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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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亮離開以后,曲向強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里面的上等龍井,看了看窗外火熱異常的太陽,心里暗想道,這個秋天注定要酷熱無比呀! 這種情況他倒也不怕,盡管對方有強大的盧系撐腰,但他這邊則有馬家這棵大樹可以依仗,就目前淮江省的情況來看,馬家顯然要強過盧家,一省之長的威名那可不是蓋的,誰要想輕捋虎須都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盡管心里底氣十足,但曲向強也沒有盲目到目中無人的地步,尤其在面對那個年輕的對手,他心里還真沒有什么底氣。 就拿眼前的這家事情來說,上次在討論常委副市長人選的常委會上,紀委的王家強雖然選擇了支持朱一銘,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里面有賀齊私人的關系在里面,另外老王那邊也有投石問路的意思。 搞清楚狀況以后,他也試圖去拉攏紀委的那位,雖說效果不是很明顯,但對方倒也并沒有把話說死。他本想著過段時間再和對方好好談一次,將其爭取過來,但不知道朱一銘使的什么魔法,竟然讓王家強下定了決心跟著他干,這實在讓曲向強感覺到費解。 從初來泰方市對對方的輕視,到今日的疲于應付,曲向強有時甚至會產(chǎn)生一種來到泰方就是一個錯誤的想法。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哥馬啟山的意思是向他到地方上鍛煉一番,出點政績,然后帶省里去,幫他共同面對這個紛繁復雜的局面。 這個規(guī)劃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泰方這個地方選得實在不是太好。到今天為止,曲向強都有一種看不透朱一銘的感覺。從對方的年齡來說,似乎不該有如此老道的手腕,而偏偏他就一招不落的使了出來。 曲向強每每想到對方才剛過而立之年,心里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這樣的人物要是在官場上再歷練一個十來年的話,那他會有什么樣的成就呢?如果這個時間再久一點呢,那他…… 每次想到這的時候,曲向強都不敢再往下想了,要是繼續(xù)想下去的話,他可能真的沒有和對方繼續(xù)較量下去的勇氣了。 朱一銘在臨近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曾云翳的電話。對方雖然在電話里什么也沒說,但那份期待之情卻是不言自明。 季曉蕓走了以后,朱一銘主動打了兩三個電話給對方,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交流的時候,也就沒有了之前的顧忌。朱一銘明顯感覺到曾云翳較之往日內斂了許多,同時還有那在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來的關心,都讓他很是感動。 既然看透了曾云翳的心思,朱一銘當然不會讓對方失望,兩人約在了上次的那家錦輝賓館。只不過朱一銘說晚上有應酬,他要遲一點才能過去。曾云翳對此當然不會在意,就算朱一銘沒有應酬,她也想著讓其遲點過來。 朱一銘的身份太敏感了,再加上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被對手抓到的話,那極有可能演變成一件無法收拾的事情,所以她當然要小心謹慎。 朱一銘當晚九點半左右過來的,他特意找了一頂帽子,倒是沒有戴墨鏡,那樣的話,只會顯得更為惹眼。曾云翳在這之前就把房間開好了,還是上次的那間218,她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想和對方重復昨天的故事。 雖說兩人約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為了做那事的,但曾云翳畢竟是女孩子,臉皮比較薄,所以整個房間里面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朱一銘進門的時候,過了好一會,才適應了這個亮度。 朱一銘本來準備開燈的,甚至右手都摸到了開關上,但看到曾云翳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匆匆沖了一個澡以后,朱一銘便迫不及待地上床去了。 曾云翳從六點半左右開好房以后,就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初次開.苞以后,遭遇到了對方的兩輪蹂躪,使其受創(chuàng)不輕,過了好幾天以后,才總算緩過勁來?,F(xiàn)在見到某人上床了,心里還真有幾分不淡定。 此刻,曾云翳都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種感覺讓人既愛又恨,用一個流行語來說,就是痛并快樂著! 朱一銘觸摸到曾云翳的身體的時候,心里一怔,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上次由于急了一點,給對方的心里留下了一定的陰影。這次,朱一銘決定慢慢來,一定要讓身邊的女人感覺到那份欲.仙.欲.死的快樂。 有了這個想法以后,朱一銘慢慢地做起準備工作來,直到佳人情動,溪水潺潺之際,他才采取實質性行動。 曾云翳先是依依呀呀的,還能配合一番,到了后面的時候,就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雖然在這之前,她特意想寧彤請教了一番做這事的技巧,但等到真正實踐的時候,她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有出于本能的一種配合,到后面連這種本能的配合都不存在了,任由對方在她潔白如玉的身體上施為。 起先的時候,朱一銘還有所顧忌,畢竟這才是對方的第二次,但當?shù)角闈庵畷r,便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想法,全身心地投入了進去。直到對方那分不清是舒服還是痛苦的呻吟聲在他耳邊想起的時候,他才重新意識到這點,但這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他心里雖然想控制,但那食髓知味的快感使他加大了動作的節(jié)奏,甚至還連換了幾個體位,把曾云翳推上了幸福的巔峰。 當暴風雨結束以后,曾云翳如溫柔的貓咪蜷縮在朱一銘的懷里,如瓷似玉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微紅,讓他看后心動不已。朱一銘的左手輕摟著曾云翳,右手則她身上慢慢游弋,豐滿的雙峰,絲滑的玉背,纖弱的蜂腰,挺翹的豐.臀,在其手下一一滑過,那感覺沁人心脾。 朱一銘此刻真有一種與君共白頭的沖動,但他心里非常清楚,這樣的事情最多也就在心里想想罷了。要真那么去做,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確實骨感的。他心底還是很有點欣慰的,他畢竟沒有錯過話中這個深愛著他的優(yōu)秀女孩,這對雙方來說,也許是最大的慰藉了。 人生也就短短的幾十載而已,而絕大多數(shù)人卻被這樣那樣的桎梏束縛著,這里面有諸多的無奈,也是為人的一份責任,但如果沒有一、兩件荒唐事?lián)诫s其間,等到年老時坐在圈椅上回想這一生的時候,何嘗不也是一種遺憾。朱一銘如此這般地安慰著自己。 一直以來,他都不是一個安于現(xiàn)狀的人,否則的話,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從夢梁到泰方一路走來,讓他最覺得愧疚的,就是那些和他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女人們。雖然她們無怨無悔,但他卻過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不愿意接受曾云翳的原因所在。 然而,人生就是這么狗血。 雖然他一再提醒自己,甚至明里暗里地拒絕了對方多次,但最終還是因為季曉蕓的到來,使得他與她之間邁出了最為實質性的一步。既然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朱一銘當然不會后悔。他剩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對待這個從夢梁一直追隨他走到泰方的漂亮女孩,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漂亮女人。 朱一銘想到這的時候,用雙手將懷中的曾云翳緊緊地樓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云翳,謝謝你,哥不會辜負你的!” 曾云翳聽到這的時候,心里一陣感動,將身體緊緊地貼了上去。 第1360章 還擊 進入十月以后,朱一銘異常忙碌起來,不為其他,只因他身邊的助手沒了。秘書王勇和司機黃振在國慶那天舉辦了集體婚禮,朱一銘除了到場祝賀以外,還給兩對新人做了證婚人。 王勇這邊的情況還好說,黃振岳父趙子羽,那個區(qū)農(nóng)委辦公室主任興奮得如同中了五百萬一般。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女兒結婚,不光局里的班子成員全都到了,就連區(qū)里的頭頭腦腦也一個不落。他心里很清楚,出現(xiàn)這種情況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都是他女婿的面子。 之前,趙子羽之所以看不上黃振主要因為覺得對方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沒什么出息,想不到后來對方展示出來的能量卻讓他望其項背。 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巴不得對方和女兒的事情早點敲定下來。至于說房子什么的,這些都好商量,一切不是還有他嘛! 今天的這場婚禮,趙子羽是最忙碌的人,沒有之一。該他過問的,不該他過問的,他全都大包大攬了下來。對于他的這份熱情,其他人當然不會有人有意見。 當天晚上,朱一銘本來準備等到最后再離開的,畢竟王勇、黃振替他鞍前馬后忙碌了幾年,現(xiàn)在兩人大婚,他這個做老板的當然要給足面子。盡管想得不錯,但最終他的愿望卻并沒有能夠實現(xiàn),原因很簡單,他不走,這場婚禮似乎就沒有結束的時候。婚禮的程序走完了,最后一道菜也早就上桌了,可賓客們就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朱一銘還是在邱雪薇的提醒下才意識到這點,他掃描了一下全場,似乎還確實是這么回事。他雖然很想幫王勇和黃振撐場子,但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都要影響到兩人的洞房花燭了。朱一銘不得已,只好站起身來告辭了。 國慶假期結束以后,王勇和黃振都表示要過來上班了,但是朱一銘沒有同意,又給了兩人一個禮拜的假期。平時兩人跟在他后面幾乎沒有什么假期,這次遇到兩人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他當然要多給他們一點時間。 司機的問題好解決,撇開朱一銘會開車不說,司機班里想要幫其開車的人多了去了。得知王勇要休息一周的消息以后,許多人就開始行動起來了。他們雖不指望就此擠掉王勇的位置,但利用這一周時間在市長跟前混一個眼熟,也是很有意義的,指不定哪天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秘書的事情就有點不太好辦了,雖說收發(fā)資料、上傳下達,看上去并沒有什么難度,但這里面的學問大了去了,朱一銘還真有點不放心隨隨便便地找一個人來做這些工作。他想了想,覺得有一個人最為合適,那就是市府秘書長邱雪薇。 沒等朱一銘找到邱雪薇,對方就主動過來了。她從王勇那兒已經(jīng)知道了朱一銘給他和黃振放一周假的消息。作為下屬,如果等到領導過問這些小事,那可就遲了。邱雪薇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雖說她和朱一銘之間的關系很特別,但她卻沒有因此放松對自己的要求。她很清楚兩者之間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另外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獨立意識非常強的女人,也沒有靠男人吃飯的想法,所以對于工作方面是非常主動的。 本來是非常悲催的一周,但由于有了邱雪薇的出現(xiàn),朱一銘的境遇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雖說這兒是辦公室,不方便做一些兩人都喜歡做的事情,但每天有個美女在眼前晃悠,也絕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十月底的時候,新成立的汽車發(fā)動機集團的第一批貨按時發(fā)了出去,經(jīng)過嚴格的質檢以后,東汽以及總部那邊都非常滿意,下一批訂單將于近期發(fā)到公司。 泰方市的安置房工程也進入了實施階段,經(jīng)過前期一番卓有成效的工作,最終弘昱和東萊雙雙入圍。泰方如此,沽源亦然。 一個陰沉的下午,朱一銘正在辦公室里和賀齊討論接下來安置房建設的具體cao作方案,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朱一銘掃了一眼,見是市委秘書長高成杰的號碼,順手便拿起了聽筒。 “喂,市長嘛,我是成杰呀!” “是我,秘書長,你好,有事嗎?” 那天,朱一銘和紀委書記王家強達成共識以后,朱一銘和高成杰、季慶余、王家強、賀齊,以及軍分區(qū)政委萬強連續(xù)聚了四、五次,使得這個小圈子里的人聯(lián)系得愈加緊密。 朱一銘之前并沒有搞得如此張揚的意思,主要是受了曲向強的刺激。 曲向強經(jīng)過一番努力以后,終于把另外一個老騎墻派政法委書記車懷遠拉了過去,再加上不斷和薛必溱之間進行交流,基本也達成了合作的協(xié)議。 就在曲向強邀請他那邊一干常委吃飯的第二天,朱一銘也不甘示弱,分別給其他五個人打了電話。他一貫的宗旨就是不主動惹事,但也絕對不怕事,對于對方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行為,朱一銘的回答只有一個,那就是果斷地打回去。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刻意經(jīng)營以后,現(xiàn)在朱一銘和王家強、高成杰、季慶余三人之間的關系又近了一步,所以在電話里面也沒有必要來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直接就事論事了。 高成杰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后,立即說道:“市長,書記通知明天早晨召開常委會,主要議題是安置房建設的分工問題?!?/br> “哦?”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輕哦了一聲,這個議題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市里有專門成立的安置房領導小組,按說這件事情由他們這個小組去做就行了,用不著大動干戈上到常委會上去。之前,大概的地點已經(jīng)圈定了,就在泰景區(qū)的喬溝鎮(zhèn),剩下的只是具體位置的問題,不知曲向強這么搞有何目的。 朱一銘覺得不快還是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既是市委副書記、市長,又是安置房建設領導小組的組長,就算對方要開這個會也應該事先和他打個招呼,而不是讓秘書長直接給常委們發(fā)通知。 曲向強如此不管不顧地去做這個事情,很有點撕破臉的意思,這讓朱一銘很有點意外之感??磥磉@段時間,他們幾個人之間走得有點近,地方的心里不舒服,所以借著這個事情表示一下不滿。 想到這的時候,朱一銘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心里暗想道,這樣的小計倆你也玩,未免太有點上不得臺面了吧!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對著話筒說道:“行,這事我知道了,看來安置房建設的待遇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了呀!” 高成杰聽到這話以后,呵呵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會功夫,賀齊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的還是高成杰,說的也是之前告訴朱一銘的事情。朱一銘剛才并沒有告訴對方,賀齊在他辦公室呢!看來在通知常委們開會的這件事情上面,高成杰也是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宗旨來的。 賀齊掛斷電話以后,看著朱一銘問道:“市長,看來這事有些人很關注呀,以至于都不按常規(guī)出牌了,呵呵!”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說:“是呀,老話說得好,樹欲靜而風不止呀!” “那樹也就不要靜了,索性和風好好地舞上一把,只怕最終會出現(xiàn)什么結果,誰也說不準吧!” 賀齊順著朱一銘的話說道。 第1361章 兜圈子 賀齊說完好一會以后,朱一銘都沒有開口。 他一般不主動亮劍,喜歡后發(fā)制人,賀齊的這個提議符合他的做事原則,他之所以沒有立即開口,是因為他想從曲向強的這個做法里面看出一點門道出來。對方猛地要開這個安置房的專項會議,有何目的呢,難道就僅僅只為確定一下具體的地點嗎?朱一銘覺得不像。 盡管心里有想法,但當著賀齊的面,朱一銘卻什么都沒說,一方面,他不清楚曲向強打的什么主意,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在賀齊面前表現(xiàn)出對這事太過關注,那樣的話,反倒顯得他有點心虛。 稍稍定了定神以后,朱一銘又和賀齊就之前的話題討論起來。朱一銘雖然掛著安置房建設領導小組組長的頭銜,但相關的事情基本都是賀齊在做的。這倒不是因為朱一銘懶惰還是什么的,而是賀齊現(xiàn)在需要做點事情,這樣才能充分展示他的能力和才華,最終也可以撈一筆拿得出手的政績。 雖說兩家公司已經(jīng)敲定下來了,但這個安置房具體該怎么建還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意見。朱一銘傾向于兩家公司聯(lián)合起來,形成一個整體,這樣可以避免在建設安置房的過程中出現(xiàn)惡性競爭的情況。 朱一銘今天把賀齊找過來主要就是交流這方面的問題,賀齊對于這個觀點也是比較認可的。 雖說為了讓東萊集團參與進泰方市的安置房建設,曲向強有悖規(guī)則,動用了省里的力量來挽回他在市里的威信,朱一銘應該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打擊對方一番才對,但這個項目不光是省市的重點項目,而且關系到改變千家萬戶居住現(xiàn)狀的大事。朱一銘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做出破壞大局的事情來,這是他做人為官的底線,自己不會突破,同樣也不允許有其他人那么去干。 由于兩人的觀點一致,所以朱一銘和賀齊之間基本沒有什么爭論,就達成了一致。賀齊本想提一下曲向強召開常委會的事情,但看到朱一銘似乎沒那個意思,他便自覺地選擇閉口。 兩人又聊了一陣閑話以后,賀齊就站起身來告辭了。 就在他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朱一銘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明天開會的時候,你盡量少開口,一切有我。 賀齊輕聲嗯了一聲,恭敬地對朱一銘說了一聲再見,便出門去了。 回到辦公室以后,賀齊的心情久久沒有平靜,對方剛才那句看似隨意,卻深含保護之意的話語讓其很是感動。 誰在體制內摸爬滾打的時日也不短了,幾乎沒怎么見過如此真心實意為部下著想的主官,朱一銘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了他對當下權力場上的一些認識。這兒不僅有利益,而且也有朋友、關心、幫助等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眼,就是這些東西卻深深地打動了他那顆冷漠許久的內心。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按著他一貫的做派提前五分鐘左右,進了會場。雖說眾人都紛紛站起身來向他打招呼,但從眾人臉上的表情不難分辨出各自的陣營。隨著王家強和車懷遠的站隊,以及曲向強和薛必溱的聯(lián)合,泰方市的常委們第一次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如果不是座次不能隨意調換的話,只怕雙方的人要對面而坐了,那才叫一個精彩了得。 曲向強也和以往一般,掐著點準時進了會議室的門。等他坐定以后,會議也就正式開始了。如果說要彰顯一把手的權威,那常委會無疑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存在了,不管你怎么牛叉,這兒老大只有一個,那就是市委書記。 曲向強簡單地介紹本次會議的議程以后,便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了。在宣傳部和政法委分別匯報了近期將要開展的兩個大的活動以后,何宏才有代表泰景區(qū)將即將在區(qū)里召開的省經(jīng)濟發(fā)展情況研討會的準備情況,向眾常委們做了匯報。 眾人雖然正襟危坐,看上去一本正經(jīng)的,但此刻思維究竟神游到了哪兒,只有各人心里清楚。這些事情都是一些常規(guī)性的工作,說的人是例行公事,聽的人則更是如此,沒必要費心勞神的。 在此過程中,朱一銘注意到今天這些常規(guī)性的工作似乎特別多,基本每個口子都有兩、三點,其中宣傳部和泰景區(qū)的匯報得特別詳細,兩家基本各用去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如此這般的一番交流以后,已經(jīng)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朱一銘注意到在這段時間里曲向強的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足有五、六次之多。雖說他每次都裝得很隨意,但朱一銘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當他把目光投過去準備和其對視的時候,曲向強卻已經(jīng)轉向了別處。 朱一銘從這一細節(jié),進一步感受到了對方的心里有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的這事可不是一般的反常,要是里面什么名堂也沒有的話,朱一銘是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的。既然對方要唱戲,那他也就沒什么好著急的,等著看戲就成了。 至于說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那更是無需著急的事情。對方是一把手,掌握著常委會上的主動權,這個基調就決定了朱一銘只能被動應付。既然如此的話,那他當然沒必要著急了。 先下手為強的案例很多,后發(fā)制人的事情也不少。兩種方法本身沒有優(yōu)劣之分,關鍵之處還是看事情背后的人。曲向強雖然很強勢,但在泰方市這一畝三分地上,朱一銘還真不記得就怕了他。 好戲即將上演,鹿死誰手,讓人很是期待。 當最后一位發(fā)言完畢以后,會議室里陷入了沉寂,會議桌邊的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忙,有人在抽煙,有人在喝茶,更有人拿著筆在本子上奮筆疾書,至于說是在練習書法,還是在繪制小人,就無從得知了。 曲向強現(xiàn)在一點也不著急,為了今天的這個會議,他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盡管現(xiàn)在在控制的常委人數(shù)上,他略遜于對方,但他今天提出的這個方案,想要通過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難度。既然如此的話,也就沒有必要搞得那般劍拔弩張了,沒那個必要。 短暫的沉默持續(xù)了大約兩、三分鐘,曲向強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笑著說道:“聽了諸位剛才的話,我感覺到目前我們泰方市正呈現(xiàn)出一番蒸蒸日上的態(tài)勢,這其中有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功勞?!?/br> 說到這以后,他稍稍停頓了一會,然后繼續(xù)說道:“我可不是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呀,前兩天去省里開會,遇到不少領導、同志,大家對我們泰方市這段時間做出來的成績都是贊不絕口呀!遠的不說,就拿即將啟動的安置房建設項目來說,這可是省里今明兩年的重大項目之一,全省只有兩個試點,其中有一個就是我們泰方,這不正說明了省領導對我們的信任與重視嗎?” 說到這的時候,曲向強的目光在在座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遇到朱一銘看過來的目光時,第一次沒有挪開眼睛。 朱一銘聽到曲向強的話以后,心里暗想道,你繞這么一大圈,最終還是為了回到安置房建設的問題上來,何必呢,不如一上來直接開門見山,那多敞亮。 在座的不少人都和朱一銘有同樣的想法,這是一種感覺,和立場無關。這兒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干上來,他們并不喜歡曲向強一句話拐七八個彎的做法。在座的都是千年的狐仙,你在這給大家演什么聊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