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要是平時安諾是不會這樣的,當兵的人都是大男子主意,更別說是當軍官的。如果你憑著他疼著你寵著你就毫無顧忌的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他的疼與愛遲早有一天會被磨光的。可是今天安諾忍不了了,看看,看看他剛才干嘛了,身上有傷不說就算了,她能體諒他是堅強的解放軍,要發揮不怕苦不怕累的光榮精神。但是...... “傅國華,人家人民解放軍都是強忍著傷痛做正事,你呢?”安諾突然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我也做正事了,我忍著傷痛在給祖國創造未來啊,忍得還挺辛苦。”她很正經,但是傅國華看上去比她更正經。 她聽到他說的話腦子一下就炸開了,兵痞兵痞,兵和痞果然是不分家的。她想爬到他的耳朵旁邊沖著他后上兩句,但是她又害怕如果被他抓住了她又要倒霉了,而且正經事還沒有做呢。安諾咬咬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帶著腦海中不斷閃現的粗大的感嘆號氣憤的爬下了床。 “去哪了?”傅國華看到她下床急忙開口問,害怕安諾是被他說得無賴話氣跑了。 果然安諾沒理他,在他猶豫著是現在下床給她咬兩口消氣還是等下她上床了再給他咬兩口消氣的時候,安諾捧著一瓶紅花油回來了。 看清了安諾手里的東西,傅國華的心里突然就美得冒起了泡。當初被她家小姑娘誘惑的時候他鄙視過自己,認為自己是挖社會主義墻角,撬社會主義嫩草。現在看來,當初被誘惑的真太對了。如果當初他把自己勸住了,現在哪來的真么可人的小媳婦。 長得水水嫩嫩能讓部隊里的小兵蛋子都看呆了不說,身材也凹凸有致一點也不顯得青澀,關鍵是,還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就連他受點小傷她也關注的很,就說剛才他沖自己喊叫的時候,一想到她是因為責怪他受傷了才生的氣,他就恨不得狠狠的沖著她的小嘴吻下去。讓她也感受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當初跟楊青倩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覺得漂亮的女人就是要讓人疼愛的,讓人心疼讓人寵的,哪怕她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cao心,甚至基本上沒有主動關心過他,而且他每次回去都要辛苦做很多事情,還要的面對楊青倩的哭訴,處理很多家里的問題。他當時也覺得沒什么不應該的,嫁給他本來就挺委屈的。 現在再回想一下當時的想法,突然都覺得那時候的想法都是屁話。看看他們家小姑娘,從剛結婚開始就讓他感覺到滿滿的都是幸福,后來他來到了部隊,他的小姑娘不只把家里的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不說,還能掙很多錢讓家里過上好日子,孝敬不說,甚至因為他不常在家,連他的那一份都一起孝順上,除了人很孝順,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家里,每次他媽寫的信里都會說:生活費寄得太多了,用不完,下次別寄那么多,把錢都贊起來以后好用。” 他跟她說的時候,她總是說,她攢了很多錢,而且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總要輕松一下,手里的錢多些,想買什么就買,想吃什么就吃,不用省,而且在回信的時候,她總有各種理由來說服他媽,甚至還說再過幾年錢就會越來越不值錢,比如現在兩分錢能買一串糖葫蘆,以后說不定都要漲到兩塊錢一串還不止了,雖然他覺得她有點夸大其詞了,但是他沒有組織,一是因為她說的話對于幾個老人真的很管用,還有就是每次她用這種話嚇唬人的時候表情真的很可愛。 再后來她突然告訴他說她安排好了家里的一切想要跟他隨軍,當時他真的很感動,因為隨軍的生活很苦是人人都知道的,有些軍人希望家里人來可是都沒有被滿足,何況她還是一個醫生,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她也很熱愛那份工作,就算當時她沒有被所在的實習醫院錄用,可是她手上又夏主任的介紹信,去一個差不多的醫院也不是難事。 可是她卻自愿跟著自己在部隊過日子,也就是除了能天天見到自己,再沒有別的優勢了。他讓她再考慮考慮的時候。她說:“不用考慮我也知道,我最想的就是和你在一起。”當時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能讓他疼進心坎里的這樣的女人了。 傅國華身心預約的享受著安諾的照顧,安諾也專注而用心把紅花油倒在手上搓熱了幫他揉著膝蓋。一直到膝蓋開始發熱,而她自己的臉色也開始出汗了她才停下來。抬頭看到傅國華臉上的跟他的臉一點都不搭調的討好的表情,安諾又生氣又好笑,估計他根本就都還不知道她為什么生氣。 “你,知道錯了沒有。”安諾攤著手,等著他。 “都是我的錯。”他完全就像一個哄小孩的壞叔叔,一點沒有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錯哪了。”安諾追問。 “我不應該跟你開不正經的玩笑?”傅國華想了好一會才回答。 這個答案雖然在安諾的意料之中,但是她還是沒忍住被氣了個仰倒。她眉頭一皺,伸出小手“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打在了傅國華還在發熱的膝蓋上,這個巴掌她可一點沒有不忍心。十成的勁讓安諾看到傅國華的臉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她滿意了,爬下床去洗干凈自己的手。 關了燈她窩進傅國華結實的懷抱里,繼續剛才的問題。 “你想好了沒有,到底知不知道錯哪了?”安諾繼續審問。 黑暗中的傅國華沉默了,他今天好像真的只做錯了這一件事而已。 等了半天還是沒聲音,安諾不禁想他是不是已經睡過去了。 伸出小手捏上他的鼻子:“以后不能隨便受傷要小心再小心,懂不懂。受傷了回家一定要報備不管大傷小傷知不知道!” 傅國華聽完她的話之后,突然有些感動,一張口就是感性而低沉的嗓音:“懂。” 僅僅一個字的回答讓安諾突然有些害羞,小聲說了句懂了就好。接著就把頭埋進傅國華的胸前再沒有抬。 留下傅國華仰著頭,好心情的扯開了嘴角。 65 干嘛都甜蜜 從安諾隨軍開始每天都沉靜在幸福中的傅國華終于又放假了,雖然他很久沒放假了,但是以前唯一擔心著的母親已經交給了張叔,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也天天和他通信,他一點也不擔心,而天天心里想著的老婆又天天陪在身邊,所以他最近的日子真的過的很快,而且每天都神采飛揚。 不過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傅國華好不容易有個假期還是很高興的。在部隊通知他休假的當天他就已經跟安諾商量好了一定要回家看看,出門在外想家是一定的,而且安諾的家他也很久沒去過了,一個女婿半個兒,他雖說是拐走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但是倒是基本上沒有盡到過半個兒子的責任,他還是很內疚的。 放假的當天,一大早小兩口就早早的出了門,既然是放假,擺明了是回家探親的傅國華自然不好再用部隊上的車,所以兩個人打了采購員的順風車一大早就來到了省城。安諾也好久沒回家了,看到什么好東西都想給家里人帶上一份。 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衣食住行,食家里肯定是不缺的,住和行當然也不缺,呢么唯一缺的就是衣服了,也不是就是說家里人沒有衣服穿。而是最近雖說她往家里寄得錢不少,但是兩家都是樸素節約的性子,能吃好住好就不差不多了,對別的東西要求倒是不高,想了想,安諾決定拉著傅國華逛逛剛剛才開設的商場。 現在的商場雖說是商場,可是感覺上確實沒有多么上檔次,也就是二層小樓,里面分開了好多攤位在賣貨,每一個攤位上站著一個售貨員,這個時候的商場還是國營的,每個售貨員都穿著同樣的衣服。賣服裝的地方還不是像專賣店一樣全都是賣服裝的,還有些攤位賣的是布料。安諾直接拉著傅國華向成品衣那里走去。 來到地方,服裝店里擺的基本上全是冬裝了。也是,現在已經是秋冬過度了,省城里時髦的人也開始選購冬裝了。現在最流行的還是呢子大衣,而且是那種貼身有線條的剪裁。雖然看在安諾眼里也就是一般大衣的樣子,差不多是她到了這里的那一年流行的復古樣式吧,但是對于現在的人們來說這么貼身的深入基層已經不得了了。穿在身上簡直比妖精還好看。安諾想了想兩家人,父母輩的應該比較喜歡厚實而且質量又好的,但是她家里還有哥哥和嫂子,哥哥和嫂子應該選有樣式的,特別是嫂子那樣愛漂亮人。 安諾拉著傅國華一直在挑,邊挑邊問:“國華哥,這個怎么樣啊?”每當安諾問的時候,傅國華都點頭說挺好。問著問著安諾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隨即睨了他一眼說:“誒呀,問你等于白問。” 傅國華摸摸鼻子,他是真的覺得每件都不錯啊。隨后又驕傲的想想:果然自己老婆的什么都好。不用說,見多識廣的安諾挑起衣服來,不管是質量還是料子她都能一眼辨別,因為現在的料子比較少,最多也就是腈綸的,所以哪種衣服穿著舒服哪種衣服穿著不舒服她心里還是很有底的。兩個人挑來挑去看的仔細。一旁的服務員卻翻了翻白眼。 在她心里,這種高檔商場最不歡迎的就是軍人家屬了,都是些農村來的,沒什么眼光不說,還不舍得花錢,摸來摸去最后也不舍得買。這種人她見得多了,就算是這次這位長得穿的都不錯,她冷眼瞅了瞅做派,估計也是什么都不懂瞎摸的。 突然安諾轉頭看了看,竟然看到角落里有羽絨服,雖然看上去顏色很暗淡,但是安諾還是著實驚喜了一下,現在竟然都有羽絨服賣了。安諾也不再問傅國華好不好了,心里拿定了主意,叫來售貨小姐:“你好,麻煩問一下你這種衣服有幾件啊。”售貨小姐一聽她問,第一反應就是她別是理解錯了吧,這衣服雖然樣式不怎么好看,摸著也不是呢子那樣值錢的料子,但是這衣服可貴的很,一件可頂兩件呢子大衣呢。從上海運過來的時候人家說是特別保暖,這是高檔貨。但是想想,再保暖還能比得過大棉襖么。也不知道這種衣服有什么賣點,所以她才把這個擺在不顯眼的地方,心想沒人買再給運回去就行。 “衣服褲子各四件,兩套男士兩套女士的。一套兩百七,單買衣服一百七,褲子一百塊。”服務員自己說完也很咋舌,她們國營商場的人一個月工資才38塊錢,算的上高工資了,但是一套衣服下來也頂的上她們□個月的工資了,誰會花那個冤枉錢買一身這樣的衣服回家穿啊。本來她以為報完價之后肯定能看到這位震驚的臉色,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挺高興:“拿著四套羽絨服我全要了,你們這還有沒有別的攤位有羽絨服的,我還要四條褲子。” 安諾一說完,售貨小姐震驚了,這得多少錢啊,她攢的錢全部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么多。然后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打量了兩眼對面站著的人,急忙點頭說有的有的。您們稍等。 說完就一路小跑向左邊。跑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看,這會再看那位女士不知道是不是去掉了有色眼鏡,看著完全就是一個時髦的知識分子啊。” 售貨小姐走遠了,傅國華才問,“買那么多褲子做什么?”安諾挑的東西,傅國華是從來不會質疑質量的,他這會只是對數量有些小小的質疑。安諾看他一眼,一把挽起他的胳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叫羽絨服,我在雜志上見過,著羽絨服里面都是雞和鴨的絨毛,穿起來比大棉襖可暖和多了。而且重要的就是它特別輕,也不厚,穿起來方便。著樣式雖說是老氣了點,但是老年人也不再乎那個。給咱爸咱媽們還有張叔都買一身,冬天穿衣和出門都方便可多了。” “那還有四條褲子呢?”傅國華問。 “給大哥大嫂還有咱們倆穿啊”安諾答的理所當然。 “給大哥大嫂是要帶,冬天村子里比省城冷。你怕冷,也要買。我就不要了,天天訓練我也不怕冷。啊。”傅國華輕聲說。 “不行,你腿上都是傷,更要好好保護,再說了,你訓練的時候不怕冷咱們買了你訓練之后穿啊。等你老了,還要背我呢,我的腿可要保護好。”安諾說道我的腿三個字的時候,用手在他的腿上摸索了兩下,意思就是你這雙腿,現在是我的。 安諾這樣說了,那傅國華絕對是堅持著老婆想買他就一點也不心疼的理念說:“行,那聽你的。”安諾聽到他說話滿意的笑笑。看了看售貨小姐還沒回來拉著傅國華的手繼續挑著衣服。最后,她給大哥挑了一件灰色的帶著兩個黑兜的呢子西裝,給嫂子挑了一件寶藍色的呢子長大衣。然后看看傅國華,傅國華攤攤手,表示自己除了軍裝和軍大衣是不能穿新衣的。安諾也挺釋然,因為平時她在家閑下來的時候沒事就喜歡給他織毛衣織圍巾。現在他脖子上帶的灰花色圍巾就是她才織好的,其實算算傅國華倒是可以算的上部隊里面最花哨的軍人了,就為這個傅國華心里還糾結了好一陣子,安諾總是特別勤快,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每天他都有干凈衣服穿,他都覺得自己干凈的一點都不像個軍人了,但是看著戰友們羨慕的眼光,他又很驕傲。矛盾到最后,他還是決定以后就這樣干凈下去,因為不僅戰友們羨慕的眼光讓他和那點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膨脹,能及時的換上干凈的衣服,自己也覺得舒服了許多。他愛他老婆。 售貨小姐差不多回來的時候,安諾已經挑好了所有的衣服,還給夏天出生的小侄子買了些毛巾被,毛毯和小玩具等著算賬,售貨小姐按了幾下計算器:“一共是一千一百塊。”她心里也有些緊張。從來沒有人在她這里買了這么多東西,這單要是拿下來了,她這個月一定就能當上勞模了。 傅國華點點頭,對著安諾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外面取錢。”安諾點點頭,一般在外面她買東西從來都是傅國華付錢,男人嘛,特別他還是一個威武的軍人,讓女人付錢是非常沒面子的事情。 安諾有時候花錢很多,但是傅國華每次付錢的時候都是同樣的連眼都不眨,高高興興的付了錢還跟著跑前跑后的拿東西。安諾也從來不擔心傅國華會沒有錢,因為她的錢也全都是打在傅國華的存折里。她在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他所有積蓄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他。但是傅國華好像對這件事情不太清楚。存折里多了多少錢少了多少錢他也從來不過問。這也是全心全意信任她的表現。傅國華身上的所有品質都能讓安諾愛瘋了。 ☆、66 完結篇 作者有話要說:別急哦,,后面還有關于孕婦和寶寶的番外哦,,大家要繼續關注,,就在這兩天搞定 安諾正在等的時候,卻看到張耀和楊青倩進來了。她站的地方正對著大門口,進門之后想不看見她也難。楊青倩看見了在倚在柜臺的安諾馬上僵硬了一下,急忙低下了頭不再看她,而張耀倒是跟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也沒有以前的熱絡。安諾很滿意,看來他們最近確實是麻煩纏身啊,倒都是迫不及待的走出她和傅國華的生活了。不過這樣最好不過。 兩個人沒逛多久,大概十分鐘左右就出去了,可能是看到安諾之后不自在。 售貨小姐看到她和張耀間的互動,感覺自己找到了話題,她其實很想跟安諾多說兩句混個臉熟能讓安諾以后多來買東西的,只是一時沒找到,這不,話題就送上門來了。 “你認識這個男人啊?”售貨小姐問。 安諾點了點頭:“算是吧。” 售貨小姐一聽安諾的語氣,也知道兩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朋友,聽她的語氣好像不喜歡似得,于是就巴拉巴拉說開了:“這個男人可不是和什么好東西,你看他身邊的女人,他隔段時間總要帶著她來買些好東西,但是可不是只給一個人買,前兩天可剛帶著另一個來過,每次帶著呢個來買了什么,沒過幾天他也會帶著這個來再買一遍,連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可一點都不費心思。” 安諾一聽就知道,張耀肯定是被新嬌妻給迷住了,但是又放不下楊青倩。她笑了笑,看來兩個女人還有的斗呢。 兩個人說著說著傅國華就回來了。付了錢,提著大包小包,小兩口就回家探親了。 坐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傅國華大包小包的提著跟在安諾后面下了車,安諾要幫他提點,他硬是不讓,輕的也不讓,有的時候大男子主義還是挺好的,特別是像傅國華這種大男子主義永遠都用對地方的人。 走進院子里的時候,一股飯香味撲面而來。 “媽,張叔,我們回來了。”安諾沖著廚房喊了一聲。傅國華則是沉默的走進屋里把東西放下,不過從他矯健的步伐就能看出,他回家也是很開心的。 這時的張秀容正在廚房翻炒著菜,而張正彪陪在一邊切著菜。張秀容先聽到了安諾的聲音,激動地把鍋鏟哐當一聲往鍋里一扔:“哎,老張你快聽。” 被她嚇了一跳的張正彪差點切到自己的手:“什么聲音啊。”他一頭霧水。 “我怎么聽見是安諾的聲音呢。”張秀容不太確定。 “怎么能呢,前幾天還收到華子的信也沒說要回來啊。”張正彪又繼續的切起了自己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