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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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到了樓下,才記起來自己并沒有開車。 幸好這個時間車子不算難打,子矜剛攔下一輛,身后忽然有人摁了摁喇叭。 車子的大燈看著,她看不清司機的樣,但是看方向,是公司的車庫出來的,或許是哪位同事。子矜禮貌的駐足,讓在一邊。 那人往前開了半個車身,車窗緩緩降下來,示意她上車。 “方總?”子矜彎下腰,笑著擺手:“我打車回去。” “上車吧。”他卻真心不是與她客氣,甚至解下安全帶下了車,笑說,“你住哪里?” 夜色中她抱著一只很大的玩偶熊,倒顯得身形更加纖細綽約。 她不答話,他便有些固執的等著,唇角勾著笑意:“這么大的玩具?” “送給小朋友的。”子矜無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麻煩您了。” 初夏的夜晚,車窗搖下一些,微涼的風吹進來,間或帶著新鮮的草木氣息,子矜深呼吸一口,耳邊聽到方嘉陵的聲音:“桑小姐是文城人?” “不是,大學在這里念的。”子矜抿唇笑了笑,“方總,叫我子矜就好,同事們都這么叫我。” 他點了點頭:“工作多久了?” “來光科快兩年了。”子矜避重就輕的說。 他趁著等綠燈的時候不經意看她一眼——“聽說之前hr找你談升職,你拒絕了一次?” 子矜微微有些尷尬,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是個在職場上很有野心的人。” 她因為抱著大熊,微微歪著頭,臉頰邊一個很深的梨渦,卻又穿著款式普通的職業裝,愈發顯出幾分稚氣來,方嘉陵忍不住笑了笑:“比起眼高手低的人,我倒更欣賞腳踏實地的工作伙伴。” 子矜并未讓他送到小區門口,只借口說要在便利店買些東西,便提前了一個路口下車。一直看著那輛車遠去,子矜才疾步回家。 家里照例是靜悄悄。 子矜推開兒童房的房門,看見小床上放著一只大熊,樂樂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里邊,睡得十分香甜。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熊,和小家伙床上的一模一樣,是蕭致遠送的?子矜將禮物放在女兒床邊,悄然退了出去。 到了客廳,空氣中隱約漂浮著酸甜的味道——那是女人香水的味道。 子矜很清楚,幾天消停后,蕭致遠又故態復萌了,甚至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過分:這一次,他竟然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陪樂樂過了生日,還帶回了家! 她坐在沙發上,撥了蕭致遠的電話。 接通之后 ,電話那邊蕭致遠并沒有立刻說話,反而能隱約聽到女人說笑的聲音,子矜忍著怒氣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喂?” “你在哪里?”她劈頭就問。 蕭致遠說了一個酒吧的名字,子矜不指望他今晚還能回來,索性站了起來:“我來找你。” 他微微有些驚訝,“我這邊還有朋友。” “那我等你回來。”子矜冷冷的說。 那邊怔了怔,過了一會兒,雜音少了許多,他大約換了一個地方,低聲說:“怎么了?” “當面談吧,我等你。”她簡單說完,掛了電話。 子矜洗了澡,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郵箱里的郵件,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了。玄關處門鎖滴答一聲,在寂靜的夜分外清晰。 子矜一下子站起來。 他慢慢走近,一股nongnong的酒味撲面而來,她皺眉:“你總算回來了?” 他的腳步倒是又快又穩,走到子矜面前,低了頭看她,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一雙眼睛愈發的明秀:“什么事?” 此刻面對面說話,子矜心底的怒氣又一蓬蓬的燒上來,她冷冷的盯著他:“你今天帶樂樂去見了誰?” 他先是訝然,旋即失笑:“你消息倒靈通。” 老實說,這個男人笑起來遠遠比他板著臉的時候好看,哪怕眼角細微折起的痕跡亦勾人心魄。子矜看著他舒展的笑容,那團原本就旺著的火忽的一下,竄到了心口,想都沒想,手里一整杯溫水就潑了出去。 蕭致遠的頭發、臉頰、胸口都是濕漉漉的水跡,他怔了大約一秒鐘時間,黑眸深處的笑意轉為怒氣,他忽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下頜。 “你干什么?”子矜怒目瞪著他,想要掙開,卻發現他的力氣這么大——只被輕輕的一拉一帶,就被帶到了他的懷里。 這樣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子,不知道為什么,卻總藏著這么多的情緒。蕭致遠抱著她的時候,怒氣總是不知不覺的散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里,低下頭,慢慢的尋到了她的唇。 子矜被他扣著下頜,驚恐慌亂的看著他的薄唇慢慢的貼近自己,情急之下,大約什么都不管了,只說:“蕭致遠,我會咬你的!” 他低低一笑,氣息交錯間,依然帶著淺薄至極的酒意,卻縱容般說:“你咬啊。” 他真的吻了下來,不懼她防備如同小獸,只是溫柔而耐心的吻下去。 子矜睜大了眼睛,牙齒在他的下唇重重咬了一口。剎那間,血腥的味道彌散開,混合著酒味,竟讓這個吻帶了絲殘酷的味道。 他并未離開她,相反,仿佛是不怕痛一般,撬開她的唇齒,掠奪她僅剩的呼吸。 水溫已經轉涼,一滴滴落在子矜臉上,她被逼的喘不過氣,便只能微微張開唇,雙手抵在 他胸口,想要將他推開去。 可蕭致遠像是瘋了一樣,沒有放手,沒有退讓,只是執著的吻她——重疊的身影漸漸挪移到了客廳的沙發邊,他稍稍頓下動作,原本扣在她腦后的那只手下滑到了她的頸部,微微用力,將她抱在了沙發上,旋即俯身壓上來,輕而易舉的制止了她的掙扎。 他的身體修長,此刻半壓在子矜身上,異常沉重。她有些恐懼的看著他不知是醉是醒的表情,聲音開始顫抖:“蕭致遠,你放開我!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外面那些女人!” 他借著落地燈明暗不定的燈光,仔細的打量她,似笑非笑:“你當然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桑子矜,認錯了誰,我也不會認錯你。” 子矜用力偏開臉,錯開他的呼吸,不管不顧的隔著襯衣,在他背后用力抓了下去。 蕭致遠輕輕“嘶”了一聲,忍著笑:“真當你自己是貓呢?” 話雖如此,卻依舊沒有放開她,一只手從她背后抽出來,慢慢描摹過她眉間:“說吧,要我拋下公事趕過來,什么事?” 子矜只覺得好笑:“公事?!你帶著女人泡吧我不管——憑什么還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帶回家里來?還陪著樂樂過生日?”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太讓我覺得惡心了。” 他的眼神終于漸漸冷淡下來,低低的說:“你再說一遍?” “在我心里你是什么樣子,還用我再說出來?!”子矜一字一句,“你自己做過的事,還用我再說一遍?” 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睛深處風暴云霧的聚集,卻絲毫沒有害怕,愈發倔強的與他對視。 他的手指從她的眉骨慢慢下滑至頸上,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血管中溫熱的液體。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柔美纖細的女人,說出的一字一句,就是無形的鋒刃,輕而易舉的戳到他最痛的地方。 他發絲上的水一滴滴的落下來,有一粒輕輕落在她的長睫上,又像是淚,慢慢從她眼角滑落,可她竟然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佛挑釁。 “爸爸mama,你們……在打架?”小女孩的聲音怯怯的,尾音幾乎要哭出來了。 子矜一個激靈,望向門邊。 樂樂拖著一只大熊,看著他們兩個人,說話間還揉了揉眼睛。 她連忙推開蕭致遠,小跑過去,蹲在女兒面前:“樂樂怎么起來了?” 樂樂小手緊緊抓著大熊的胳膊,又看了蕭致遠一眼:“爸爸,你在欺負媽咪?” “沒有。”子矜捏捏女兒的臉,“爸爸和mama鬧著玩呢。” 蕭致遠也走過來,伸手放在子矜的肩上:“爸爸喜歡mama,才喜歡抱著她——就像樂樂抱著小熊,是不是?” 子矜有些不自然的側開臉,低聲說:“是啊。mama陪樂樂去睡覺好不好?” 樂樂終于點了點頭,子矜想要抱起她,忽然發現她還拖著那只比自己還大上一倍的大熊:“樂樂,你抱著它過來的?” 樂樂苦惱的搖搖頭:“樂樂抱不動,拉著它過來的。” 她微微皺起鼻子的表情太可愛,年輕的父母哪怕還在冷戰,終于還是忍不住笑了。 蕭致遠彎腰一把抱起了女兒,另一只手夾著大熊,一路去了臥室。 子矜跟在他們身后,看著他放下女兒,樂樂躺好,忽然說:“爸爸,那個漂亮阿姨呢?” “我們明天和漂亮阿姨一起吃飯好不好?”蕭致遠親親她的鼻尖,輕聲說。 “好。”樂樂翻了個身,乖乖的不說話了。 一直到離開樂樂的房間,蕭致遠不輕不重的看了妻子一眼,慢慢的說:“童靜珊……靜珊回來了,明晚一起吃飯吧。” 子矜在片刻的茫然之后,終于在記憶的深海中找到了相匹配的名字。 ……是她。 子矜忍不住冷笑,難怪他這些天收斂了這么多。 原來是初戀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周末愉快!小逃苦逼的上課ing……明天加班,學生答辯……╮(╯▽╰)╭ ☆、night?moment(1) 子矜是從大嫂口中聽說“童靜珊”這個名字的。 那是蕭致遠第一次帶子矜回家。或許是怕她局促緊張,他體貼的一直陪在她身邊,只在吃完飯的間隙,子矜看見大嫂拉住自己未來的丈夫,用刻意壓低的聲音問:“靜珊呢?她知道了么?”蕭致遠說了什么,她也沒注意聽,只記得他的表情尤為不耐。回去路上,她隨口問:“靜珊是誰?”蕭致遠轉過頭,有些訝異的看她一眼:“你聽到了?” “大嫂說的那么大聲。” “普通朋友。”蕭致遠輕描淡寫地說,“以前是大嫂的學妹。” 后來嫁進了蕭家,子矜也就慢慢地知道了,童靜珊和蕭致遠遠遠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簡單。 她與蕭致遠一致決定隱婚的時候,寧菲的表情稱得上精彩,既有些同情,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子矜當時忙著照顧才出生幾個月的樂樂,并沒有在乎旁人的眼光。而寧菲幾次趁著沒人,旁敲側擊的詢問他們婚后的生活。子矜溫婉賢淑地笑一笑,什么都不說。 “子矜,你別怪我問得多……致遠他上個月還見過靜珊……” 寧菲欲說還休的樣子讓子矜有些不耐煩:“靜珊?” 寧菲用微帶憐憫的表情看著子矜,低低嘆口氣:“你還不知道么?童靜珊是致遠他……以前的女朋友。很小就認識了,之前也都談婚論嫁了,后來性格不合吧,還是分手了。”她頓了頓,及時補上一句,“當然,他們現在沒什么關系了。” “哦,是么?”子矜十分配合,“致遠他沒和我說過。” 寧菲自然就更加得意,當下噼里啪啦說了一堆。這兩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后來童靜珊提出分手,蕭致遠一度大受打擊。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心灰意懶,決定結婚。 子矜裝作聽得很認真,其實一直在恍神。那次回家路上,她抱著睡的安好的女兒,索性直接問蕭致遠:“童靜珊是你的前女友?” 他有些錯愕,卻未否認。 她微微垂眸,看著小女兒,意有所指:“今天大嫂和我聊了很久。” 他蹙著眉,并未解釋什么,只說:“她和你說什么,你都不用理。” 其實子矜根本不關心寧菲和自己說了什么,她只知道這一次之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寧菲再也沒有提起過童靜珊這個人。 重新記起這個名字,子矜忽然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