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對她感興趣
顧長寧沒料到秦寧之就這樣跑掉了。 她愣愣地看著秦寧之離去的身影,轉頭看了看顧景元,“哥哥,你欺負她了?” 二哥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其實一點都不好相處,府里的下人不怕母親不怕爹爹,最怕的就是二哥,連她這樣放肆慣了的人都不敢在二哥面前造次。 可那也是熟悉的人才會如此,憑她二哥的長相氣度,哪個少女不被迷得神魂顛倒。 寧之會突然跑掉,肯定是二哥為難她了。 顧景元失笑。 如果貿貿然喊對方名字算是欺負的話,那就是吧! 他也沒想到這個秦寧之會突然跑掉。 看樣子,很怕他似的。 就算長寧在她面前添油加醋說過他這個二哥什么壞話,也不至于就把她給嚇跑了。 她認識他? 顧景元想起方才秦寧之僵著身子不敢回頭的模樣,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真有意思,他想。 顧長寧見顧景元不說話,嘟嚷道:“好吧應該不是二哥的原因,難道是我的原因?寧之最近好奇怪,每次見到我就想跑,恩,肯定還是我的原因。” “跑?” “恩。”顧長寧點頭,“她前陣子落水生了一場大病,我因為被朱麟那臭小孩陷害所以被父親軟禁,所以就沒去看她,誰知道她就不理我了,不僅喊我郡主,見到我就總是想走,可寧之并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啊!” 顧長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寧之最近的反應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反常。 “那你知不知道,她會醫術?”顧景元輕聲問了一句。 “醫術?”顧長寧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以前我們一起出去玩,不小心摔傷了,她比我還要手足無措,最后還是親自把我背下山去找大夫的。” 這就蹊蹺了。 顧景元眸光微沉。 她若想隱瞞醫術,沒必要在長寧面前隱瞞,卻在子恒面前暴露。 一個是自己親近的摸得清底細的朋友,一個是不知對方什么身份的陌生人。 她只要不蠢,就該知道怎么選。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她從前不會醫術。 那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學會了醫術? “二哥,你說寧之會不會是生我的氣,不想再把我當朋友了?”顧長寧有些委屈地問道。 顧景元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回答。 “她若因為這點小事而生郡主的氣,那她也不配成為郡主的朋友,郡主不必感到惋惜。”有人涼涼地開口,話語里帶著諷刺。 是孫婉玉。 顧長寧回頭看她,“寧之才不是這種人。” 孫婉玉嗤笑了一聲,“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顧長寧氣結。 “婉玉。”輕柔的聲音帶著微微的不滿,訓斥道:“不要胡說八道。” “jiejie,我可沒有胡說。你整日里在閨閣里做你的大家閨秀,怎么會知道外邊這些事兒。”孫婉玉的話語里還是充滿了不屑,卻也不知道是對秦寧之的不屑還是對孫婉瑩的不屑。 顧長寧心里討厭死這個孫婉玉了,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倒是比嫡出的還要會擺譜,什么玩意兒! 孫婉瑩裝作沒聽到她的話,只是偷偷地覷了顧景元一眼,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其實她可以不必說話的,她向來不喜歡攙和別人的事兒。 可是如果她不說,他又怎么會注意到她,又怎么能通過孫婉玉襯托出她的善解人意呢? 顧景元卻根本連一個眼神都吝嗇落到孫家姐妹身上。 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顧長寧咳嗽了一聲,想說些什么來緩解這份尷尬,前方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隨后他們周圍的老百姓們都開始往前面跑去。 有嘰嘰喳喳的討論聲落入幾人的耳中。 “是洞庭樓,出了大事了!” “好像是抓到了八個歹人,說是鋮王世子也在呢!” “就是鋮王世子,要把人押著去衙門呢,沒想到鋮王世子平時里胡作非為的,這干起正事來一點都不含糊!” “那是,畢竟是鋮王的兒子呢……” …… “朱麟?他怎么來了?怎么回事?”顧長寧一聽到鋮王世子這四個字,立馬就把秦寧之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顧景元回答,“他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后來你的朋友秦四姑娘突然打開洞庭樓的窗戶求救,之后又被人推了下來,麟……” “什么?你說寧之被人推下窗戶了?”顧長寧一下子蹦起來,緊張道:“那她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啊!” 顧景元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說呢?” 顧長寧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哦,寧之方才剛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活蹦亂跳的,應該沒什么大礙。 顧景元就繼續道:“是麟弟救了她,之后又受她所托去洞庭樓查看情況,看情形應該是抓到人了。” “那我們也去看看!”顧長寧躍躍欲試,其實最主要還是想去挖苦朱麟幾句。 她是顧景元的親meimei,顧景元豈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回府吧,那種事不適合女孩子攙和,被母親知道又要念叨你了。”顧景元摸了摸她的頭,勸道。 顧長寧看著前方熱鬧的樣子,有些不情愿。 孫婉瑩見狀,也上前勸道:“郡主,你不是答應了國公夫人要挑選了幾盞花燈回去嗎?咱們出來了這么久,國公夫人該等得著急了。” 顧長寧一想,也是。 她這個人脾氣差,萬一到時候和朱麟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又要被父親軟禁了。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顧景元將視線落到孫婉瑩身上,不過很快就移開了。 孫婉瑩卻因為這一眼唇角止不住地向上揚起。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 顧長寧和顧景元往國公府走去。 經過德勝齋的時候,卻被里頭的伙計給攔住了。 “誒,這位姑娘,您等一等,您等一等。” 顧長寧連忙護住腰間的錢袋,“找我有事嗎?我買的花燈都付過銀子了。” 伙計汗顏,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您的銀子都給了。” 顧長寧詫異,“那是什么事?” 伙計解釋道:“是跟您認識的一位姑娘,她走的時候忘了把她的馬牽走了,這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沒來,這馬是上好的汗血寶馬,我們不敢亂給它喂吃的,萬一喂壞了可賠不起。您跟那位姑娘認識,所以,能不能請您把那匹馬牽回去送還給那位姑娘。” 顧長寧愣了愣,直到看到那匹馬才反應過來。 “這是寧之的馬。”顧長寧道。 上次她遇見寧之還夸這馬漂亮來著,她沒有記錯。 顧景元挑了挑眉。 騎著馬來買花燈,應該是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去客棧的。 她怎么會出現在洞庭樓?又怎么會恰好撞見自己的二姐被歹人輕薄? 顧景元想起方才她在窗戶邊大喊大叫的樣子。 那可真能稱得上是敷衍。 她在撒謊。 她撒謊的目的是什么? 她那么一鬧,她口中二姐被輕薄的事兒就要人盡皆知了。 還是說,這就是她的目的? 顧景元見慣了深宅內院里的勾心斗角,可還是對秦寧之此舉產生了些許微妙的情緒。 談不上反感,更談不上厭惡,或許,是好奇吧! “把馬牽回去吧,等她想到了自然會來找,現在過去只是添亂,你不是也想問清楚她為什么突然對你疏離了么?這是個好機會。”顧景元勸住想要親自把馬送到秦府的顧長寧。 顧長寧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便點頭答應。 可心里卻隱隱有些奇怪。 二哥不是最討厭管別人的閑事嗎,對于她交的這些所謂的“狐朋狗友”一向是連名字都懶得知道的。 他今天怎么會對寧之這么感興趣?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