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我的小說里當主角、傾城的暗戀、朕以為他弱小可人、臥底有毒:緝拿腹黑boss、名門天后:重生國民千金、從刀劍開始的次元旅程、特別調查組[刑偵]、言傳身教、少女的yin欲體驗、獵(女明星被經紀人反復爆炒 gl sm)
她怎么記得之前秦驍都好像沒事人似的, 要么在家要么在外頭流連花叢,如今怎么一成婚, 反而忙起來了。 她撅了撅唇,渾然沒發覺自己不舍得人走, 軟聲埋怨:“從前怎么沒見你這么忙。” 秦驍一怔,起身到了魏菱星身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而后屈指輕輕敲了一下, 笑道:“晚上回來陪你用膳, 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大踏步離開正廳,魏菱星覺得自己好像受委屈的小媳婦,還要他來哄。 櫻桃在身邊偷偷笑起來, 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魏菱星羞窘,輕輕掐櫻桃腰上軟rou,嗔怪道:“你笑什么!” 櫻桃歪著頭看她,模仿了一下剛才魏菱星的語氣,笑道:“你不覺得很像埋怨丈夫回家晚的小女人?” 魏菱星見她模仿,臉皮頓時薄了起來,“竟有此事!” 說來奇怪,婚前她和秦驍的相處還是拌嘴互嗆的階段,可是如今成了婚,加上備婚的三日,也不過四天時間而已,可從心里上感覺立馬就不一樣了。 之前還像是朋友之間,可現在就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了。 櫻桃低聲說著:“公主,你可得克制好自己了。秦將軍這樣外冷內熱的人,他不開口你就急不得,畢竟你急也沒用。一旦磨到了他敞開心扉的時候,你想怎么撒嬌耍賴,他都受得了了。” “我會記得的。”魏菱星點點頭,將這話牢牢記在心里,突然又想起什么,說道:“昨夜太子哥哥什么時候走的?婚宴時候我似乎就沒怎么看見他。” 櫻桃一聽這話,低著頭巴巴說道:“昨兒殿下事忙,提前知會過,婚宴禮成后來看了兩眼,筵席也沒用便走了。”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咂舌。 就是這么忙的堂堂凌淵太子,百忙之中都能抽出時間來將軍府輕薄她。 昨夜,就在婚房外不遠處一棵粗壯柳樹下,她被魏洲寒禁錮在懷里咬耳垂,被他逼迫著說了半宿的想你。 她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殿下竟也是會武功的。 昨天將軍府的護衛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他聽完想聽的,一個騰挪便消失在了視線里。 任誰能相信,常人眼里冷血冷清的魏洲寒,也做得出夜里采花的登徒子。 櫻桃回了神,喟嘆自己命途多舛。 又聽魏菱星念叨:“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同秦驍都忙什么。” 她托著香腮問:“咱們要不要做點什么吃食送過去?本來在府上也沒事干嘛,還有兩日才回門呢。” 櫻桃立馬斷絕了她的想法:“不可。”她神神秘秘的:“太主動了不好,得讓秦將軍日日惦記著,慌著怕著,那才能逼他說該說的呢。” “你得記住,軟語甜言不能常用,多了他就習慣了,哪兒還起的了效果呢。”櫻桃給她逐句分析著,“昨夜是新婚睡在一起也無妨。這樣,今天晚上就別讓將軍進房了,分開睡吧。” 魏菱星乃是情愛中的白癡,完全比不上老油條櫻桃,對她出的主意和邏輯更是信服不已,立馬點點頭:“我聽你的!” 二人又歇了會兒,準備從正廳出來去外頭溜達一圈時,管家抱著厚厚一摞賬本從門口進來,恭敬道:“夫人,這是將軍府自開府以來府內收支流水,您看看。以后這府內錢財出納,您來接手吧?” 魏菱星看這厚厚一摞,覺得有些頭疼。 她向來不喜歡算帳,隨手翻開了幾頁,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人眼花。 正欲讓他把賬本收回去,腦中突然響起婚前母后曾對自己說的話。 她冷不丁說道:“把將軍回帝都以來的這一個多月的收支拿來給我瞧瞧。” 管家頷首稱是,將這厚厚一摞賬冊擱在一旁的案幾上,看了看日期,從中拿出一冊新的,雙手奉上,“這便是將軍回帝都以來,庫房銀兩和禮物的收支記錄了。” 說完,管家頭便埋了下去,靜候魏菱星翻閱。 魏菱星掀開第一面,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后來連翻了四五張,臉幾乎漲成了青黑色。 一月十五,留仙居,看新來的伶官芍藥跳舞,一百兩。 一月十五,慕紫樓,晚膳,二百兩。 一月十六,長安坊,花雕酒十壇,一千兩。 …… 此類消費密密麻麻,奢靡到魏菱星一介公主都自嘆不如。 她本欲發作,忽而想到什么,翻到后面的日期看了看,面色稍緩。 將賬本擱在自己膝頭,努力平靜著說:“這本賬冊先放在我這,待我核對一下,你再來取。” 管家看人一眼,又弓了腰:“是。” 深呼吸了兩口,魏菱星問道:“將軍如今庫房還有多少銀子?我瞧他平素花錢大手大腳,我父皇是賞賜了他許多錢財物件,每年餉銀也不少,可也禁不住這樣花銷。” 魏菱星是真的有點頭疼。 平時她已經夠大手大腳了,嫁個人花錢竟然比她還沒譜。 幸虧婚后他不再去外灘十二樓了,若是照著之前那么花,這偌大的將軍府,不出一年就要變成一個空殼子。 管家輕笑一聲,解釋道:“庫房現有的銀子半年一清點,基本上都是銀票存在銀號里。將軍名下的商鋪生意太多,一年歸一次帳,這還未到時候呢。” 魏菱星一聽此言愣住了。 ……商鋪生意。 她追問道:“你說將軍還有商鋪生意?” 管家點點頭,笑的慈祥,又道:“是啊,咱們將軍這么花其實已算節儉了,這凌淵上下二十四州,哪兒沒有將軍的產業呢,您不必擔心這個。” 魏菱星倒是真沒想到,秦驍竟還有經商的才能。 他手握兵權,普天之下誰敢得罪,誰不巴結?護國大將軍名下的產業,自是發展的蒸蒸日上。 不知不覺中,他連凌淵的經濟命脈都握在手里。 魏菱星背后一涼,發間沁了些冷汗。 幸而秦驍無心皇位。 如他這樣能力心智皆是頂尖的人,若真有心,怕是無人可以制衡。 就算是自己的哥哥,恐也是平分秋色,究竟誰更勝一籌,無人知曉。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亦非池中之物,她還是萬分慶幸,秦驍和太子哥哥乃是至交。 有秦驍在,太子哥哥的根基便無人可以動搖。 說來難以置信,那個人人敬之懼之的大將軍秦驍,會在她面前隱忍而細心,只因她三言兩句便慌了神。 她穩了穩心神,對管家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魏菱星垂眸看著膝上的賬冊,一雙妙目漸漸起了一絲酸溜溜的意味。 春末的天色半暖半涼,正是最宜人的時候。 湖邊種著一排楊柳,繁花錦簇。 此時日漸西沉,天際鋪滿了橘紅色的暖光,洋洋灑灑的落在大地上,描摹出一片橘色光暈。 湖面吹起微風,偶有幾只鳥兒飛快的點在湖面,又撲閃著翅膀飛走。 魏菱星命人在湖邊為她扎了秋千,坐在上頭抓著繩被櫻桃勻速推著,長長的紫紗裙擺上下搖動,一頭黑亮的發亦隨之起伏,似仙子在空中起舞。 秦驍從外回府,第一件事先問夫人在何處,便徑直走到了湖邊。 他縱目看著前方的景色,又想起方才進府時的感覺,心里一陣悸動。 快二十年了。 他又有家了。 這也是頭一回切身的體會到,原來能和喜歡的人朝夕相處,擁有一個世俗的名分,是如此能夠讓人塌心的一件事。 就仿佛一見到她,忙碌一整天的疲憊便被悄悄洗去了,余下的,只有安穩。 他輕步走到魏菱星面前,余暉渲染著他的眉眼溫和深邃。他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子,輕聲道:“在府上覺得沒意思了?” 魏菱星蔫蔫的將臉靠在抓著繩子的手邊,愛答不理的看了他一眼,“嗯。” 秦驍察覺出她異常,用手將秋千停了,又將她從秋千上帶下來,語氣淡淡:“晚上冷,別一直吹風。” 他扭頭對身后的下人說道:“傳膳吧。” 而后前行一步,微微側首對魏菱星說:“用晚膳去吧,我臨走前特意吩咐過廚房,做的都是你喜歡的。” 魏菱星只覺得更堵心了。 糾結的看著秦驍,一時竟然不知道該開心還是繼續不開心。 她伸手將剛剛墊在屁股下面的賬冊撈在手里,快步跟上了秦驍的步伐,然后一把將賬冊丟進他懷里,頭也不回:“你自己看!” 秦驍腳步一頓,瞥了一眼前面魏菱星的背影,隨意翻了兩頁。 他看完隨手合上賬冊扔給身后的下人,嘴里嘖了一聲。 原來他的小姑娘,新婚第一天就學會翻舊賬了。 秦驍不緊不慢的進了正廳,看著坐在位置上氣鼓鼓不愿意看他的魏菱星,覺得有些好笑,坐到了她身側。 而后揚起他一如往常散漫而又欠打的笑,慢悠悠道:“現在都只有你一個女人了,至于跟你夫君翻舊賬么,嗯?” 第33章 殺意 你敢動她 ,我要你死。 魏菱星愣住, 盯著秦驍無語的飯都吃不下。 她把賬冊丟給他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荒唐過分,不是讓他擺出一副大爺的姿態過來嘲笑自己的好嗎! 她嘴角抽了抽,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眼:“我, 愿,意。” 而后魏菱星看了一眼鋪著滿滿美食的桌子, 竟是一口也吃不下, 食欲全無, 起身丟下一句:“我不吃了。” 她快步離了正廳, 一邊的櫻桃急急忙忙跟上,小聲說著:“公主,真這么生氣, 飯也吃不下呀?” 魏菱星委屈的眼框一紅,使勁抽了抽鼻子:“不知道,反正就是委屈。” 櫻桃心生憐愛, 回頭看了一眼正廳的方向, 拉著魏菱星往沒人的角落去:“行,生生氣也好, 得讓將軍重視您的情緒。” 魏菱星一聽眼淚不受控制的簌簌落下,埋在櫻桃懷里, 哼哼唧唧:“我就是不高興,之前怎么能給不相干的女人花那么多錢呢!最過分的是還不知道道歉認錯,還來取笑我。”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眸子,抽抽嗒嗒:“你說他會不會知道我對他有好感, 得意忘形, 故意這樣嘲笑我的?” 她抽泣著,又添道:“我突然想起來,他還從來沒給過我任何禮物和討人歡喜的小玩意兒呢, 給別人就送禮那么大方……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