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徐衛東問:“你就是蕭清楚的那個朋友王全?” 王全老實地點點頭,問:“什么事啊?” 徐衛東就說:“隋風家已經賠給蕭清楚一千塊了。” 蕭舅舅想開口說話,教導主任瞪著他,他就慫了,什么話都不敢說了。 王全一聽也傻了眼,覺得蕭清楚走大運了,挨頓打訛了這么多錢,但是他一想不對啊,這事不是蕭清楚挑起來的嗎? 他就問:“隋風家為什么要賠這么多錢?” 徐衛東見他已經在胡思亂想了,就說:“蕭清楚說他是無辜的,給徐聰敏造的那些謠言主要是你干的。有這么回事嗎?” 教導主任在一旁聽了,心道:真陰險,這招挑撥離間使得……他要是王全,聽到蕭清楚自己得了那么多錢,還把黑鍋推給自己,不得氣死往死里反咬。 王全就急了:“怎么就是我造的謠?那不是蕭清楚讓我去干的嗎?!” 他說完這句后就愣住了,意識到自己嘴巴太快說漏了。 徐衛東轉頭對教導主任和蕭舅舅說:“聽見了嗎?” 教導主任點了點頭,對這件事已摸清了七八分。 王全還在懊惱著,徐衛東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都已經說了,也不在乎多說點了。” 徐衛東繼續問他:“蕭清楚為什么做這件事?” 王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說。 教導主任說:“你們給女同學造謠言,已經嚴重違反了校規,你還不爭取寬大處理?” 王全就一股腦地說:“蕭清楚一開始和徐開朗關系不錯,后來和徐開朗決裂了,就一直有點記恨徐開朗。他正巧看徐開朗的jiejie徐聰敏長得很漂亮,就開始追求人家。” “但是徐聰敏總當一堆人的面給他沒臉,蕭清楚就惱羞成怒了,他不敢對徐聰敏實質性做點什么,就讓我們到處去和別人講徐聰敏的下流話,損害她的名聲。結果那天正好讓隋風聽見了,他當時就失控打傷了蕭清楚。” 徐衛東忍著聽完,臉色變得很可怕。 教導主任也沒想到這個蕭清楚比大人還卑鄙無恥。蕭舅舅聽完也羞愧難當,無措地搓著手。 會議室里還有人等著,教導主任就對王全說:“你先去上課,等學校對你的處理。” 王全就苦著臉進去了。 等他們回到會議室后,蕭舅舅就拉著蕭舅媽起身說:“我們快走吧。” 蕭舅媽一臉懵地說:“為什么?我錢還沒要到呢?” 蕭舅舅難得硬氣一次:“你還要什么錢啊!” 蕭舅媽還是一副“要不到錢就不走”的樣子,蕭舅舅只有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蕭舅媽聽完就被蕭舅舅拉起來了,夫妻倆一前一后出了會議室,他們覺得沒要到錢算是白來一趟,也不管蕭清楚留在這兒會怎么樣。 韓玉珠一看就知道隋風說的話都是真的,雖然她從沒懷疑過,但是她還是很想知道蕭清楚的動機。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徐衛東,徐衛東攬著她的肩膀說:“回去再和你說。” 教導主任見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隋風雖然打人在先,但也是情有可原,他又一直是本校的優秀學生,就對他說:“你回去寫份兩千字的檢討,明天帶來交給我。” 他對韓玉珠和徐衛東說:“你們可以帶著隋風先回家了。” “謝謝主任查明事情真相,您費心了。”道完謝,韓玉珠就牽著徐衛東手起身,兩人走出了會議室,隋風跟在他們身后。 他們走出來的時候還看到教導主任在里面嚴厲訓斥蕭清楚,但蕭清楚的臉上還掛著那種不屑一顧的笑。 三人走到走廊里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徐開朗的物理老師。 她主動打招呼道:“事情都解決了?”看這家人的樣子,就知道隋風應該沒事了。 韓玉珠也微笑應道:“主任已經調查清楚,還我們小風清白了。謝謝您剛才給的藥水。” “小事而已。”物理老師說完卻像還有話要說。 韓玉珠就問:“怎么了?” 物理老師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徐開朗請假家長的事說了出來。 她還說道:“現在看來,那塊小鏡子應該就是蕭清楚的,我冤枉了徐開朗。但是吧,這請假家長的行為到底還是不對的。” 韓玉珠就僵笑道:“讓老師費心了,回家后我會好好教育徐開朗的。” 物理老師聽完點點頭就走了。 韓玉珠扶了一下額說:“這孩子還是不讓我省心。” 這時候,徐衛東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和主任查到了什么,你聽完一定會家暴開朗的。” 韓玉珠自信滿滿:“不可能,我是一個溫柔的mama,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采取暴力的。” 第63章 天真無邪的徐開朗還不知道自己回家面對什么。 他和徐聰敏、徐安心一起回到家, 看到隋風早就坐在客廳寫作業了。 徐開朗就沖到他身邊,看他紅腫的嘴角和臉上一塊紫藥水,說:“大哥, 我在學校就聽到別人說你打架了, 原來是真的。” 徐聰敏和徐安心也走到隋風身邊問他:“你沒事吧?還疼不疼?” 這個時候, 韓玉珠和徐衛東從書房走出來了。 韓玉珠對徐衛東使了個眼色, 徐衛東拉著她的手臂問:“珠珠, 真的要這樣嗎?” 韓玉珠口氣有點不好地說:“快去啊。” 徐衛東看實在勸不住她,就聽話地去儲物間拿了一條長板凳出來, 放在了客廳的空白中央處。 徐開朗還一無所知道:“媽,不會吧?你要對大哥使用暴力了?” 徐聰敏和徐安心也緊張地站起來看著韓玉珠, 只有隋風一個人拿橡皮擦著卷子上寫錯的地方。 徐開朗還跟在韓玉珠的身后,想再勸勸她。 哪知道,他爸提著他的領子,把他像煎條魚那樣翻趴到長板凳上。 徐開朗趴在長凳上時, 還一臉懵逼:“哎,爸, 媽,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怎么把我按在這兒了?打人的不是我大哥嗎?” 徐開朗絕對不是讓大哥接鍋的意思, 他是純粹好奇, 犯錯的是大哥, 趴凳上的怎么成他了? 徐聰敏和徐安心也一臉茫然地站在魚朗旁邊。 韓玉珠和徐衛東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徐衛東把一根藤條遞給韓玉珠后, 他就走到徐開朗身后, 掀起了他的校服和里面的背心,露出了他光/裸的后背。 徐開朗后背一涼,感覺大事不妙,呲著腿想爬下長板凳。 徐衛東已經用一只手按住了他, 忍痛解釋:“mama吩咐的事情,爸爸不能不聽。再說,你這次真的該打。” 徐開朗就察覺到這次難以脫身,他還試圖再掙扎下求情,下一刻,韓玉珠手上的藤條已經抽到了他的背上,在上面留下一道紅色的痕跡。 “啊!”徐開朗痛叫了一聲,還喊著冤,“為什么打我啊?媽,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死都不瞑目。” 韓玉珠聽到他這話,真的放下了手上的藤條。 她問徐開朗:“那個蕭清楚是不是你招惹的?” 徐開朗羞愧地低下頭說:“是。” 韓玉珠繼續問:“他纏著你大姐的事,你知道嗎?” 徐開朗小聲說:“我聽說過。” 韓玉珠說:“那你大哥因此和他打架的事,你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了。” “如果你不招惹那個蕭清楚,是不是大姐大哥就不會有這些無妄之災了?” 徐開朗說:“是,但是也不一定吧。” 韓玉珠還要抽他,徐開朗就認錯了:“是,我連累了大姐和大哥。” 韓玉珠痛心疾首道:“你從小就頑皮,總是闖禍,但是爸媽從來都沒有打過你,因為怕把你馴化成了一個老實木訥的孩子。我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結交亂七八糟的人,不要跟著這些人學壞。我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 徐開朗聽了韓玉珠的話,慚愧地抱著凳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韓玉珠又用藤條抽了他一下,繼續道:“你以為你偷家里的煙,分給那些人抽,那些人就會把你當真正的朋友嗎?他們是小混混,你要和小混混做什么朋友?” 韓玉珠實在太怕徐開朗重蹈前世的覆轍,用語就不自覺變得激烈。 徐開朗說:“mama,我早就知道錯了,我很早就和蕭清楚斷交了。” 徐衛東也對韓玉珠說:“是這樣的,就是斷得太決絕了,不然那個蕭清楚也不會這么怨恨開朗的。” 韓玉珠卻又抽了徐開朗兩下,打得他又痛哼兩聲。 “我要你記住,要不是你一時行差了,招惹上那個人渣,現在就什么事都沒有。” 徐開朗連連道:“媽,我真的知錯了,是我連累了大姐和大哥,我以后不會和亂七八糟的人來往,我會好好學習的,我一定要考上大學。” 韓玉珠見他表情堅毅,全無往日的嬉皮笑臉,心里明白她這個兒子這次是真的成長了。 她就收起了藤條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徐衛東一見連忙過去扶起兒子,把長凳收了起來。 隋風這時候也拿著藥膏走過來,要給徐開朗上藥。 徐安心看徐開朗被打得這么慘,就紅著眼對他說:“哥哥,你以后不要再調皮了。” 徐開朗垂著眼小聲道:“我知道的。” 他又對身邊的徐聰敏說:“大姐,對不起,讓你的名聲受損了。” 徐聰敏此時說:“清者自清,再說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還是那個蕭清楚不是東西。” 徐開朗就此留了一個心,欠他jiejie的,他遲早要那人還回來。 過了幾天,學校就貼出了對這事的通報結果。 “同學蕭某因對同班同學的怨恨,伙同齊某、王某造其jiejie的謠言,后被同學隋某聽見,隋某遂和蕭某發生摩擦。現給予蕭某停課一周、記過處分的處罰,齊某和王某停課一周,隋某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