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愿卿日月入懷[三國]在線閱讀 - 一百五十一 死生

一百五十一 死生

    太陽從窗外斜照進來,透過霧紫的簾布射進人的瞳孔中央,擴散成橙灰的倒影。

    卞笙從自己的床上醒過來時,鬧鐘剛好響了十數下,大腦瞬間發白,趕緊一骨碌坐起身。

    日光灑在被子與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她發現自己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甚至看上去有些病態,是和原來的微黃肌膚截然不同的顏色。

    光暈打在眼球里,擴散成圓形的小漣漪,這時她猛地想起,今天好像沒課。

    如釋重負,她重新躺回被子里,回憶昨天晚上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來的。

    ……似乎是有個人把自己抱回了家,還很君子地替她蓋上了被子,又倒了杯水,將鑰匙細心地留在了枕邊最顯眼的位置上。

    至于那人是誰,她不動腦子也能猜得到。

    “他是我見過最溫柔,最文雅的男子。”過去如此,今日亦是一分未改。

    她受著他的恩惠,想不到是跨越了千年的光陰,從隱晦不提的情思,化作寸縷纏繞的關切。

    卞笙又怎能猜到,他對她的愛被被理性克制著,才會變得如今這般小心翼翼。

    回想起來,仿佛只有朦朦朧朧的兩道影子,被路燈和月光拖得很長,在地上勾出模糊的記憶。

    苦笑兩聲,她起身去找拖鞋,慢悠悠刷牙洗臉完畢,走到廚房里拿了水果刀,打算削個蘋果咽進肚子里提提神。

    手機一聲振動,她邊削邊湊近瞅了幾眼,滑開鎖屏,“念念回響”的頭像上赫然出現了個紅點點。

    念念回響:寶,活過來了嗎,你喝得太上頭了兄弟

    不禿頭不改名:廢話

    念念回響:你好冷淡啊寶貝,

    不禿頭不改名:少說沒用的,你昨天啥子情況嘛?

    念念回響:還多虧跟你吹瓶,把煩心的事兒說出來確實好點了

    不禿頭不改名:要得要得,有啥難過的告訴你寶貝我,咱一起再擺龍門繼續吹去

    念念回響:別提這茬了,昨天你那柏楠,嘖嘖,真的是男友力max,可惜了,要不是知道你們倆太熟了不可能,不然我早起哄了(  )

    不禿頭不改名:去死,少八卦沒人當你啞巴

    念念回響:不過說起來,你是不是有暗戀對象啊?拿出來說說唄!

    卞笙沒回,手指頭不經意間,剛才不小心被水果刀劃傷了兩寸,雖是痛得齜牙咧嘴,但又沒有半點血絲。

    發覺這一切后,她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心頭頓時蒙上一層陰影,如暴風驟雨隨后即將來臨的平靜,籠罩在日光明媚的室內。

    攤開掌心,她仔細觀察自己的膚色,發現白得詭異,甚至能倒映出她同樣蒼白的面孔。

    “很奇怪嗎?”那個冷冰冰的機械音又在腦海里響起。

    “我到底怎么了。”

    “你的身體早就留在了那個世界里,至于你如今這副軀殼,是長久不了的。”

    “為什么?”

    “你現在是半鬼魂半靈體狀態,所以才不會流血,也會越來越呈現出透明的身體。”

    卞笙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問道:“那我該怎么辦?”

    “你想回去見他么?”

    “你能送我回去?”

    “是。但……我也有條件。”那道聲音頓了頓。

    “無論什么條件,你告訴我。”

    “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留在這個你真正屬于的時代,還是回到那個你曾厭惡的世界,一切都取決于你,做出選擇后,你就再也不能反悔。”

    “我只想去見他。”

    毫不猶豫地,她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們倒真是拆也拆不散。”耳邊響起那聲音的輕笑,旋即巨大的呼嘯裹挾風聲席卷而來,包圍周身和大腦,她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莫比烏斯環。

    兩個毫不相干的世界,由于這個無限環相連到了一起,自此碰撞出無數奇妙的因果。

    ——我和你的軌跡本是平行而過,然而命運和初心,終究使得我們相交相遇。

    你們生同衾死同xue,此生若不能共白頭,獨自在這里茍活于世,便是辜負了最初死生契闊的承諾。

    瞬間,衰老和無力侵襲而來,她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遲鈍,像是樹枝上的葉,到了秋天立刻老去,直至枯萎。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卞笙幾乎以為自己經歷了大半個世紀。

    身上被水濕了個透,冷風吹來,神經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她隨后睜開眼,費勁地從坑里抬起四肢,才發覺自己原來躺在一處水塘里,身邊還蹲著一群滿面疑惑的民眾,大眼瞪著小眼,皆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些人都穿著破舊卻干凈的褐衣,手里還拎著將要下地干活的鋤頭犁耙,看樣子都是務農為生。

    “這位夫人……您,怎么在這里啊?”為首的男子濃眉大眼,系一條半黑不白的氈巾,儼然一副吃驚的模樣。

    另一個大漢附和道:“就是啊,您怎么還穿得這么奇怪,我們這哪有穿成這樣兒的。”

    卞笙張了張嘴巴,卻發現嗓子干涸得不能出聲,卻聽那大眼男子一聲驚異的大叫:“快瞧,這……這不是那個……”

    不知為何,他看上去很激動,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周圍大漢不禁急了,扯了扯他腰間的氈巾,“啥呀,你認得這夫人?”

    “她,她是我們的恩人哪!”大眼男子明顯結巴了,左顧右盼道,“你們難道忘了,她給過我們好多銖錢,不然咱可連吃飯都沒得吃了!”

    被他這么一提醒,人們不由得都走上前來仔細打量,過了片刻,紛紛不約而同露出驚喜的表情,競相來拉她的手臂,把卞笙從水塘里扶起來。

    “您還記得嗎,你曾經救過我們哪!二娃的爹多虧了您給的錢,才能活到如今哪!”

    “就是啊,您的恩情,我們這幾個弟兄這輩子結草銜環也要報答啊!”

    “夫人,要不您來我家先吃個飯,沐個浴換件潔凈衣裳,您看可還成?”

    被他們這么一說,卞笙確實想起了那件事。

    腦海里還留有一些模糊印象,她在荀府門口為子建求救時,似乎確實把自己的一整個錢袋施舍一空,過后也沒怎么將這放在心里去。

    不過,今日居然碰到這些人了。

    當初偶然結下的種子,現在結了善果,說來也真是有緣。

    到底是樸實忠厚,這些人非但沒有追問她的身份,連半點懷疑也沒有,滿腦子都只充滿真誠的感激。

    “如今是何年?”

    “夫人您忘了嗎?”大眼男子搶先說,雖是露出詫異的神情,但很耐心地回答道,“方今乃建安二十四年。”

    卞笙陡然失色。

    十年了。和她離開這個世界的日子整整過去了十年。

    明明自己在現代里只過了一個多月,在這里卻是十年。

    “那麻煩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她遲疑了一會兒,誠懇地盯著他們問。

    那群人卻很爽快,當即應道:“夫人有何事盡管提,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我想見一見……魏王。”

    “……魏王?”大眼男子頓時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夫人要覲見魏王?”

    “覲見?”這下輪到卞笙怔住,她的腦子里從沒出現過如此充滿尊卑的詞語,“我只是想找到他。”

    這群人頓時面面相覷,良久,其中一絡腮大叔為難道:“魏王現今應是在洛陽,可我等都是小民,怎么能求見到高高在上的魏王呢?”

    “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能帶我找到他,他一定會見我。”

    人們剛開始還很猶豫,但看到她這么堅定的神情,不禁點頭,其中那大眼男子更是拍拍胸脯,迅速應道:“夫人莫急,這有何難,讓我劉濟一個人帶您去問路,必不會讓恩人您失望的。”

    “那怎么成?讓我去!”

    “別和我搶,我最年長,報恩的事應該先讓我來!”

    那劉濟話音剛落,七嘴八舌的爭辯瞬間涌起,都互不相讓,臉上甚至青筋暴起,當下爭得面紅耳赤。

    眼見著快要吵起來,劉濟喊了一聲:“都別爭了,咱們一起去。”

    這提議無疑得到最廣泛的支持,全場都應了一聲“好。”

    卞笙見他們都這么熱情,立刻向他們深施一禮,溫和道:“多謝你們的好意,但多人同行終是不便,不如就劉兄弟隨我同去,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領了。”

    她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委婉些,這群人見她面露難色,也不好拒絕她,只能懊惱地唉聲嘆氣:“那成吧,既然夫人這么說,倒是我等叨擾了。”

    絡腮胡拍了拍劉濟的肩,“給我好好看顧恩人,倘若恩人一路上缺衣短食的,我等可不顧兄弟情分啊。”

    **

    正是萬物寂落的暮秋,草木搖晃,涼風從無云的長空飄過來,掀起頭頂獵獵的旗幟。

    他們一路打聽,一路尋道,走了約摸半月,終于來到了洛陽。

    越近城池一尺,卞笙就越緊張一分。

    她不知道他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會不會十年過去,就把自己遺忘了?

    她離開時不留半分痕跡,甚至像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一樣,那這里的人還會記得自己嗎?

    面前的白紗垂在眼簾,她越過人群往遠處看,望見許多白鷺飛鳥疾馳而過,大概是飛累了,在角門上駐足停歇。

    這里繁華喧囂,道旁的小販競相叫賣,人聲涌動,比她第一次來到洛陽時還要熱鬧。

    今天應是吉日,陽光盛放,鑼鼓喧天,遠遠地傳來喜悅的歡快樂曲。

    “娶新婦啦娶新婦啦!”

    “送喜糖喜果喲!”

    賓客們激動地長叫著,逢人便塞喜餅等物,臉上無不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這位夫人,這些都是上好的西域綢緞,一百文一匹,萬萬不能錯過呀。”

    她正發著呆,聽見側邊有婦人在售賣布匹,忙擺手道不用了,隨即迅速偏過頭去。

    視線里冷不丁瞥見一家糖人攤,那老人正專注地澆著糖畫,旁若無人,單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驀地想起,當年曹cao曾縱馬過街,身邊人紛紛為其開路,導致自己被倏然一撞,握在手里的糖人摔到了地上。

    這筆賬,好像從來都沒有向他算過。

    不過當時的她好年輕,似乎才十五歲的模樣,那時的他也不過才及弱冠,一襲肆意飛揚的紅裳貴氣風流,舉手投足間盡是睥睨滄海的決意,以及少年人特有的戲謔與狡黠。

    她想,怎么就過去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