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決心

    歐陽曉蕾感覺了朱一銘的傷感，她輕挽著對方的手臂，然后輕輕地在他的手腕上拍了兩下，低聲道，走吧！

    朱一銘雖然點頭答應了，但還是等兒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了，他才起身往停車的位置走去。

    進了碧水華云區以后，朱一銘沒有在上樓，他輕摟著歐陽曉蕾，在其耳邊低聲道：“等孩子放暑假，我來接你們！”

    完這話以后，兩人便深情地吻在一起，久久地沒有分開。

    當朱一銘的車在歐陽曉蕾的視線中消失之際，兩顆淚珠從他俏麗的臉龐上滑落下來，無聲無息，和那一臉的微笑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微笑著落淚，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傷，無人知曉。

    朱一銘雖然早提醒自己，一定要堅強，但真了別妻離子的這一刻，他的心里還是有種難掩的傷感。歐陽曉蕾從來對他提出個任何要求，而正是因為如此，他這才心里才覺得格外過意不去，一直以來他都想為她們母子倆做點什么，可是不知該如何去做。

    這其中主要還是因為怕傷了歐陽曉蕾的自尊，從她不聲不響離開恒陽那一刻起，朱一銘知道這是一個需要他用一生去呵護與尊重的女人。都關心則亂，這話一點不假，正是因為對她們母子倆格外關心，朱一銘反而不知該從何處入手了。

    聽了那天晚上繼明的話以后，朱一銘從中了突破口。他很清楚，以歐陽曉蕾現在的收入，在經濟上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而兒子的爺爺nǎinǎi的話題，可能也是歐陽曉蕾一直關注的，只不過她只是默默地放在心里，決不在朱一銘跟前提及。

    當年，從歐陽曉蕾拒絕了朱一銘的那一刻起，注定她只能站在背后，永遠沒有走臺前的機會了。朱一銘雖然無力改變這樣的結局，但他可以給對方一定的彌補，比如將他們母子倆帶父母的跟前亮個相，這從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對他們的認可了。

    朱一銘之前沒有想這個事情的重要程度，當然也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已經意識了，他當然不會再讓母子倆失望的。

    至于他的父母那邊，朱一銘倒并不是太擔心的，雖他們從對他的要求非常嚴格，但對于木已成舟的事情，他們也不會不接受的，況且人家為了他們兒子付出了如此之多，還給他們帶來另一個孫子，老兩口不定還會很開心呢！

    想這的時候，朱一銘只覺得心頭一團亂麻，但卻并不后悔。當年，他和歐陽曉蕾之間的事情并沒有誰做錯什么，他們之間有關系甚至還在他和妻子鄭璐瑤之前。

    從這個角度來的話，歐陽曉蕾甚至還排在鄭璐瑤的前面，當然這樣的觀點，朱一銘最多也在心里想想，這本是一件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你非要將他搞清楚了，這等于是自尋煩惱。

    回泰方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朱一銘沒有在出去，實話，心情很壓抑，再加上這兩天晚上和歐陽曉蕾夜夜歡歌，身體累極了。回家以后，沖了一個澡，他便上床休息了。

    在夢中，朱一銘開心地牽著歐陽曉蕾和兒子的手一起來了恒陽的花木場。朱國良和韓秀老兩口看見他們開心極了，忙著熱情地招待他們，只是繼明顯得非常拘束，讓他叫爺爺、nǎinǎi，他卻總是開不了口，搞得朱一銘和歐陽曉蕾很是著急。在朱一銘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只覺得身子一沉，他醒轉了過來。

    看看周圍的環境，他才確認此刻還在泰方市湖濱山莊的家中，剛才那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都ri有所思，夜有所夢，而他這個夢還額米有等晚上，由此可見，他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朱一銘看著從窗簾接縫處透進房間來的一線陽光，似乎已經不那么刺眼了，他拿起手機，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四點多了。這一覺睡得真夠沉的，看來這兩天確實夠累。

    由于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朱一銘知道不能睡得太早，否則的話，等于是事給自己做。他拿起電話，分別給鄭璐瑤和毛毛，以及父母打了電話，其中和妻兒聊了將近一個時。不知是因為這段時間在東方心生愧疚，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總之，這是朱一銘非常難得地和和妻兒煲這么長時間的電話粥。

    也許是受了歐陽曉蕾和繼明的啟發，朱一銘決定近期有空回一趟應天，好好陪陪他們母女倆。雖市里這邊一大攤子事情，但地球少了誰，還不是照樣轉，再這些事情反正每天都有，只要不是火燒眉毛的，遲個一兩天，三五ri的根本沒有什么問題。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先去了曲向強的辦公室。不管兩人之間的關系如何緊張，表面上的文章還是要做的。作為市長去東方出差，回來以后，總歸要去市委書記那兒露一下臉，否則的話，有點太不過去了，某種程度上來，等于把兩人之間的矛盾公開化了。

    曲向強對于朱一銘的來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怎么，至少從表面上來，對方對他這個一把手還是非常尊重的。

    兩人在會客區坐定，秘書方明亮幫朱一銘泡了一杯茶，然后把曲向強的茶杯給拿了過來，這才退了出去。

    曲向強端起茶杯來，輕抿了一口，然后問道：“市長，這段時間辛苦了，不知東方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我可是聽東汽集團的人牛得很呀，我們市里的這幾家企業的情況不是太樂觀的，恐怕很難讓人家看上眼吧！”

    曲向強這話聽上去好像是幫朱一銘開脫，但你要是這樣想的話，那可錯了。他這話大有正話反的意思，言下之意是朱一銘有點異想天開，這樣的家底竟然想要拿下人家的發動機生產項目，這可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意思。

    朱一銘聽這話以后，心中暗樂。在這之前，他讓蔡國才暫時不要把和東方汽車集團簽訂協議的消息報市里，他這么做是想看看曲向強的態度。簽訂協議固然是好事，但實施過程才是最為關鍵的，他必須探一下書記大人的底，否則的話，誰敢保證不會出什么問題呢！

    “謝謝書記關心，對方對我們這邊還是很感興趣的，也決定給我們一個機會，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市里的壓力可大了。”

    朱一銘看似非常隨意地道。

    曲向強聽這話以后，心里一愣，他還真有點不太敢相信，朱一銘竟然拿下了這個項目。在這之前，他可是做過充分了解的，這個項目可是大眾總部直接下達的任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他實在想不通朱一銘是怎么拿得下來的。

    盡管心里有種不爽的感覺，但曲向強還是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他笑著道：“市長，你這次可是為這事出了大力了，據我所知，拿下這項目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真是可喜可賀呀！”

    曲向強的心里很清楚，朱一銘絕不會拿這事和他開玩笑，既然如此的話，這么大難度的項目卻最終花落泰方，不用這一定是朱一銘的功勞，只是他不清楚對方在東方怎么也會有關系的，所以才刻意出言試探一番。

    朱一銘當然清楚對方的用意，聽這話以后，很是隨意地道：“這次去東方，恰巧和東汽的老總宦竣業搭上了關系，從運輸成本的角度考慮，他們最終決定把這個發動機生產基地放在我們市里。”

    第1304章 得意太早了

    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曲向強很有點不以為然，他心里很清楚，對方的話中絕對是打了埋伏了，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兩人現在的情況是面和心不合，對方絕不會把底牌攤出來的。

    在體制內混最重要的是什么，那自然是人脈，不管是上位還是下位，沒有一幫人幫襯著你，就算再強的能力，那也是絕對不行的。

    就拿曲向強來說，他現在是泰方市的市委書記，名副其實的一把手，但他心里比誰都清楚，要想真正掌握實權，就必須有一幫人跟在他后面，從竭力拉攏諸位常委一事就可見端倪。

    曲向強心里很清楚，朱一銘現在來告訴他這事，只不過是來知會一下，并沒有其他意思。既然如此的話，他也就不好再往深處打探什么了。

    “這事，市長，你可以多花點精力，這么好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下面的人辦砸了，那樣的話，丟的可是我們市里的臉面。”

    曲向強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然朱一銘想把這事抓在手上，曲向強索性撂下挑子，把所有事都往他肩膀上面擱。你要做，行，請你必須把他做好了，否則的話，你可要承擔相關責任的。

    至于說這事成功以后，其中的好處，曲向強則一點也不擔心。他是一把手，不管泰方市取得什么樣的成績，那都和他脫不了干系。你市政府的工作干得再怎么出色，也是在市委領導下的，這一點天下皆然，你朱一銘就算有再大的本領，也絕對不敢站出來說不的。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眉頭緊蹙，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盡力而為吧，不過這事要想成功可離不開市委的指導，書記，你可要在百忙之中多抽出一點時間來幫我把關呀！”

    朱一銘焉能聽不出來曲向強話中的意思，他絕對不會讓對方什么都不用做，政績就撈上手了，所以他才有如此一說。

    曲向強聽后，呵呵一笑，遞了一支煙給朱一銘，然后說道：“行，只要是市里的事情，我一定全力支持。市長呀，我們兩人可是合的一副臉呀，有成績，大家臉上都有光，否則的話，呵呵，我就不多說了。”

    朱一銘雖然不清楚對方這么說的目的，但是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這也算是一個善意的信息。對方剛才說的確實是實情，只要是泰方市的實情，都跑不了他們兩個人，從這個角度來說，二人是一榮俱榮，一損懼損的關系。

    之前的梁之放和元秋生就是一個例子，按說梁之放身上的實情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但元秋生這個市長出了問題，他這個市委書記總得承擔一點責任。除了馬啟山要把曲向強放下來，這也是導致他離開泰方的一個重要原因。

    兩人又聊了兩句以后，曲向強像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輕彈了兩下煙灰，然后說道：“市長呀，你不在的這兩天，我接到省里的消息，說旅游項目開發二期的款項下來了，我便讓為民市長去應天談這事了。當時，你人在東方參加招商會，便沒有和你聯系。”

    曲向強這后半句有向朱一銘解釋的意思，他雖然是泰方市的一把手，但這可是政府職權范圍之內的事情，他這么做，可有點越權的嫌疑，所以才會有了這樣一番說辭。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想借此表達對這件事情的不滿。

    其實今天一早剛到辦公室的時候，賀齊就向他匯報過這件事情了，他來找曲向強，除了簡單交代一下東方之行的結果以外，也是想聽聽對方對這件事情的解釋的。

    要是曲向強什么都不說的話，那他回去以后，就準備打電話給施為民了。你一個副市長去省里處理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和市長說一聲，這也有點太目中無人了。

    賀齊在向朱一銘匯報的時候，特意強調他也是昨天晚上剛剛得到這個消息，而施為民前天下午的時候就去應天了。當時他只是告訴賀齊，他去省里半點事情，至于說究竟是什么事情，根本沒有提及。

    曲向強看到朱一銘的臉色以后，臉上有點不太自然，不管怎么說，這事都是他的不對，但他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的。

    朱一銘離開泰方去東方的時候，把政府這邊的事情交由賀齊處理。這其中的意思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他是準備為推對方上位造勢呢！

    常務副市長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協助市長負責市里的全面工作，朱一銘這么做，等于搞了一個陽謀，誰都知道他的用意，可偏偏不能說出什么來。市長要離開市里，總歸要有一個人臨時負責政府的全面工作，在沒有常務副市長的情況下，那只能由市長指派了。

    施為民在和賀齊的競爭當中，除了資歷占一點優勢以外，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強于對方的地方了。現在朱一銘再這么一搞的話，那施為民的機會就更為渺茫了。就算最終曲向強通過省里的關系硬頂對方上位，眾人的心里一定也會不服氣，極不利于施為民開展工作。

    在兩人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憑借關系上位，誰也不會說什么，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只憑關系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就如拳擊比賽一樣，兩位拳手在點數相近的情況下，完全憑借裁判的主觀感受，誰贏誰輸都是正常情況，但如果兩個拳手之間的差距很大，你偏偏要讓落后的一方獲勝，觀眾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在這種情況下，曲向強就想著幫施為民一把，讓他也多一點政績，到時候他要幫對方說話的時候，也好有個由頭。就泰方市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政府這邊最為出彩的政績就是旅游項目開發，于是曲向強就在這件事情上動起了腦筋。

    曲向強本來還不敢這么肆無忌憚，畢竟政府是朱一銘的一畝三分地，硬往對方那兒伸手，可有點說不過去。當他聽說朱一銘準備親自帶人去東方參加汽車生產行業的招商會，他便動起了腦筋。只要對方不在市里，他便好cao作了，等木已成舟，就算對方有意見，那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哦，我本來還準備回來以后和書記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想不到今年省里對于我們市里的這個項目居然如此關心，看來書記的能量確實強大呀！”

    朱一銘冷冷地刺了對方一句。

    朱一銘這話的意思很簡單，這事要不是曲向強在里面使壞的話，省里哪兒會如此積極主動。要知道這可是省財政往市里撥錢，可不是市里往省里上交。給錢還能如此迫不及待，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曲向強聽到這話以后，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他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淡淡的說道：“前兩天有件私事想請省長幫個忙，在打電話的時候，順便提了一下這事，想不到省長就放在心上了，這樣一來，財政廳那邊的效率就高了。”

    曲向強的這話在一般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之間是不會說出來的，但他和朱一銘之間可以說是知根知底，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如果不用這個做借口的話，他還真沒有辦法回答朱一銘剛才的問題。

    朱一銘聽后呵呵一笑，隨口說道：“那還真是巧了。”

    曲向強聽后，恩啊了一番，并沒有再作解釋。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兩人之間心知肚明，再往深里說就意思了，所謂點到即止，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朱一銘看到曲向強臉上似笑非笑地表情，心里暗想道，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一點！

    第1305章 一句話搞定

    朱一銘在觀察曲向強的時候，曲向強當然也在觀察他。在這之前，曲向強打定主意了，算朱一銘回來之后對他有意見，木已成舟，又能如何呢？總不至于讓施為民回來，他再把賀齊派過去，那不是扯淡嘛！

    曲向強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太久，朱一銘的一句話打破了他之前jing心布下的局。

    朱一銘遞了一支煙給曲向強，然后開口道：“書記，這事真是麻煩你了，本來我還準備專程去省里談這個問題的，想不你竟提前將這事搞定了，現在我只需要把心思放在方山和泰龍湖的二次開發上面行了。”

    這話上，朱一銘得輕飄飄的，乍一聽上去也沒有任何問題，曲向強稍一咀嚼，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了。他之所以親自和馬啟山打招呼，然后打發施為民去省里，絕不是只為拿省里這筆撥款，他打的是另外的算盤。

    泰方市旅游開發項目是朱一銘一手搞起來的，某種程度上來，他也是憑借這方面的政績順利晉級的。他之前是常務副市長，負責具體的項目，那當然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是市長，要負責市里的全面工作，沒有必要也沒有那么多的jing力去負責具體的項目。

    如果讓朱一銘也選擇繼任者的話，那當然不會有施為民什么事情。他的頭上貼著一個大大的曲字，朱一銘腦子進水才會把這個非常容易出政績的事情交他的手上。

    曲向強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讓施為民去省里談撥款的事情。在這經濟掛帥的年月里，能搞錢的是大爺，如果施為民把省里的千萬撥款搞市里以后，朱一銘扔把這項目給人負責的話，那可是有點不過去了。那樣的話，可有點不管不顧撕破臉的意思，曲向強賭對方絕對不會那么去做。

    本以為對方算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只有把這個暗虧給吃下去，想不朱一銘卻來了這樣一手，他仍要親自負責這個事情。這樣一來，曲向強之前做出的諸多努力，付諸東流了，連施為民在省里的忙碌，也成了受朱一銘的委派，不光沒有他市委書記什么事情，施為民能撈手的政績也只是去省里跑了一回腿而已。

    朱一銘走后，曲向強坐在沙發上久久地沒有起身，他實在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又輸了的。在這之前，他可是經過反復算計之后，才決定走出這樣一步棋的。他這么做的本意是除了幫施為民爭取一筆光彩奪目的政績以外，他也可以進一步插手zhèngfu的事情，可以是一舉兩得。

    想不他jing心設計的局這么輕而易舉地給對方破了，別什么高難度的手法了，甚至人家只是用了一句話，讓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

    曲向強這一切的動作都建立在幫施為民和其他副市長，尤其是賀齊爭奪這個項目的負責權上面。他忽略掉了朱一銘直接把這個項目抓在手里，不交給其他人。這樣一來，從根本上化解了曲向強的攻勢，使其連還手之力都喪失了。

    不管朱一銘想要把這個項目交給哪個副市長負責，他們都不具備和施為民競爭的條件，畢竟省里的二次撥款是他搞來的，但如果讓施為民和朱一銘競爭的話，那無異于以卵擊石了。撇開兩人之間的身份差異不，這個旅游開發的項目本來是朱一銘鼓搗起來的，施為民只去省里跑了一趟腿，拿什么和他爭呢？

    曲向強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以后，簡直有種要抓狂的感覺，他恨自己顧頭不顧腚，這么大的破綻之前居然都沒有發現，他得意不已。現在的結果是他費了老大的勁卻是為他人做嫁衣，當然朱一銘向他道了一句感謝，但這個詞聽在他的耳朵里面更像是一種嘲諷。

    曲向強坐在沙發上久久的沒有動彈，一支煙抽完了，立即接上另外一支。他現在需要煙草的慰藉，這樣才能感稍稍舒服一點。

    朱一銘從曲向強的辦公室出來以后，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回辦公室以后，他臉上的笑意仍然沒有消失。剛才曲向強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jing彩了，和一個本以為贏定了賭徒發現對手的牌竟比他手中的還大時無異。

    朱一銘本來確實準備把這事交給賀齊去做的，之前雖然一直是魏美華在負責這件事情，但由于施為民的強勢崛起，他必須要為賀齊創造更大的平臺。朱一銘本來準備先做一下魏美華的工作，然后再賀齊，讓其去省里跑旅游項目開發二期的撥款。

    現在這事只有暫時緩一緩了，他既然在曲向強面前已經表過態了，至少要做出一個樣子來，否則，對方可能以為為借口，反過來頭刁難他。

    盡管心里很清楚這件事情是曲向強在后面搗的鬼，施為民只不過是臺前的傀儡，但朱一銘還是決定好好敲打他一番。不要以為搭上市委書記可以不把市長放在眼里了，那樣的話，你只會是自罪受。

    打定主意以后，朱一銘把王勇叫了進來，讓他打個電話給施為民，讓其打電話過來匯報去省里領取撥款的情況。

    王勇聽這話以后，嗯了一聲，然后抬頭看了朱一銘一眼，道：“老板，施市長這段時間的腿腳很勤快，基本做早請示，晚匯報，我覺得他都快忘記自己是副市長了。”

    王勇在“副市長”這三個字上面加重了語氣，其中的意思非常明顯。施為民是市zhèngfu的人，卻去市委書記那兒早請示，晚匯報，這不能不讓人產生一些其他的想法了。

    朱一銘聽后，呵呵一笑，道：“你子現在也學會話yin陽怪氣的了，他愿意去那兒請示、匯報讓他去嘛，只不過我這該請示、匯報的，他還得過來，否則的話，我只有打電話過去了，呵呵！”

    朱一銘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但王勇卻能感覺老板的憤怒。看來老板心里早有數了，既然如此的話，那他沒必要瞎cāo心了。他看施為民這段做派，心里著實不爽，算你是市委書記的人，也沒有必要做的這么明顯的，給人的感覺，那貨真的差在腦門上貼上一個“曲”字了。

    施為民接王勇電話的時候，還在床上沒有起來，這兩天忙著和財政廳的幾位大佬混在一起了。雖這筆款子是省長打過招呼的，他們不敢不撥給泰方市，但遲個十天半個月左右的總還是可以的吧。

    施為民心里非常清楚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拿這邊錢，對他來，意味著什么，所以拼了命的陪廳長、副廳長，好不容易才哄他們開了進口，下午把手續。

    要是提前一天接王勇的電話，施為民的心里還有點不淡定，但今天卻完全沒有必要了。這事他已經搞定了，朱一銘盡管對他不太感冒，但這種情況下，出了表揚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的。

    掛斷王勇的電話以后，他本來準備打個電話給曲向強向他匯報一下這個事情，但想昨天晚上他興沖沖地告訴對方，款子的事情已經談妥了，對方只是提醒他低調一點，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施為民知道曲向強這么做有給他潑冷水的意思，這應該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但既然如此的話，今天沒有必要再打電話給對方了。想這以后，他便直接拿起電話給朱一銘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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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6章 兩頭受氣

    電話接通以后，施為民本想著在朱一銘面前好好炫耀一下他這兩天的成績。一直以來，他都給人一種混日子的感覺，除了負責自己那一攤子事情以外，好像就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施為民想通過這次的事情，告訴對方，他還是很有能力的，之前之所以一直沒表露出來，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