著他一點兒都不像個快死的?” 顧臻東昏迷不醒的事情瞞的很緊,卻仍舊是走路了一些風聲。 各種關于顧臻東不行,顧氏即將易主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人在蠢蠢欲動。 今日一見,他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病的快死的人。 想到陸歡跟顧臻東坐在一塊兒用餐的畫面,楚鈞心情煩悶的厲害,點了根煙抽上,“傳言不可信。” 先前見過顧臻東一次,他看上去頂多氣色較差,并不像傳聞中的弱不禁風,不能下床。 幾日不見,顧臻東整個人比之前看上去好太多了。 包廂內,陸歡跟顧臻東道歉:“對不起顧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無事。”顧臻東的聲音又低又沉,說不出的好聽,“你跟楚鈞是什么關系?” 顧臻東沉思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陸歡挖了一勺焦糖布丁,焦糖又脆又甜,不過腦子的回答:“我跟他沒什么關系啊。” 顧臻東擰著眉頭,似是不大相信。 他看過陸歡的資料,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她追求過楚鈞的事情。 白紙黑字的事情,他仍舊想親耳聽陸歡怎么說。 跟楚鈞這么點破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陸歡索性就直說了。 “其實就是我失憶前可能眼睛不太好,非常喜歡他,還為他做了很多瘋狂的事情……,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喜歡我,還甚至非常厭惡我。幸好我失憶了,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掉了,現在的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陸歡說的非常慶幸,仿佛喜歡楚鈞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顧臻東注意到的是陸歡最后面的話,她現在一點兒也不喜歡楚鈞。 心底那股隱隱躁動的煩躁退了下去,面色稍愉,“他討厭你?” 他從不看錯人,方才楚鈞看她的眼神,分明在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