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沒開燈,她視線受阻,所以輕輕淺淺的一下吻,只是落在了他右邊的唇角。 之后,皮膚好似都在灼燒。 很淡的茉莉香包裹著,理智瞬間燒成灰燼。 第33章 33撬開唇齒?!径俊?/br> 33念你入骨 ——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當然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念頭。 兩人身高有懸殊,她本來就是靠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醉酒后脫了力, 此刻更是踮腳的力氣都沒了。 在沿著門板下移的后一秒, 四肢百骸都如同煮軟的面條,而后季云淮將人撈起來。 薄幸月的身高堪堪到他胸膛前, 蹬掉了高跟鞋后, 更是矮下去一截。 她背脊單薄,在他懷里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卷發蹭過,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 他不由得攥緊掌心,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推開身前的人。 “夠了?!蹦腥说纳ひ艉芾? 打斷她接下來的動作。 他收束住力道, 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破碎的理智重新拼湊起來。 看她醉成這樣, 萬一醒來, 又跟他說記不清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復雜很多。 季云淮神情漠然,將房卡放在卡槽里。 光線瞬間鋪滿室內, 有些刺目。 薄幸月拿手臂擋了下。 她唇色嫣紅, 眼眸水潤,呆愣在原地,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季云淮突然后悔開燈了。 黑暗會限制人的想象力,她現在這副酒后的媚態更能激起人骨血里的占有欲。 高跟鞋歪倒在一側,發絲黏膩在唇角,狼狽卻也妖冶。 見她好半晌垂眸不說話,季云淮到底于心不忍, 清水般的眼眸染上幾分渾濁的欲念。 連問話的嗓音都變得喑啞繾綣:“清醒了?” 清醒了嗎…… 她的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瞳色偏淺,無波無瀾,可是跟平日里的眼神仍舊相差甚遠。 他將人打橫抱起,三步兩步走到床沿。 被放下時,由于床墊很軟,她在大床上彈了下。 薄幸月拎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眉間蹙著,就連醉了也要強調說:“要洗澡?!?/br> 季云淮順勢低頭,耐著性子問:“不能不洗?” 她搖頭拒絕:“不能……” 薄幸月原本陷在被子里,聽完他這句話立刻掙扎著坐起,重復道:“要洗的,每天都要洗。” 職業習慣使然,她的一點小潔癖也適用在生活中。 季云淮大概想了下場景。 腦海里漂浮在的全是上一回她在這招待所浴室洗澡的回憶。 由于是磨砂玻璃,一切變得半露未露。 那些紛飛的水珠濺到他的心底。 到時候人在浴室,萬一出了什么問題,他根本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季云淮替她脫了外套,內里的衣物未褪,只是簡單用被子給她裹了裹。 她瞬間被裹成了蟬蛹,想動彈都動彈不得。 “睡覺?!彼钔?,直接關掉房間的燈,只留床頭燈以供她夜間方便起身。 怕她睡得不安穩,季云淮并沒有直接轉身離開,而是拿了把椅子坐著旁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支撐不住,因困倦而醉意闔眼。 空氣里太安靜,那點輕聲囈語不斷被放大。 俯身聽了半天,季云淮才清楚她說的是什么。 薄幸月額角全是冷汗,喊的很小聲:“mama,mama……” 說起來她跟薄初之間的恩怨從一開始就是薄初單方面的挑釁。 那時候方蘭茹剛進門,由于不想接受新組建的家庭,薄幸月并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跟薄初更加沒有過多的接觸。 第一次收到薄初消息時,是同班女生跑過來跟她說,薄初讓自己給她帶話。 薄初說,薄耀舟今天早上生氣了,好像要把她過世的母親的遺物清出去。 薄幸月不疑有他。 夫妻兩的關系一直算不得融洽,本來就是政治聯姻,婚后,兩人也只是在外面面前做足了姿態,相敬如賓。 一下晚自習,少女沒坐司機的車,反倒坐了公交回家。 母親的遺物沒多少東西。 除了帶過來的嫁妝,剩下的就是一些她常備的翻譯書和一架價格不菲的鋼琴。 小時候,母親會經常把她抱在懷里,教鋼琴的指法和彈奏曲目。 那些遺物算不得多昂貴,但對當時的她而言,卻像是天大的念想。 等薄幸月急匆匆趕回去時,門口的保姆果然正在搬東西。 她簡單掃過一眼,物品里有一摞厚厚的書,全是母親生前放在書柜里的。 少女指尖冰涼,心口的一團火氣忍耐到了極限。 一進屋,薄耀舟坐在沙發上,正跟薄初笑呵呵地說著什么。 “爸,就算你現在再婚了,難道就這么容不下我媽的東西嗎?她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你憑什么這么對她?” 少女一字一頓地控訴著,冷笑了聲:“也是,從我媽去世后,我在你心里就不是你的女兒,不是這個家里的人了,是嗎?” “混賬東西,說什么呢?!北∫叟豢啥?,將桌面拍得震震作響。 薄初連忙過來打圓場,笑得虛偽,惺惺作態地說:“爸,meimei可能是誤會了,您消消氣?!?/br> “楊阿姨知道您為她做了很多,還專門又騰了個房間放她的遺物,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br> 薄初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將火急火燎的薄幸月襯托得愈發鬧心。 事情還沒弄清楚,就急著給薄耀舟扣罪狀,那些話還都那么不堪入目,直刺心底。 “你在我身邊養了十幾年了,還沒有你jiejie懂事。” 薄耀舟取下眼鏡,背過手,每一個字眼都像是銳利的箭,扎根在她的心底。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br> 薄幸月肩膀下沉,發酸發漲的情緒不斷醞釀,可她忍住了眼淚。 這個家,最寵她的人去世了,已經沒有人為她撐腰了。 薄耀舟揉著心口,面色痛苦。 方蘭茹端來一杯溫水,細聲細氣勸說道:“耀舟,你本身就心臟不好,氣壞了身體怎么辦,先回去喝藥吧?!?/br> “爸,我來扶您吧?!北〕跽f完,回過頭,眼神挑釁地沖她一笑。 問出口之際,薄幸月就明白,自己是被薄初的小伎倆給騙了。 目的只是為了挑撥她跟薄耀舟之間的父女關系。 從這一刻開始,她不過是個外人。 童年時,薄耀舟會為了一塊糖哄她,現在不會了。 他們才更像是幸??鞓返娜谥?。 她睡得不是很沉,意識在清明與模糊間反復橫跳。 季云淮替她掖好被角,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心里驀然一軟。 他隔著被子,很輕跟她抱了下。 薄幸月慢慢從夢境里抽身。 在往前走的時刻,她感知到了溫熱的觸感,好似擁抱到了自己的太陽。 季云淮安撫性地僵在原地,任由她這么抱了會兒。 直到確認人真的進入夢鄉,他才穿好外套關上房門。 出去時,獵獵冷風終于將情緒吹得冷靜下來。 季云淮拿出一根煙,湊到橙色的火光前,吐出的青煙繚繞,蕩漾在夜色中。 他慢條斯理地平復著心境。 只能依靠煙草來麻痹今晚的燥熱。 火鍋店樓下,盛啟洲跟大川早就喝得不省人事。 接人的小戰士打了個報告:“季隊?!?/br> 季云淮沒客氣,直接一人踹過去一腳:“醒醒?!?/br> 盛啟洲當即舉起手,忍著想吐的沖動,口齒不清地說:“季隊,我錯了,我給你認錯……” 大川毫不留情地揭穿說:“你剛不是這么說的,還說想快點認嫂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