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女人吃東西的手頓住了,她看向電話,神情少見的沉默起來。 女人的父親已經(jīng)很老了,他躺在病院雪白的病床上。那個叫做美紗的人造人依然陪伴在他的身邊,她還是如初見時一樣,一樣的年輕貌美。 “這么多年沒見了,我找你,你總也不來見我,現(xiàn)在我就要死了。”男人說:“我可以求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你要讓我照顧你的人造人?”女人問。 “不,不讓你照顧。我要……帶著她……一起走。”男人說:“我死后,把她人造毀滅,然后跟我的骨灰葬在一起。” 美紗匍匐在男人的床邊,聲音低靡的哀求道:“不要,不要,阿良,不要殺掉我好不好?我害怕,我不要死。” “你不是愛我嗎?難道……不肯跟我一起走嗎?”男人虛弱的說。 “我愛你,可是我害怕,我不要被人造毀滅。” “她可真奇怪,人造人是機器人,機器人怎么會害怕呢?”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突兀的□來。 “她當(dāng)然不會害怕,只不過程序讓她這樣反應(yīng)而已。”女人淡淡的說。 病床上的男人看到了女人身邊的小女孩:“她是……人造人嗎?” 女人笑笑道:“她?她是我的女兒。” 男人焦急的咳嗽了幾聲:“聽著,小雪。把這個人造人也處理了,然后你就趕緊找個沒有人造人的地方藏身,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起|點看過兩篇主角三無的小說,有男主文也有女主文,但感覺那些主角都太三無、太個性,缺少人性化的一面,人物形象非常單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孤僻高傲的形象,在復(fù)雜的人類社會中混了那么久還是行為怪誕的奇葩,經(jīng)常做出匪夷所思讓周圍的人吃驚的行為。私以為這樣的形象在小說中也許感覺很萌,但現(xiàn)實中如果遇到這樣的人一定覺得很討厭,八成會以為碰到了神經(jīng)病。所以小說中是神奇的,這樣不合群又奇怪的人卻會被許多人喜歡,男主建后宮,女主找到深愛他的好男人。于是我在設(shè)定女主的時候考慮了這個問題,我認(rèn)為哪怕再無感情的生物也始終要往有感情上進化,不了解人類要往了解人類進化,不適應(yīng)社會要往融入社會進化,三無要變成三有,冷酷要變得感性,這才是我想表達(dá)的東西,并不是單純的三無就夠了,需要有變化的。就是這個變化的過程不容易拿捏,所以會出現(xiàn)精分的地方。 另外,大家吐槽纏煉發(fā),煉金術(shù)山寨人家動畫片什么的,脂肪表示雖然只要換個名字就行了,但是這部小說本來就設(shè)定復(fù)雜,我嘰咕嘰咕說一堆可能也說不清楚,但是如果用大家已經(jīng)有的印象說不定能清晰些。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很喜歡《獵人》,從小學(xué)就開始追,最近一直追新出的動畫,已經(jīng)有螞蟻篇了哦,我當(dāng)初寫這一章的時候故意惡搞了,就是擔(dān)心大家會有種《武則天》里突然出現(xiàn)‘格格吉祥’這種穿越臺詞的不適感。 說到這里,我最近收了一篇關(guān)于文章設(shè)定的長評,詳細(xì)的討論了這篇文章的世界觀以及設(shè)定合理與否的問題,叫我十分汗顏,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是非常粗糙模糊的,雜七雜八的設(shè)定別扭的拼湊在一起,漏洞很多,于是汗流浹背的作者就糊弄起來了,各種胡扯,這是懶人作者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我一向僥幸的認(rèn)為,只要把世界觀寫的枯燥些術(shù)語些模糊些,讀者們八成嫌麻煩就跳過去了,跟脂肪一樣,脂肪看機甲文星際文什么的,一向把‘背景’當(dāng)成‘背景’的。但其實僥幸是要不得的,有很多讀者看的很仔細(xì),會在意這些問題。但是脂肪真心沒什么邏輯水平,頭回寫這種需要大背景的科幻小說,文章漏洞多的像篩子一樣是正常現(xiàn)象。因為脂肪之前只寫過劇情簡單婆婆mama的小說,水平跟大神們沒有可比性。我最近讀了讀這篇文章,感覺后面寫的不好,劇情很亂。大概是因為我半途棄了大綱的原因吧,因為寫著寫著就跟大綱十萬八千里了,所以干脆就脫離大綱了 vip章節(jié) 66第六十五章 “啊……”女人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把自己隱藏起來,她小心翼翼的躲避著人造人掃視進來的紅外線。 從窗外望出去,地面上躺著好幾個死人,他們是被人造人射殺的,血都還沒有干涸。 自從幾年前人造人最高指令碼被破解之后,人造人被修改最高指令襲擊人類的事情就時有發(fā)生,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突然發(fā)生這樣大規(guī)模的襲擊事件。 昨天下午三點鐘左右,所有在工廠工作的,在家中做家務(wù)的,在街上行走的人造人忽然都失去了控制,突然襲擊他們的主人以及周圍的人群。柔弱的人類哪里是人造人的對手,街面上幾乎血流成河。 這種情況非常明顯,有什么人通過一種手段強行修改了人造人的最高指令,然后指揮人造人行動,四處殺人。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國家一時間甚至無法控制局面。因為部隊里引入了大批的人造人,他們裝備武器,輸入戰(zhàn)斗指令,是國家開發(fā)研制的機器人作戰(zhàn)部隊。連這些人造人也統(tǒng)統(tǒng)失去了控制,走上街面大開殺戒。 女人把小女孩緊緊地抱在懷中,她小聲說:“別害怕,mama在這里,我會保護你。”女人刻意壓低的聲音無法遮蓋其中透露的恐懼。 小女孩伏在女人懷里輕輕的說:“mama,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人造人通過觀察人體釋放的紅外線尋找人類的藏身處,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迅速消滅。 一個人造人找到了女人的藏身處,它走進房間,略過女人身邊的人造人女孩,直接向女人開槍射擊。 槍響過后,女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開槍的人造人倒在地上,它大腦里的神經(jīng)元被站在她身邊的小女孩徒手抓了出來。 女人躲在這個地方,一躲就是二十幾天。直到人類部隊反撲,女人才終于脫離了險境。 這次人造人發(fā)生暴動的原因尚不知曉,可是全世界因為這場暴動死傷慘烈,無數(shù)人類死在了終日陪伴在他們身邊的人造人手中,死的大多是無辜的貧民百姓。 抗議與呼聲無法改變世界,但是鮮血可以。 “消滅人造人。”聯(lián)合國發(fā)布通告,世界范圍內(nèi),所有的政府統(tǒng)一下達(dá)了這樣的指令。 如果說曾經(jīng)人造人是人類最好、最忠誠的朋友,那么現(xiàn)在人造人幾乎成了人見人打的代名詞,成為了邪惡和殺戮的象征。 “如果繼續(xù)保留人造人,人類的生存將會受到威脅,請市民們主動配合。不要在意人造人的求饒,那不過是人類編寫的程序使然,人造人不是人類,他們既不會害怕,也不會難過,他們不過是智能機器。再說一遍,藏匿人造人者是違反法律的,將受到法律制裁。” 一些失去控制的人造人早就被銷毀了,剩下的大都被集中起來,統(tǒng)一銷毀。不肯配合銷毀的人造人,被軍隊通過儀器搜索出來,強行帶走銷毀。 終于,軍隊敲響了女人的家門。 女人不像其他那些不肯交出人造人的家庭,她讓開了道路,對門口的軍人說:“我是人造人專家,我會親自動手毀滅我的人造人,不需要送去集中處理了。” 房間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籠子,那是毀滅人造人的裝置,一個黑發(fā)黑眼的小女孩站在籠子中央。 女孩瞪著漆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主人。 “mama,不要,我沒有傷害人類。”女孩忽然說。 女人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望著籠子里的小女孩,忽然渾身顫抖了起來。可她最終什么話也沒說,用劇烈抖動的手按下了銷毀的按鈕,在眾目睽睽下,那個可愛的人造人小女孩瞬間化成了灰燼。 軍官看著手中搜索人造人的儀器說:“人造人傳感信號已經(jīng)消失,目標(biāo)毀滅。” “謝謝您的合作女士。”軍官與女人握手,然后離開了這里。 女人關(guān)上門,然后她默默的在門口站了許久,似乎不敢轉(zhuǎn)身一樣。然后,房間里響起了女人低低的哭泣聲,她捂著嘴靠在墻上,又無法支撐般倒在了地板上,眼淚從眼中溢出,順著眼角的皺紋洗刷蒼老的面頰。她倒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久到聲音都沙啞了,久到不知道太陽和月亮交替了幾次,久到她臉上的淚痕都干涸了。女人才終于從地板上爬起來,她擦了擦眼睛,走到化作一堆灰燼的鐵籠旁邊,彎下腰,撿起了一枚深紅色的石頭。 …… 實驗人員對軍醫(yī)伊維爾說:“她精神很不穩(wěn)定。” 伊維爾看著試驗臺上臉色蒼白的少女皺起了眉頭,她動手推了推少女:“喂,你清醒著嗎?” 少女一動不動,睜大雙眼,呼吸微弱,看上去像個死人。忽然她一轉(zhuǎn)頭,不會轉(zhuǎn)動的眸子瞪向伊維爾,神情陰森且怨恨。 伊維爾從未在這個少女臉上見到過生動的神色,因為她總是面無表情,而此時這種充滿怨恨的眼神讓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她定了定神說:“你怨我也沒有用,這也是將軍大人下達(dá)的指示。” “我為西海她們復(fù)仇,殺了許多人。”女孩說:“我可以控制人類的,你知道嗎?是mama允許我這么做的。” 伊維爾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她總是這么語無倫次嗎?” “她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話,什么‘人造人’、‘mama殺了她’、‘沒有殺人’還有‘協(xié)約’什么的。” 伊維爾思索了一會兒,蹲□|子對她說:“告訴我,什么人造人?你mama是誰?” 女孩兒怨毒而瘋狂的表情忽然淡了下來,她露出仿若懷念的神情望著伊維爾,輕輕的說:“mama,我很想念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伊維爾遲疑了一下,俯□子抱住女孩。女孩的四肢都被特殊的金屬禁錮,根本無法行動,所以伊維爾覺得抱住她也沒什么太大的危險。她伸手撫摸少女的頭頂,輕輕的勸慰道:“好孩子,告訴我什么是人造人?” “mama,牽著我的手,別再離開我。”女孩的聲音有些心酸,仿佛就要哭出來了。 伊維爾聞言,拉住了女孩的手,又問:“乖孩子,回答我的問題,什么人造……” 然而伊維爾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試驗臺的少女,少女平靜的望著她,面無表情。 身體仿佛被控制住了,她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眼珠轉(zhuǎn)向她們交握的手上,那里一股來源于女孩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涌入她的體內(nèi)。 “伊維爾大人,您怎么了?”工作人員奇怪的看著一動不動的軍醫(yī)。 伊維爾忽然開口,語氣機械而單調(diào):“你們都出去,我要單獨跟她說幾句話。” 實驗室里很快只剩下她們兩人,伊維爾迅速解開了阿明身上的束縛,然后把小女孩扶起來,而她自己則跪在試驗臺旁邊,抬頭仰望滿臉蒼白的女孩。伊維爾的眼中滿是掙扎和恐懼,因為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大腦似乎與身體脫離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做出匪夷所思的行為。 小女孩在試驗臺上坐著,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罩衣,光著的雙腳垂下來還夠不到地面,大大的黑眼圈映襯著蒼白的面孔顯得有些恐怖,她斜著眼睛看了看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然后抬手摸了摸女人的臉頰。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人類做這種事,因為人造人最高指令的協(xié)約使人造人不能凌駕于人類之上,如果我控制你們,那就是對人造人協(xié)約的違背。感覺很可怕吧,沒有感覺的感覺。只要我愿意,你直到死去都會是這樣的行尸走rou。我不想殘忍的對待人類,是你們逼我的。” 女孩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似乎說這些話讓她耗盡了力氣,然后她又躺回試驗臺上:“去,把浹奧將軍給我請來,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 很快,浹奧將軍跟著伊維爾走進了實驗室。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非要讓我親自過來看。”浹奧將軍腳步匆匆。 “是非常奇怪的現(xiàn)象,您試試就知道了。”伊維爾站在試驗臺旁,她握住阿明的一只手,面無表情的對浹奧將軍道:“請您親自感覺一下吧。” 浹奧疑惑的看著伊維爾,但還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小女孩的手…… …… 雪站在浹奧將軍所屬的78軍團大門前,焦急的張望著。 竹安大人已經(jīng)三個多月沒有消息了,聽說是受到了卡納大人叛國的連累,所以被浹奧將軍囚禁了起來。雪想要跟上面的大人解釋,她們家的大人才沒有叛國,卡氏一族叛變的時候,她們家的大人正重傷養(yǎng)病,根本不會叛國,可是她這樣的小人物又有誰會理會呢?連大人的直屬部下芬斯大人和風(fēng)鏡大人都說毫無辦法。 “你還要在這里站到什么時候,這里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靠近的地方!”門口的衛(wèi)兵毫不客氣的驅(qū)趕她說。 “拜托了大人,讓我見見浹奧將軍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竹安中校是被冤枉的,她沒有參與叛國。”雪哭訴道。 “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快點滾!”衛(wèi)兵不耐煩的說:“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竹安是注定要被判刑了。” “她是冤枉的,她當(dāng)時受了重傷,怎么可能參與叛變!” “不管她有沒有參與叛變,她都是叛國者。”衛(wèi)兵不滿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教訓(xùn)她。 一道發(fā)打向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對雪這樣精神力低下的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幸而在傷到雪之前,一道影子迅速將雪帶離了。 “你怎么又到這里來了?我不是說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嗎。”黑發(fā)黑眸的少女對雪說。 “芬斯麗娜大人。”雪哭泣著說:“他們說竹安大人叛國,根本不管她有沒有參與。” 雪嘆了口氣說:“跟卡氏一族來往密切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都是些位高權(quán)重者,就連浹奧將軍自己,他本身不就是卡納的直屬上司嗎?我聽說卡納的另一個直屬部下久殺被無罪釋放了,他們都沒有問題,就是阿明他們被抓了,你還沒看明白嗎?他們故意針對她 vip章節(jié) 67第六十六章 雪一臉失落的問:“芬斯麗娜大人,難道沒有辦法把竹安大人救出來了嗎?” 芬斯麗娜沉默了許久:“我去求了很多人,可是……我的家族根本不理會我。” “那大人該怎么辦?她什么心思都沒有,只是個單純的孩子而已,他們?yōu)槭裁匆@么對她,太殘忍了吧!”雪悲傷的哭起來。 芬斯麗娜安慰的拍了拍雪的肩膀:“別難過了,我送你回去,我會再想辦法的,無論如何只要保住性命一切都好說。” 芬斯麗娜把雪送回阿明的軍營司令部,然后獨自來到了芬斯家的邸宅。 “我要見見族長大人,求您了管家。”芬斯麗娜對族長芬斯科尼身邊的女管家懇求道。 女管家嘆了口氣說:“麗娜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好嗎?族長大人很忙的,沒有空管您的小事,拜托您也懂事一點吧。” 一個仆人居然也堂而皇之的訓(xùn)斥家中精神力三級的小姐,可見族長身邊仆人的金貴。 “我只要見見族長大人就行了,只說幾句話而已,拜托您了,這些精神石給您。” 女管家不屑的推開芬斯麗娜的雙手:“麗娜小姐,您這是在賄賂我嗎?請不要看低我的人格,我雖然是奴婢可是也有尊嚴(yán),請您回去吧。” “你要怎樣才答應(yīng)讓我見見族長,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是我要為難您,而是族長大人不想見您,讓您進去也是浪費大人的時間,而且也會連累到我,請您適可而止吧!” “哼!你離開家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呢。”一個挑釁且輕蔑的聲音忽然響起,芬斯露西抱著胳膊出現(xiàn)在芬斯麗娜身后。 “露西小姐。”女管家向芬斯露西微微行了個禮。 “管家好。”芬斯露西笑著說:“族長大人最近很繁忙吧,還有這些不會看眼色的賤|人來打擾,管家也辛苦了呢。” “不辛苦,都是我的職責(zé)。”女管家瞥了芬斯麗娜一眼說。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嗎?我去找他們。”芬斯麗娜匆匆轉(zhuǎn)身。 “別費勁了,要是為了那個竹安的話。”芬斯露西翻了個白眼說:“父親和母親不會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