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柳太醫真正無顏面對的人
應悠之抓起安歆溶的左手查看,果然如柳繼鴻所言,有一顆赤痣。 姑且相信柳繼鴻的話吧。 應悠之說:“關于皇上的身份,希望柳大夫能夠保密?!?/br> “我又怎么會做出對蕓兒不好的事情呢。” 安歆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柳繼鴻又用那個眼神看著自己,既深情又悲憫。 “是為了皇上,還是為了別人?”應悠之審視地看著柳繼鴻。 柳繼鴻從容應對:“蕓兒怎么說也是我的孫侄女,作為老叔的我這一點還是會保密的。” “柳大夫看上去并不是太驚訝?!睉浦终f。 “這種事情柳氏做得出來?!绷^鴻怎么說也是柳氏的人,柳氏如何行事他一清二楚,一開始有過震驚,但只要略微思索就可以搞懂來龍去脈。 “柳太醫以前為何離開京城?”應悠之換了一個稱呼,他現在是把柳繼鴻當做太醫。 柳繼鴻愣了愣,好多年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了。 恍若突然回到了宮閨中,因為儒雅的外型,不少娘娘對他極好,除了一人…… 驚鴻一舞,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弦…… 但柳繼鴻沒有太沉溺于過去,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不過是有時候懷念,但不至于迷失自己。 “因為厭倦了。”柳繼鴻略微思索,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是厭倦宮閨中的生活,還是厭倦柳氏了?”應悠之此行當然做過大量的調查,一無所獲就回去不是他的行事準則。 “你是誰?”柳繼鴻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緊張。 應悠之作揖:“當朝丞相應悠之,柳太醫應該與家父相識。” “應悠之……”柳繼鴻忽然想起來,“你是應殊同的孩兒?” “是的?!睉浦⑿χc頭。 “為什么現在是你這小子當丞相,應殊同呢?”柳繼鴻不聞朝事很久了,應悠之以這個年歲當上丞相,中間一定發生了什么。 “家父在幾年前已經仙去?!睉浦膊挥谜f太多,官位世襲這件事又不是秘密。 “應殊同竟然已經……”柳繼鴻心中不免遺憾嘆息,應殊同大概是他在京城認識的唯幾位他賞識的人,他有抱負也愿意為了大義獻身,與他自身有某些方面不謀而合。 “人終有一死。”應悠之倒看得很開。 柳繼鴻看著應悠之,應悠之年歲不大,但已經有了這個年歲不該有的城府,他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看來安歆溶身邊是有了一個得力的干將,他也安心了不少。 “蕓兒,你很幸運?!?/br> “幸運?”安歆溶可不覺得自己幸運,一天到晚都是苦逼的日子,根本沒有幾天是真正平淡的。 應悠之笑道:“皇上自有福澤。” 柳繼鴻點頭:“沒錯?!?/br> “既然本相已經回答了柳太醫的問題,那么柳太醫是不是也該回答本相的問題了?!焙褞拙渚托辛耍€是要回歸正題。 “都有吧?!绷^鴻就算隱瞞也沒用,在這個過分聰明的少年面前,自己幾乎是無法撒謊的。 應悠之又問道:“柳太醫就這么舍得離開嗎?” “你……你是什么意思?”柳繼鴻警惕起來。 應悠之看向安歆溶:“柳太醫不覺得皇上這雙眼睛三分媚骨,七分動人嗎?” “你……”柳繼鴻瞪大了雙眼,“你是怎么知曉的?”此事這世上也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柳珍珠。 柳珍珠是不可能將此事透露出去的,應悠之怎么可能會知曉。 “哼!”應悠之冷笑道,“你可知為何太后娘娘還要留著你的命?” “你……”柳繼鴻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少年有些可怖,他的言語沒有什么力度,卻句句扎在他的心上。 安歆溶看得云里霧里的,應悠之什么都沒有透露,柳繼鴻的臉色卻變了又變,這其中定是有什么安歆溶不了解的事情。 “我們都低估了太后?!睉浦f,“她其實城府極深,留下你,其實不是留有后患,而是留下退路。” 安歆溶偷偷扯了扯應悠之的衣袖,要他說明情況。 應悠之微微一笑,說道:“那就請柳太醫把來龍去脈都說一遍吧?!?/br> “是我輸了?!绷^鴻笑道,“我會講明的。” 柳繼鴻的思緒好像飄向遠方,緩緩開口:“蕓兒,你不是珍珠的親生女兒,你的親生母親是袁皇后?!?/br> 袁靈!安歆溶隱隱約約聽懂了他們話中的意思,但以為是自己多慮了沒想到真相竟然真是如此! “什么?當年發生過什么嗎?”安歆溶對于兩人沒有任何的感情,她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罷了。 “當年袁皇后和珍珠一起懷了孕?!绷^鴻悲痛地講述道,“可是珍珠不小心落了胎,為了不影響恩寵,她尋我一起想了一個辦法……” “偷梁換柱?”這個展開挺電視劇的,安歆溶總覺得看過類似的情節。 “是的?!绷^鴻說,“我實在身不由己,所以答應了珍珠。后面的事情,也因為袁皇后生了‘死胎’,她便落了勢。” 要知道,在金戈國生龍鳳胎是視為祥兆,也是如此,安青云才會成為儲君。 “我只是一個大夫,卻做了欺君罔上的事情,實在無臉再待在京上,所以便離開了?!绷^鴻想要自由些,懸壺濟世才是他的理想,卻受限于柳氏,所以只有拋棄身份出走這一條路。 “不止如此吧。”應悠之無情地打斷柳繼鴻的無限惆悵,“柳太醫真正無顏面對的人是袁皇后才對?!?/br> “胡說,我雖然對不起袁皇后,但還不至于無顏面對?!绷^鴻根本就不承認。 “柳太醫,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會被你所欺騙,覺得你高尚無比嗎?”應悠之不屑地說道,“是,你心中有大愛,但柳太醫未免太過虛偽了。” “你胡說些什么呢!”柳繼鴻有些生氣了,他是看在他是應殊同的兒子才對他禮讓三分的,在南洲,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根本無懼任何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