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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氏的內(nèi)心是十分的欣慰的。 “既然表姐喜歡,七meimei不如就把這匹馬送給表姐又何妨?” 楚姝其實早就跟來了,只是不管是楚妘周蕊還是周氏,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注意自己,楚姝一時之間心里不是滋味兒,這句話幾乎沒經(jīng)過大腦,就直接說了出來。 說出來之后,楚姝咬著嘴唇,心里隱隱有幾分后悔。 “你怎么在這兒?” 周氏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我看到表姐和七meimei一同過來了,所以,過來看看,我,我跟表姐更熟悉一些……” 楚姝見周氏這么問,心里更加委屈了。仿佛這段時間所受的冷漠一股腦兒全部都涌上了心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她到底已經(jīng)不再是府上最得寵的六姑娘了,也不敢在周氏跟前放肆。 誰知道周氏壓根就沒有在意,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這匹馬是阿瑜送給妘兒的,阿蕊若是喜歡,姑姑讓你表哥再給你尋一匹。”周氏這話算是替楚妘解了圍,周蕊雖然性子比一般閨秀不拘小節(jié)一些,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雖然很喜歡這匹馬,卻從未想過將其占為己有。 只是,姑姑對楚姝的態(tài)度讓周蕊覺得很奇怪。她自小和楚姝一起長大,楚姝在這府上是如何得寵的沒人比她更清楚。就算比不上她在周家的待遇也差不離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能看見姑姑對楚姝這般冷漠的一面。周蕊覺得,肯定是楚姝做錯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就算不是親生的,有著十多年的情分,這母女兩人也不至于生分成這個樣子。 “嗯,侄女兒知道了。” “等表哥給我尋一匹寶馬,咱們就可以一同喂養(yǎng)馬,等養(yǎng)大了咱們再比一場如何?” “可我不會騎馬?” “沒關系,等有時間,我教你。” 楚妘笑了笑,“那就說定了。” 她的膽子一向不小,要不然也不會從小就跟著哥哥jiejie上山摘野菜菜野果,還逮到過野雞野兔之類的。只是到了這侯府,很多事情不一樣了,楚妘多少壓抑了天性。 這會兒看見周蕊神采飛揚的模樣,楚妘對騎馬也越發(fā)向往起來。 …… 到了晚上,周氏身邊的人送了一件東西過來,說是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送的,也就是她的那位親外祖母。之前送錯了,送到了六姑娘那兒,如今物歸原主。 楚妘瞅了一眼,是一對水潤的碧玉七寶玲瓏簪,顏色十分通透,渾然一體,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若是說送錯了楚妘是絕對不信的。大概是之前楚姝看上了,纏著周氏給要了過去,左右是鎮(zhèn)國公府送的,周氏這個鎮(zhèn)國公府的姑奶奶自然有權(quán)利處置這些東西。 可是這會兒周氏不知為何改變了心意,不再寵著楚姝了,因而把這東西從楚姝那兒要了回來。 說起來,這事兒可著實讓楚姝丟了大臉了。 若是這對玉簪只是普通的飾品,楚妘覺得周氏大抵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楚姝雖說是養(yǎng)女,可養(yǎng)在身邊疼愛了那么多年,侯府也不差這點東西。周氏身為鎮(zhèn)國公府的姑奶奶也斷然干不出這么丟臉的事情。 多半是這對玉簪意義非凡,或是格外珍貴。周氏才厚臉皮把它要了回來。 想想,楚妘就有些替楚姝可悲。當然,她也的確沒什么可悲的了,若非是跟她互換了身份,這會兒她怕還在鄉(xiāng)下摘野菜采野果呢。或許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么珍貴的寶物。 只是若是易地而處,楚妘還是覺得楚姝有些可憐。 想想她上輩子做的那些事情,楚妘又把那點憐憫的情緒拋之腦后了。 楚妘不知道這輩子楚姝會做什么事情,也不想管她的事情。只是,周氏這么做,無疑是將自己和楚姝放在了對立面,楚姝只會更加記恨自己。 楚妘嘆了一口氣。吩咐金桔把這副玉簪仔細收好。她如今年歲尚小,用不上這樣的東西,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誰手頭沒點好東西? 大多數(shù)都是平日的積累,等到了要用到的時候自然就用到了。好東西誰也不嫌多。 …… 這件事情的確是周氏做的不厚道,就連楚嬈知道了也忍不住說她。 “既然已經(jīng)給了六meimei,左右咱們侯府不缺這點東西,母親為何不跟我說?我這里有不少好東西,再給七meimei便是了。” 周氏想起自己做的糊涂事,這會兒也后悔。 可是她當時只想著,她娘家那邊給楚妘的東西被楚姝拿走了,那原本就該是楚妘的,自然不能任由楚姝拿著。倒不是周氏小家子氣,那對玉簪的確是有來歷的。 那曾是鎮(zhèn)國公夫人,也就是周氏親娘的陪嫁。 這樣的東西豈能落到楚姝一個外人手里?這些年,楚姝手里有多少好東西,周氏這個做娘的都數(shù)不清。平時嬈兒補貼的,老太太補貼的,還有年節(jié)收到的年禮,自己又是一心想著這個“小女兒”的,有什么好東西自然也都想著她。 那些東西既然給了,周氏也沒想著要回來。左右養(yǎng)了十二年,侯府也不缺這點東西。可是當初她娘送東西來是指名了給她親外孫女兒的。 只怪自己一時之間鬼迷心竅,被楚姝纏著哭鬧了幾聲就把這對玉簪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