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第40章 40一觸即燃。【小修】…… 40念你入骨 —— 燈光熠熠, 浮塵躍動其中,整座房子霎時間如同童話故事里的水晶球。 窗戶半開,窗外的風柔和繾綣, 揚起輕盈的窗簾, 月亮隱匿于烏云中。 薄幸月原本就處在沙發一角,此刻手腕更是被季云淮固定在頭頂兩側, 動彈不得。 而后, 男人高高在上的陰影籠罩而下。 退無可退了。 “就打算這么哄?”季云淮目光銳利,嗓音分外令人沉醉。 她慢慢靠近,吻上他滾動的喉結。 仿若觸電,格外磨人。 鼻梁相抵,她的觸碰甚為輕微。 手腕處的力道更大了。 薄幸月嬌笑著, 心臟也像是跟著他的舉動下沉:“隊長, 你捏疼我了……” 在任何情況下,季云淮都不會去傷害她分毫。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 他依然第一時間收斂好情緒, 握住她手腕的手瞬間松開力道。 方才那句話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不過季云還用的力氣是真不小,跟游離在失控邊緣差不離,蟄伏的模樣如同黑夜里的野獸。 再用力一些, 她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可能被捏斷。 當然, 季云淮不可能這么做。 內心情緒五味雜陳,再愛她再恨她, 憐惜的意味也是占據上風的。 還剩最后一點指甲油沒涂抹上了。 薄幸月漫不經心地等待著,清澈的眼眸半瞇。 她的酒量差勁,一般喝完就會覺得頭暈。 尤其是洗完了澡,醉意混雜著一浪一浪的困頓,她更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了。 男人一雙手攏住她的踝骨, 連多余的打量都沒有,神情專注于手上的動作。 季云淮垂著漂亮的眼眸,陰影錯落,從頭頂望去,確實看不太清神色。 “涂好了。”季云淮整理好褲腿的褶皺,宣告完成了賭約。 薄幸月放下翹著的足尖兒,直接踩在沙發前軟綿綿的地毯上。 季云淮拿起茶幾上的袖扣,看樣子是要完工后整理著裝。 他眼底幽邃,莫名的危險感蔓延開來,讓人不禁覺得,這男人連戴個袖扣都能做到荷爾蒙炸裂。 薄幸月醉得嬌酣,替他拂過指骨上略的一點指甲油。 太鮮艷了,顯眼得讓人難以忽視,如果不擦掉,就像是嵌在他指節上的一顆紅痣。 季云淮湊過去,捕捉著她的氣息,一字一頓地問,“小心思全用在這上面了?” 他指的是什么,兩人心里都明白。 “這一點,你高中的時候不就知道嗎?”薄幸月望著他清雋的眉眼,淡聲輕笑。 明暗交雜處,季云淮迎上她的視線,嗓音宛若囈語低喃,“勾銷了。” 薄幸月有點兒疲于思考,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愛也好恨也罷,能一筆勾銷的要么是因為不夠愛,要么是因為太愛了。 那么,季云淮是屬于哪一者呢? 兩人之前展開的是一場你來我往的游戲,猶如臺風眼,誰也逃不脫中心。 也不知道到底誰被誰掌握,只能在蕩漾的水波中起起伏伏,消磨耐心。 季云淮從椅背上撈過一條她拿來的干燥毛巾,指尖撥開黏膩的濕發,叮囑說,“薄大小姐,得擦頭發了。” 毛巾搭在她頭頂。 薄幸月纖細的指節拿起毛巾,稍稍碾干發絲的水珠。 畢竟她現在酒意還沒完全醒,如果頭發沒吹干就這么睡著,肯定會著涼。 季云淮瞥見桌角的吹風機,插上電后,說,“坐下來。” 熱意拂過后頸,吹風機的轟鳴聲簡直令人昏昏欲睡。 他倒是頭一回做給女人吹頭發這種細致活兒,手法顯然相當生疏。 只知道她的洗發露味道芬芳馥郁,發絲多得難以在短時間內吹干。 薄幸月享受著季云淮無微不至的服務,思緒卻越來越恍惚。 季云淮永遠卡在關系的臨界點,不會往前多走一步。 呼吸起伏間,她點頭如搗蒜,往前栽了下。 見她頭發干得差不多,季云淮關了吹風機,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真絲睡裙與襯衫挺括的布料相互摩挲,他熟稔地把人放置于大床上。 床單是深藍色的,她蜷縮其中,足尖上指甲的顏色尤為吸睛。 季云淮給她扯過被子蓋好,只留床頭一盞小燈照耀在房間內。 薄幸月呼吸起伏和緩,像是即將要進入沉沉的夢鄉。 季云淮自嘲地笑了下。 也不知道她是對登門入室的人都這么信任,還是就對他一個人是這樣。 …… 一到清晨,明媚的陽光刺目,薄幸月宿醉醒來,壓下眼皮去擋太陽,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回酒醒居然沒什么不適感。 大紅色的指甲油規規整整地涂好 ,不再像她之前那般七零八落。 也許,這才是季云淮昨晚留下最好的存在證明。 她今天是值的晚班,白天的時間尚可自由支配。 待到中午,手機發過來一條提示消息,說是快遞到了。 薄幸月取完快遞,用剪刀拆開一看,發覺是江城附中校慶的邀請函—— 【附中七十周年,風雨兼程,感恩有你!】 邀請函背面是天藍色的圖案,那是他們之前校服的顏色。 最下方寫了學校和同學聚會的地址,定的是江城的某家會所。 信封里裝著一枚銘牌和他們曾經留下的寄語。 薄幸月看著銘牌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級,不由得陷入過去的回憶。 這種同學聚會,也不知道季云淮會不會去。 …… 同學聚會當天,薄幸月下完班就準備回去換身衣服再趕過去。 鏡子前,女人的一身絳紅裙子,腰側是鏤空設計,花紋繁復,隱隱約約露出奶白的肌膚。 曲線窈窕,黃刺玫耳環花型很有設計性,閃爍著耀目的光澤。 相較于高中時少女的純中帶媚,現在的薄幸月更像一株盛放的玫瑰。 沒有人會不為玫瑰匍匐。 出發前,她朝腕骨噴了下香水,很是清新的那種前調。 鐘靈沖她招手,也不顧旁人的目光,喊得嗓門挺大聲:“月亮,這邊。” 薄幸月滿是無奈,打趣道:“姑奶奶,你今天搞青春懷舊風?” 鐘靈穿的是附中的校服,背后還有很多人的簽名,都是當時高考前讓同學留下的印記。 鐘靈點頭,坦蕩地挺著胸脯:“對啊,我覺得還挺有紀念意義的嘛。” 一路上雖然在晚高峰有點堵車,但八點鐘,兩人準時抵達會所。 薄幸月蹬著華倫天奴的高跟鞋,鞋跟踏在瓷磚地面上。 啪嗒啪嗒—— 每一步都行得相當穩。 包廂門被推開,看到來者是誰時,眾人的談笑停下來,空氣里陡然間維持了短暫的靜默。 靜滯的下一秒,又連連發出爆炸般驚嘆。 “月亮,你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是啊,這么多年你都在國外,都沒什么人聯系得上你。” “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漂亮,不——”年輕的男人靦腆地笑著,她都快記不清名字了,“應該說越來越漂亮了。” 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薄幸月風情萬種,搖曳生姿。 可笑的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到她來后等著好戲開場。 有同學精辟地概括說:“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歲月從不敗美人。” 旁人立刻附和說:“對對對,是這么個理兒。” 薄幸月扯著唇角,笑意不達眼底,散漫也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