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捉jian(二)
一個太監接過那種被蹂躪過的紙,清了清嗓子,但在看到那紙條上的字后,又面帶猶豫地瞧了齊貴妃一眼,見齊貴妃仍一副怒氣滿身的樣子,最終還是正了正紙條,一字一字念道:“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么了不起?” 輕咳了一,那個太監偷偷掃視了齊貴妃的臉色,又接著道:“什么叫情?什么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么叫癡?什么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是男人我都喜歡,不管窮富和高低” “行了!”齊貴妃擺擺手,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說:“且不說你現在的身份是黎王妃,你怎么也是個公主出身,難道就你母妃就沒教過你什么是羞恥之心?你聽聽你寫得這些東西,簡直是” “傷風敗俗?”見齊貴妃一副不想與我多言語的表情,我笑著接道,腦袋還是有些脹痛,我抬手撫了撫額頭,說:“讓貴妃娘娘誤會如此之深,真是妾身的不對,看來妾身有必要解釋解釋了。” “首現,這歌詞不是我寫的,妾身不過是聽過,覺得好玩就記了而已。其次,妾身知道什么是羞恥之心,不需要誰再來教了,還有.”我笑笑,接著道:“妾身的母妃死得早,還真沒來得及教我這些東西。” 齊貴妃終于拿正眼瞧著我了,雖然是滿含冷意,但不待她說些什么,門外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有四個月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他聲音里還是有易辯的特有慵懶磁質。我很慶幸,即使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我心里依然沒有任何感覺。 “貴妃娘娘還真是悠閑,竟然有時間來本王的府上溜達。” 隨著身后腳步地靠近,一股淡淡的酒香隨之飄過來,我依舊背對著藍錦黎。無所謂地拿起桌上尚未冷掉的醒酒湯,雙手捧著碗底。更加氣定神閑地喝起來。 “黎王可總算知道回府了。”齊貴妃冷冰冰地說道:“正好,你也該好好管管自己的家事了,免得敗壞了皇室的名聲。” 藍錦黎輕笑兩聲,語氣顯得比我剛才還有不屑好幾倍。我聽到他從地上撿起紙張的聲音。他說:“難道就因為這個?” “黎王認為這還不夠?”齊貴妃顯得有些動氣。 “不過是幾句不值一文的歌詞罷了,再說,她剛不也說了,這歌詞不是她寫的。” 我端著碗的手微微一頓,他剛才就在門外嗎?他什么時候來的?遲遲不現身,難道是想看我笑話?或者,以為我會求助于他? “不是她寫的,她就沒錯了嗎?身為黎王妃,幾次三番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情,黎王如果一直這么偏袒她去。她將來也許就真得會如這歌詞上所寫,是個男人。都喜歡了!” 我慢慢放已經空了的湯碗,齊貴妃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她既然看過這歌詞,就該知道,后面還有一句,“是男人我都拋奔,不怕你再有魔力”。可她偏偏就挑了這句來說,其意欲顯然易見,她就是想把這頂黑鍋給我蓋實了。 我的名聲雖然已經不怎么好。但我依舊不能容忍別人用這樣的詞匯來侮辱我。稍稍用力捏了碗沿,我收回空著的手。轉過身,正要回擊,卻見藍錦黎站在我面前,背對著我搶先一步說道:“照貴妃娘娘這意思,那后宮早就變成了妓院了!” “你!你什么意思?”藍錦黎這一句對齊貴妃的刺激似乎不小,她扶著宮女的手都顫抖了起來,看來氣得不清。 “貴妃娘娘果真不知道?”藍錦黎的話語里充滿了諷刺的笑,他說:“這后宮的嬪妃,包括貴妃娘娘你在內,哪個沒看過春宮圖?照娘娘剛才的意思,這看過春宮圖的人可不都要變得跟圖上畫地一樣了,呵呵。” 虧他還笑得出來,不過,恐怕也只有藍錦黎敢用這樣的比喻和語氣跟齊貴妃說話了吧。看著齊貴妃一臉氣得發紅的臉蛋,連那些粉妝都蓋不住她的氣憤,我心里卻沒有太大感覺,對我不喜歡的人,我本來就不屑去在意,她還配不起我的幸災樂禍。 不過,我不喜歡這種被迫躲在藍錦黎身后的感覺,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在被保護,我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糾紛,更不想讓他以為我欠了他什么。 “看來,黎王是鐵了心要維護,那就當本妃多事了。”內沉默了半晌,齊貴妃才緩緩開口,臉上竟不再有氣惱之意,還微微帶著些嘲諷的冷笑。 頓了頓,齊貴妃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后空的湯碗,說了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她說:“畢竟,黎王既然能放縱自己的王妃宿夜噬酒,自然也能放縱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 說完,齊貴妃轉身就作勢要走,但她既然說了最后那半句話,自然也就是算準了藍錦黎不會讓她就這么不清不楚地走掉。 “貴妃娘娘還是喜歡這么把屎盆子到處亂扣。”藍錦黎說出這么粗俗的話,倒是讓我有些吃驚,我淡淡地抬眼掃了他一,他嘴角依舊噙著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他接著說:“貴妃娘娘要么說清楚你口中所謂的不三不四的男人,要么就把這句話再咽會肚子里。” 藍錦黎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始終優雅,但那語氣中的冷意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齊貴妃本來就沒打算真走,她如此大費周章地過來,自然不會受了一肚子氣就回去。她面色冷冷的,低聲喊道:“來人,把人給本妃帶上來!” 還是有備而來,她還帶了其他人來?會是誰?昆侖?許青?阿明?還是杜成? 來人是被兩個太監拖著進來的,顯然是被用過刑的,兩條腿毫無生氣地被拖過門檻,一只腳上的鞋子還被掛掉了。 他的頭發是披散的,頭也有氣無力地垂著,但看身形,我并沒有太大印象,可以肯定不是我猜測得任何一個人,但齊貴妃肯定不會隨便找個人來充數,她還沒有蠢到那個份上。 但是,這名男子又是誰呢? 正當我在心里猜測之際,其中一個拖著這名男子的太監猛然伸出手狠狠拽住男子的頭發,將他的連仰面朝向我們的方向。 “小趙!”在看到那張完好無損的臉時,我忍不住低呼起來,居然是釀酒師小趙! “老.老板,對不起” 被那太監粗魯地拖著,他還不住地跟我說對不起,我雖對小趙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他是個單純善良的人。上次的假酒事件,他被孫掌柜那樣用刑,都不肯出賣我。而且,他是少數堅守霸王別姬到最后的人,我還記得上次教訓完周海濤,走得時候,他說又新釀了很多美酒,要我有時間嘗嘗。 我皺起眉頭,齊貴妃還真是狠,除了他的臉,他身上能動的地方,都被用了刑。 我正要走過去,藍錦黎卻似無意般擋在我面前,對那兩個太監淡淡地說:“松手吧,人都這樣了,要跑也跑不掉。” 那兩個太監自然不敢違抗,丟小趙就乖乖退一邊了,但沒有了他們的支撐,小趙就像灘軟泥般更加無力地趴在地上,如果不是看到他那時不時被鼻息吹起來的發絲,我會以為,他已經沒有生氣了。 “貴妃娘娘對他做了什么?”我定定地看向小趙,甚至沒有去瞧一眼齊貴妃的表情。 “本妃不過是做了些分內的事,讓他老實交待一些事實。”齊貴妃說著,話語里又恢復了初始的傲氣。 “那么,貴妃娘娘打探到了想知道的嗎?”我突然笑起來,把眼睛轉向齊貴妃。 “事實就是事實,即使本妃不打探,它也存在。”齊貴妃說得模棱兩可。 趴在地上的小趙卻突然抽搐起來,身體動了兩,似乎突然被注入了什么力量般,他喊道:“我沒有!沒有!我和老板什么都沒有!什么罪都是我的錯,不關老板的事!不關老板的事” 我心里一動,莫名就覺得胸口有一團氣在涌動。又想起孫掌柜對他用刑后,他也是這樣,不管被怎么虐待,始終不肯說一句出賣我的話。 “來人!去請大夫!”這句話我基本是吼出來的,也顧不得周圍的人是什么眼神,大步上前,就要把小趙從冰冷的地板上扶起。 才跨了兩步,手臂突然被從后抓住,我轉過臉平靜地看向藍錦黎,他也緊緊盯著我,對峙了幾秒,他抓著我的手臂稍稍松了松,對一旁的尹田說:“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吧,去請大夫過來。” 眼看著小趙被兩個丫鬟扶了好幾次才從地上弄到椅子上,不知道齊貴妃對他做了什么,試了好幾次,他都坐不到椅子上,后脊就像什么都沒有般,完全沒有東西能支撐他。 最后,還是找了張長軟椅,才將他勉強安置在上。 我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口,至少能說幾句安慰鼓勵的話。他和我們不一樣,他是個真性情的人,他需要這種精神上的慰藉。 可藍錦黎始終抓著我的手不讓我上前一步,齊貴妃也一臉看笑話般,眼神在我們三人之間不住流轉。她這倒變得很自覺,也不說要走了,略顯愜意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做好了要看一場好戲的準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