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沖動
桌面上籌碼和一沓沓的青紫色錢幣堆的四處都是。 而每個人旁邊,都擺著各色的名酒。 銅臭酒香,交織出奢靡的味道。 他們看起來玩的很盡興,慕瑾寒這次摸牌都沒戴手套。 不過他們每使用完一副撲克,都會直接在旁邊的碎紙機里粉碎,然后繼續拿出新的消毒的撲克出來。 就在這興致盎然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徐微婳。 就連阿爾奇,都不知道這位陌生的東方女子是怎么進來的。 在徐微婳亮出阿爾奇父親的扳指后,阿爾奇更是驚訝不已。 徐微婳過來,直接看向的就是慕瑾寒,于此阿爾奇問:“瑾寒,這位是你的朋友?” 慕瑾寒瞟她一眼再沒往徐微婳身上看,語氣淡淡:“不是,應該找你的。” 阿爾奇:“???” “慕瑾寒。”徐微婳叫他名字的時候,聲音帶著輕嘲,“楚顏都被人綁架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玩撲克?” 立馬,景嶸先坐不住了,“瑾寒。” 可當事人卻又是不急不緩的轉過頭,眸光有那么些不耐煩,看著徐微婳道:“你來錯地方了,你應該去找瑾聿,他們兩口子的事兒,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話讓徐微婳一愣:“什……什么?兩口子?不是,那婚禮不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嗯,是我策劃的。”男人不疾不徐的回應,“你沒聽過假戲真做這個詞?” “怎么可能!”徐微婳懵了。 看著她那呆住的神情,慕瑾寒笑了笑,“還有,楚顏被綁一事,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被望月帶去了東城?” “是卡爾綁架了她!” “現在楚顏被路意救走,兩人從摩洛哥水路往這里來找你了,但這一切,其實都在卡爾的計算范圍,他和昔的某高官勾結,會在附近的帕里島周邊,直接擊斃楚顏和路意!” “就算這件事,日后被你們擺在大眾跟前,卡爾也找好了非法入侵的罪名,全身而退!” “哦?”慕瑾寒放下手里的牌,長眸一瞇,“這一切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和卡爾什么關系?” “我現在不想說我的私人問題!”徐微婳不想和這個一心臟窟窿的男人打哈哈,直截了當道:“總之我用我的辦法知道了他的謀劃,望月雅人從王可君那里知道你們的位置,我趕在卡爾之前見到了你,望月雅人現在應該在摩洛哥也見到慕瑾聿了!” “慕瑾寒,你是能攔住這一切的人,你如果不幫他們,他們必死無疑!” 她話畢,景嶸提前按耐不住了:“瑾寒,先聯系一下聿兒!” “不聯系。” 慕瑾寒起身離席,朝外走去。 景嶸叫住了他:“瑾寒,現在不是玩性子的時候,你要去哪兒?” 慕瑾寒沒答。 景嶸無奈蹙眉,只能追出去。 明明他和慕瑾寒就是前后腳離開的,等景嶸出去娛樂艙,就見慕瑾寒已經走去好遠了,甚至他還一路往上。 最終慕瑾寒所到之地讓景嶸詫異。 他去了一趟貨艙,那里放著……槍。 慕瑾寒就在門口隨便摸了一把,順便把擺在旁邊的彈匣放進褲兜后,這才利落轉身。 見景嶸追過來了,他眨了眨眸,道:“你去和阿爾奇乖乖呆著……” 景嶸攔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慕瑾寒瞥他一眼沒有回答,擺弄了一下手里的家伙。 景嶸習慣他這口是心非的樣子了,不肯罷休:“徐微婳來找你,她的意思不是讓你親自去,是讓你安排人,這么顯而易見的事,你別給我裝傻!” “你不是說那是聿兒他們兩口子的事兒嗎,你不是說楚顏一旦背叛你,你就不喜歡她了嗎,你不是說你和楚顏沒關系了嗎,你要去干什么?” “然后呢?” 慕瑾寒任性駁了景嶸一句,撞開他朝外走去。 “慕瑾寒!” 景嶸在后兇了他一句,“就算蕭同教了你些本事,但你比起蕭同差遠了,有點自知之明!” “我知道你今天心里難受,但這不是你去送死的理由,卡爾為什么綁架楚顏,你心里沒點逼數?” “他不就是拿楚顏來釣你的嗎,你他媽的還巴巴的往上送?” “你不出現,她暫時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坐在一起想個萬全之策能死啊!” 慕瑾寒站住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卻是冷冷回敬了景嶸一句:“你心思說變就變,不會懂的。” 景嶸一下子沒反應過慕瑾寒在指什么,等反應過他是在諷刺他從喜歡邁兮到神速喜歡可君后,他無話可說。 是。 他不能否認。 他對明邁兮,甚至現在對可君,都比不上他慕瑾寒對楚顏的那些掏心掏肺,鞠躬盡瘁。 一下子景嶸語塞。 慕瑾寒又留給他一句話,大步往前。 “再豁出去為她做最后一件事,完了后,余生不想和她見了。” 他說。 景嶸怕到要死了。 就這樣一句明顯是還愛楚顏的話,在景嶸聽來和他媽的遺言一樣。 在國內特色社會的舒適圈呆久了,讓他差點忽略了,除了東方那條巨龍,世界的其他地方,每天每天每天都在爭權奪勢之上,少不了彌漫在眼前的硝煙…… 他們離開舒適圈,踏入別人生活的地界…… 這已經不是危險不危險了。 這是生和死的問題。 余生不想和她見是一回事,他真怕慕瑾寒因此都沒余生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說什么才能阻止他。 景嶸嘆了口氣,低聲呢喃了一句:“要是這個世界,沒楚顏就好了。” 他不經大腦說的,意思也很淺顯,如果沒有楚顏這個人,瑾聿會被其他的女孩子治愈,不會對一個女孩子動心的慕瑾寒,十年間縱然工作繁忙,情感是輕松的。 誰知,這句話被慕瑾寒聽到了。 本來要離開的男人,瞬間轉身朝景嶸奔走過來抬起拳,照著景嶸的口鼻砸了上去! 并沖著景嶸低啞嘶吼:“這種話他媽的能隨便說?” 他力道之大,毫無防備的景嶸踉蹌了好多步,鼻子人中酸脹的厲害,豆大的鼻血滴答下來。 景嶸抬手去擦血,慕瑾寒繼續掉頭離開了。 慕瑾寒,很明顯曲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景嶸不知道該怎么去吐槽慕瑾寒了,曾經他會曲解別人一句話,只會建立在有關父母的言論。 比如爆粗口,可以說他媽的,但絕對不能說你媽的。 楚顏就和他媽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得。 只是等他回過神追出去繼續尋找慕瑾寒時,卻是在游輪的甲板上,看一架小型直升機已經騰空,景嶸還來不及沖過去,那架直升機在他面前一個調頭,沖進了大雨里。 雖然雨夜暗的無邊,他卻借由直升機打出的光,看到了架勢座上,那個穿一件潔白襯衫的男人…… 目光微冷,平視前方,手上動作穩當而利索的推上了cao縱桿。 …… 景嶸不知看過多少,外界通稿寫他和慕瑾寒是上天寵兒,非常會投胎。 但他們這個圈兒的人看到那些新聞,沒人說慕瑾寒會投胎。 從懂事起,就是為別人活,生命都是為別人浪費的人,有什么好。 為了從小就有精神問題的瑾聿,為了渴望自由的大哥,為了叔叔家的遺孤堂弟,為了他母家交好家族的利益,他義無反顧走上了繼承者這條路。 又是為了瑾聿,還有楚顏…… 他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瞧瞧后來都學會了多少東西? 一個出行都有人伺候的人,開車也就算了,開飛機都學會了。 曾經有女人,不相信有有錢男人到了三十還沒接觸過女的! 過成慕瑾寒這種樣子,他哪來的時間去夜夜笙歌? 此行,景嶸唯有祈禱,他們所有人都平安回來。 …… 楚顏和路意駛入了降雨范圍,便更冷了。 楚顏的肚子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痛感還很強,和痛經的感覺類似,讓她感覺到疼后,渾身的力氣也減少了一半。 好在她現在還有點慶幸,之前卡爾綁架她雖脫掉了她的衣服,好在浽衣褲留著了。 不然一路過來著實的尷尬。 不舒服,她整個人都趴在了路意背上。 暴風雨夜里在海上趕路是危險的,路意為了安全不敢回頭,但也察覺到了楚顏的不對勁。 “楚顏,你不會是病了吧?” “也沒有,就是突然肚子疼,可能是著涼了。” “放心,我會保你安全的,等見到慕瑾寒,你就呆到他身邊,和卡爾的那些事,我去解決!” 楚顏沒回應了,就突然肚子疼的她在一瞬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夜越來越深了。 時而撲過來的浪,仿佛要把他們兩個吞進海里去。 而路意連張航海圖都沒有,楚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但是總能輕易的避開那些看似要過來的危險。 她想著,等這件事結束后,她得問問他那神乎其神的本事是怎么練就的! 比瑾聿還厲害,這也太絕了。 他們在海上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候吧…… 突然他們上空的黑雨云里,沖出幾架直升機,他們才剛發現情況,就見直升機上投下一顆水雷,在他們周圍炸開了。 “路意,卡爾的人跟過來了,怎么辦!” “放心!” 路意只道出兩個字,然后把快艇一掉頭,又朝著不知名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