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楚安玉在看到自家表哥和溫瀾向他走來時,第一反應(yīng)是背過身擦干眼淚。 他才不要被別人看到自己哭的樣子! “對不起啊,安玉等很久了嗎?”楚潮生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小孩的頭發(fā)。 楚安玉眼眶哭得紅腫,小臉蒼白。此時聽到這句話,更是倔強地別過頭。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他憤憤道。 “別生氣啦,走,咱們回家去。”楚潮生說著就去牽他的手。 卻被楚安玉狠狠甩開。這死小孩不僅傲嬌,還特別記仇。 接下來無論楚潮生說盡軟話,他都巍然不動,一副要在機場生根的模樣。 楚潮生沒轍了,只能回頭看向溫瀾,無奈道:“要不你來勸勸?” 溫瀾?yīng)q豫著上前。 他一到機場肚子就不疼了。但是在原文中他和楚安玉是宿敵冤家,感覺讓對方乖乖聽話的難度很高。 楚安玉瞪著他,“你是誰?” 劇情使然,即便楚安玉還不知道他是誰,氣氛卻已經(jīng)劍拔弩張。 “呃”溫瀾組織了一下詞匯,說:“我是你表哥的丈夫。”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入贅我們家的軟飯男!”楚安玉冷笑。 在文中原主吃軟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就連遠(yuǎn)在英國的楚安玉都略有耳聞。 楚潮生面色一沉,“楚安玉!你怎么講話的!” “略略略。”楚安玉扮了個鬼臉,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打轉(zhuǎn)一二,冷不丁冒出一句:“表哥,你該不會因為他才這么晚來接我吧?” 溫瀾沉默了。 從某種層面而言確實如此。 “是又怎樣?”楚潮生微微皺眉,心想姨媽姨夫怎么把安玉教育成這樣,一點都沒禮貌。 楚安玉怒氣沖沖道:“表哥,你肯定是被他給蠱惑了!” 楚潮生:“別瞎說,我們就是起晚了。” 溫瀾被這句話嗆得直咳嗽。瞧這話,仿佛他是個勾引總裁不下床的禍害小妖精。 “你們過得是美國時間嗎?都下午了還在睡!”楚安玉氣鼓鼓地。 “好了!給我閉嘴!!” 溫瀾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干脆彎腰一把抱起小孩,絲毫不顧對方如何掙扎。從這些時日溫瀾總結(jié)了經(jīng)驗,對待這些不停叭叭叭被劇情控制的工具人,只能使用蠻力。 楚潮生站在溫瀾身后,看到他忽然做出把楚安玉像拋物一樣扔到肩頭的動作,愣住了。 男人隆起的弘二頭肌透過布料隱隱顯現(xiàn)出來。 哇哇亂叫的楚安玉在他的壓制下,毫無還手之力。 霎時,楚潮生像被什么擊中了。 “喂。”溫瀾轉(zhuǎn)過頭,“你讓人去把小孩的行李送到機艙里。” 楚潮生眨了眨眼睛,“哦。”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呆呆的,但是眼神很明亮,仿佛看到了足以迸發(fā)內(nèi)心熱情的東西。 溫瀾有些擔(dān)憂,心想這家伙是怎么了。 “你干嘛還站著不動?” 楚潮生這才回過神來,移開視線,佯裝若無其事道:“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在文中,楚安玉轉(zhuǎn)學(xué)到新城中學(xué),入住楚家,從此和楚潮生、原主開始了雞飛狗跳的同居生活。 也因為聰明早熟的楚安玉在背后從中作梗,原主數(shù)次試圖謀奪楚家的陰謀沒有得逞。 溫瀾看到這里時就很疑惑,楚潮生是眼瞎嗎?連個小屁孩都能看出的陰謀詭計,他卻一直被原主的虛情假意蒙在鼓里。 果然是作者慣用招數(shù):強行降智。 不過幸好溫瀾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倒不用擔(dān)心應(yīng)付楚安玉這小屁孩了。 很快到運動會那天。 溫瀾一早上起來就扒拉出床底的快遞盒,猶豫了一會,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了這根道具。 運動會是新城中學(xué)一年一度的盛事,教師也必須強制參加。 不過溫瀾作為教師隊伍里的團寵,自然就只給安排了一個很輕松的項目。 扔鉛球! 2kg的鉛球到一名成年男子手里根本就算不了多重,更別提溫瀾這具身體還常年健身。 男同事們都很羨慕他。 “今年溫老師肯定又能拿第一名。” “是啊,哎,長得帥就是好。哪像我,被逼的去跑三千米……” 溫瀾勉強笑了一下。雖然肚子并不疼,但也許因為今天本該是走劇情的日子,他莫名感到有些心慌意亂。 cao場里人頭涌動。 新城中學(xué)分為小學(xué)、初中和高中部,學(xué)生總數(shù)加起來相當(dāng)不少。 氣氛很活躍,畢竟運動會是學(xué)生沉悶學(xué)習(xí)生活中最喜歡的活動之一。 在今天他們可以不用上課,有些家長也會過來探望。 溫瀾坐在遮陽傘底下,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水。他抬起頭望向主席臺,一眼就看到自己班上的學(xué)生。 有開小差的,有玩手機的,也有正談戀愛親嘴的。 都不太正經(jīng)。 后來跑道上有個男孩摔倒了。 女老師嘴里喊著去請校醫(yī),不知道為什么臉上的表情卻很開心。 “……” 過了一會。 溫瀾的視線落在大熱天卻西裝革履外罩白大褂的鄭容州身上,嘴角一抽,心想這家伙角色扮演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最近鄭容州可是校園里人氣火爆的風(fēng)云人物。 他每天都穿著不重樣的名牌西服開豪車來學(xué)校上班,相當(dāng)拉風(fēng)。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有錢。 ——以至于學(xué)校近日生病的學(xué)生、老師數(shù)量驟增。 溫瀾有時候路過醫(yī)務(wù)室,看到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的場景也是為之震驚- “溫老師,輪到你上場了。” 溫瀾點點頭,撿起地上的鉛球。他醞釀了一下正準(zhǔn)備投擲出去,忽然在不遠(yuǎn)處看到了楚潮生。 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溫瀾頓時有些慌了。他現(xiàn)在巴不得離楚潮生遠(yuǎn)遠(yuǎn)的…… 他很快看到楚潮生右手牽著的楚安玉,稍稍松了口氣,心想對方應(yīng)該是作為家長過來觀賽的。 別慌!他要穩(wěn)住! 在裁判的催促下,溫瀾聚精會神,腳下一字劃開,擺出投擲的標(biāo)準(zhǔn)姿勢。 小小鉛球,對他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溫瀾在腦子里邊想自己拿到第一的場景,邊充滿自信地把手里的球拋了出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溫瀾僵硬地扭過脖子,只見自己手中的鉛球完全反重力般沒有向前移動一絲一毫,并“啪”地一聲掉了下來。 正好掉在他的腳背上。 溫瀾:“……” 他的臉和脖子漲得通紅,額上青筋暴脹。 憋住,憋住!你可不能在楚潮生面前發(fā)出丟臉的慘叫! 旁邊的裁判驚訝道:“溫老師,你不痛嗎?” 溫瀾一字一句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痛、痛啊。” 然后他就昏了過去。 鉛球場地頓時一片混亂- “表哥,你男人暈倒了誒。”楚安玉指了指那邊。 話音剛落,男孩感到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不禁驚愕地瞪大眼睛—— 楚潮生居然已疾步朝cao場奔去- 溫瀾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務(wù)室里。 他躺在病床上,而楚潮生跪在自己腳邊,正拿著棉簽溫柔地給自己涂藥。 “我自己來吧。”他忙撐起身說。 “不行!”楚潮生看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剛才鄭容州來幫你看過了,說你要靜躺,不能亂動。” 溫瀾張望了周圍兩下,“鄭容州呢?” 楚潮生:“我讓他出去了。” “好吧。”溫瀾只好又重新躺了回去。動作間,他忽然感覺褲兜里有個硬梆梆的東西硌得慌,順手摸了摸。 那個道具!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溫瀾渾身像炸毛似的一僵。 想起好像是自己早上帶來的。 但旋即他咬牙切齒,暗罵該死的作者: 今天你就是讓我肚子痛死在這里,我也絕不會順應(yīng)劇情做出那么不知廉恥的事情! 然而—— 這時頭頂?shù)牡鯚魮u搖欲墜。 (年久失修被風(fēng)吹得動了兩下) 看到這一幕,溫瀾瞳孔驟縮,下意識地瞥向燈正下方的楚潮生。假如它掉下來…… 溫瀾都不由得想給作者鼓掌了。 算你牛逼,連自己的主角受都敢用來威脅我。 你贏了! 他只能消極而頹唐地開始回憶劇情臺詞。 楚潮生望著溫瀾微微一愣。 眼見燈馬上就要掉下來了,溫瀾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 “你,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我嗎?”他邊說邊眼神游離。 以前楚潮生確實明里暗里暗示過溫瀾很多次。 但那時是被劇情控制! 如今恢復(fù)了自我意識的楚潮生聞言臉驟然一紅,嘴唇動了動,正想開口。 溫瀾卻已眼疾手快地把他撈到干涸的沙漠里,打算與他一起為祖國的綠色做出貢獻(xiàn)。 楚潮生:“你……” “噓,別說話。”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擋在他唇上,濕潤舌尖在他耳蝸里輕輕柔柔地舔.弄。 “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植樹。”就連聲音,都宛如低音炮般磁性誘人。 (請審核人員看清楚這里無脖子以下的內(nèi)容) 楚潮生從來沒有干過這種粗活,不由得渾身虛軟,邊低喘邊想不如就干脆閉眼享受吧。 但是這家伙不是直(從沒植過樹)男嗎? 這么會…… 怕不是假的!! ※※※※※※※※※※※※※※※※※※※※ po18h. (woo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