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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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阮幸其實是有點懵的,雖然看到過不少類似的新聞,但這還是第一次目睹現場,慶幸的是鬧事家屬并未攜帶兇器,也未發生任何受傷行為。 沉默了幾秒,阮幸吶吶開口,“你、你是不是在忙?不然我先回去吧。” 紀隨與抬手,想揉下她頭發,但想到方才觸碰過的東西,舉至半空后又落回身側,語氣平緩而溫柔,“我已經下班了,剛才來這邊拿東西,路過這里,就順便幫個忙。” “噢……” “走吧。”紀隨與走了兩步,回身看阮幸,“先回科室一趟。” “好。” …… 第33章 33 傷風敗俗 黃昏與黑暗輪換, 天際線分割明暗兩端。 紀隨與壓下科室的門柄,走廊亮光鉆進去,占據大片地板, 窗外暗光映入, 交織重疊著,房間寂靜。 下一瞬, 視野內明亮清晰。 紀隨與按下另外兩個燈光開關, 手掌移開,進門后徑直朝里走,最里面是阮幸曾用過的小更衣室。 走了幾步,紀隨與突然停下腳步。 跟在后面的阮幸正想著其他事情,沒反應過來, 腳步邁出, 兩人間距離消失,她一頭撞在紀隨與后背上。 肩膀寬闊, 肌rou健碩, 硬邦邦的跟堵墻似的。 阮幸腦門被磕得生疼,生理性眼淚都給撞出來,她捂著額頭, 仰頭瞪著紀隨與, 眸中是滿滿的控訴。 紀隨與:“你跟著我干嘛。” 阮幸:“……” 紀隨與挑眉:“我換衣服,你總不會想在旁邊看我換吧?” 阮幸:“……” 紀隨與抬手, 掌心抵著阮幸額頭,輕輕揉了揉。他剛才在外面洗過手,指間水漬未干,帶著潮濕的涼意。 阮幸向后瑟縮了下。 這時,紀隨與也挪開手, 他捏著阮幸肩膀,將阮幸轉向另一個方向,“我科室你都來過好幾次,我辦公桌在哪兒你也知道,這還需要我客客氣氣請你坐著休息會兒?” 阮幸癟著嘴,鬧起脾氣,“不知道。” 紀隨與啞然失笑:“好了,你自己玩一會兒,我換件衣服,很快就出來。” 感覺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朋友。 阮幸再想頂回去,但因為紀隨與的話,她又默默咽了回去。 不然真以為她想看他換衣服的啊…… 紀隨與說很快,是真的很快。 阮幸剛坐在椅子上,手機還沒解鎖,便看到紀隨與從更衣室出來,白大褂被脫了下來,里面的白襯衣換成黑襯衣。 衣擺依舊整齊規整的收進西裝褲里,但最上面那顆紐扣卻敞著,喉結微凸。 阮幸忍不住多看兩眼。 紀隨與踱到辦公桌前,示意阮幸讓一下。 阮幸身體向后靠。 紀隨與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消毒濕巾,抽出兩張,就站在旁邊,低垂著頭,認真擦拭手指。 片刻,紀隨與俯身,從阮幸頭頂越過,把濕巾丟進里側的垃圾桶。他拿過桌面的保溫杯,擰開蓋子,仰頭喝水,隨著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輕滾。 很…… 阮幸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微仰著頭,一直在看紀隨與。 她用舌尖潤了下唇,將心里的感慨默默補全。 ——很性感。 目光灼灼,讓紀隨與難以忽視,他握水杯的手掌微頓,垂眸看向阮幸。小姑娘眼巴巴看著他,眸光瀲滟。 “想喝水?”他問。 阮幸搖搖頭,忽然蹙了下眉。 “?” 這時,阮幸倏地站起來,向他湊近。 紀隨與還在思考阮幸怎么回事,見她這個舉動更是莫名其妙,但并未閃躲,任由阮幸靠近。 很快,他知道阮幸要干嘛了…… 小姑娘一臉認真,手指如削蔥根,修長白皙,一手捏著他的紐扣,一手捏著他的衣領,正給他系扣子。 這個動作毫無難度,不到兩秒便完成了。 隨后阮幸站直,過近的距離也被拉開,她表情嚴肅,教訓道,“傷風敗俗。你不能脫了白大褂,就不注意形象。” “……” “知道了。” 紀隨與整理好領口,又抬手系上兩側的袖扣,站直給阮幸看,“現在呢?麻煩風紀委員檢查一下。” 阮幸心里并不平靜,但表面故作鎮定,佯裝不經意地瞥過視線,語氣帶著勉為其難,“還行吧,以后注意點。” 紀隨與好笑地揉著阮幸腦袋,頭發細軟,摸起來手感很好,“餓不餓?去吃飯了。” 說著,他拿過擱置在桌面的手機和車鑰匙。 阮幸動作微頓,臉上多了幾分猶豫,抬眼看紀隨與。 她本來是準備借著吃晚飯的機會和紀隨與表白,但是方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阮幸覺得紀隨與心情應該會受到些影響,愿意同她吃晚飯可能都實屬勉強,她如果再有多余的行為好像很不合時宜。 而且她訂的那家餐廳還是舟城最受歡迎的情侶餐廳,如果只是單純的吃晚飯,恐怕不怎么合適。 “愣什么?” “沒有。”阮幸問,“吃什么呀?” “這不應該是你決定的嗎?到現在還沒想好?” “我不想決定。” 在中午的時候阮幸還興致勃勃計劃著要去哪里吃飯,又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訴他,這會兒倒是突然改口換了想法。 紀隨與有些無奈,怕阮幸拿不定主意,一一列舉道,“想吃什么?火鍋?日料?牛排?湘菜?川菜?粵菜?” “我不太餓,隨便吃一點就可以。” “那喝粥?” “好。” 姜慎那家私房菜館的粥煮得很不錯,但他沒有提前打電話,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后廚應該很忙,哪怕有預留的包廂,但現在過去,他們估計要等很久才能吃上飯。 略作思索后,紀隨與選出合適的餐廳。 “醫院后面的巷子里有家粥鋪,味道還行。”他頓了下,說出顧忌,“不過店面擁擠,環境不太好,但是可以打包帶回來吃。” “沒關系。” 阮幸忽然想起第二次在公交站牌遇到紀隨與,她過去碰瓷,讓紀隨與請她吃早餐的事情。 那家餛飩鋪的環境是真的挺不好,她當時還以為紀隨與是給她下馬威,想將她嚇跑。不過小餛飩的味道確實不錯。 紀隨與將車鑰匙和手機一起揣進西裝褲口袋,手掌插進另一個口袋,微微側身,“走吧。” 阮幸起身,并排在他身側。 粥鋪距離醫院只有一兩百米,幾分鐘便能走到。 兩人去醫院正門時,依舊路過急診大樓,正巧一輛救護車從他們面前經過,紀隨與攥住阮幸手腕,一起往后退了幾步。 阮幸回頭張望,車子停下那瞬,醫護人員連忙上前接應。 很忙碌,很緊張,像是一個個上滿發條的陀螺,就連那片空氣仿佛都是緊繃著的。 “你們每天都這么忙嗎?”阮幸輕輕搖著手腕,紀隨與還未松手,連在一起的手臂也跟著晃動。 “差不多。” “我找你,你有沒有很煩?”阮幸咬著下唇。 “急診科比別的科室要忙一些。”怕阮幸會多想,紀隨與解釋,語調輕松,“你很會挑時間,每次過來都是我忙完的時候,沒有打擾到我。而且今天屬于特殊情況……” 他點開微信群,劃了幾下,遞給阮幸看,“半個小時前,荊南路和白云路交叉口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 “一輛電動車闖紅燈,大卡車直行,電動車在大卡車的視野盲區,等大卡車司機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無法緊急剎車,他慌忙之下轉反向盤,就撞到旁邊的車子,導致連環車禍。” 大致解釋完,紀隨與補充,“平時也沒這么混亂。” “這樣啊。”阮幸歸還手機,想到方才在急診大廳發生的事情,以及男人罵罵咧咧時透露出的信息,她好奇問,“那個打架的男人和他妻子也是因為這起車禍?” “嗯,他們是闖紅燈那輛電動車。” 紀隨與頓住,語氣有些一言難盡,“他比較幸運,卡車撞過去的時候,他剛好從電動車座椅上飛了出去,沒被卡車撞到,傷勢不算嚴重。但是她妻子沒躲過去,肋骨骨折刺破主動脈壁,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神志模糊,四肢厥冷,搶救無效的可能性很大。” “剛才他妻子被推進搶救室搶救,讓他簽字時,護士告訴他這個可能性,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他接受不了,就鬧了起來。” 阮幸心情悶悶的,有生氣忿忿,也有同情唏噓。 那個男人鬧事打架,她無法完全指責他,因為他妻子處在危險狀態,他情緒激動是有原因。但同時這個行為是錯的,他還闖紅燈在先,是整場連環車禍的導火索,罵句活該也不為過。 可他躺在搶救室的妻子是何其無辜。 學醫多年,紀隨與形形色色的事情經歷過很多,也見慣了生離死別,雖然沒到麻木的地步,但心緒已經蕩不起太大起伏。 紀隨與指腹摩挲著阮幸的腕骨,有點后悔和她說這么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