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4 章
祖母不說話。百里顰又說:“媽出去了,爸的話,應該過一會兒就起來了。他好像痛到四點鐘,剛睡著沒多久……” “不,”nǎinǎi終于打斷她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生就像坐過山車 第44章 “不,”如此開口時,nǎinǎi徐徐看向她,“我是來找你的。” 百里顰稍微一怔。 她帶著笑抬頭。 說來微妙,其實百里顰也知道,這種表誠意、乖順的偽裝在nǎinǎi面前毫無作用。畢竟當初提議要求她這么做的就是祖母。 然而,面對nǎinǎi時,百里顰卻又總不自覺擺出這種防備。 或許這才是她真正乖順的表現。 “你在談戀愛嗎?”nǎinǎi沒說“談對象”或“和男孩子來往”,反而使用了對她們年輕人而言更親近的措辭。 百里顰實話實說:“沒有。” “我相信你。顰顰,不過,有關這件事,nǎinǎi也一直想著要和你談談。”祖母放下茶杯時,杯底與杯碟稍稍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悅耳的輕響。 她挪動了一下座位,使得身體離百里顰能更近些。 蒼老的手指貼著少女的肩窩上滑,掠過鎖骨,隨即緩慢而有力地扣住她肩膀。 像絞架,像桎梏。 像不可違抗也無處可逃的命運。 “喜歡誰這回事,”nǎinǎi握著她的肩膀說,“你必須慎重些,再慎重些……你必須……比別人更慎重一些。顰顰,你明白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聽到柔軟的哭腔。那悲愴不僅僅是來自一個老fu人,也來自于一名少女時便為出嫁而彷徨不安的新娘。 百里顰知道祖母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但毫無理由的,她明明沒有說謊,她明明堅信自己比別人都要更強,可是她抬不起頭來。 這一刻,她連和nǎinǎi對上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nǎinǎi終于收回手去。她從外套口袋里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眼角。 百里顰低著頭,以酸痛的脊椎來換取世界中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錯覺。 她的視野里只有她自己。 就在此時,仿佛教堂鐘聲敲響一般,旁邊的臥室里傳來百里慎才痛苦的哀嚎聲、哭聲、輸注因子時的抽泣聲。那是nǎinǎi的兒子,是百里顰的爸爸。 百里顰垂著臉,就好像自己身上有一道傷口,血無聲無息地流出,源源不絕,一直不停地流著。 “不要忘了,”nǎinǎi說,“你是血友病攜帶者這回事。”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好像在數十年如一日的痛苦中已經麻木了一般:“你不想那孩子也變成我們這樣吧?” 李溯關掉郵箱界面,隨后重新點開訂閱過電子版雜志的官網。他撐著下頜,輕車熟路滑動鼠標,在老師講課時自顧自在下邊使用電腦。 緣于和林浩私底下的來往,李溯對科學館比對教學樓還熟悉。平時他逃課,八成可能會來科學館或科學館隔壁的植物園。 這里的電腦密碼,他也了如指掌。 孟修探過頭來,好奇地問了句:“你在做什么?” 除走讀生外,學生每天二十四小時生活在學校。校園里本身沒有秘密,只在于別人是否想要了解你。 李溯沒有刻意隱瞞過自己的愛好。 不過,倒也不想輕易暴露。 因為很麻煩。 他倏然以反問回避作答:“你和百里顰穿同一條褲子?” 孟修朝他露出漣漪般逐漸散開的笑容:“那是一種比喻。你不至于沒察覺吧?我們關系很好,以前。” “以前?”李溯看過去,“現在不好了?” “現在不是有你了嘛。”孟修哧哧地笑起來,似乎想摸香煙,不過總算在掏出前意識到這是教室里。 講臺上林浩剛好講到二進制,見他們這邊吵鬧,加之又有整蠱李溯的心思,于是點他們說:“孟修同學和李溯同學那一組,來,解答一下這段是什么意思。” 大多數人上研究xing學習課都是奔著偷懶來的,認真聽課的真不多,不過孟修和李溯這種搭配,還是足夠讓不少同學抬起頭來。 往黑板上看去,大部分人也只辨認得出,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