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他突變的那種壞到家的紈绔樣子，她真是好奇他如果給治愈后，會是什么樣的性格呢？

    但她還是寫道：【我故意逗你的，我想看看你什么反應而已啦！】

    這樣嗎？

    知道被她惡作劇了，但他沒有一絲的惱怒。

    他的目光放在了被楚顏關緊的門上，而后低眉斂目，嗓音暗啞著：“時間永遠都在往前走，做出的事，哪有退路。”

    “你不是說要正視痛苦么，那現在開始，我面對。”

    卓靈抬頭，看著他忽而沉郁的表情，從這些話里讀懂了他那不知從何說起的心情。

    所以，睡了她對不起楚顏，知道回不去，所以就豁出去再和她睡一次，去和他喜歡的女人徹底背離？

    在她如此想時，瑾聿又說：“因為你在，我能證明她不愛我。我也能懂，如果她對我有愛情，不會與她相處八年，都感覺不出來。”

    卓靈的心猶如深潭被巨大的石頭濺起難以平息的水花，遲遲回過神來。

    ……

    翌日，楚檬被瑾聿早早的叫來了醫院，原因是新醫院剛招的護士大多都是新手，有個小護士笨手笨腳給卓靈弄錯了要輸的藥。

    瑾聿不放心那些護士，就讓和他一起學過一點醫學皮毛的楚顏來做。

    楚顏大概的看了下那些藥，對她來說還是很簡單。

    一整天，她都留在了醫院。

    因為是瑾聿看上的女孩子，她也多去做了了解，還悄悄調查了卓靈的身份信息。

    第二天。

    楚顏要八點去給卓靈配藥，但她六點半就起了床，用了將近一小時但卻化了一個不怎么能看出來的心機裸妝，她沒有涂平時的大紅唇，而是來了個水紅色的果凍唇。

    之前給卓靈買衣服，她也給自己買了一套白色的無袖露臍套裝，胸上方還是透視材質，總之很性感。

    她知道今天慕瑾寒要來，她想給他看最好看的自己。

    但她打扮那么性感也怕瑾聿看出端倪，就綁了馬尾，穿了簡單淺口單鞋，營造了些俏皮感。

    不過即便如此，在她大早上出現在醫院附近，還是引起來往路人的看了又看。

    到了卓靈的病房，瑾聿和幾個醫生在幫卓靈檢查嗓子，瑾聿見她突然出現，護目鏡下的眼睛震了震又立馬瞥開，生怕被她發現。

    后來其他醫生離開，瑾聿就留在病床邊陪著卓靈，瑾聿話少，卓靈發不出聲音，兩人就在寫字板上寫著什么，楚顏也披了個白大褂，來來回回幫卓靈拿藥。

    在她給卓靈配藥時，有人不請自來，楚顏被來者震的僵住了手里的注射器。

    明明就幾天沒見，再見到慕瑾寒，他溫潤如玉的樣子又讓她芳心暗動。

    他竟然和她很類似的也穿了一身白色系的夏裝，慵懶而好看。

    但因之前心中亂想了很多，再見到他，楚顏心中又涌出了曾經對他的那些卑怯，眼眸一垂，人慌忙轉過身，去給卓靈認真配藥了。

    慕瑾寒目光淡然像是不經意一瞥，卻把她那瞬息萬變的表情盡收眼底，并讓他覺得，楚顏不開心。

    而后他才凝視著病床上的卓靈和旁邊的慕瑾聿，冷峻臉龐上緩緩帶上溫柔。

    “來這么早？”瑾聿率先開口道。

    他往他跟前走著，邊答：“怕來的遲。”

    瑾聿瞇起眸，神色輕松，等慕瑾寒過來，他介紹道：“這是卓靈。”

    慕瑾寒先是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他挑眉回頭瞧了瞧一直在專心做事的楚顏，長眸劃過一抹失落。

    這之前還與他睡在一張床上的丫頭，如今守住了瑾聿，都不想看他了。

    這樣，還談什么對他有喜歡。

    銳利的鳳眸一瞇，唇角勾起薄薄的笑，他看著楚顏的背影，直言不諱：“聿兒，有了新的女朋友，小貓你打算如何處理？”

    瑾聿在他面前，握住了卓靈的手：“分阿顏我百分之三十的資產，入股你手下，運作一年也能賺幾個億，算補償。”

    “其他的，我得留著。”

    慕瑾寒瞥了卓靈一眼，“其他的，要留著給卓老提親？”

    他用一句話告訴他們，他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卓靈。

    瑾聿慢慢轉頭，凝著他的眸，揚起淺笑轉了話題：“我的生日禮物呢？”

    慕瑾寒以笑敷衍后，他冷眸微垂，面容愈發的冷肆。

    須臾他站起身，對著阿顏道：“小貓你過來。”

    話畢，他也朝楚顏走著，一只手還看似隨意的插進了褲兜里。

    一直聽他們講話的楚顏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惴惴不安的轉過身，垂眸朝他走著。

    兩人，就在瑾聿和卓靈的目光下越走越近，眼看鞋尖都要碰在一起了，忽而見慕瑾寒從口袋掏出了什么，數秒后……

    “呃——”

    楚顏低低發出了呻吟，身體也下意識一弓，而背對著瑾聿的慕瑾寒，兩只手很快速的不知倒了個什么，將剛才插兜的手，又抄進口袋，側過身來。

    此時，他的另一只手里，多了一把瑞士刀，還是……帶著血的瑞士刀。

    再看楚顏，她露著的肚臍旁，有了一片血，血染臟了她的裙子，楚顏的手僵在肚子周圍，不知該不該去捂一下，小臉瞬間慘白，人呆若木雞。

    慕瑾寒帶著邪笑睨著她，此刻他的潔癖淡然無存，整個人看起來暗黑而絕情。

    他把那血刃在自己的灰白色長褲上擦了擦，對楚顏輕蔑道：“沒出息，你的人，看著都能弄丟。”

    那一刻，瑾聿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但他沒做什么，而是對愣住的卓靈用淡淡的聲線道：“別怕。”

    卓靈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呆呆的點了點頭，但她發現了瑾聿的手在抖，在忍。

    慕瑾寒也再沒說什么，灰白的褲子沾染了血看起來有些驚悚，把刀刃擦干凈，將刀一折疊又放進口袋，雙手都插兜，冷眸直視著慕瑾聿。

    空氣就突然這么凝固了。

    良久。

    “為什么？”楚顏盯著慕瑾寒的背影，聲音顫抖而不能相信。

    在她的聲音打破那份壓抑時，瑾聿突然猛的站起身，以極快的速度轉身，手順勢拿起旁邊的一瓶藥，直沖到慕瑾寒身邊，沒有一點停頓，措不及防的把手里的瓶子砸在了慕瑾寒的肩膀上。

    他沒有躲。

    頓時玻璃渣和藥水四濺在慕瑾寒的身上，玻璃隨便劃破了他的臉。

    “你tm的為什么要傷阿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