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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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便是山崖,玉琢嘔出口血,啞聲道:“跳下去!” 修士身體強度遠勝凡人,跳下去還能有一線生機,留在這里就只有等死了。 毛驢叼著她縱身飛躍,一人一驢自崖上骨碌碌地滾落,一路撞倒無數林木才到了崖底,玉琢摔得暈頭轉向,險些沒吐出來。 葉望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下山方式,他和滾到自己面前的毛驢大眼對小眼,遲疑片刻,抬手道:“嗨?” 第二十五章 毛驢舉起前蹄,算是回應。 看見這一幕,陳云起沉默良久,默默起身,將還暈著的玉琢扶了起來。 “陳云起?”玉琢晃了晃腦袋,勉強止住那股目眩之感,她看著陳云起,臉上難掩意外之色,“你怎么會在這兒?” 他什么時候入的引氣,又怎么會出現在不思歸?以陳云起的出身,該是沒有機會得到思歸令才是。 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玉琢抓住陳云起手腕,急急道:“快走!” 就在話音落下之際,追殺她的三名玄衣護衛也御氣自山崖上落下,見此,玉琢推開陳云起,雙手結陣,腳下陣紋亮起,強行抵擋住半空飛來的靈力。 只是境界相差太大,她腳下陣紋被強行打破,玉琢被擊退數丈,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劃痕。她體內氣血翻騰,只能半跪下身才止住去勢。 葉望秋瞬間變了臉色,他看得出,出手的至少是三境修士,而他們有三個人。 靈力再度飛襲而來,玉琢已經無力相抗,于是葉望秋左手扛起毛驢,右手扛起陳云起,以異常刁鉆的角度躲過所有攻擊,姿勢堪比雜耍。 遠處玉琢一言難盡地望向眼前少年,但不管怎么說,他也救下了自己這頭蠢驢的命,她心中還是十分感激的。 自下山以后她就和這頭蠢驢相依為命,怎么也有些感情。 “我不是他們對手——”葉望秋帶著一人一驢騰挪躲閃,向玉琢扯著嗓子喊道。 陳云起不過剛入引氣,顯然是幫不上什么忙的,那能打的只有他和玉琢兩個二境。但二境越境打修為至少有三境的修士,無異是天方夜譚,更不說他們人數也不占優。 “我也不是!”玉琢一邊掩護他,一邊高聲回道。 既然打不過,那就只有跑了。 不過他們能往哪兒跑? 葉望秋暗中用靈力催動傳訊令符,師兄,十萬火急,救命啊!!! 被他扛起的陳云起此時冷靜開口:“去圈里。” “什么?”葉望秋聽得有些茫然。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靈力如離弦之箭再度襲來,這一次葉望秋沒能順利躲過,靈力擦過他右腰,少年撲倒在地,肩上扛的毛驢和陳云起都摔了出去。 眼見殺機又至,陳云起翻身將葉望秋拽進圈內,又向玉琢伸手:“來!” 玉琢猶豫一瞬,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身體在空中調轉過方向,借他的手飛身落入圈內。 只是這樣一來,身在圈中的三人和活靶無異,洶涌靈力破空而來,要將他們置于死地。 陳云起下意識握緊了手。 在靈力撞來時,光圈靈光閃過,在幾人身周形成一道光幕,在觸及光幕的瞬間,所有力量便倒飛而回,擊在出手的玄衣護衛身上。 三人毫無防備,當場被擊飛數丈,先后撞在了身后山石上。 葉望秋和玉琢看著這一幕,在片刻沉默后,齊刷刷向陳云起鼓起了掌。 沒想到這圈這么有用,那剛才他們還跑什么。 只是隨意以靈力劃下一道圈就有如此威勢,出手施為的該是如何修為的前輩高人? 毛驢見此,立馬舉起前蹄強行擠入圈中。 “廢物。”一直冷眼旁觀的宋復月自煞氣中現身,冷聲斥道。 三名追殺玉琢的護衛顧不得自身傷勢,起身向他半跪請罪:“屬下無用,請公子責罰!” 宋復月沒有理會,他看向身旁黑袍老者,抬手一禮:“趙老,勞煩您出手。” “是六境——”玉琢低聲道,這道光幕能擋住六境修士么? 陳云起不知道,對于修士境界之分,他的了解實在有限。 葉望秋的神色也有些沉,這時候表明自己蓬萊弟子的身份,只怕他們不僅不會住手,反而會下手更重。 黑袍供奉上前一步,手中幽紫靈力匯聚,下一瞬,靈力在半空交織為密網,盡數劈斬向光幕。 在六境修士的靈力下,光幕閃爍一瞬,如同水波一樣漾開,葉望秋掌心靈光亮起,準備掩護身后兩人逃離。 五師叔就給了一張劍符,他得選個最合適的時機用。 出乎所有人意料,看似脆弱的光幕并未在靈力下潰散,在刺目光芒之后,同樣強度的靈力自半空交織,落向黑袍供奉。 他原本輕慢的神色驟然一改,手中結印,強行接下這道靈力。但這些分明出自他手的攻擊卻比之前更強上三分,黑袍供奉身體下陷,最后在這股壓力下雙膝跪地。 “趙老?!”宋復月終于變了神色。 “以大欺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者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復月公子何必同幾個低境修士計較。” 宋復月帶著幾分惱意看去,只見聞人昭帶著一眾護衛供奉自霧氣中走出,方才說話的正是他身后一名老者。 景弈看向宋復月,目光難掩審視,此番收服大夏龍雀,他最大的對手便屬宋復月,不知現在他手中已有多少枚符石? “晚輩,見過武寧君。”宋復月強壓下怒氣,面上再度浮起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躬身向聞人昭一拜,禮數十分周全。 至于聞人昭身旁的景弈,被他忽略得很徹底,目光掠過,未曾多停留一瞬。 景弈眼底一片冰冷,他平生最恨的便是有人敢將自己視若無物。縱使心如火灼,他也并未當場發作。 如今的他,還沒有資格這么做。 見兩方勢力對峙,三人一驢躲在姬瑤設下的圈中,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至少現在,他們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在宋復月和聞人昭兩方勢力暗潮洶涌之時,其余想謀奪大夏龍雀的勢力也先后趕赴,局面千鈞一發,但縮在圈里的三人一驢讓一切多了幾分滑稽感,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被擠在當中,只能在夾縫中生存的陳云起想,他當時該求她把圈畫得更大些。 眾人劍拔弩張之際,煞氣深處傳來一聲巨響,黑沉夜幕下,碎石飛濺,猩紅霧氣席卷四周,昭示著不詳。 大夏龍雀現世了! 周遭眾人對視一眼,齊齊沒入霧氣,向封印之地而去。 第二十六章 淮都?, 燈火通明,畫舫自水面行過,鳳簫聲隨著水波漾開, 河岸上?行人來往如織, 喧囂熱鬧。 摘星臺高有九丈九尺九寸九分, 是上?虞國君為?國師諸明興建,為其夜觀天象之用。自摘星臺上?俯瞰, 可將淮都大半風光盡收眼中。 夜風吹過,檐下風鈴叮鈴作響。 孤月之下, 男子憑欄而?立,赤紅長袍上不見任何贅飾, 幾乎稱得?上?簡樸。他將右手負在身后, 抬頭望著?天幕, 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神情溫和,像是十分平易近人。 “國師可曾看?出什么。”聞人驍自下方行來,他著?玄色深衣, 玉冠冕旒垂下, 在君王臉上?投下幾道?陰影。 諸明沒有回頭, 只是含笑回道?:“天命變幻無常,又豈是輕易能窺得?。” 他話中帶著?幾分嘆息。 聞人驍停在他身旁, 俯視著?淮都?夜景:“以國師之能, 尚且難窺天命玄妙?” 世人皆知, 上?虞國師諸明已是七境修士,只差一步便能步入八境無相。 “即便是仙人, 也未必能盡諳天命之妙,何況我一個?凡夫俗子。”諸明徐徐開口, 面上?笑意始終不曾變過。 他抬頭看?著?天幕上?有些黯淡的星辰:“不過于星辰交匯之間,勉強竊得?些許天機罷了。” “那是天機昭示,武寧君一文不名?的私生子,注定是大夏龍雀未來的主人?”聞人驍的目光落在諸明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 諸明唇邊始終噙著?淺淡笑意,對于聞人驍的問題,他未曾猶豫便給出否定答案:“不。” “那國師選中他的理由何在?”對這樣的答案,聞人驍也不覺意外。 不過他很好奇,諸明是為?何在淮都?無數權貴子弟中,偏偏選中了一個?甚至不受自己父親重視的私生子。 諸明回憶一二,才道?:“大約是因為?他比較有趣。” 多年前?,他在尚且年幼的景弈眼中,看?見了熊熊燃燒的野心,不同于那些權貴子弟的,旺盛的,可以不擇手段的野心。 所以諸明將有關大夏龍雀的機緣給了他。 “這不也是君上?樂于見到的么?”諸明看?向聞人驍,反問道?。 出身庶民卻能位比王侯,封君后得?賜王族之姓的聞人昭,正是上?虞國君聞人驍推出來與淮都?世族對抗的棋子。 若非如此,一個?庶民,即便立下不世功勛,又如何能在短短數年間登上?連尋常世族子弟也不可得?的高位。 而?當年,身為?聞人昭私生子的景弈被選中成為?大夏龍雀未來的主人,更是令他在上?虞的地位無形中更重了幾分。 聞人昭身無紫府,注定無法修行,哪怕他已經成為?武道?宗師,這也是他的短處。但如果他的兒子能成為?大夏龍雀的主人,未來有望突破七境,那么武寧君的榮耀,或可被延續下去。 諸明所言,聞人驍未曾否認,他選中景弈,的確比選中那些世族子弟更合聞人驍心意。上?虞世族勢力強大,即便國君也難免受其轄制,直到聞人驍上?位后以雷霆手段懾服眾人,才令這樣的局面有所好轉。 而?為?了更進一步限制世族權力,聞人驍選擇啟用庶民,聞人昭便是被他選中的庶民之一。 “國師可能肯定,這場機緣最終屬于上?虞?” 若是大夏龍雀最后不能為?上?虞所用,那么,它更不能為?他國所用。 諸明沒有回答,只是道?:“天命從來不是既定。” 或許一念之差,便能令天命偏移。 景弈已經得?了先機,但他能否把握住機緣,尚還未知。 自上?方望下,淮都?城被盞盞燈火映得?恍若白晝,下方行人微小如蟻,一片繁華喧囂之景。 同一時間,不思歸中,猩紅煞氣已有遮天蔽日之勢,即便是身懷靈力的修士,身處其中也覺難以喘息。不過許多修士手中都?或多或少握有幾枚朱字符石,借符石中殘存力量,可暫時免受煞氣侵擾。 眼見大夏龍雀出世,在場修士未曾有分毫猶豫,爭先恐后地沒入煞氣之中,無數靈光閃爍,幾乎令人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