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他離當場去世只有那么一點
雖是倏然的遇見,但男人俯視過來的那雙眼睛,讓她在那一瞬間,如同看到了淡雅如霧的迷離星光。 濃墨長眉下,一雙異常深邃又閃亮的眼睛內,棕色的瞳仁色度較淺,像兩顆極為靈動的茶晶石,睫毛濃密纖長,連下睫毛都是如此。 這是睫毛精啊。 而那張臉,俊逸精致,是一張異域風很濃的臉龐。 但穿著卻…… 他穿著一件水洗藍的襯衫,直接卸開了衣扣,露著他大片線條曲線健美的軀干。松緊帶的黑色褲邊繃在他灰色的內褲邊上。 她神色微頓,薄唇輕啟,男人卻先一步開口道:“楚顏,你還記得我嗎?” 嗓音磁性又明顯的有些沙啞,是一聽就會記住的聲線。 楚顏輕蹙眉心,她的記憶里找不到他。 她疑惑著,男人揚起明媚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潔白而漂亮的皓齒,“真的把我忘了,錦城溫莎高中,你高一的時候,我在讀高三,是你學長,曾經幫你撿過你散了的書。” 楚顏的表情變的微妙,她的確在溫莎高中上過學,那是錦城在國際上都很出名的貴族學院,慕瑾寒少年時從國外回來,就是在這所學院短暫的讀了半年高中。 但自己被什么人幫著撿書,她記憶里根本沒這回事兒。 總之,不論這個男人說的是真是假,與她搭訕出于什么目的,總而言之,是耽誤她的時間。 前天慕瑾寒就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怎么延遲了回家時間。 她雖然有自戀的想過是不是慕瑾寒想她,但她更怕這些工作在慕瑾寒眼里不值得三天去做,訓斥她浪費時間,她要趕緊回家給慕瑾寒報告工作。 她便搖了搖頭:“不記得。” 說過,她一臉冷漠的回過頭繼續等她的行李。 不一會兒她粉色的大行李箱來了,她剛要去拿,突然男人精瘦有力的胳膊先她一步,把行李箱提了下來,推著往人少的地方快步走了幾米。 這突然的出擊,楚顏挑了挑眉梢,跟了過去,她對男人露出不失禮貌的冷笑:“先生什么事?” 男人拉起行李箱拉桿,手臂往上一撐,身子一斜,盡是隨和散漫。 他指了指不遠處窗戶玻璃折射出五彩斑駁的陽光,閃爍著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這里處處都有光,但你就像那色彩最多的一束,人來人往,我一眼就看到了獨一無二的你。” “認識一下,我是路意。” 楚顏第一反應,這一定是個情圣,那些讓人氣雞皮疙瘩的話,他張口就來不說,還說的挺自然。 第二反應,這個名字,的確是第一次聽。 楚顏依舊沖他笑著,先伸手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桿,才道:“認識了,路先生您好,行李箱還我。” 路意勾起唇角,眼睛一瞇睫毛迷離出性感的模樣,他的手肘使出推力,那安了四角輪子的行李箱突然猛的往他身后就滑,楚顏差點被牽過去,便第一時間放開了手。 然后行李箱巧妙的到了他身后,他往上一坐,腹肌明顯的逼起,散發荷爾蒙。 “穆罕默德說過一句話,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他依舊彎著唇角,“大家都挺忙的,話簡單直接一點,你看我怎么樣?” 剎那間,楚顏沒忍住揚起了笑,她意識到了什么。 還穆罕穆德,天主教徒? 即便察覺到別人的目的,但也必須將話說的漂亮,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和教養。 “英俊瀟灑。”她回答。 路易笑的炫目:“那你美麗動人,我們很般配,我想請你吃午餐。” 楚顏聽聞此話,雙手輕輕環抱在胸下,有所思量,這男人也很懂得說話的技巧。 她尖尖的下巴一挑,秀眸微瞇,她指了指不遠處墻壁上的掛畫,學著他的語氣道: “這里處處是光彩奪目的人事物,但我的心上人,是光彩奪目里最致命的獨一無二,而其他的男人再英俊,在我看來和那些藝術品差不多,在我心上濺不起任何的波瀾。” “行李箱給我,我還在趕時間。” 她義正言辭的拒絕,路意依舊盯著她的眼睛笑,“你的心上人,慕瑾寒?” 他如此直接,楚顏瞳仁怔了怔。 就她恍惚的這短短數秒,路意突然出其不意的伸出手臂,握住她的柳腰把她猛的一拉,楚顏七厘米的細高跟頓時不穩,她竟然摔在了他的懷里。 路意更是手快,就此將她圈住了。 這動作引得旁邊來往的人全部投來目光。 楚顏心慌不已,她從那些人的眼神里能明白他們不少人知道她,她連忙起身,可卻不知這男人怎么那么大的力氣,箍的她站不起來。 讓她迅速想到了她被慕瑾寒支配的恐懼。 這個男人,怕也是個練家子。 她的指甲掐在路意的手臂上,“放開我!” 路意看著她掙扎不能的樣子,俊臉逐現得意:“楚顏,雖然你有本事,但你出門帶個保鏢更好,這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多的多,這次算我給你個教訓。” 楚顏察覺到了危機,她的力道逐漸加深,更是毫不留情的把高跟鞋的細跟要往他的腳上踩,但他就像神經有眼睛一般,很利索的躲開了。 楚顏氣急敗壞:“我喊人了!” 她掙扎的掙扎的男人坐著的行李箱滑動著,屆時路意干脆起身,楚顏依舊被他環在懷里,男人纖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摁著她的背,把她死死摁在了懷里。 “喊別人過來,告訴他們你和慕瑾寒上過床?” 楚顏陡然一震,他怎么會知道? 楚顏還穿著高跟鞋,但下巴卻被動磕在了他的鎖骨上,這個男人很高,快有一米九的海拔。 路意總是笑著:“安拉保佑,你會愛上我的。” 說過,他將頭垂下俯在她耳邊,放低了聲音:“你最好配合,我有你和慕瑾寒車震的照片。” “雖然不太清晰,但一旦曝光,大家都知道你們做了什么。” 楚顏的心猶如掉落在冰冷的深潭中,一瞬間再無任何熱度。 楚顏不掙扎了,她的身上深處一層雞皮疙瘩:“你究竟是什么人?” 路意對上了她震驚又帶戒備的視線,他那雙眼睛看起來與他不符的清澈,語調染著悅意:“偷窺狂,跟蹤狂,楚顏狂熱份子,我的臥室都是你的照片。” 楚顏的胸劇烈的起伏不定,“我謝謝你的好意,但你要明白,感情不能勉強,你逼迫我,得不到我。” 路意彎起的眼睛里,帶上了幾分冷魅,他的手往上突然扣住了楚顏的后頸,吐息帶著淡淡的煙草香:“穆罕穆德還說過,艱難伴隨著容易……楚顏,記住我的味道……”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路意突然將唇壓了下來,她都沒伸手遮擋嘴巴的時間,楚顏一愣,下意識緊抿上了唇。 但路意帶著特殊煙草味道的唇,也落在了她的小口上。 在口那一塊被別的男人碰過后,楚顏漫天涌出的是慌張、難受,還有憤怒! 可她怎么掙扎都推不開他! 無力招架之時,她突然意識到旗袍的琵琶襟旁別著一支胸針! 她艱難的抽出的自己的手,趁男人沒注意,她在他們的胸脯之間,焦急的拆卸著。 她剛拆下時,唇邊的肌膚被路意探出的舌舔舐了一下,霎時宛如底線被人狠狠的踐踏,她不顧針會劃傷她,用大拇指掰開細針,朝著路意的鎖骨狠狠戳了上去! 她能感覺到針頭囊進了rou體里,可路意卻如感覺不到疼痛,他只是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眸光里還帶著笑,她能感覺到他的舌在進攻! 牙齒死死咬著唇,她絕對不能被攻陷! 楚顏拔出又狠狠的繼續戳,這次她見他的濃眉蹙了蹙。 他不放棄,那她就不斷的戳,恨不得戳死他! 數分鐘后,路意沒有進攻成功,把她放開摸了摸自己右邊的鎖骨,數不清的冒著血的針眼。 但他沒有生氣,看著氣喘吁吁,喉骨用力吞咽的楚顏,他勾著邪笑調侃著:“真是最毒婦人心,安拉托夢你是我的妻子,你戳死我,想守寡?” 楚顏沒去應他的話,她突然抬起左邊小腿,她手往后一摸,從高跟鞋的鞋底摸出了一把刀柄極短極薄的匕首,并很快的背在手腕內,唯恐大眾看到。 路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冷哼一聲笑的有些寵溺:“寶貝兒還藏著暗器呢?” 楚顏斂起眸,聲音冷如冬水:“之前是我疏忽,現在你沒那么容易得逞。” 路意揉著自己被她戳成馬蜂窩的鎖骨,并沒露出什么侵略模樣:“你會來找我的。” 他沙啞的聲音淡淡的:“我能弄到你的航班信息,拍到你和慕瑾寒的車震照片,你應該能想到,我知道的不止這么一些,可能……” 他瞇起眸看向了投射進來的陽光:“可能勇敢的小寶貝兒會告訴我,自己能承擔一切。但寡不敵眾,如果慕氏因為你蒙上丑聞,后果會是什么樣呢?看新聞吧,我們接吻的事,馬上人盡皆知。” 撂下這話,路意從褲兜里摸出一根煙,往唇邊放的同時,他轉身離開了。 楚顏呆愣在原地,悵然若失。 楚顏當初來機場的時候,是自己開車過來,車一直在機場。 路意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楚顏往停車場奔去,她需要快點回家解釋這一切。 就單單感受剛才他束縛她的力道,便能感覺到他怕是和瑾聿有著同樣的本事。 甚至還直言不諱有她和慕瑾寒車震照片,說明他很早之前就開始跟蹤她了,甚至跟蹤的毫無痕跡,他的背景和能耐,無法想象。 這樣的男人,真的可能只是追求她? 她不信。 …… 今天慕瑾寒去了公司,帶病上班。 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頓時斂起眉峰:“進。” 進來的是公司的公關總監、公關經理,以及兩個高級程序員。 幾個人滿臉冷汗,神色緊張,總監先一步過去,“總裁,這個怎么處理?” 并時總監把手里抱著的超極本一轉,將屏幕對向了慕瑾寒。 他還未去細看,便被新聞標題吸引了視線—— 【chaos集團新上任cho楚顏,機場與神秘男子擁吻!】 霎時,男人微撩雙眉,但神情依舊是旁人看不透的淡漠與無謂。 再往下看,是個視頻,他伸手點開。 背景是媒體人的聲音,但畫面讓他的心漫過刺痛,眉頭頓時擰成死結。 畫面是從楚顏坐在路意懷里開始的,甚至從這個視頻的角度來看,路意的臉正好被楚顏遮擋著,慕瑾寒看著楚顏那水蛇一般的細腰上放著陌生男人的手,他隨意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起,骨節泛白。 沒多久,就見路意抱著楚顏站起身,雖然現實里楚顏與路意起了爭執,可從視頻來看,路意帶著她起身的姿勢那么自然,簡直像情侶。 再之后,就是路意扣著楚顏的后頸,臉與她幾乎成為零距離,頭還微微的左右晃動,簡直就是在親。 楚顏雖戳了他不少下,但終究被兩人的身體擋著,機場上都沒人看出來,視頻更拍不出來…… 視頻還故意在他們擁吻中截止,簡直讓人浮想聯翩,比如他們擁吻了多久。 慕瑾寒突然就覺得自己胸悶氣短,心臟緊縮又立馬膨脹,在胸腔里變著讓人難受的模樣。 他甚至舌頭都忽然發麻,連說話的力氣都消失了。 他抬手沖面前的人擺了擺,慢慢渙散的眼神唯恐露出端倪,便看向了面前的電腦屏幕。 進來的幾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敢惹怒他,只能趕緊退出去。 就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男人精致如畫的俊臉上,逐現疲累頹喪,他喉結重重的蠕動,胸膛起伏的越來越快,他拿起旁邊的手機,猛的站起身,動作忙亂的帶動身后的轉椅滑出去很遠。 他步伐倉促走去休息區,顫抖的打開貼墻的立柜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副新的吸氧面罩。 他肺不好,他常待的地方都有制氧機,例如這種高燒引發的肺炎,就需要吸氧。 拆開包裝,他踱步到旁邊的桌臺,與制氧機上的管子連接好,打開的同時,面罩也被他扣住了口鼻。 楚顏跟著瑾聿的時候,他幻想過他們會做什么事,可幻想終究是幻想,傷心絕望也是自己腦補,當某一天看到楚顏和男人真的發生親密的橋段…… 心在那一剎那,差點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