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有腦子可以動的時候
水聲滴答滴答…… 安歆溶忍痛睜開了雙眼:“嘶!脖子好痛啊!” 眼前才漸漸明了起來,是一間破落的小柴房,無人問津的那種,因為安歆溶都見到落灰了。 大概是剛才落雨過,才會有水滲進柴房中。 “現在是什么時間。”安歆溶想摸摸自己的脖子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被反剪身后綁起來了,她身后還有一個人和她綁在一起。 安歆溶努力扭動疼痛的脖子,看到蓮青色的衣襟確認了此人就是應悠之。 這事算怎么回事啊?安歆溶閉上眼睛回想,怎么會變成這個展開? 時間倒回到驛站那晚,那柄劍并沒有真正捅到應悠之,因為很快就被亞初攔下了。 但那劍抵著亞初的劍來了一個反作用力,劍身脫離劍鞘往后飛去,正好正對坐在對面的安歆溶。 春熙反射神經機敏,起身用后背擋住了劍柄。 安歆溶還在懵的時候也很好奇此人是怎么做到的,才發現他根本就是直接飛劍過來,不知道在何時繞到了自己的身后,就是那個安歆溶先前注意到的黑衣男子。 “你知道這是誰嗎?你竟敢行刺!”春熙第一個站出來護住。 那個黑衣人并沒有多言語,反手把春熙劈暈,就直接朝亞初奔去。真是人狠話不多啊。 安歆溶還在懵圈之時,應悠之已經拉起安歆溶的手緊急避難了。 “不對,這太奇怪了。”應悠之還不住地念叨著。 “怎么回事?哪里奇怪?”許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安歆溶的腦子根本就跟不太上。 從小安歆溶就只有腦子轉的快這一個優點了,但受到驚嚇,她的大腦就會間歇性當機。 “此人的功夫不弱,如果此人的目標是你或者我,肯定不會直接和亞初過招。”應悠之想不通,這是為了聲東擊西嗎? 不對,如果說是聲東擊西,這一整出戲才是聲東擊西啊! “兩位公子,兩位公子。”是那位姓謝的掌柜,正窩在角落里叫喚著。 安歆溶見到他就來氣:“掌柜的,你沒走啊?你可把我們害得夠嗆。” “對不起對不起,這不是身不由己嘛!要不你們來后堂里躲躲吧。” 然后安歆溶就上了謝掌柜的當,還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安歆溶完全對謝掌柜放下戒心,因為他們此刻的處境是一樣的。沒想到謝掌柜直接劈暈了安歆溶,在昏迷前,安歆溶迷迷糊糊看見應悠之要上來救…… “看來是技不如人啊!我們一起被抓了。”安歆溶也是此刻才想通,為什么那個姓謝的掌柜要特意告訴他們他的姓氏,原來全部的一切都是步步為營算好的啊!只怪安歆溶太過天真了! 安歆溶想努力動一動,卻發現綁得很緊,一點可以挪動的空間也沒有:“不是,這人之前是賣螃蟹的嗎?綁得這么緊!” 安歆溶放棄了,開始扭動身體,想喚醒應悠之:“喂!應悠之!醒醒!喂喂喂!” 應悠之還是歪著腦袋繼續昏迷,對安歆溶的呼喊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安歆溶累了:“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啊!” 還是理清楚一些現狀吧,安歆溶現在能動的也只有腦子了。 “所以全部都是演給我們看的,就為了綁架我們?”安歆溶念叨道,“可是,他們又怎么會知道我們的身份呢?跟到了這里,難道是為了阻止我們去找雨澤大師……那也不對啊!我們已經找到了雨澤大師。” 突然,安歆溶憤然道:“其實如果害怕這些,直接把雨澤大師滅口了不是更好嗎?畢竟他們連皇帝都敢抓!” “那是因為你不懂,雨澤大師對金戈國的意義。” “你醒了?”安歆溶驚喜道。 應悠之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那是因為某人一直在在下耳邊念叨。” “喂喂喂,你別因為在宮外就忘記君臣之禮啊!什么叫某人啊!朕好歹是金戈國的皇帝。”安歆溶聽到這話就不滿了,所以打算壓一壓應悠之的“氣焰”,省的他整天都不懂得“尊敬”她。 “現在還管什么君臣。他們只要一滅口,我們都是刀下野鬼。”應悠之的語氣很是輕松。 “別!朕不想死。”安歆溶好不容易轉生,就又莫名其妙死了,她可不甘心,“這算什么啊!怎么這么多人要朕的性命!朕尋思著也沒有做什么禍國殃民的事情啊!”想起這事她就憋屈,每天活得跟ptsd一樣,她就是個代替者,但推她上位的柳珍珠就不安好心,其他大臣也天天想著法子向外,還有晉王和珞王虎視眈眈,她都小心翼翼不得罪任何一方,結果天公不作美,這一道雷劈得,她都快覺得自己要折壽了。 應悠之嗤笑一聲:“皇上,這或許就是成為帝王的命運吧,權在高位,總有人覬覦。” 安歆溶沒好氣地說道:“那么是朕想成為帝王的嗎?”她這么惜命一個人,怎么可能想成為皇帝啊?她就想過一個普通的一生怎么了? “那皇上可以禪讓給晉王或者珞王呀。”應悠之非常不負責地出主意。 安歆溶不想答話,她要是能這么做,能不想嗎? 應悠之閉目養神,其實他受的傷比安歆溶重的多,剛才也只是強撐起精神。 “你剛剛,是什么意思?雨澤大師那個?”只要安靜下來,安歆溶就會止不住去梳理整件事。 “二十五六年前,金戈國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旱澇嚴重。”應悠之閉著眼睛緩緩講道,“雨澤大師也就是那時候出了名,他對很多人來說,就是救命恩人,在民間甚至朝堂都很有名望。” “難怪鄧家要努力爭取到雨澤大師。”安歆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覺著,鄧家這么精心陷害雨澤大師為己所用,有可能就是為了依附王氏嗎?”這事安歆溶持保留意見,爭取到雨澤大師,那可是很大的助力,沒理由只是為了依附王氏。 “此事很難下定論,但鄧家可能需要動一動了。”說這話的時候,安歆溶并沒有看見,應悠之的眼眸中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