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敢動我的人,就該想清楚后果(四)
這些有點身份的人,總是喜歡擺弄自己的架,就連找別人麻煩,也不愿屈尊貴足走一趟,還那么費事的把我們“請”到他的碧云楠。 不過,還好不是特別遠,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昆侖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許青本來也想來,在我一再堅持才和媚娘留在了酒樓。 雖然老早就聽媚娘提起過這個碧云楠,但我卻從來沒有進來過。在瞧見門外那個用上好碧玉做成的鏤空牌匾時,我就有種不愧是燕城第一酒樓的感覺,的確是華麗的實在。 本來我以為霸王別姬的擺設已經算是上乘的了,但見了碧云楠的格局后,恍然有種珠寶金銀晃了眼的感覺。 整座層雅樓,被劃分為一間間風情別致的小間,單是那格局都讓人贊嘆唏噓。 算是沾了藍錦黎的光,我們被很客氣地領進一間叫“風光無限好”的雅間。看到木牌上這五個字,我不禁有種好笑的感覺,這名字不僅起得詩情畫意,還頗應景,風光無限好,一會兒,里面真得會是無限好風光吧。 一進門,我現看了眼房內的擺設,不得不說,這副貴氣是霸王別姬無法比擬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設計稍微獨特些,真得無法跟人家這金碧輝煌相提并論。 環視了一周,我才注意到靠窗那兩個一白一紅的身影。 在瞧見那副略帶蒼白的臉時,我的心急促收縮了一,那樣帶著病容的俊雅,脫世出塵的淡然,不就是稀真行那個如仙人凡般的白衣男嗎?他就是藍國的二王爺藍正宇? “看來,你和二哥很熟。”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藍錦黎在過我的時候,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哼!不懂規矩的賤民!”不等我細細想明藍錦黎的話,那個紅衣男突然冷聲說道。 他應該就是四王爺藍正軒,看來這藍國老皇帝的基因不錯,生得兒各個都那么養眼,從來沒見過男人能把大紅色穿出這種韻味,怎么說呢,揚跋扈而又不失美感。 “草民韓曉月拜見軒王爺。”我又偷偷拉了拉昆侖的衣角,他就不情不愿地照著我的句型來了一遍。 現在里只有他們個王爺,尹田,我,昆侖和孫掌柜。請完禮后,我笑著看向孫掌柜:“孫掌柜,現在里可就只有你一個不懂規矩的賤民了哦!” 孫掌柜一愣,明白過來后立刻氣得一臉通紅,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瞟了一眼面色不快的藍正軒,一臉委屈地說道:“軒王爺,這這.”邊支吾著還暗示性地瞟向藍錦黎身后的尹田。 “你這蠢材!”隨著一聲啪得響聲,藍正軒桌上的茶杯被毫不留情地砸來,在離孫掌柜和我之間炸開了花。 “草草民孫健健.拜見見軒王爺!” 這孫掌柜結巴起來真得好好笑,我瞥了眼濺到我裙上的茶水,這軒王爺也是想給我一個馬威吧。否則,他那個茶杯就該精準地砸在孫掌柜頭上。這個孫掌柜也真是沒眼色,要他拜就拜唄,還要一副不情不愿地跟尹田攀比。我知道孫掌柜的想法,藍錦黎的人都不用拜,他這個心腹也不該像我和昆侖這樣的“賤民”一樣,行這個禮,否則多降低他的身份不是! 真是個不會審時勢的勢力眼! “行了!都還杵著干嘛?趕緊有冤的申冤,有事的說事,本王還趕著去看羽墨的表演呢!”半晌沉靜,藍錦黎輕啜了口茶,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軒王爺,您可以替小的做主啊!這女人用五種混合的酒冒充什么祖傳秘方,還編造了杯不過崗的故事欺騙姓!小人只不過是想揭穿她,她.她就將小人的雙手折斷了.”孫掌柜說得一臉凄慘,我突然覺得他其實比小綠她們還有演戲的天賦。 靜默了幾秒,我抬頭笑著看向孫掌柜:“說完了?” 大概沒料到我會問這句話,孫掌柜怔愣,軒王爺顯然有點火大的看著我。藍正宇倒還是那副淡然的樣,藍錦黎也一臉悠然地喝茶。 “說完了,我就來補充幾句。”我繼續笑:“現呢,杯不過崗的故事是并不是我編造的。”那是施耐庵大師編造的《水滸傳》。 “其次呢,在我折斷你雙手前,是你先對我的釀酒師用刑。他那雙手,弄不好以后可就殘廢了。我只是小小地從孫掌柜您身上討了點本錢,況且,他身上其他的傷,我可都沒跟孫掌柜您計較過,孫掌柜不該感謝我的大方寬容嗎?” “你你.”孫掌柜指著我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閉嘴!沒用的東西!”軒王爺突然兇狠地吼了孫掌柜一句,還真是個脾氣暴躁的王爺。 軒王爺又看向我,冷冷地說:“那你倒是說說那杯不過崗,是不是用了五種很平常的酒混合而成?” “是。”我很坦白的點頭,這酒如果找個行家鑒定,很快就能知原委,否定是毫無意義的,“不過,這也不是簡簡單單地混合,是釀酒師經過復雜的蒸餾,調試” “你就說是不是用五種酒混制的?’藍正軒粗魯的打斷我。 我點頭。 “那你還狡辯說沒有騙人?”藍正軒以一種想把我凍成冰塊的眼神看著我。 我沉默的一,突然問:“軒王爺,可否給我一個雞蛋呢?” 這,一的人都多少帶了點吃驚。大概是覺得在他的地盤,我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軒王爺很痛快地就應允了,叫孫掌柜去拿雞蛋。 我笑著舉著手中雞蛋,環視四周:“內的各位,有誰能將這個雞蛋豎起來?” 藍錦黎最先接過我手中的雞蛋,擺完了兩就給藍正軒了。最后雞蛋轉了一圈,又回到我手中,我突然非常感謝哥倫布。 我拿起雞蛋,走到離我最近的一個小桌上,將雞蛋的一頭輕輕磕在桌面,破了一點殼的雞蛋就如哥倫布故事中描述中的一樣,穩穩地豎了起來。 “這這有什么了不起?” 這個孫掌柜還真是合我心意,我正愁沒人說這句話呢! “是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有些人卻做不到。”我笑。 “你你使詐,雞蛋都破了!”孫掌柜繼續挑刺,我心里卻樂開了花,又給我說話的機會了不是。 “我又沒說不能把雞蛋弄破,這就好比那‘杯不過崗’,的確是很淺顯的制法,可這之前卻沒有人能制出,但我的酒樓推出這酒后,就有人高呼簡單,是騙人.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是蛆就覺得全世界是一個大型廁所,自己心理不正常還要歪曲別人的想法呀!” 我頓了頓,看向一臉陰霾的藍正軒,真誠地詢問:“軒王爺,您說這破了的雞蛋算騙人嗎?” “來人!”半晌,藍正軒瞪了我半晌,才粗暴地吼道,門外立馬涌現一群黑衣,藍正軒冷冷地說:“給我把這個女人拖出去亂杖打死!” 看著漸漸逼進的黑衣,我倒是沒大的害怕,且不說昆侖在旁邊,藍錦黎也未必會允許藍正軒的惡行! “四弟,”果然,藍錦黎不慌不忙地放茶杯叫了一聲,笑著說:“在哥看來,錯得可不在曉月吧?” “藍錦黎!你是存心跟本王過不去是吧?護著醉生夢死也就罷了,如今連一家小小的酒樓你也要插足,你以為仗著父皇的寵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本王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還愣著干嘛!都給本王.” “四弟!”這時,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藍正宇突然站起來,語氣中帶了一抹兄長的嚴肅,他說:“你忘了祖訓嗎?” 一聽到“祖訓”兩個字,藍正軒那要噴發的情緒就跟突然停止充氣的氣球一樣,鼓脹著卻不能爆發,那群黑衣很識相地沒有繼續向前。 “這件事就這樣吧,當作什么都沒發生,四弟你莫要在找韓姑娘的麻煩,韓姑娘,你也請回吧。”藍正宇淡淡地說道。 “怎么能就這樣算了?”我并為轉身離開,迎著藍正宇微微的詫異和藍正軒一副似要咒罵我不識好歹的兇狠樣,我繼續說:“軒王爺的人可是砸了我店,還驚擾了我的客人,我的酒樓是小本經營,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軒王爺怎么著也得陪我點損失費吧?” 藍錦黎低笑出聲,換來藍正軒再一次的咬牙切齒。我瞥了他一眼,他也看著我,雙眼中的笑意似乎在說,就知道你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那韓姑娘想怎么個賠法?”藍正宇問道。 我無辜地眨眨眼:“就是最常用的賠法,賠錢。” “老孫,去帳房取五千兩來!”藍正軒大聲沖孫掌柜說道。 “五千兩?”不等孫掌柜轉身,我突然吃驚地叫道。 藍正軒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就當本王大發善心,拿著銀感覺滾蛋!” 我笑:“軒王爺,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才五千兩?離我想要的賠償還遠遠不夠呢!” 藍錦黎再次不顧場合地笑出聲,他并不看一臉氣急敗壞的藍正軒,而是問我:“那曉月覺得什么數目比較合理呢?” “看在是黎王爺弟弟的份上,我就破例打個折好了,那就收萬兩吧,”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藍正軒一副吃癟的樣,瞪著那雙兇狠的美目,就仿佛恨不得把我吃了一般。 “那就這樣吧,老孫,去帳房取錢。”藍正宇接過話,淡淡地吩咐孫掌柜。 我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這位藍國二王爺,野史上說他像個墜落凡塵的仙人,為人平和淡然,對權利金錢什么的都看得很輕,一心向佛。至今只有一個正妻,無無女,甚至連個無名份的姬妾都沒有。 只是,我很懷疑,身在皇室的人,真得能這么纖塵不染? “二哥!”藍正軒一副不甘心的樣。 “這樣吧,不如本王把年前贏四弟的那處宅送還給四弟如何?”藍錦黎突然說道,我一愣,年前?那也就是他第一次跟我玩牌后消失的那段時間,怪不得回來以后水平就變得那么高,原來是拿這些人當陪練了。 藍正軒不屑地冷哼一聲,算是默許了。我其實對藍錦黎突如其來的好心很懷疑,但轉念一想,晚了他就看不到羽墨的表演了,所以才會吃這個虧給藍正軒吧。 臨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調過頭問孫掌柜:“我不明白,我們兩家酒樓無冤無仇,甚至談不上利益沖突,你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 孫展柜擦擦額上的汗,左顧右看的一陣,在里各色眼神的逼視,戰戰兢兢地說:“我我是想.保住碧云楠燕城第一酒樓的地位.” “你這個蠢材!”藍正軒一腳踹到孫掌柜身上。 孫掌柜連忙爬起來保住藍正軒的腿,大聲哭訴:“軒王爺,我錯了,我知錯了,我不知道這家酒樓跟黎王爺有關系,我要是知道,我.我.” 我忍不住笑出聲,“孫掌柜,我就當您是在贊美霸王別姬了。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想法,霸王別姬不僅會成為燕城第一酒樓,還會成為藍國第一酒樓!” 在藍正軒一臉鐵青的表情中,我和昆侖隨著藍錦黎走出了碧云楠,天色都已經微微變暗了,沒想到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過于奢侈的東西總容易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深深吐了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偏過頭看著莫名其妙盯著我的藍錦黎,我笑:“今天,謝謝王爺了,我就不打擾王爺的雅興了,先行告辭。” “哼!”藍錦黎哼了一聲,“用完了就扔,本王為了你舍了一座宅,你還真是會過河拆橋!” 我忍不住在心里小聲抱怨,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和羽墨姑娘的良辰美景嘛。 從手中那踏銀票中分出一半,遞給藍錦黎,見藍錦黎微蹙眉地看著我,我道:“這本就是屬于王爺的。” 原本只想從藍正軒那討個一萬兩就差不多了,后來見他和藍錦黎對上了,我也就順口改了這賠償金額,也算是替藍錦黎小小地整整他,所以這錢,自然是給藍錦黎。 藍錦黎似笑非笑地看了瞟了我一眼,轉身坐上轎離開。尹田默默從我手中接過銀票,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