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不……不是。

    她發什么呆呢，說錯話了吧，眸子緩緩轉過，她抿著檀口，心虛不已。

    慕瑾寒看著她躲閃的樣子，瞇起的長眸里繾著溫柔：“飛機上，你敢說你沒看？”

    飛機上她和慕瑾寒同排，她靠窗，肯定不會光明正大的盯著他，但窗戶印出了他的樣子啊，她就……

    以為他沒發現的，看了一路。

    “嗯……”知道在他面前撒謊不如說實話，她還是撒謊了：“我就是研究了一下……”

    “研究什么？”

    “二哥和瑾聿是親兄弟，不像才不正常，可看多了，還是很不一樣的，外婆……認錯了可能是年紀大……”

    說到這，她的腦袋幾乎害羞的都快扭到自己的臂彎里，緩了片秒才繼續道：“可我又認不錯，二哥干嘛在我面前說自己是瑾聿……”

    毫無準備，她的話像道暖陽直中心房……

    她竟然把這種事，放在了心上。

    慕瑾寒沒及時去應她的話，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中午……她用力而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種感覺很……

    “小貓。”他把交疊的長腿放平，叫了她一聲。

    楚顏一捋長發，以一張刻意平靜的小臉面對他：“嗯？”

    雖然心里藏上了很多新的女人心事，但不能表現的呀。

    “過來。”

    加長六門的豪車，慕瑾寒坐在了最后面，她在他前面位置。

    聽此她便弓著身子邁了兩步，坐在了他身邊，“過來了。”

    “靠近點。”

    楚顏的心砰砰亂跳。

    她好像……知道二哥要做什么。

    也意識到，好像自從昨晚和二哥做了那樣的事后，接吻什么的就……似乎就像人和人握手一般的，正常……

    她這么想著，靠近他時，也下意識的揚起了臉，把自己的小嘴兒被湊了上去。

    看著她這樣，慕瑾寒沒忍住笑了。

    “阿顏，你這么想我親你？”

    霎時，就看楚顏的臉頰猛然泛出一片潮紅，她想說話，卻是在胸口撇了一口氣，心臟不適的氣！

    他好過分！

    男人笑的露出皓齒，在楚顏惱羞成怒的要將頭扭走時，他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腦勺，聲線低沉，帶著淡淡的寵溺：“不鬧了，轉過頭來……”

    楚顏抿著唇扭過頭后，男人并沒像之前的幾次果斷進攻，而是眼含笑意，與她的視線由長漸短，在眼睛閉上的那一刻，薄涼的唇緩緩貼在了她的紅嘴唇上。

    這種就像商量過，還如此溫柔正經的接吻……

    楚顏覺得自己的心臟，快因為這個壞男人給跳爆了……

    男人閉著眼，她許是想看看他難得溫柔的模樣，就瞇著看，在看到他睫毛閃動時，她便趕緊閉起。

    就像，捉迷藏。

    她悄悄的張開口，小舌試探的探入，慕瑾寒的動作一開始很小，在接收到她的主動訊號后，他的唇角微微扯大幾分，蹭過她的上唇，含住了她的舌……

    她撲在他懷中，他靠在座椅靠背上。

    溫柔交雜著火熱，法式的熱吻。

    就在他們忘情陷入親密之中……

    車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楚顏下意識的愣住。

    又在瞬秒間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慕瑾寒。

    等她驚慌的轉過頭時，就看到門口，站著……慕瑾深。

    那個更為深沉靜默的男人，一雙冷酷的眸子直愣愣的看著最昏暗也最明顯的他們。

    就一瞬間，楚顏淚腺臨近崩潰點，就感覺雪崩了海嘯了，回光返照也完蛋了……

    可坐在角落的慕瑾寒，在被推開后，抬起手指輕輕婆娑著自己被染著口紅的唇角，一臉無謂，還用涼涼而平靜的語調疑惑：“瑾深？”

    慕瑾深上了車，坐在了楚顏之前坐的位置。

    楚顏的頭越垂越低，她不大能說上自己的感受，心臟似乎被恥辱柱的釘子，戳的千瘡百孔。

    她不爭氣的濕了眼眶……

    雖然之前想著，自己要是被發現了，就去扛下一切，可真的措不及防的發生了，到底還是不知所措，恐懼蔓延。

    手握成拳，指甲掐在掌心的痛，讓她攪在心虛委屈罪惡的心麻木了……

    慕瑾深眸光幽深的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目光掃過楚顏垂下頭的自責害怕模樣，他看著慕瑾寒，自然而然答：“從帝都過來，我比你早十來分鐘下的飛機。”

    突然聽到了家里長兄那威嚴冷酷的聲音，她渾身虛弱。

    “大哥，是我勾引……”在她沖動的沒考慮好什么，就說出話來時，聲音哽咽突然失聲。

    “沒必要和我說。”慕瑾深似乎并不感興趣，直接打斷了她：“你們繼續。”

    如此輕描淡寫了剛才目睹的那點事情，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電腦，不再理會后面的兩人。

    心情瞬間就墮入地獄，心里和腦袋里，什么都沒了……白成一片，只有眼淚能發泄一點點她那復雜如麻的心情。

    慕瑾寒的眉頭緊擰，他也沒想到，慕瑾深竟然會這個時候回來，怪不得車來的那么早，應該是慕瑾深也提前知會了司機。

    看小女人垂眸失聲突然就哭成了淚人，慕瑾寒煩躁的拽了拽領口的領帶……

    雖她剛才的話并沒說完整，可他到底是明白了什么。

    慕瑾深一過來突然逮到他們這樣，他都還沒說什么，這傻孩子就一股腦的說勾引他，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怪不得昨晚那么主動，感情是早就想好最壞的結果了！

    只是他不懂，若是她明白與他這樣是錯，為什么還要順著他的意思來，她心里又沒他！

    慕瑾深還未亮起的電腦屏幕里，印出了慕瑾寒想發脾氣的模樣。

    年長的男人這時悄悄揚起唇角，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條奶油味道的巧克力，朝后扔在了楚顏旁邊。

    語氣帶有調侃：“怎么，我突然過來，掃興了？”

    楚顏不了解二哥，更不了解話都沒說過幾次的大哥。

    明明才哭了幾分鐘，她再抬起頭來，臥蠶已經腫了。

    有時，哭泣也能看出人的心緒，若是才哭眼睛就腫，多半是委屈悲傷一個勁的想要靠眼淚釋放。

    “大哥，是我勾引二哥……您……”

    她到底還是不知道該把話怎么說下去，不論她是因為何種感情才會這般對慕瑾寒著魔，可如今的境況，在別人眼里，她和慕瑾寒就是不恥。

    有悖人倫。

    想讓大哥說她幾句給心找點痛快，可假如大哥真的指責她這是在犯錯……

    她即便還頂著慕家三少未婚妻的頭銜，但真的還是沒皮沒臉的覺得……這不是犯錯。

    慕瑾深回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的讓人不敢靠近，而后來一直沉默的慕瑾寒卻在此刻，將她突然強行抱在了懷里，“他有說你錯了，你在往身上攬什么？”

    楚顏突然就抽泣的厲害。

    說到底，有些東西想起來挺簡單的，可真的放到身上，她才知道自己就是個慫貨，從小到大沒犯過錯，這無疑是第一次。

    看她竟然越哭越委屈，慕瑾寒掰正了她的臉，語氣冷如雪霜：“聿兒暫時不要你，那你就跟著我，他如果要你，你跟他走，他不要你，我收了你。”

    “做不成三少夫人，做二少夫人，嗯？”

    楚顏哭的更厲害了，不是矯情，也不是害怕……是因為他的話。

    “怎么還哭？”慕瑾寒呵斥了一句：“看不上二少夫人，瑾深也不婚，大夫人的位置你喜歡也給你留著，能不能收住眼淚？”

    楚顏不懂，他為何說這樣的話。

    但是……

    但她不愿意被誤會。

    慕瑾寒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她記得他還問她和瑾聿做過多少次，或者吧……這些年紀已經要奔三的哥哥們，對男女之事包括婚姻看的猶如過家家，覺得妻子就像公司的什么職位一般……

    無性無愛，關乎利益。

    可若是她要想嫁給一個人，她不要這樣！

    眼淚花了妝，她抽噎著抬高音調，相當于喊著：“要做就做二少夫人！我就只被你親過！婚姻對你們不婚主義的是兒戲，對我又不是！”

    她這話，無疑是說給他們兩個聽。

    在這一刻，她自私了。

    她發現慕瑾寒很從容后就想甩鍋，也不是為了自己……似乎這樣說的話……哪怕被大哥發現了，以后還是能和他親近。

    有了這樣的心思，她才驚覺，就因為慕瑾寒，她都壞到這種不恥的地步了。

    而她的話震住了慕瑾寒。

    他深知，小貓不是會在這種時候亂撒謊的人，她和瑾聿連個吻都沒接過？

    若是……她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他的話……

    他一時也難以或者根本不想去考慮那些夾雜情感和道德里的東西，他的眸閃動不已，就當著慕瑾深，又一次將她親吻。

    他！

    這么大膽！

    慕瑾深瞟了一眼最前面的后視鏡，兩人糾纏的樣子讓車內的氣氛曖昧至極，這本是小弟媳婦兒與二弟的偷腥，可他的眸里卻閃過淡淡笑意。

    有一年的仲夏夜。

    他從國外回來休假，在家里娛樂室一人玩臺球，忽然慕瑾寒穿著校服帶著一幫孩子回來了。

    那時已經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