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然后轉(zhuǎn)身走上臺階。

    “還有，我不喜歡他們圍著你。”他臨時側(cè)身，看向她時有過些許遲疑，但還是言簡意賅說下去，“我會嫉妒。”

    一連串的腳步聲，男生上樓，留下百里顰獨自一人站在樓梯下的影子里。

    下課鈴已經(jīng)響過，樂小可跑下樓來，左顧右盼轉(zhuǎn)了一圈才找到她。

    “百里，”她加快腳步，“你怎么了？”

    百里顰站在墻邊，神情仿佛在做夢。

    被問起時，她好像舞臺劇演員，抬起手，捂住胸口的同時向后踉蹌幾步。百里顰夸張地皺眉，看起來像是要哭。

    她委屈巴巴地說：“李溯打我——”

    “什么？！李溯？”樂小可尖叫起來，“他、他怎么打你的？打到哪了？”

    他笑起來，他捏她臉頰，他跟她說的每一個字。

    百里顰咬緊牙，身體酥酥麻麻，感覺心臟像被毆打過一般，自暴自棄、無可救yào地跳動著。

    她靠著墻身體下滑，樂小可緊張兮兮地撲上前：“被、被打得這么嚴重嗎？”

    百里顰掩住臉，努力用手心手背jiāo替著給自己降溫。

    “嗯，”她說，“超嚴重的。”

    李溯進教室時，冉志因大病初愈都要支撐著過來找他打探消息：“哎，兄弟，干嘛去了？怎么一臉黑猩猩滅絕了的表情？”

    李溯面無表情，收拾了一半的課本，想了想抬頭。

    “百里顰，”經(jīng)過一番慎重的考慮，他一字一頓地說，“長得真漂亮。”

    “蛤？”冉志因一臉“你他媽在說什么”的表情。

    “而且，”沒等幾秒，李溯再次開口，“很活潑。”

    這應(yīng)該不是個贊美的詞吧？冉志因持續(xù)黑人問號。

    說到這里，李溯總算低下頭去，把手頭的書羅列整齊，放回抽屜里。

    他看起來風(fēng)輕云淡，卻在這時低低罵了一句臟話。

    “cāo，”李溯說，“喜歡得要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次掐臉

    名詞解釋：猩猩女神。

    在百里顰心中，掌管著李溯意志的母猩猩神明，手持香蕉，偶爾蒙眼。原型是希臘神話中的正義女神忒彌。

    ——以上是作者的瞎編，請勿當(dāng)真：）

    第54章

    靈長目的動物里，李溯喜歡猩猩。而在這個分支里，他喜歡大猩猩。大猩猩中，李溯最喜歡的是山地大猩猩。

    他是在麥當(dāng)勞碰到江榮的。

    野生動物園最近來了一只山魈，廖哥拍了不少新照片。李溯受其誘惑，被攛掇著出門陪下班的動物飼養(yǎng)員吃飯。

    廖哥吵著要吃牛rou拉面。李溯剛睡醒，校服拉鏈拉到最頂端，一臉睡眼惺忪跟著走。

    停到玻璃櫥窗前，他側(cè)過頭，恰好對上一張眼熟的面孔。

    江榮正把漢堡往嘴里送，動作毫不停歇，咀嚼著回看他。

    他把漢堡卷進胃袋，又用勺子吃起巧克力圣代，緩了好一會兒才幡然醒悟，抬頭看向李溯：“啊，你是那個——”

    李溯回頭，和廖哥打了招呼。

    他進門，音樂和夾雜著zhà雞味的空調(diào)風(fēng)迎面吹來。李溯走到江榮桌前，也沒坐下，只低頭看著他。

    江榮說了聲“坐”，他才坐下。

    他們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但李溯還是坐下了。

    他手chā在口袋里，視線掠過餐盤里的殘局，就這么面不改色地開口：“可以問你李平的事嗎？”

    李溯說了“李平”的名字。

    “你是李平的……”江榮用薯條蘸圣代，非常別具一格的吃法，“新小弟？”

    他對此毫不意外。雖然江榮總是一張缺乏表情的死人臉，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傻大個”。

    他知道李溯聽到了。

    面對“小弟”兩個字，盡管不清楚江榮是單純發(fā)問還是有意嘲諷，總之李溯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他自我介紹說：“李溯。”

    “江榮。”江榮也隨之回應(yīng)，用餐巾紙擦了擦手，然后說，“從以前起，李平就很吸引奇奇怪怪的人啊。”

    暴戾易怒、染發(fā)梳拳擊辮、讀幼師專業(yè)的少女。

    老謀深算、穿耳骨耳洞、高一就稱霸校園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