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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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說什么,最后見她略略固 執(zhí)的神情,便隨她去了。 “方嘉陵的新聞你知道了么?”房間里異常的安靜,只有窗外的雨聲,和他一頁頁翻過紙張的聲音,她為了驅(qū)散越來越濃重的睡衣,隨口找了話題。 “嗯……”他答得漫不經(jīng)心。 “是不是大哥他……” “這些事和你沒關(guān)系。”他打斷她,語氣雖不如何嚴厲,甚至還有些沙啞的溫和,卻顯然不想同她談下去了,“醫(yī)生就在隔壁,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就行,你睡吧。” “不行。”子矜閉了閉眼睛。 他無聲的嘆口氣,放下了筆,無奈:“那你別說話了,讓我安安靜靜看完。” 她咕噥了句什么,果然安靜下來。 蕭致遠趁她閉上眼睛,伸手撥了撥注射器上的調(diào)節(jié)滾珠,藥水落下的速度快了許多,幾乎連成一條細細的水線,他又若無其事的把手移開,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其實還是頭痛欲裂,嗓子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蕭致遠揉了揉眉心,目光漸漸落在子矜的身影上。她縮在沙發(fā)上,抱著酒店的抱枕,睡姿和樂樂一模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拔了吊針,就這樣走到她身邊,安靜的抱抱她,然后對她說:“能不能就這樣陪著我,不是因為我病了,不是因為我?guī)湍阕隽耸裁矗皇且驗槲沂悄愕恼煞颍俊?/br> 可這樣示弱的話,他從來只是在心里想過一遍又一遍——子矜會怎么回答呢?他不知道,可他能肯定,她絕不會點頭。 大約半小時后,子矜猛的驚醒過來,第一眼就望向他的藥水,下邊只剩下小半個指甲蓋般薄薄的一層,她立刻爬起來:“輸完了?我去叫醫(yī)生。” 蕭致遠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笑了笑:“去吧。” 醫(yī)生很快就過來,幫蕭致遠拔了針,搖頭說:“自己把速度調(diào)快了吧?!你身體還要不要了?!心臟會受不了的……” 蕭致遠輕輕咳嗽了一聲,子矜站在旁邊呆了呆,又狠狠瞪他。 直到醫(yī)生替他測完體溫離開,她才說:“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了你在乎?”他的語氣波瀾不驚。 “……我不想樂樂沒有爸爸。”她頓了頓才說。 蕭致遠淡淡的說:“放心吧,一時半刻死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分量足一些~周末愉快~現(xiàn)在覺得我在虐蕭少了咩。。。。 ☆、怎么能忘(3) 臥室里窗簾拉得緊實,子矜醒過來,又閉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不知道幾點了。他隱約想起來,清晨的時候蕭致遠進來過,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問:“你好些了么?” 他伸出手,輕輕扣住她的臉頰,俯□,不容抗拒的在她眉心吻了吻,低聲說:“我出去一下,你多睡一會兒。” 她一時間躲不開,就隨他去了,現(xiàn)在想起來,眉心的唇印似輕又重,那一幕,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呢?她摸索著拿起床頭柜上的鬧鐘,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中午近一點了。她連忙爬起來,剛剛走到臥室門口,隱約聽見客廳里爭執(zhí)的聲音。 是個男人的聲音。 子矜拉開一條門縫,往外看了一眼,是陳攀。 “蕭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看起來氣急敗壞的樣子,只差沒指著老板的鼻尖了。 “什么?”蕭致遠的聲音依舊嘶啞,甚至看起來比昨天還要疲倦。 “那些人背后怎么說你的,你不是不知道!”陳攀語氣漸漸激烈起來,“你要是能像他一樣,好歹名義上有妻有子,至少他就不會抓住你私生活這點大做文章了!” 蕭致遠神情淡泊,卻一直沉默著。 “這次借著媒體爆出來的新聞順水推舟是最好的機會。你為什么大動干戈,不惜欠人家這么大的人情,都要把新聞壓下來?”陳攀不依不饒,“這種輿論造勢本就對我們有百利無一害——” 蕭致遠打斷了他,“不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也有把握。你看方嘉陵那邊,為了私生子丑聞,費了多少精力……” “這怎么能一概而論?!”陳攀情緒激動之下,竟站了起來,“方嘉陵那是丑聞,你已婚,又有了孩子,這件事找準了宣傳點,就說一直低調(diào)是為了保護樂樂,對你的形象和作風都是大好事!蕭正平那里以往說你那些謠言都不攻自破……” “行了。”蕭致遠的臉色微微一沉,“這些都是我的家事,別和公司的事扯一塊。” “到底為什么?”陳攀重新坐下來,顯然還是不甘心。 “我太太還沒準備好。”蕭致遠揉了揉眉心,平靜的說。 陳攀愣愣的看著他,終于平靜下來,放過了這個話題。 接下去他們說的都是公司的事,子矜沒心情聽,此刻她的腦海里亂糟糟的,全是陳攀剛才說的那些話。 她忽然間明白,蕭致遠那些漫天亂飛的緋聞中,固然有些是真的,但是大多數(shù)是蕭正平有意讓媒體去散播的——因為蕭致遠行事不夠穩(wěn)重的形象,很難得到董事會的認可。 這個世界原來比自己想象得復雜很多,蕭致遠一直在替他過濾那些丑陋和復雜……或許是睡得不好,太陽xue一突一突的痛起來,蕭正平……緋聞……子矜倏然間 驚得清醒過來,來之前,自竟己做了一件蠢事! 房門忽然被拉開了。 蕭致遠一伸手把燈打開了:“醒了怎么不出來?” 她勉強笑笑:“剛起來,餓得有些暈。” 他看她一眼,吩咐說:“出來吃飯。” “蕭致遠……”她注意到他依然嘶啞的聲音,忍不住叫住他。 “嗯?”他駐足。 她看著他下巴上的胡渣,異常疲倦的面容,最后還是欲言又止:“……謝謝你。” “你早上去哪里了?”子矜吃著酒店送來的午餐,問蕭致遠。 他喝著咖啡,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將自己面前的空碟子遞過去:“分我一點炒面。” “你沒吃午飯么?”子矜從自己的餐盤里挑了一些出來,驚訝的問。 他實在是沒胃口,加濃兩倍的espresso喝在嘴里,也像白開水一樣寡淡。倒是現(xiàn)在看子矜吃得津津有味,才覺得有些餓。 “你昨晚沒睡?”子矜放下筷子,看他的臉色,愈發(fā)的懷疑。 “還好。”蕭致遠淡淡的說,“一會兒飛機上能瞇一會兒。” “下午就回去嗎?”子矜看看時間,“醫(yī)生說你還要輸液——” “回去再輸。”他雖然疲倦,精神卻還好,還記得關(guān)心她的工作,“你今天不加班?” “昨天就搞定了。”子矜有些心虛的轉(zhuǎn)開眼神。 “你是不是有心事?”蕭致遠皺著眉打量她。 “沒有。”子矜搖頭否認。 他依舊看著她,目光里淡淡的探索,子矜只覺得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會,他起身去露臺接電話,她終于松了口氣。 這個電話說了沒多久,子矜一抬頭,蕭致遠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目光陰沉而冰冷,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她的心臟停跳一拍,忽然覺得害怕。 臉上的緊張被蕭致遠盡收在眼底,他扯了扯唇角,一雙狹長的眼睛里暗沉沉的,全是她讀不懂的神色。 “你來之前做過什么?”他俯□,直視她的雙眸,語氣里已經(jīng)沒有絲毫溫柔。 子矜從未見過這樣的蕭致遠,神色陰戾狠絕,仿佛恨不得一手就甩個巴掌過來。她緊緊咬住下唇,卻說不出話來。 “說啊!你桑子矜敢做,還不敢說?!”他愈發(fā)不耐煩。 “我是去找了大哥,讓他幫忙。”子矜一咬牙,豁了出去。 “他為什么肯幫你?”他一字一句,“你和他說了什么?” 子矜記起自己對蕭正平說的話,忽然有些心驚rou跳,她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蕭致遠此刻這么問,他一定是知道了。 她頭皮有些發(fā)麻,目光亦有幾分閃爍起來。 “桑子矜,我真的小看你了,你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肯幫你,你還能勸他說,一旦我結(jié)婚的消息公布出去,對我個人形象只會加分。 ” “昨天……我是沒辦法才找的大哥……”子矜看著他有些猙獰的表情,后退了半步,“我真的是沒辦法……” 他或許是被氣到,一時間只是盯著她,唇角噙著冷笑,一言不發(fā)。 “對不起——” “結(jié)婚四年,我自問做到了所有該做的——你呢?”蕭致遠打斷了她的話,他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桑子矜,在你心里,有沒有哪怕一個最小的角落,裝著我是你丈夫這個事實?” 結(jié)婚……四年……他們結(jié)婚四年了。 子矜忽然覺得鼻子發(fā)酸,她分不清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樣的情緒……可是他失望,她何嘗又不是絕望?她還能說什么呢?只能拼命撐著自己,一瞬不瞬的,不甘示弱地直直看著他。 蕭致遠閉了閉眼睛,良久,那種孤厲的狠意漸漸淡去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漠然,又仿佛是心灰意懶:“算了,不說了。” 他很快的站起來,任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徑自去書房了取了公文包,然后摔門離開。 巨大的摔門聲將子矜驚醒,她回過神,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有些麻木的回想剛才那一幕。 其實這四年時間,她和蕭致遠不知道吵過多少次,可是像剛才那樣,他眼中的疲倦和漠然……那是第一次。 她是觸到他的底線了吧? 可她有什么辦法呢? 很多時候,她只是憑著一股勇氣在和蕭致遠吵,她從來都不能確定,他最后會不會幫自己……而這一次,她真的輸不起。 門口有人敲了敲門。服務(wù)生遲疑著看了看門牌號:“小姐……這間房退房了。” “哦,我馬上走。”子矜去臥房拿了自己的包,昏昏沉沉的走出客房。 電梯一層層的往下,子矜忽然想到,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將他氣走,經(jīng)常深更半夜的,她憤怒的沖著他說:“我走還不行么!” 他從來都比她快一步摔門而出,她總是理所當然的以為,反正這個家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吐得沙發(fā)上都是。子矜看著地毯要發(fā)瘋,拼命推他起來去洗澡。他瞇著眼睛看她,或許是聽錯了,他以為她要推他出門,那雙明秀的眼睛里竟有些委屈:“你以為我愿意深更半夜跑出去?可我不出去,你一定會離家出走……子矜,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她怔在那里,等到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睡過去了。 現(xiàn)在,子矜忽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真的把自己扔在了德城不管,自己卻走了?!。 ☆、 德城的雨還沒有止。 天空像是漏了一個洞,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水珠子,子矜打了輛車,對司機說:“去機場。” 狀態(tài)是真的糟糕——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沒洗澡,午飯只吃了一半,胃還隱隱有些痛。子矜坐在車上,撥了電話給小鄭,想讓她幫自己訂一張機票。電話響了兩聲,對方還沒接起來,忽然沒電黑屏了。 子矜氣急敗壞的把手機扔回包里,罵了一聲“混蛋”。雨水依然在洗涮車窗,她稍稍搖下一些,幾粒水珠就蹦在臉上,涼得像是冰一樣。不遠處的機場攏在雨幕中,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若隱若現(xiàn)。而一旁不時有車子開過,唰唰的濺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