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面對未知的可怕
應悠之把安歆溶一扔在楚家,就是半個月,除了偶爾亞初帶幾件衣裳過來,安歆溶見不到楚家以外的任何人。 雖然安歆溶明白應悠之要避嫌,知道他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稍微,安歆溶是說稍微啊,就是偷偷摸摸見一面有什么不好嗎? 雖然萬般不想承認,但安歆溶還是要坦誠,她想應悠之那個妖孽了,想他在耳邊的低喃,想他寬厚的肩膀,想他有力的臂彎,想他不厭其煩的親熱,想他沒有底線的調戲…… 她可能真的是魔怔了或是中毒了,對!就是中了應悠之的毒! 每天安歆溶說不上無聊,當然還是很閑的,她在楚家是客人,雖然見不到阿肖,但是沒人敢對她不敬,她在楚家自然是沒事可以干的。 有了楚明堂的攪和,楚銀輝現在天天纏著她學揚琴,安歆溶就變成了楚銀輝的老師,楚明堂自然也經常過來,安歆溶這里算是很熱鬧。本來楚銀輝就是很鬧騰的孩子。 安歆溶很糾結一件事,就是她看不懂這個世界的琴譜,她寫的楚銀輝又不懂。 那就倒好,楚銀輝一聽說可以學習新的東西,那眼睛是又大又亮,嘿,纏著安歆溶的時間就更長了。 這就是安歆溶最近的生活了,白日很容易就過去了,可送走楚銀輝和楚明堂以后,突然安靜下來,安歆溶心中便有了落差感,對應悠之的思念就愈發清晰。 今日,便是與應悠之的約定之日。 這一天,是安歆溶離開楚家的日子,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阿肖。 半月不見,阿肖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再不見山野村夫模樣,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公子哥呢。 但阿肖的性子并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見到安歆溶依然靦腆。 倒是楚銀輝,不舍得地拉著安歆溶的手,問道:“我以后還能去找安jiejie學琴嗎?” “這個……”安歆溶從未在楚家提及自己的身份,要是她今日和應悠之的計劃成功了,她就會回歸皇上的身份,去教導楚銀輝顯然不符合情理。 “???”楚銀輝自然看出了安歆溶的為難之意,他不愿意。 這時候楚明堂搭上楚銀輝的肩膀,說道:“阿輝,安小姐不是給你留下了很多琴稿嗎?你就安心練琴吧,等哪天練好了會再見到安小姐的,如果練不好就再也見不到安小姐了。” “那……那我好好練琴?!背y輝嘟囔著嘴,放開了安歆溶的手。 安歆溶看了楚明堂一眼,他是在替自己解圍?還是他知道些什么? 安歆溶很難對誰放下警惕,就算是欠了應悠之大人情的楚家,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出發了,安小姐。”楚家的家仆催促道。 “嗯,走吧。”安歆溶深吸一口氣,為了這一刻她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雖然她不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可這個后患不拔永遠不能夠安心! 而在安歆溶心中,還有一件事占據更大的地方,就是她終于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應悠之了。 但是回到皇宮以后,她就要做回男子了,就算應悠之不介意他人的眼光,但還是有諸多不方便。 真是糾結…… 這條回宮的路,華道走過無數次,安歆溶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漫長……可能自己心底里更多的是不想回去吧,本來成為皇帝這件事就不是她的決定。 可是,只要一想到jian佞當道,就算安歆溶有一百個想離開的心,也無法安然自處。 以前明明只在乎自己,居然現在會去關心與自己毫無關系的黎民百姓,她真的變了…… 她不會真的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一輩子吧。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安歆溶甩了甩腦袋。要想以后,就要先把手頭上做要緊的事情做好,如果連現在都做不好,談何未來? 此次進宮,與以往都不一樣,在外,她已經假死,現在她是以楚家樂師的身份進宮,為了慶祝大勝空成國。 真是嘲諷,皇帝駕崩,不舉國哀悼三日便算了,還大張旗鼓慶祝。看來這些人,是真的非常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應悠之什么也沒有告訴安歆溶,可安歆溶也不是傻子,應悠之不說,她不會推測嗎?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篡位啊,因為安歆溶并沒有在楚家聽到任何關于皇上駕崩的消息,證明這些人并沒有打算告知民眾,是要來一個代位,然后再慢慢取代之。 這一切是也只能是王氏策劃的了,背后也只有安元柏一人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安歆溶沒有想通,安元柏蟄伏已久,就算出面也一直是王氏,安元柏極少會讓禍端與自己扯上關系,這次怎么就這么大膽了? 王氏當然不可能自己坐上這個位置,也就只有安元柏能夠勝任這個位置了。 在安歆溶看來,安元柏應該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還找不到她的“尸首”,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定數,現在跳出來,所有的焦點都在他身上,他往后想要脫罪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安元柏是因為什么契機才決定站在前面來的?安歆溶怎么想也沒有明白安元柏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或者說,是什么讓他有了底氣? 說到底,安歆溶還是不了解安元柏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是個隱忍還是沖動的人?不能單憑他以前的行事風格來判斷安元柏的為人,因為一直以來安歆溶很少接觸安元柏,和安元柏有關聯都是通過王氏。 那么以前對安元柏的印象其實是代表安元柏的行事風格還是王氏的呢? 是安元柏藏得很好,還是王氏要安元柏藏在背后,這都很難判斷。 想到這些安歆溶就頭疼,對于未知的敵人,其實是最可怕的。因為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她哪怕希望安元柏是個軟弱之輩,只會躲在王氏的背后,而不是他在cao縱王氏來cao縱朝堂,這樣的敵人實在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