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練武奇才
因為孫家姐妹的緣故,秦寧之尚沒有機會與顧長寧說顧老夫人的事,想著今后每日都會來晉國公府,便先告辭回了秦府。 回到秦府后,她先去看了秦老太太,替她診了診脈,又在她面前說了一些秦佩之的事。 “三姐今日終于會寫自己的名字了,雖寫得歪歪扭扭,但著實不易,祖母可要看看?” 秦老太太歪坐在窗邊的暖炕上,聞言,眼神黯了黯,嘆息道:“你三姐小時候格外聰慧,三歲已經會背整本《三字經》,五歲都能給我讀書了,如今……” 秦寧之從一旁的小幾子上拿了個顆柑橘緩緩剝著,嘴里則勸慰道:“如今已是萬幸,只要人還在,三姐以后一定還會給祖母讀書的。祖母,吃橘子。” 秦老太太拿了瓣橘子放進嘴里,甘甜的滋味叫她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是啊,已是萬幸!”只一會兒,卻又立刻支起身子,悲愴道:“只可恨我秦府出了你二姐那樣喪心病狂的畜生,叫我百年之后如何去九泉之下見你的祖父!我真是愧對秦家的列祖列宗啊!” “祖母消消氣。”秦寧之忙上前替她拍背順氣,又趕緊倒了杯茶遞給她,“祖母莫要動怒,如今二jiejie已經去佛祖面前懺悔了,等到祖母百年之后,佛祖說不定都原諒二jiejie了,祖父又怎么會怪祖母呢?” “哼!佛祖只怕不會輕易原諒這殘害手足的畜生!”秦老太太推開茶杯,擺擺手示意不需要。 秦寧之將茶杯又放回小幾子上,上前給秦老太太揉了揉肩膀,“不管怎么說,二姐也算是付出代價了,這花兒一般的年紀,注定要在青燈古佛旁凋謝了,也算是還了她造的孽。” 秦老太太又緩緩地躺下去,面龐冷硬道:“那是她自作自受,只我秦府沒有打死姑娘的先例,否則,她哪還有命在?四丫頭,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她了,我全當秦府沒養過這個畜生,叫她自生自滅去吧!” “是,祖母,孫女兒明白了。”秦寧之唇邊揚起一抹笑容。 這樣就好,只要祖母不會心軟就好。 至于那陳譽,就讓他一個人慢慢折騰去吧! 秦寧之又與秦老太太閑話家常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回了西院。 她讓青瑤和青芽先回了清寧院,問問今日院子里的情況,自己則拐去了墨香居。 元氏已經不在,丫鬟說太太和老爺正在西梢間。 她掀簾進了西梢間的時候,方氏正端坐在書案旁看賬本冊子,秦寅近來休假無事,則坐在另一邊教文哥兒讀書識字。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教得十分痛苦。 “父親,這個字念什么?”文哥兒指了指描紅冊子上的一個字問道。 秦寅皺著眉頭看了半天,又將冊子拿過來盯著那個字左看看右看看,緊皺著的眉頭還是沒能松開。 他不認識這個字,可為了不在兒子面前丟臉,還是擺出父親的威嚴,一本正經道:“松,這個字念松。” “松?”文哥兒也盯著那字研究了一會兒,質疑道:“松字下面不是這樣的。” 秦寅不接受質疑,“你才幾歲?這個字是松,父親可以肯定。” “讓我來看看呢!”秦寧之一挑簾子,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 認真的三人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寧之!”方氏和秦寅很高興。 “四jiejie。”文哥兒有些別扭,他還沒跟四jiejie和好。 “母親,您認真看賬本,不用管我。”秦寧之先對方氏道,自己則徑直走到秦寅和文哥兒那里,傾身過去,問道:“什么字把父親給難住了?” 秦寅立刻直起身板,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就文哥兒現在學的這些字,哪個能難得住我?你父親五歲的時候可是有名的神童!” 秦寧之撲哧一笑,直接將桌上的描紅冊子拿了過來,問文哥兒:“哪個字?” 文哥兒指了指其中一個字,“這個字。” 秦寧之一看,哂然道:“這個字明明是發髻的髻啊!” 文哥兒想了想,也點頭如搗蒜,“對,我想起來了,這是發髻的髻!” 秦寅面子上掛不住了,忙上前將描紅冊子拿了過來,強辯道:“這,這明明是松緊的松。” 秦寧之失笑著搖頭,拿過桌子上的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個“鬆”字,遞給秦寅,“父親,這才是松緊的松。” 秦寅看看宣紙上的字,又看看描紅冊子上的字,最終認輸,“這兩個字,也長得忒像了。” 方氏在一旁看得是忍俊不禁,“你啊,非要不懂裝懂,這下丟人了吧!” 秦寅摸了摸腦袋,訕笑著坐了下來,平日里無堅不摧的錦衣衛,此刻在妻子和孩子面前,也有可愛滑稽的一面。 一旁服侍的青杏上前給秦寧之倒了一杯茶,笑著道:“咱們老爺雖識字不多,但武功了得,旁人都對他多有稱贊呢!” 文哥兒則撲倒了秦寅懷里,撒嬌道:“對啊!父親最厲害了,文哥兒以后也要成為像父親一樣厲害的人!” 秦寅摸了摸他的發頂,“文哥兒還是好好讀書吧!” 文哥兒一聽,立刻噘起了嘴。 秦寧之接過茶杯,推到秦寅面前,也跟著撒嬌道:“父親這樣厲害,不應該教文哥兒讀書,而是應該教文哥兒習武啊!要不然傳出去錦衣衛的兒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父親的臉上才真真是掛不住呢!” “這……”秦寅有些為難,看向方氏。 “我保證不會讓祖母知道!”秦寧之舉起手,又朝文哥兒眨了眨眼睛。 文哥兒反應過來,也舉手發誓,“我保證不會荒廢學業!” 方氏最近身心舒暢,且漸漸在府中有了地位,也就有了底氣,便不再像從前一樣戰戰兢兢、謹小慎微了。聞言,大度道:“寧之說得對,便讓他像寧之小時候一樣,跟著你學幾招防身也好。” 方氏都同意了,秦寅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秦寧之和文哥兒頓時歡呼雀躍。 “不過話要說好,這習武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我就怕文哥兒吃不消,沒有耐性。”秦寅松開文哥兒,捏了捏他的小臉道。 “不會不會,四jiejie教過我幾天,而且這陣子我都在屋子里打拳呢!”文哥兒說著,忙跑到一旁的空地上,展示了一下近來練習的成果。 秦寧之教了他一套拳,竟然全都學會了,小小的人兒打起拳來虎虎生風,一旁的青杏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退,心想小少爺這一拳若打在她的腿上,只怕要痛好幾天。 秦寅和方氏都是不可思議。 秦寅回過神來,撫掌大笑道:“沒想到我們文哥兒根骨這么好,是練武奇才啊!” 秦寧之也有些錯愕。 她先前教文哥兒的時候,文哥兒滿腦子想著騎馬,學得其實很敷衍,她以為文哥兒只是好玩愛動,并不適合練武,又見他心性不定,沒有長情,所以上次才與他發了那么大的火。 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他竟然在沒有她的幫助下自己參悟了那一套拳,還打得力道十足,拳拳到位。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文哥兒打完了拳,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寧之,“jiejie,先前是我不好,總是想著玩耍,辜負了jiejie的教導。后來,父親教我騎馬后,我才發現我沒有打好根基,是騎不好馬的。我才知道jiejie說的原來是對的,所以回去后一直勤加練習。jiejie,文哥兒知錯了,以后,文哥兒再也不會惹jiejie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