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韓玉珠愕然:“他不是三十多嗎?”長得這么老成。 徐衛(wèi)東含笑道:“他和我是同齡人,愛花天酒地才發(fā)福的。” 韓玉珠摸他腰下微微的腹肌:“那你保養(yǎng)得也不錯?!?/br> 徐衛(wèi)東被她撩撥得眼眸深了,抓著她的手就拖進了被子里面,他說:“那讓你試試我的體力如何?!?/br> “啊,”韓玉珠尖叫一聲,然后就沒聲了。只有被子激烈地拉扯來去……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韓玉珠就沒精神,撐著桌子打瞌睡。 聶冰將她推醒問:“你晚上做賊啦?” 韓玉珠被驚醒,說:“沒有?!?/br> 聶冰狐疑地看她,也沒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她眼神盈亮地說:“咱們逃課去玩吧!” 韓玉珠說:“這不太好吧?” 聶冰說:“反正現(xiàn)在也沒教什么有用的。” 韓玉珠想了想說:“那好吧。” 下課鈴一響,兩人就把挎包塞到外套里,裝作上廁所出了教室,一路往校門口跑。 跑過去才發(fā)現(xiàn),校門在上課期間是關著的,還有一個穿制服的門衛(wèi)站在那里巡邏,明顯是防止學生偷跑出去。 韓玉珠以為只能放棄,聶冰拉著她往后院跑,翻過后院就是一條巷子。但是,兩人看著兩米多的高墻傻了眼。 韓玉珠看著聶冰跑開,再回來時她拿過來一個很高的綠色垃圾桶。她踩著石頭登上垃圾桶,爬上了墻頭,墻那邊正好停著一個收垃圾的板車。 聶冰拉著韓玉珠上了墻頭,她跳下去后也叫韓玉珠跳下來,兩人順利□□出逃。 聶冰帶著韓玉珠來到一家老街道上的裁縫鋪,旁邊是理發(fā)店和書店。 韓玉珠看她在地上撿了一根鐵絲,就去撬門上的鎖,連忙阻止道:“你別做違法犯罪的事??!” 聶冰道:“說啥呢,這是我家的。” 韓玉珠才知道她之前的話是真的。 她擰了幾下,鎖就開了,她在門口位置拉了拉吊繩,房頂?shù)狞S色燈泡亮起,昏暗的屋子才恢復了光亮。 “進來吧。”聶冰招呼韓玉珠進來,之后從里面關上了鋪子的門。 韓玉珠環(huán)顧了下這個小門面,擺著一張收賬的柜臺,兩邊的柜子里擺著很多的布匹,靠里門的位置還擱著一面比人還高的鏡子。 聶冰領著韓玉珠往里面一直走,經過了很多掛著的用塑料包起來的常服,應該是店里客人預訂的。 走到最里面,帶著韓玉珠矮身鉆進一個小格間。她說:“給你看看我的寶貝?!?/br> 她拉開里側的布簾,里面是一屋子各種設計的漂亮衣服,都是后來流行的款式。 第25章 韓玉珠看著這些至少在十年以后才會出現(xiàn)的衣服, 對面前的這個姐們敬佩不已,天生就是吃服裝這碗飯的人。 她再次確認地問:“這些真的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嗎?” 聶冰把一個穿深v禮服的塑料模特推走,然后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說:“當然了, 我八歲就開始拿剪子了, 到今天整整十年了。” 果然, 沒有人的成功是容易的。韓玉珠疑惑地問道:“既然你這么厲害, 那你干嘛還去技校上課?那個女師傅的水平明顯教不了你啊。” 聶冰少見的露出了愁容, 嘆了口氣道:“還不是我爺爺和mama要求的,他們覺得我做的衣服太傷風敗俗,讓我去學校和正經老師學學。” 她接著道:“而作為交換, 我就可以自由使用鋪子里的縫紉機和布料, 繼續(xù)我的衣服設計?!?/br> 韓玉珠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她又問:“那你帶我來這里是……?” 聶冰笑著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韓玉珠想了一下說:“你不會是要親自教我吧?” 聶冰不以為意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嗎?當然了,如果你看不上我,更喜歡那個古板的女師傅教你, 那我也不會勉強的?!?/br> 韓玉珠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說;“我當然要你教了, 你可是未來的國際大設計師?!?/br> 國際?聶冰被她夸張的話弄得不好意思了:“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連首都都沒去過, 談什么出國, 現(xiàn)在出國多難啊?!?/br> 韓玉珠鼓勵道:“一定會的, 你相信我的話?!?/br> 聶冰還是不太相信說:“不說這個了,我們做正事吧。” 她給韓玉珠戴上一個可愛的工作圍裙…… 韓玉珠自裁縫鋪出來, 已經是工廠下班時間了, 她今天又不能去食堂值班了,就干脆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家了。 在居民樓門口看到了提公文包的徐衛(wèi)東,他今天居然比她回得早, 韓玉珠正要拎著菜袋子趕上他。 “徐衛(wèi)東!”另一個人已經叫住了他。 徐衛(wèi)東看了隱帶怒氣走過來的林大強,丟了個不屑的眼神,完全無視這個人,繼續(xù)慢悠悠往樓梯上走去。 林大強自然怒氣更甚,大跨步追上他。 韓玉珠看這兩個人像要發(fā)生摩擦,連忙跟了上去,她站在低一階的樓梯口聽兩個人的談話。 林大強先開口,怒不可遏地咆哮:“徐衛(wèi)東,你什么意思?我沒得罪過你吧,你和那個莊沉之合起伙來搞我?” 相比于林大強的激動,徐衛(wèi)東的聲音很淡定,淡定到讓對面的人來氣。他說:“你我都知道廠里要裁個車間,那個人肯定不是莊沉之。你的關系比我硬,我自然要莊沉之的支持?!?/br> 林大強說:“那我們可以合作擠掉莊沉之,不用斗得你死我活?!?/br> 徐衛(wèi)東笑,很放浪不羈的那種:“你開什么玩笑?我上個月剛打過你弟,你現(xiàn)在跟我這兒求和?” 他有那么笨嗎,回頭被這人在背后反咬一口,不死也得褪層皮。 林大強見他不上鉤,繼續(xù)動情勸說:“咱們好歹共事快十年,誰不是慢慢熬上來的?好家伙,那個莊沉之一來,直接空降一車間的主任。我不信,你心里沒氣,你能忍?。俊?/br> 徐衛(wèi)東還是笑,“別挑撥離間啊,你這些招數(shù)還是省省吧?!?/br> 林大強情深義重:“我真是為你著想,你幫著他干掉我,那將來副廠長的位子,你肯定爭不過他的。” 徐衛(wèi)東沒說話,林大強以為有戲。 韓玉珠心里也有點緊張,徐衛(wèi)東不會這么笨,幾句話就被策反了吧? 卻聽,徐衛(wèi)東轉了轉鑰匙,說:“不聽你在這兒胡扯,媳婦快回來了,要回家做飯了?!?/br> 韓玉珠心里一松。 林大強還在說:“你是記恨我弟欺負你媳婦,才不肯跟我合作的吧?” 韓玉珠也在認真聽徐衛(wèi)東的答案。 只聽,皮鞋在地上調轉方向的摩擦聲,安靜的樓道里響起徐衛(wèi)東的嘲諷聲:“不,因為你是禽獸,我是人。人怎么和禽獸合作呢?那不是自甘下賤嗎?” 韓玉珠都驚呆了,她從不知道徐衛(wèi)東可以這般毒舌。 林大強也成功被羞辱到了,他鼻子里發(fā)出沉重噴氣聲,“徐衛(wèi)東,你給我等著。” 徐衛(wèi)東點頭笑,“好,我等著。” 他側身讓到一旁,憤怒的林大強擦著他的肩走了。 徐衛(wèi)東才對樓梯口韓玉珠的位置說:“出來吧?!?/br> 韓玉珠沒想到,他知道她在這兒偷聽,乖乖地走了出來。 徐衛(wèi)東等她走近,自她手里接過裝菜的袋子,另一手摟著她的腰,“都聽見了?” 韓玉珠被他半抱著,“嗯,聽見了?!?/br> 她側頭看他道:“你不該和他撕破臉的,回頭他報復你怎么辦?!?/br> 徐衛(wèi)東擰了擰她的鼻子:“傻丫頭,你想得太簡單了,我只要擠掉他,一定會撕破臉。我要不擠掉他,那就是我被他擠掉了,明白嗎?” 韓玉珠抱住了他的腰,“我明白的,你們是遲早要結仇的,現(xiàn)在假惺惺也沒用?!?/br> “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如果有一天廠子不在了,你現(xiàn)在為了它結這么大仇,是不是有點不劃算?” 徐衛(wèi)東眉頭皺了一下,隨后舒展開,笑道:“廠子怎么可能不在,你說什么傻話呢?!?/br> 兩人說到這個話題時,正好走到家門口,徐衛(wèi)東拿鑰匙開了門,就提著菜去了廚房,沒有給韓玉珠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韓玉珠轉念一想,這個大廠還有好幾年的存活時間,徐衛(wèi)東再當幾年的主任也是值得的,之后再找機會給他糾正這種一個廠待一生的觀念好了。 過了一個星期,韓玉珠每天跟著聶冰翻.墻去她家的裁縫鋪子。她才知道聶冰的爺爺在住院,她的mama每天都在醫(yī)院照顧,實在忙不過來才暫時關了這鋪子。 這天,兩人剛翻過墻跳下來,面前已經站著那個門衛(wèi)了,他拿著一根警棍:“總算把你們倆逮住了,我說這垃圾桶怎么每天會自己移動?!?/br> 韓玉珠和聶冰被帶到辦公室,女師傅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班上少了兩個人。 在其他同事的面前,她為自己找補:“你們是不是一次課也沒來上過?不然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們?” 聶冰說:“我們每天都有簽到點名的?!?/br> 韓玉珠覺得她還不如不答好,這樣只會更加激起她的怒火。 果然,女師傅陰陽怪氣道:“你還驕傲上了,是不是?” 她走到聶冰面前,開始針對她一個人,把她從頭批到尾:“你看你像什么樣子?站沒站相,頭發(fā)還剪得像個男的,你還有半點女孩子的樣子嗎?” 聶冰抬起頭就想回嘴,韓玉珠拉住了她,眼神示意道:忍一時風平浪靜。 聶冰就忍了,只憤憤瞪了女師傅一眼,就和韓玉珠一樣低下了頭。 女師傅卻越罵越起勁了:“怎么了你,還想頂嘴是不是?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垃圾!” 這句話一下子觸了聶冰的逆鱗,她猛地抬頭:“你再說一遍試試?” 女師傅一時被她可怕的氣場震住了,但是她“德高望重”已久,還沒有人敢這么挑釁。 她氣勢弱了,嘴上依然不饒道:“我說你怎么了?學校明文規(guī)定,學生一律不得著奇裝異服。你明天要不換了這身垃圾,以后就別來學校上課了?!?/br> 聶冰頓時不慫了,韓玉珠拉她都沒用,她一字一頓道:“不來就不來,你以為誰都愛在你的垃圾課上浪費時間。” 女師傅被她這番話震撼到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對辦公室里看熱鬧的其他人說:“你們都看見了,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不尊重老師,自愿退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