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母沒想到一向順從她的大兒子也會選擇當眾駁了她的面，一時更加難堪，“你是不是還沒忘了那丫頭？！阿婉對你那么好，你怎么就……”

    陸祁深一言不發站起身，沒打一聲招呼走了。

    身后傳來茶盞破碎的響聲。

    但他現在真的不想在里面呆著了。

    ……

    陸祁銘帶著江然出來后，眉宇依舊緊鎖著，對著她勉強露出笑意調侃：“你不是挺能說嘛，剛剛怎么沒駁她兩句，我還以為你最終透明化了。”

    江然目光復雜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就那么抗拒家族聯姻嗎？”

    陸祁銘低下頭，認真糾正她：“是抗拒沒有感情的家族聯姻。”

    “如果他們最終都逼你呢？”

    “那我就脫離關系。”陸祁銘不假思索的回答，看的出來這個問題他想過無數次。

    可能是受西方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他漸漸不能接受家里的許多相處方式。

    “剛剛你已經聽見了，我哥娶了他不愛的女人做妻子，就這么過了四年。他們倆婚后生活很平常，就算不愛，我哥還是選擇好好過，給她盛大的婚禮、婚后細致的照顧……”

    江然沉默聽著，內心毫無波瀾，就像是在聽一個不相關的人的故事。

    除了偶爾跟著陸祁銘唏噓，再無其他。

    “有的時候我很同情我哥，但也害怕成為第二個他。”

    陸祁銘鮮少透露自己的情緒，兩人靠在酒店拐角的休息處，江然聽他慢慢講自己心中的矛盾。

    她緩緩摘下面具，臉上浮現出一抹安慰的笑：“其實只要時刻記住，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就可以了。”

    陸祁深選擇了熊掌，陸祁銘選擇了魚。

    這兩兄弟合在一起，大概也是一種圓滿。

    “對了老板，你今天讓我來假冒你女朋友，小費是多少啊？”

    江然調侃著試圖調動氣氛。

    “下車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有驚喜，那就是小費。”陸祁銘意味深長笑道，“走吧，去二樓，他等著你呢。”

    江然一頭霧水跟在他身邊，將面具重新戴上。

    二樓大廳已經有不少人進入，或攀談或介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從直梯里出來，江然一抬眼便撞見了單欣然。

    沒想到她居然也來了。

    單欣然看到她，端著杯香檳主動過來打招呼，“江然。”

    又轉頭沖陸祁銘頷首，“陸總。”

    她看到他們兩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江然遲疑看她，“你……是一個人來的？”

    “不是，我是跟趙宇一起來的。”

    單欣然笑容依舊得體，這是她在外慣用的笑容。

    只是……

    江然的目光越過她投向更遠的地方，那里趙宇正挽著一位年輕女孩子，與周圍人聊著，不時低頭幫女孩兒整理凌亂的秀發，惹來其他人的調笑。

    這一場景，怎么看，單欣然都像是局外人。

    她卻好像渾然不知，“你剛到嗎？要不我們去那邊聊一會兒？”

    江然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你先玩吧。”

    陸祁銘跟她走遠，單欣然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閃著難以理解的光。

    ————————

    下章會長一點，爭取一口氣把江然和陸祁深的單獨對手戲寫完，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