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白響、陳朝聲這些默默無名的畫家不過開了一個畫展之后，從幾百或者幾千元的單幅價格飆升到幾百萬，就沒有覺得奇怪嗎？”凌睿扯起唇角。

    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這樣完全不符合市場規(guī)律的價格上漲，莫云舟就沒有絲毫起疑？

    莫云舟嘆了一口氣，回答說：“我當(dāng)然起疑。為此我曾經(jīng)去過高峻的辦公室里質(zhì)問過他。”

    “那么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當(dāng)時說的是，這些買家都是布里斯先生的朋友，他們只是在幫助布里斯先生以高額成jiāo這六名年輕畫家的作品，這樣就能炒高這六位畫家的行情。三個月后，布里斯先生就會帶著這六名畫家其他的畫作去歐洲拍賣，到時候就能拍出高價。”

    “所以高峻的意思就是這些不合常理的成jiāo價格，只是炒作的手段？”凌睿問。

    “對。雖然我不欣賞他的這種手段和炒作藝術(shù)品價格的方式，但是高峻是商人，布里斯也是商人。他們這么做無可厚非。作為畫廊的股東之一，我是不可能對其他人說‘你們不要相信這六個畫家的成jiāo價格，那都是炒作’，在沒有高峻違法證據(jù)之前，我必須要維護(hù)畫廊的利益和聲譽。”

    “然后呢？你對高峻就再沒有任何懷疑了？”凌睿繼續(xù)問。

    “當(dāng)然有。因為在那之后，基本上梁玉寧有關(guān)的書畫jiāo易，高峻幾乎將我摒除在外。我除了對畫展本身有決策權(quán)之外，但是涉及真正的jiāo易，基本不會從我這里過手了。不從我這里過手那就不過手，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也并不是只有這個畫廊而已。”

    “既然您名下的產(chǎn)業(yè)……我想掙錢的產(chǎn)業(yè)那么多，為什么莫先生還要朝九晚五地到畫廊來坐班，還要花力氣幫高峻辦畫展呢？回家坐等分紅不好嗎？”

    “因為我家族的生意正打算向大陸全面推進(jìn)，t市是一個重要的海港城市，我們將會從這里起步，所以我需要融入t市的商界。而蘊思臻語這個t市最大的畫廊，是最好的jiāo際圈。”

    老呂又看了凌睿一眼。

    不得不說，莫云舟的答案無懈可擊。

    而且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凌睿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心底深處他很明白，如果要攻破莫云舟，必須要有絕對的證據(jù)證明莫云舟參與了高峻的灰色jiāo易。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事無巨細(xì)地回答了他，但是卻絲毫沒有顯山露水。

    如果他是對手，他比凌睿見過的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厲害。

    “凌隊長。”莫云舟的手指微微撩起自己的西裝袖口，看了一眼他的表，“如果我要洗錢，一個小小的畫廊對于我來說是不是規(guī)模太小了？以我的實力，一旦外貿(mào)生意就能洗上億，而且絕對文件齊全賬目清晰，經(jīng)得起考驗。”

    莫云舟眼底的笑意讓做筆記的老呂整個都怔住了，兩秒之后才咽下口水。

    這個男人看似儒雅，但是一旦起意，氣勢驚鴻。

    凌睿笑著點了點頭：“莫先生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時候，一個警員敲門進(jìn)來對凌睿說，上面有電話找他。

    凌睿點了點頭，對老呂說：“你在這里陪一陪莫先生，我去去就回來。”

    “哦，好的。”

    老呂卻在心中呼喊，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單獨和莫云舟待在一起。

    總有一種段數(shù)不夠，分分鐘被對方擊中的錯覺。

    莫云舟只是對他微笑了一下，抬起手邊的紙杯，喝了一口水。

    那姿態(tài)，和老呂這輩子審過的嫌犯和談過話的涉案人員完全不同。

    凌睿拿起電話，就聽見局長的聲音傳來：“我聽說你們把莫云舟帶過來了解情況了？”

    “是的。高峻跑了，我們的人正在偵查他的行蹤，不會讓他有機(jī)會過海關(guān)的。但目前莫云舟是畫廊除了高峻之外的負(fù)責(zé)人了。”

    “凌睿，如果問清楚了就早點讓莫云舟離開。要知道云晟集團(tuán)集團(tuán)很快就要來華投資了。莫云舟是他們定好的ceo，他如果一直被你留在局里，造成商界沸沸揚揚亂七八糟的消息傳來傳去，對以后其他外商投資影響很不好。”

    “我知道。但是蘊思臻語畫廊的案子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