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今晚月色真美
剛進便利店,目光所及就是色彩絢麗的安全套。 最上面羅列著剛才安遇所買的牌子,原來并不止有紅色,還有銀灰色。 咦。 二哥的內.褲大多都是灰色白邊……還挺搭。 心里蕩著小波浪,她去貨物架轉了一圈兒,拿了兩包薯片,過來手裝作自然帶過的拿了盒灰色一起結賬去了。 此時,結賬的小meimei看她的眼神有些驚訝,許是……認出了她。 楚顏無視收銀員的眼神,在商品掃過后,她就拿來準備拆,一看盒子上寫著m,哦……分號的啊。 這號小。 “請等一下。”悠悠然的撂下一句話,她拿著返回貨架,細細看了幾眼,換了一盒后回來她繼續拆包裝。 拆開,把里面套套裝在她帶下車的公文包里,從里面出兩張備用現金,然后把錢放在盒子上,自然大方的一起推給了人小meimei。 唇角勾起笑意:“垃圾收一下。” 小meimei咕噥一聲:“您的賬單。” …… 數分鐘后,楚顏“卡滋卡滋”吃著薯片回去了。 然而慕唯念這會兒竟然醒了,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在楚顏上了車后,他轉過看向了她。 與他猛不丁的對視了一眼后,楚顏的心猛然露了一拍。 他的眼眸清澈明亮很好看。 但卻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朦朧。 該怎么比喻呢,打個比方,假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內,是另一個世界,人站在那面鏡子前,看不到自己,而是會看到慕唯念。 他就封在鏡子內,不笑不哭不鬧,無聲無息。 別人能看見他,卻不知……如何到達他的世界。 這種感覺,讓人平生抑郁。 楚顏很快移開了視線,總覺得與他對視良久后,會想起很多負面情緒。 她看向了安遇,把多余的薯片遞給了她,安遇接過來,對她揚唇一笑:“謝jiejie!” 本來楚顏就覺得她比自己小,如今這么直接叫她jiejie,楚顏就問了句:“多大年紀了?” “成年了。”安遇把薯片一扯,兩只小手把氣一擠,又補充了一句:“十九。” 楚顏點了點頭,并沒什么反應,想她十八歲想和瑾聿坐實關系,也想過做成.人游戲,雖然后來被慕瑾寒破壞了。 安遇抓起幾片塞進嘴里,咀嚼的同時,又抓起一片遞在了慕唯念嘴邊,男人眸光瞥到嘴邊的東西時,一點也沒拒絕。 他腦袋微微一垂,咬住就這樣吃進了嘴里。 楚顏明明和慕瑾寒就坐在一起,卻總覺得被別人喂了一嘴的狗糧。 如果慕唯念在“鏡子”內,那安遇這個nongnong哥特風的女孩兒,應該擁有進入他世界的黑魔法。 慕唯念在錦城也有房產,地點與慕家順路,他們兩個在半路便下了車。 下車時,難得是慕瑾寒主動說了句話:“到了?” 慕唯念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后拿過自己脫掉的西裝便利落下了車,安遇甩著手里的紅盒子,在他旁邊一跑一跳。 在車開走時,楚顏還能看到他們的背影,便看見安遇還跳起跳在了男人的背上,男人并未回頭看,但卻把小姑娘的腿握住了。 想起安遇在會議室說的那句話,楚顏露出溫柔笑意。 想來若不是慕唯念對她無限縱容,姑娘怎會如此不羈……但她卻看不出慕唯念是否對安遇有喜歡有在乎。 “二哥,據說唯念哥很厲害,你當初是怎么贏了他的呢,我不信是因為不愛說話。” 慕瑾寒從工作里抬起頭來,見楚顏還在看外面,他道:“不存在我贏了他。” 楚顏回過頭:“什么意思啊?” 慕瑾寒合住了電腦,他也透過車窗往后看了看,兩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后他才說:“只要人的血是熱的,心就不會冷。” 楚顏的眼神滯了滯。 “曾經的最后一關,是我和他。靠家里長輩投票選最后的繼承人,我與他票數持平。” 慕瑾寒說這件事時,目光充滿了柔情,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在長輩們為難時,唯念突然走在了我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軍刀,抵在了我脖子上,那天他開口說了話,就三個字,你放棄。” “我沒說話,但也是這件事,讓那些長輩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被他們支配的唯念,心中真的沒有恨意?如果他成了家族之主,會不會專制獨裁。” 然后慕瑾寒沒多說,楚顏也明白了,因為長輩們突然怕以后的慕唯念威脅到他們,所以毅然決然讓二哥成了繼承人。 楚顏將眉頭輕輕蹙起:“唯念哥,真的對你有敵意嗎?” 慕瑾寒彎起唇角,笑的愈發溫柔:“那把軍刀,上次你搶走就沒還給我。那把刀,若是傷過什么人,一定會先把自己傷一遍。” 有很多男人喜歡收集軍刀,楚顏以為慕瑾寒身上帶著也是這個原因。 卻不想,那把刀竟然是慕唯念的? 甚至他話里有話。 慕瑾寒曾拿著那把刀劃傷了她的肚子,但是……又把自己的手割的縫了針。 她懂了。 是慕唯念自己不想做統治者,故意設計了那一出。 表面上他用刀指著二哥,可能會讓二哥對他這個堂弟忌憚或疏遠,但對慕唯念造成的是,自己失去了整個慕氏的信任。 所以是他自己不愿意做財閥繼承人。 “唯念哥,為什么要放棄?” 在楚顏提出質疑時,慕瑾寒的眸藏盡了濃稠的黑暗,染了幾分憂郁。 “什么人容易睡得著?”他反問楚顏。 累了的人。 慕唯念,很累啊。 那一瞬間,之前對慕唯念的那幾分戒備,轉成了心疼。 可慕瑾寒,當初被慕唯念用刀指著,沒有對他忌憚,反而有些心疼,這無疑證明,20歲之前的二哥就明白慕唯念的心思。 如果這個世界上會有懂慕唯念的人,慕瑾寒應該是其中一個。 但如果慕唯念覺得繼承財閥會累,那慕瑾寒呢? 慕唯念能與二哥一起競爭,那說明他也不是什么都想不到的人,他當初那么做時,會不會想到了慕瑾寒會對他妥協呢? 眸光泛起濕潤,楚顏看著他,軟著聲音問了他一句話:“二哥,你就不累嗎?” 她以為二哥就只為慕氏,為瑾聿在默默做些什么,如今想來……可能還在為家族其他人在cao心著。 要這樣的話,她更心疼他。 他的能力得有多大,精力得有多旺盛,心得有多堅定,才能擔得起那么多人的責任,還要為他們全部顧及到。 驀然她便能理解了倪藍為什么堅持門當戶對。 該是也心疼兒子吧,想找個人與他一起分擔,或者幫他些許,讓他輕松點。 楚顏默默將拳頭握起,看來從明天開始又得早起一個小時了。 慕瑾寒瞇著眼眸看著她:“你告訴我,剛才去買什么了?” 他轉移了話題,明顯的不愿意訴說自己脆弱的模樣。 楚顏別過了腦袋,“嘴巴淡,想買個甜甜圈,但下午突然聽說了一件事,我很感慨啊。” 她也轉移了話題。 “什么事?” 楚顏吃著薯片,來掩飾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聲: “沒想到二哥年少時那么浪漫,還會在女孩子14歲的生日上送甜甜圈,想想我來了你家,你對我那態度,感慨都是女孩兒,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是因為我不好看呢,還是家世差呢。” 她卡滋卡滋的吃著薯片,還沖慕瑾寒瞇眼笑了笑:“或許是因為二哥年少時,喜歡那個女生,才會那么做?” 慕瑾寒看著她,唇角控制不住笑意,“你在吃什么醋?” “吃醋?”楚顏故意瞪大雙眼,言語還尊敬上了:“我明明是在好奇您的往事,畢竟您送甜甜圈什么的……難以想象啊。” 慕瑾寒沒回應,而是對司機道:“前面找家甜品店停車。” 他話音剛落,楚顏突然凝起語氣,沖了一句:“不用,我這輩子都不會吃一口甜甜圈了!” 慕瑾寒一愣,抿唇笑的胸腔顫動著,“真沒吃醋?” 楚顏紅著眼眶,一口一口塞著薯片,有些想哭。 她覺得自己有些作。 明明二哥今天沒有二話的把綠茶泡白蓮轟了出去,她怎么還在在意,甚至在意的竟然是他的陳年往事。 而且自己不也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過嗎…… 可是為什么。 一想到他曾對別的女人有過溫柔,內心就那么氣不過,她的占有欲怎么會這么強,都不愿意他和別的女人有過一丁點聯系,似乎擦肩而過都不行! “印象里……”慕瑾寒遲了些,語調慢慢開了腔:“好像是幫什么長輩,給他們家的女兒順手送過些零食,過去染了一身刺鼻的香味,新買的衣服,穿了半小時便扔了。” 他竟然解釋了! 楚顏沉重的心跳先是一緩,繼而跳的越來越厲害。 原來不是他送。 再往深處想想,莫不是那個倪小怡的父母知道女兒喜歡慕瑾寒,故意倚著長輩姿態,拜托二哥那么做的? 她依舊大口大口的吃著薯片,但咬薯片的聲音,明顯比之前舒坦了。 但她卻沒有接話,看著外面吃著薯片,慕瑾寒也沒再說其他,車內安靜了。 時間慢慢走過,車開上了慕家外單獨修的柏油路,要到家了。 眼瞧一百米外就是別墅大門,楚顏的聲音突然打破了車內的寧靜:“叔,車就停這里吧。” 慕瑾寒稍作遲疑,瞧著她聲音沉了沉,“你要做什么?” 楚顏降下車窗看了眼外面。 今天錦城天氣很好,夜晚月朗星稀,映襯著不遠處的海亦如童話,極盡浪漫。 “今晚月色真美,我覺得車可以在這里做下月光保養。” “……”慕瑾寒斂起了眸,“說人話。” “腿麻,想走走。” 頓時,男人那張俊美絕倫的臉,浮現了微妙的表情。 司機把他們放下,將車開走了。 兩人吹著從海上吹來的舒適涼風,慕瑾寒在前,楚顏在后。踏著瀝青是大道,往家的方向走著。 慕瑾寒遠眺著夜景,楚顏卻在背后鼓搗著手機。 不一會兒,慕瑾寒的褲兜里,突然傳來了手機的震動聲。 拿出來一看,是來電,而且聯系人還是……楚顏? 她在整什么幺蛾子? 把電話掛斷,慕瑾寒面帶疑惑的回頭看著腳步匆匆過來的楚顏,不知道她大晚上要做什么。 慕瑾寒的手機在左邊的口袋里放著,在他要把手里放回去時,楚顏跑到了他左邊,伸出自己的左手把他的手機一奪,同時用靠著他左手的右手,握住了他的手。 慕瑾寒陡然一怔。 她的手有些涼,握住的大手很暖。 她一言不發,手又用了些小力道把他的手攥緊后,便抬頭看著繁星點點。 在他們手牽手慢慢往前走了一兩步時,慕瑾寒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她難不成是想和他手牽手走一段路? 胸腔內火熱的心跳動的如鼓擂,他卻掙脫了她的小手,楚顏頓時心慌慌,但下一秒,他與她十指相扣。 楚顏的臉頰悄悄飛上紅暈,她繼續看著天,但余光卻感覺到,他在看她。 慕瑾寒看著她的線條柔美的側臉,下午楚顏扎了馬尾,風吹起了她鬢角的碎發…… 霎時,楚顏開腔,聲線溫婉,似唱非唱著:“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很多人的年少青春,都有很多的音調和詞句,匯合而成,就是那幾首歌。 在那個mp4盛行的年代,在那個香樟樹下都是身穿藍白校服的女孩兒的年代…… 在那個,他這樣的人,也曾經有過青澀的年代。 聽著楚顏不像唱歌像念叨的聲音…… 他看著她,似乎看到了有個馬尾辮被粉色小兔固定的小女生,與一個穿白衣的少年手牽手,走在了綠地皮紅跑道的cao場上。 那個小女生是楚顏,那個少年是慕瑾寒。 他曾想,他過了20歲,家族事情處理完成,她如果就在南城念高中,他就去南城讀大學。 她若同意與他結婚,就改國籍國外早早注冊,她若不愿意,就守著她高中畢業,守著她考上大學,再成家。 曾經他幻想的未來,明媚如夏季暖陽…… “二哥,家里有人嗎?”她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知道。” 已經要到家門口了,楚顏松開了他的手。 如今的現實,他終于牽住了她的手,關系卻不能見人。 小女人要裝作與他只是義兄妹的關系往家里走了,就在她剛邁開腳步時,男人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愣,他猛然把她拽入懷里,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帶著煩躁的吻重重的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