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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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刻方嶼在面前,桑子衿一定忍不住要翻他白眼了,“現(xiàn)在外貿(mào)不好做,兩邊都壓價,你開這個公司夠辛苦了,別因為我失掉機會。” “蕭致遠的公司......我就怕他知道了......” “上維我再了解不過了,秘書每天過濾后給他的文件都處理不完,他壓根兒就不會知道下屬公司的情況----頂多也就年終開會的時候了解一下,”桑子衿平靜地說,“你別自作聰明了,讓喬琳趕緊跟。” “那好吧。”方嶼點點頭,咕噥說,“我就是氣不過嘛!” “行了行了,一會我去機場接你吧,”桑子衿笑,“看在你這么講義氣的份上。” 因為到了季度末,公司里一片忙亂景象,幾乎是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桑子衿接起來,是喬琳打來的,“幫個忙啦親愛的!剛剛接到老板電話,說是有一筆電機的單子可以跟進,可我還在外面呢,之前的報價單都做好了,人家截止今天的,你幫我送一下好不好?” 桑子衿當然說沒問題,在喬琳的桌面上找到了文件夾,又確認了對方的地址就出發(fā)了。因為已經(jīng)臨近下班,她遞交過去的時候有些歉意,“卓小姐,抱歉來晚了,路上實在太堵了。” “叫我卓杉就好啦。”年輕女孩抿唇笑了笑,“沒關(guān)系的,我反正也沒什么事。” 其實這個時間,大樓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桑子衿同她一道坐電梯,摁下b1的時候頓了頓,“卓小姐,你有急事嗎?” “沒有......”卓杉連忙否認,“沒什么事。” “是不是有約會啊?”桑子衿同她打趣,其實第一眼,她就能看出小姑娘在趕時間,只是因為和自己不熟,倒也不好抱怨,“我送你過去吧。” “不我打車就行了。”卓杉有些狼狽地搖頭,“而且......也不會順路的。” “你去哪里?” “去機場接朋友。” 桑子衿粲然一笑,“那真巧了,上車吧。” 其實光看卓杉身上那件白色蕾絲裙,桑子衿就知道她是精心打扮過的。這個年紀的女生,本身就不必濃墨重彩,栗色的長發(fā)松松地披在肩上,身段纖細,面容皎潔,便足以叫人心動了。桑子衿笑問:“去接男朋友啊?” 夕陽的光彩從高架橋的另一端落下來,少女粉嫩的肌膚上兩塊暈紅,格外美麗,她點點頭,“是呀,不過他不知道,想給他一個驚喜。” “你還是學(xué)生么?男朋友工作了?”桑子衿順口多問了一句。 “嗯。他比我大。”卓杉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清亮的瞳子里劃過一道錯綜復(fù)雜的神色。 “ti還是t2?”視線的盡頭已經(jīng)能看到機場了,航站樓泛著現(xiàn)代化建筑特有的冷光,桑子衿放緩了車速。 “t2。” “那我就在這里放你下來嘍。” 同小女生告別之后,桑子衿徑直將車子開進了地下車庫,又循著路坐電梯去 接機口。她看看時間,一旁有個小朋友手里的氣球掉了,她連忙幫著撿起來,一彎腰,并未看到從另一頭的貴賓通道出來的熟悉人影。 蕭致遠獨自一個人回到文城,甚至沒有要求助理來接機。 她去見過了方嘉陵,卻強忍著沒見樂樂,生活小姑娘一哭,自己就心軟了。 樂樂到了現(xiàn)在還是叫方嘉陵“叔叔”,這讓他心底稍稍有些安慰——方嘉陵到底還是顧念著夏子曼的舊情,在樂樂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的時間,還沒告訴她真相。 最近離開的時候,其實他聽到了小家伙在隔壁房間哭鬧的聲音,心底像是被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硬起心腸往外走,卻聽到方嘉陵說:“你可以去見她的。” 他搖了搖頭,背脊挺直,“廣昌我已經(jīng)到手了,樂樂……我一樣會接回來。” 身后方嘉陵的聲音清淡而諷刺,“很多事你和我一樣清楚——是不能兼得的。既然當初選擇和我交換,現(xiàn)在,我就不會讓你如愿。” 蕭致遠轉(zhuǎn)過身,薄唇的笑意篤定,“你很快就會的,方總。” 這一趟回來,他只覺得自己比往常更加疲倦,以至于看到前邊的身影時,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他清楚地記得,桑子衿第一次跟自己回家,穿的也是類似的連衣裙。衣服自然是他請人幫忙挑選的,可她那時候瘦得可怕,裙子分明已經(jīng)是最小號,腰部卻依然空空落落…… 怔忡的時候,穿著奶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歪著頭笑,“驚喜嗎?” 那張面容漸漸清晰起來,五官神似,卻不是她。 蕭志遠笑了笑,任她輕輕擁抱自己,問:“你怎么知道我是這班的飛機?” “差點沒趕上。”卓杉眉眼俏皮,挽起他的手臂,“我們走吧。” 昨天蕭致遠便是獨自來的機場,車子一直停在車庫里,他帶她取了車,發(fā)動車子,便向車庫出口駛?cè)ァ?/br> 這個時候似乎也沒什么人停車取車,車庫里十分安靜,卓杉看他專心開車的樣子,眉峰好看地聚起來,仿佛還帶著心事。 心底也不是沒有失落的,假如說之前在一起自己多少有些忐忑,生怕自己無法征服這個男人的話……如今她已經(jīng)見過了他的前妻。 舉止禮貌,也是個漂亮女人沒錯……可她勝在年輕!拉下遮光板,她重新打量了自己,粉橘色的唇蜜,輕薄的裸妝,以前他喜歡的果味清甜香水。卓杉輕輕咬了咬唇,側(cè)身過去拉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眉宇間有些淺嗔,“一個星期沒見了,你一點都不想我?” 他只是勾了勾唇角,“開車呢,別鬧。” “我偏要鬧。”卓杉忽然一把摁下了安全帶的系扣,往前攬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蕭致遠只能踩下剎車,騰出一只手想要制止她。可是她不依不饒,牙齒輕輕嚙咬他的唇,更加放肆地雙手環(huán)繞上去,與他鼻子廝磨。 那股淡淡的香味……蕭致遠的心口被勾起了小小的火苗,他不得不往后靠,怔怔地看著她,聲音低沉得近乎嘶啞,“你換了……香水?” 栗色柔軟的長發(fā)看上去愈發(fā)的慵懶,少女的眸中也帶了幾絲情欲,用力咬唇笑了笑,一條腿跨坐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又一次重重地吻下去,“你聞出來了?” 蕭致遠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承這樣的熱情,她甚至比他更加主動地,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裙上,一手依然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指尖已經(jīng)觸到他的背;另一只手卻溫柔地放在他的手背,引導(dǎo)他慢慢往上,直到大腿根部。 “卓杉……”他低低喘著氣推開她,終于還是說:“別鬧了,讓我開車。” 她此刻完全跨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卻不依不饒,“沒關(guān)系,這里又沒有人。” 蕭致遠扶著她的腰,試圖將她抱回副駕駛座,并未發(fā)現(xiàn)后面等著的車子里已經(jīng)下來了人,急匆匆地走向自己這輛半天沒有挪動位置的銀色汽車。 方嶼的航班因為暴風雨臨時取消,被拉去酒店休息。桑子衿有些懊惱自己白跑一場,偏偏下來取了車正要離開,前邊那輛雷克薩斯怎么都不動。她摁了好多下喇叭,最后只能自己跑下去敲車窗。 其實隱約能看到里邊的一對男女,她也不想打擾旁人的好事,等車窗落下來,有意避開眼神,很快地說:“麻煩往旁邊讓讓好嗎?” 半響沒得到回音,她終于有些不耐煩地低頭掠過一眼,卻怔在原地,脫口而出,“卓小姐?” 女生的手不纏繞著男朋友的脖子,纏綿激吻得連唇蜜擦掉都沒發(fā)現(xiàn)。她本來覺得自己唐突了,可是卓杉抱著的那個男人…… 桑子衿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與她重見。她迅速地直起身,對蕭致遠說:“抱歉,你換了車,我沒認出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回到自己車上,靜默地等待。 前邊的車子終于開動了,桑子衿便跟著,緩緩出了車庫。 其實他們是同路回市區(qū),可桑子衿看著那輛車速不算快的車子,還是狠了狠心,下了機場高速。她寧愿繞彎浪費一兩個小時,也不愿回憶起那么讓人覺得……惡心的場景了。 蕭致遠看著后視鏡里那輛車選擇了另一個方向,不由自主地放緩了速度,任由身邊的車子一輛輛搶過車道,良久,他終于開口,“你怎么會認識她?” 身邊的女孩顯然已經(jīng)褪去了剛才的主動,神鈀間略有些不安,“公司之間有業(yè)務(wù),她……剛才順路帶我來機場。” 蕭致遠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輕輕瞇起眼睛,“你知道她是誰吧?” “不——”卓杉有些躊躇,不知如何作答,他心中才會滿意。 車子已經(jīng)下了高速,路邊便有公交車站點與出租車點,他便將車速放緩了,直到完全停下來。他輕輕對她頷首說:“身邊有錢嗎?” “嗯?”她睜大眼睛,有些不解。 蕭致遠也不多說,徑直從錢包里拿了錢出來,“從這里打車回去,不算遠。” 她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心底深處像是被凍住了,寒意一點點蔓延上來。 他卻顯然不想同她多說了,或許只是出于禮貌,在等她自己下車。 “她不是你的前妻嗎?”卓杉輕輕吞了口口水,掙扎著說,“你們——” “卓小姐,在我離婚之后,你的確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舒服并且愿意相處的女性。”他淡淡地說,“但是沒有確定心意之前,令你誤會……成為我女朋友,我也有冒失唐突的地方。十分抱歉。” 她怔怔看著他,有些失態(tài)地拉著他的手臂,“你是說……分手?” 他眉目不動,卻依然不點破,“你知道我最討厭……被人控制。” 卓杉站在馬路邊,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眼淚忽然控制不住地落下來——她若不是要那個小聰明,結(jié)局或許還不會這樣呈現(xiàn)。 可其實,她早就該預(yù)料得到這樣的結(jié)局……愛情里的小心機,其實因人而異。有的人厭惡,只是因為……他沒有愛上自己。 蕭致遠將卓杉放下車,幾乎一腳將車子的油門踩到底。他很清楚如今桑子衿住在哪里,幾乎沒有費任何工夫,他就找到了那個小區(qū),一直開到樓下。 五樓的燈是滅著的,顯然人還沒有回來。蕭致遠坐在車上,有些胸悶,便下了車,走到社區(qū)門口的便利店買了灌啤酒。500毫升的大瓶裝,幾口就喝了大半,在初冬的天氣灌下去,立刻覺得清醒了許多。他一路慢慢走回樓下,終于看到桑子衿的車。 這樣半新不舊的小區(qū)里,車位十分緊張,桑子衿在暗夜之中發(fā)現(xiàn)一輛陌生的車子占了自己的車位,剛想跳下車看車牌,卻驀然間呆住。 車子,她已經(jīng)十分熟悉了。 至于主人,就站在她身后,目光淡淡地望定她,“最近過得好嗎?” 真俗套的一句話。 桑子衿笑了笑,“我過得好不好不用你管。不過蕭致遠,你過得很好啊!”她話鋒一轉(zhuǎn),“就這樣把女朋友拋下了來找前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他的掌心還攥著那罐酒,不自覺地微微用力了一下,聽到鋁制外殼凹陷下去的聲音,語氣有些無奈,“你明知道我是來找你解釋的。” 桑子衿微微仰起頭,“放心吧,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遇見。再說……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你不必向我解釋。” 蕭致遠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寒風翻卷而過,她有些不耐煩地上了車,“麻煩你把車子開走,我的車位被你占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回到車里,慢慢地倒車出來。 兩輛車交錯的時候,桑子衿不經(jīng)意地往外張望一眼,他的手緊緊握在方向盤上,指節(jié)突出,可見其用力程度。至于臉上……明顯蒼白黯淡下來的神色,隱約還有冷汗從額角落下。 桑子衿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小跑下來,敲了敲車門,“胃病犯了?” 蕭致遠深深看她一眼,似乎強忍著,才勉強讓語氣聽上去平穩(wěn)一些,“還好。” 桑子衿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些放緩,“叫助理了沒有?” “不用。”他皺眉,逞強。 桑子衿一把拉開他的車門,面無表情,“那先去我家喝杯水。” 他同樣一言不發(fā)地下車,桑子衿徑直接過他手里的啤酒罐,掂了掂,已經(jīng)不到三分之一。她將酒灌扔進垃圾桶,當先上樓。 聲控的廊燈亮了起來,桑子衿摸出鑰匙開了門,徑直去廚房燒水,只隨意地說:“你自己坐吧,冷的話開空調(diào)。” 桑子衿先倒了杯熱水給他,又去廚房煮了碗面條,端出來放在早餐桌上,示意他過來吃。屋里暖氣開得足,加上喝了水,他的臉色便好了許多,慢慢低頭吃面。 “那個小姑娘還是學(xué)生吧?你送她回學(xué)校了?”桑子衿在旁邊坐下,不經(jīng)意地問。 他嘴里含著面條,含糊地“嗯”了一聲,“分手了。” 桑子衿冷冷笑了笑,“既然一開始不喜歡,就不要招惹。” 蕭致遠異常認真地看了桑子衿一眼,那個瞬間,黑邃的眸中竟有局促閃過,“我不喜歡玩小聰明的女生。” 桑子衿似笑非笑,把落下的頭發(fā)撥回耳后,“是啊,飛機餐沒吃吧?這么冷的天,空著胃喝冰啤酒,很舒服吧?” 蕭致遠臉上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咽下口中的面條,像是有點賭氣的孩子,徹底將筷子擱下了,“難吃死了。” 桑子衿還沒回答,包里的手機響起來,她接起來“喂”了一聲,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她一邊聽,一邊進了房間,還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