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可惜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舟車勞頓,終于,安歆溶一行人來到了易煙國的首都,五仙城。 此行一途就已經過去了八天,安歆溶掐著日子算,她的假期就過去了三分之一。在易煙國待幾日,然后回去又八天,夏休期就完美結束了。 果然,做皇上根本就不輕松!當個社畜都有假期,而她呢?久違的夏休期,還在出外差,簡直是全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 “相傳,五仙城是由五位上天下凡的仙女在此歇腳而得名的。”春熙一到五仙城,就喋喋不休地向安歆溶科普。 平時從來沒有人愿意聽他說這些,覺得他聒噪,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安歆溶因為想要得知這個世界的資訊,巴不得春熙講多一些,而春萍呢,無論春熙講什么,她都津津有味。 安歆溶默默點頭,都是騙人的把戲,這五仙城看著遠沒有金戈國的京城繁華。 只是,與金戈國很不一樣的地方是,來往街道提著菜籃的人,大都是男子,而女子明顯比金戈國的女子要彪悍得多。 真不愧是易煙國,安歆溶由衷地感嘆,易煙國是以女子為尊,是與許多國家都不一樣的一道風景線。 只不過女子當家做主看起來很美好,但安歆溶只是看個新鮮,就放下了窗簾。 來自原本時代的安歆溶,本來以為易煙國會有不一樣的制度,但其實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這和安歆溶所追求的完全不一樣。 女子的社會地位是大大提高了,但是被壓迫的人就變成了男子。易煙國所做的,不過是和他們這些所謂的男權國家一樣的事情,這樣有什么變化嗎?完全沒有。 平等,始終是安歆溶所一直堅持的事情。她來到這個世界,最不習慣也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人與人之間,是分三六九等的,性別之間更是不平等。她討厭這樣。 迎接安歆溶一行人的,是易煙國的大公主殿下,易半蓮。 易半蓮一張素凈小臉,不著胭脂,卻氣色非常。一雙勾人的丹鳳眼,面容姣好,下巴微微抬起。一身月藍色煙紗散花裙拖曳身后,特別是她的腰桿,挺得筆直。只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氣質非凡,與安歆溶見過的絕大多數女子都不同。 易半蓮是一個真正自信大方的女性,她骨子里是有傲氣甚至不屑的。 “很高興見到你,半蓮公主。”安歆溶不卑不亢,不表現得過分熱情,也不表現得過分冷漠。 “青云陛下,請吧,母親已經在殿中等候多時。”易半蓮微微側過身,她從見到安歆溶開始到現在,一直是這副神情,沒有一點改變。 春熙慍怒:“你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諱,大膽!” “春熙。”安歆溶笑道,“我們是客,自然應該入鄉隨俗,請吧,半蓮公主。” “嗯。”易半蓮本來以為安歆溶會生氣,沒想到竟然沒有。 前往殿中的路途很長,春熙忍不住向安歆溶說道:“皇上,其實在易煙國,花是形容女子最高品質的詞語,所以在名字中帶有花的名字,是只有貴族才享有的特權。” “說是特權就太過分了。”易半蓮耳尖聽到了,“花是易煙國最高尚的名詞,所有女子都應該享有這樣的特權。” “是嗎?”安歆溶明顯聽到了易半蓮語氣中的不屑呢,好像只有像她一樣高貴的女性才配得上這樣詞語。 “哦實在抱歉,本宮忘記了,易煙國與金戈國是不同的,青云陛下不了解也是正常。”易半蓮假惺惺地講捂住了自己的嘴,很不走心地演了一出抱歉的戲碼。 應悠之微微蹙眉,易煙國是打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嗎? 安歆溶笑笑,沒有回應。 幾人來到了大殿之上,大殿的中央擺了一張近十米的長桌,易煙國的女皇陛下,易挽槐就坐在安歆溶的正對面,長桌的一側。 易挽槐見到安歆溶,只是站起來,不是太熱情地說道:“青云陛下,快請坐。朕已經恭候你們多時了。我們易煙國為你們的到來,準備了鮮花宴,是為最尊貴的客人而準備的。” 聽到這話的應悠之,整個臉都綠了,他迅速去找安歆溶的身影,安歆溶已經坐下了。 “多謝女皇的款待。”安歆溶笑道。 易挽槐和易半蓮二人交換了眼神,易挽槐才笑瞇瞇地坐下,說道:“今日為了歡迎青云陛下遠道而來,朕還請來了青云陛下的兄弟,良宸殿下。” 易挽槐話音剛落,從后殿就走出一位翩翩公子,一襲白袍好不干凈。 此人就是五殿下安良宸了,安歆溶看著與自己眉眼相似的安良宸,不由地贊嘆一句,她若真是男子,肯定也是妥妥的女孩收割機啊。這張臉真的是男女通吃啊。 安良宸見到安歆溶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一直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但是,應悠之早就看出來了,安良宸雖然強裝淡定,但手一直緊緊抓握,他很激動,雖然刻意不看安歆溶,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是啊,如果是他,身陷他國多年,現在終于有機會可以回去了,要他如何能不激動呢? “人到齊了,那么鮮花宴就開始吧。”易挽槐拍拍手,就陸陸續續有人送上佳肴。 應悠之卻遲遲不肯落座,一直待在安歆溶的身后。 “應相,你怎么不坐啊?”安歆溶問。 應悠之遲疑了片刻,說道:“皇上可知這鮮花宴是何意?” “知道,招待最尊貴的客人嘛。”安歆溶笑道,“此舉是在侮辱我們。” 鮮花宴是招待最尊貴的客人,那么對于易煙國來說,什么人才能被奉為上賓呢?要知道,在易煙國,花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形容詞。所以,在易煙國,只有女子才配被鮮花宴宴請。反過來,他們作為男權社會的代表國之一,被招待了鮮花宴,侮辱的目的昭然若揭。 “那皇上又是為何呢?”應悠之不解。 “金戈國是大國,如果連這點辱沒都受不起,就太沒有大國風范了。”安歆溶不是土生土長的金戈國人,自然沒有應悠之那樣強烈的情感。 易挽槐步步為營想讓安歆溶覺得受辱憤怒,可惜她一點感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