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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見過趙大人。”宋樂舒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鴻臚寺卿不動聲色打量著宋樂舒,容貌上佳,眉宇間帶著一股子恬靜,一眼便讓人將她和知書達理這個詞聯系在一起。 到底是大家閨秀出身,果然不同。 “宋姑娘請起,相信大致情況你已經有所了解。過幾天還會有幾個女子來,你等將共同學習,還望不要辜負圣人一片心血,為國效力啊——” 鴻臚寺卿打著官腔,提到圣人二字時,一臉恭敬。 宋樂舒微怔,看來這女官的數量必不會少了。 “民女謹記大人教誨,必不負所托。” 鴻臚寺卿點點頭,露出了一臉欣慰,揚手指了指下人:“宋姑娘跟著她去吧,本官還有事要處理,有什么要問的便向院子里的人開口。” 那下人上前,向宋樂舒行禮道:“婢子名喚杏雨,請宋姑娘跟我來。” 宋樂舒對鴻臚寺卿行禮拜別,跟著杏雨走出了會客廳。本以為杏雨會帶著自己走向后院更深之處,未成想,杏雨卻帶著宋樂舒從鴻臚寺的后門走了出去。 “前面的宅子便是各位女官起居之所,宅內所需應有盡有,宋姑娘可安心在這里住下來,跟著先生學習。” 看來鴻臚寺的考慮倒是周全,宋樂舒問道:“那宅子里有先到的女官嗎?” 杏雨打開門,讓步請宋樂舒先行,而后道:“自是有的,定遠將軍的孫女已經到了此處,此外還有開國侯家的大小姐。宋姑娘算是第三個到的。” 定遠將軍的孫女,開國侯之女—— 都是身份尊貴的官家小姐,不會只有她一人出身民間吧? 宋樂舒頓時有些頭痛,她可是最了解這些官家小姐的人,前朝時的那些小姐,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捧高踩低,滿是高傲。 杏雨在前面介紹著各個屋子的用處,宋樂舒收起微恙的心情,將她所說的一一記下。 最后,杏雨帶著她來到了后院。 后院便簡單了一些,廂房幾間,第一間已經被定遠將軍的孫女占了去,第二間則住進了開國侯的女兒,此外還有幾間空著。 “宋姑娘,這廂房需要兩個人住,您選一間吧。”杏雨的臉上有些犯了難。 宋樂舒站在這里,皺眉思索。 這里的冬天一定極冷,宋樂舒的手上有凍瘡,她倒是怕冷。第一間廂房采光極好,朝陽不說,冬天也一定冷不到哪去。 第二間看起來倒是比第一間大了些,可惜采光倒是沒有第一間好。 剩下的幾間各有千秋,但看起來都有些陰冷。 宋樂舒嘆了口氣,自己要在這里住兩個月啊,哪個室友都無所謂了吧,反正她一個人也不認識,不如聽天由命。 “我便選第一間吧,和定遠將軍的孫女同住。” 杏雨眼眸微微睜大,隨后低頭道:“這幾日女官會陸陸續續來到這里,等十月份便正式開始學習。” 見杏雨一副伶俐的模樣,宋樂舒從袖子里拿出了碎銀,遞給了她。 表現穩重的杏雨臉上欣喜難掩,但還是保持著莊重,向宋樂舒行禮道謝:“多謝宋姑娘,日后有事您便喚杏雨,杏雨一定替姑娘辦好。” 宋樂舒點頭笑笑,卻見杏雨上前一步,和宋樂舒透了個底。 “除了屋里這兩位姑娘外,還會有幾人,其中多數名聲不大,但有兩位需姑娘注意些。她們一個是國子監祭酒的meimei,還有一個便是民間有些名氣的畫家,連玉。” 連玉這個人,宋樂舒有所耳聞。 她倒是未成想連玉也會來此。因為在民間的傳說中,這連玉是個娘娘腔的男子,名氣大,架子也大。但因畫技出眾,畫上的題詩又有些文采,漸漸的在民間也傳出了名氣來。 再看其余的這幾個,一個個都來頭不小。 原本宋樂舒因為自己的成就而有些自豪,可現在知道了這些女官備選的來歷,宋樂舒便知道自己的那些所謂成就根本就不夠看的。 她叩了叩門,走進了第一間廂房。廂房內室一分為二,兩張床各靠一邊,中間沒有遮擋。 正對窗子的那張床已經被人占了。女子絳紫色衣袍,丹鳳目幾分凌厲,正把腳踩在中間那張共用的桌子上綁著腿。 宋樂舒被這女子嚇了一跳。 此人的氣場處處都彰顯著不好惹。 “你是何人?”女子先問道。 不自我介紹反倒先問起自己來······當真是有些無禮。宋樂舒抬眸看了看她,本不甘示弱,可細細一想自己日后要和這人同住兩個月,便也想著算了。 “我名喚宋樂舒。” “宋樂舒?哦,我聽過你,你是前朝侯府出身,前段時間你開了個義學。”丹鳳目女子坐下,倒了兩杯茶水。 “我姓桓,單字一個雪,我爺爺是定遠將軍,說不定和你爹還打過交道。”桓雪舉杯,沖宋樂舒挑釁笑了笑。 宋樂舒禁不住冷笑,此人蠻橫無理,簡直處處挑釁自己。 她坐在桓雪的對面,看了看杯盞中飄著的茶葉,敷衍式地舉杯,不動聲色圓了過去,不想和桓雪一般見識:“同為今朝民,共為君謀士,你之榮幸,我之榮幸。” 說著,宋樂舒將茶飲了干凈,將背上的包袱扔在另一張床上,拿起打掃工具開始收拾起來。 桓雪還愣著,不過多時屋內揚起的灰塵讓她微微回神:“宋樂舒是吧?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