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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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員撓了撓頭,“我們好像是有記錄的,副部長你急嗎,我現在去給你找找。” 等待部員翻找資料時,衡玉倚著墻壁,將身體大半重量都往后靠。 眼皮子很沉,衡玉干脆閉目養神。 “傻站在那干嘛呢?”門口處突然傳來到熟悉的聲音,換了身衣服的許秋寒踏進屋子里。 “許姨?”衡玉抬眼看她,臉上有詫異一掠而過。 這么快就到了后勤部,看來許姨回到家,頂多是吃了點東西換了身衣服就過來了。 但將心比心,衡玉也理解許秋寒的做法。如果不是蠟燭沒了,昨晚她不也是要一夜不眠嗎。 “許姨,我有事要跟你說。” 衡玉不再詢問任何問題,直奔重點,把玩具和化妝品的設想都告訴許秋寒,再把她畫出來的玩具圖紙遞給許秋寒。 在許秋寒翻看圖紙時,部員握著字條跑出來:“副部長,玩具廠的地址在這里。” 衡玉掃了眼字條——河西民巷?那個地方距離后勤部還挺遠的。 “我馬上讓人調小轎車送我們過去。”許秋寒合上畫冊,拍板說道。 北平這里唯一一家玩具廠,很小。 在看到玩具廠的規模時,衡玉忍不住蹙起眉。 規模太小了,與其說這是一個廠,倒不如說它是由家庭開的小作坊。 這么小規模的玩具廠,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生產出大量玩具嗎? 衡玉壓下心中的隱憂,打算先看看再說。 “許部長,是哪陣風把您給找了過來?”玩具廠廠長笑容燦爛到近似諂媚,總給人一種吊兒郎當的輕浮感覺。 他出乎意料的年輕。 許秋寒一板一眼道:“想來找你們玩具廠生產幾款玩具。” 一聽這話,廠長精神一振:“什么玩具?做什么用途?” 衡玉把圖紙遞給他,用最簡單的話語向他介紹她的計劃。 起初,廠長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被她的容貌吸引,但慢慢地,他的眼里只剩下那落在紙上的圖紙。 “這些玩具,能成。”他笑起來,“你們打算要多少?” 衡玉琢磨了下:“如果量太少,是不值得出口的。我原先的計劃是各做五千個出口。” 一共有七款玩具的圖紙,各做五千個,那就是三萬五千個。 但看著,這玩具廠頂多就是能做五千個的樣子。 “各做五千個……”廠長眉心緊蹙起來,拍板道,“行,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這位同志,你看一個月后行不行?” 衡玉問:“你確定一個月后能趕制出來?不是粗制濫造,每款玩具都必須符合生產要求。如果有任何不符合生產要求的地方,損失都將由你們玩具廠一力承擔。” 廠長聳肩:“你放心吧,我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天天在前線盯梢的。就算你看我面嫩不信我,也該信我爹。不信你問許部長。” 衡玉側眸,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許秋寒。 許秋寒點頭。 “會不會太勉強?”衡玉重新把視線放回廠長身上,放緩了聲音問。 廠長笑了下,小心翼翼收起那幾張圖紙:“總之,能不能趕制出來,這是我們玩具廠的事情。到時候你們后勤部那邊負責接收和販賣就好了,可別把貨砸在手里了。” 三人針對這個問題又多聊了幾句,衡玉和許秋寒告辭離開。 目送著小轎車卷走一地塵埃飛馳離去,玩具廠廠長一拍額頭,哎喲一聲。 “大話是擱這了,接下來可怎么辦啊。看來……是時候把老頭子和我三姑六姨他們都請回來鎮場子了,人多一點,再少睡一點,應該是能勉強完成的吧。” 轎車里,衡玉和許秋寒都沒說話。 純粹是累的。 “許姨。”衡玉的聲音在小轎車里回響,“有結果了嗎?” “沒呢。兵荒馬亂了一天,什么結果都沒有。” 許秋寒下意識扯出一個笑容,但這抹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別擔心,接下來都是國際層面的談判。你先專心賺錢,出了什么問題,最起碼我和謝銖都還頂在你的前面。” 衡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轎車緩緩駛過天安門廣場。 那面五星紅旗矗立高空,迎風招展。 衡玉一直凝視著它,直到它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回到后勤部,衡玉沉默了許多,指點完幾個部員的工作,她開始琢磨著化妝品的事情。 一個月后,玩具廠廠長靠著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姥姥,找了一堆已經退休的親人重新回玩具廠幫忙。 他們那些人足足熬了一個月,險些把眼睛都熬瞎了,終于趕在時間截至的前一天,把所有玩具都生產了出來。 這批玩具形制新奇,質量全部過關。 衡玉親自帶隊跟蘇聯商人談判,按照成本的十倍價格賣給蘇聯商人。 玩具廠廠長在旁邊圍觀,險些把自己的下巴都驚掉了。 “你那邊繼續生產,下回我想辦法把它們賣去m國、阿拉伯等地。”衡玉對他說。 那都是大戶人家。 不宰白不宰。 現在給蘇聯的價格,已經是友情價了。 “友……友情價?”聽到衡玉的感慨,玩具廠廠長嘴角微抽。 雙方的友情還真是貴重。 不過,嘿嘿嘿,宰人頭這種事,他喜歡。 “奚副部長,你就放心吧。”玩具廠廠長拍著胸脯保證,“先讓我休息一天,不,半天,半天后我們會重新投入到玩具的生產中!一定爭取把玩具賣到全世界各地。” 等他離開后,衡玉又去化妝品廠看了眼,盯著他們的生產進度。 在這段時間里,m國越過三八線的消息,也在報紙的刊登下流散到全國各地。 舉國嘩然。 “這是極端無恥的行徑!”《大公報》在報紙頭版厲聲譴責。 “和平是全世界人民的訴求,m國這是在背離全世界人民的意志!”《申報》直接譏諷m國是要背棄全世界人民。 m國那里,也有不少華僑在努力奔走。 他們譴責,他們刊登文章。 然而,m國依舊陳兵不退。 他們甚至認為華國不敢出兵直面m國,所以不顧華國當局的多次警告,越過了三八線,在平壤以覬整個朝鮮,并且宣稱:“在歷史上,鴨綠江并不是中朝兩國截然劃分的、不可逾越的障礙。”戰火,已經要燒到了鴨綠江畔。[注] 在這種危機關頭,北朝鮮向蘇聯派去求救電報,請求蘇聯出兵援助他們。現在這個世界,幾乎所有國家都公認,只有蘇聯的軍隊才有可能抵達住m國的精銳部隊。然而,蘇聯那邊轉手把這份電報傳送給華國,要求華國出兵援助北朝鮮,并且許諾會給予華國一定的軍事援助。 這場突然降臨在東方大地的災難,吸引了全世界各國關注的目光。 華國何去何從,成為了不少國家關心的問題。 北平已經失眠了足足三個月。 “保家衛國,我們入朝參戰!” “華韓兩國唇寒齒亡,不能不戰;我們還想要繼續得到蘇聯的援助,不能不戰。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戰,華國要何時才能站立起來!如果不在這一戰里打出華國的血魄,類似的事情又怎么避免重演!”有領導人終于以大氣魄,艱難做下了這個決策。 在文件書上簽字時,謝銖的手都在抖,靠著左手扶右手,才勉強在文件書下留下歪歪斜斜的字跡。 他再往前看,頓時一樂。 原來所有人的字跡都跟雞爪在爬似的。 那群孫子們,表面上一個比一個淡定,原來都跟他一樣,心底有點虛啊。 這場會議的消息在一夜之間通傳全國,各大雜志社熬了一夜燈火通明,在早上就要發行的報紙里加上這則新聞。 有人在得知華國軍隊的劣質裝備后,主動提議向軍方捐贈飛機和各種裝備,這個提議得到了無數百姓的響應。他們有錢捐錢,沒錢捐物、捐出地里剛刨出來的土豆等農作物,就為了能夠獻上一份力。 很快,經濟部陸陸續續收到匯款。 這些匯款有多有少。 但無論多少,它們都沉重得驚人。 衡玉在記錄這些錢款,盤算著要如何充分利用這些匯款,但記錄著記錄著,她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水龍頭用冷水洗了幾把臉,才勉強克制住自己起伏的情緒。 有人從身后給她遞了張紙巾。 衡玉扭頭一看,發現來人居然是席清。 “你怎么來了?”衡玉出聲問。 “我托人買到了半箱咖啡,想著給你送上幾盒。”席清別開眼,當作沒看到她的失態,只是溫聲解釋道。 “多謝。”衡玉沉默一瞬,說。 “還好嗎?是最近太忙了?” “不是。” “那就好,你繼續忙,等你忙完了我再找你敘舊。”席清沒有在這里多待,他把咖啡放下后就離開了。 衡玉沒送他,她沉下心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快速投入到工作之中,爭取能盡快采購到戰時物資。前線戰士們浴血奮戰,不管怎么樣,他們這些在后方坐鎮的人,不能夠給戰士們拖后腿。 沒過兩天,趙南松過來領物資,順便向衡玉辭別。得知他是志愿軍的將領后,在他離開前,衡玉抬手,向他行了個鄭重的軍禮,以作告別。 “預祝勝利,并祝趙先生凱旋。” 雄赳赳,氣昂昂,他們跨過了鴨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