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豆豆一上車，佟鑫就抱怨道：“五點下班，你晚十分鐘出來給你加班費嗎？”

    佟豆豆嘟起嘴：“別提錢，作為企業員工，我要愛崗敬業。”

    佟鑫啟動汽車：“別跟我說這廢話！明澤裝飾倆月不給你開工資，你要是還能再干下去，你就不姓佟。”

    佟豆豆一挑眉：“我不姓佟姓什么？人和人之間是要講感情的，杜明澤這人還不錯，萬一公司出現經濟危機，我是會幫他的。”

    佟鑫瞥了一眼佟豆豆，“你們什么時候關系好上的？”

    “他今天跟我學作3d效果圖，我們多聊了幾句，我發現他這有錢人家孩子，還沒我幸福呢。”

    佟鑫皺了皺眉：“你不會是被他忽悠了吧？”

    “喂！”佟豆豆有些不滿，“我又不傻，還能分辯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嗎？”

    “你這人，還真不一定。”

    佟豆豆咬住下唇，思量著要不要跟佟鑫反唇相譏？

    佟鑫根本不在乎佟豆豆的情緒，他把車停在郵電新村小區門前：“讓我看看合同。”

    佟豆豆瞬間沒了脾氣，“程玉沒讓我拿，她說沒簽字之前不能外傳。”

    “去他的！”佟鑫不屑，“就像你們公司的合同不是從百度上扒下來的似的。”

    佟豆豆長舒一口氣，“我看了一遍，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就是要簽三年，我覺得時間有點長。”

    佟鑫不在意：“簽八年又能怎樣，你要是離職，頂多最后一個月的工資拿不到了。”

    佟豆豆眨了眨眼睛：“理是這么個理，可我為什么不要最后一個月的工資啊？”

    “合同上沒寫需要提前多少天提出離職嗎？”

    “需要提前三十天提出申請，還需要完結手中的項目。”

    佟鑫有些不耐煩，“你一個助理，手里能有什么項目。你要是不想干了，就提前三十天跟蘇升說一聲，我想他應該不會為難你。”

    “那你覺得這合同沒問題？”

    “有問題你能不簽嗎？”佟鑫反問道。

    佟豆豆猶豫著，“我現在還不想離職。”

    “那就別廢話了。”

    佟豆豆審視著佟鑫，“你今天情緒不對啊？”

    佟鑫長舒一口氣：“水岸林邸的單子拆了。”

    “哦。”佟豆豆輕輕拍了拍佟鑫的胳膊，“不是你的生意強求不來，別生氣了。”

    佟鑫惱火：“水岸林邸剛開始有動工的，杜明澤家用的是簡愛的磚，我也得弄一戶樣板啊。”

    佟豆豆皺了皺眉：“最近沒聽說公司接水岸林邸的單子，你別著急，我跟吳莎說一聲，誰家要量尺，讓她告訴我。”

    佟鑫眼睛一亮，“你告訴吳莎，不管是哪個小區，只要是讓我見到業主，簽成單，就有二百好處費，一百四十平米以上的三百，二百平米以上的五百。”

    佟豆豆深吸一口氣，“你還真舍得。”

    “不舍哪有得。”

    佟豆豆雙眉慢慢皺了起來，“我們公司不跟你報備嗎？”

    佟鑫也不想瞞著佟豆豆：“我現在面上還沒和明澤合作，只不過是給設計師些好處。”

    佟豆豆一挑眉：“江雪收過你錢？”

    佟鑫遲疑了一下：“這事兒你還是別問了，你這小心眼兒又該心疼了。”

    佟豆豆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了一切，她嘟囔道：“既然你跟設計師都合作了，干嘛還聯系吳莎？你這不是又要多拿出二、三百塊錢給吳莎。”

    佟鑫一拍佟豆豆的頭：“你用腦子想想，設計師在剛接觸客戶的時候，會想著給我介紹嗎？他推誰家磚都是一樣的，為什么要特意推我們家的？”

    “也是。”

    “業務員在小區等業主，跟我們得到消息馬上趕過去，哪個機率更大？單子要是成了，這幾百塊錢又算得了什么。”

    佟豆豆長吁一口氣，“唉，既然你想花這錢，那我明天就跟吳莎說一聲。”

    “有些錢是必需花的。”

    “對了，”佟豆豆說道，“凱思酒店現在正出方案呢，我這兩天找個機會把蘇升弄你店里去，你跟他好好聊聊吧。”

    佟鑫皺了皺眉：“嗯，我是得想辦法跟蘇升聊聊了。”

    “我走了。”佟豆豆說完，準備下車。

    “等會兒！”佟鑫叫住她，“你跟杜明澤別走太近了。”

    佟豆豆不解：“為什么？”

    佟鑫氣得又一拍佟豆豆的頭，“你長腦子沒？你一姑娘家，跟他走得近能有你什么好處？”

    “可他是老板！”

    “你們公司大事兒、小事兒都不用經過他，他那算什么老板？”

    佟豆豆啞言。

    佟鑫長舒一口氣，“你巴結他，還不如跟蘇升搞好關系呢。”

    佟豆豆心里五味雜陳。她很現實，可佟鑫比她還要現實。

    佟鑫見佟豆豆沉默，腦子里忽然冒出個念頭，他馬上說道：“杜明澤這人我們都不了解，你可別光看他長得帥，被他忽悠了。”

    “我又不傻。”

    佟鑫無奈，“都打算替杜明澤義務勞動了，還不傻。”

    “哥，杜明澤小學四年級就去寄宿學校上學了，他一個有潔癖的人，沒弄出抑郁癥就已經不錯了。”

    “他有都是錢，你不用同情他。你現在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的事兒吧。”

    佟豆豆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那合同我反正都得簽，我還有什么可合計的。”

    佟鑫又開始心煩：“我說的不是勞務合同的事兒，我說的是你的終身大事。”

    “我？！”

    “嗯，我高中同學江哲，你還記得嗎？”

    佟豆豆想了想，“長得比我還白，還總喜歡穿白衣服的那位？”

    佟鑫打量佟豆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說正經的吧。”佟豆豆已經沒有心情跟佟鑫調侃。

    佟鑫尷尬地笑了笑，“我覺得，江哲家里條件說得過去，人也厚道，你晚上考慮考慮江哲。”

    佟豆豆驚訝地睜大眼睛：“你啥意思？”

    “你也不小了，正常交個男朋友唄。”

    佟豆豆咬住下唇，沉默了一分鐘，“哥，我還是喜歡趙明輝。”

    佟鑫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佟豆豆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