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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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做戲,所有讓她哭泣的人都該死,即使只是做戲,在其他人面前哭泣的丫頭也該好好收拾一下。 三爺是這樣想的,所以來到了英華高中的校門前,卻不想又看到方才那一幕。 雖然凌曉的情緒已經(jīng)控制收斂了很多,僅僅是目含哀傷、笑容苦澀,但是在三爺眼里卻仍舊怎么看怎么礙眼。 瞬時間,原本稍稍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翻涌,同時還有沉悶的胸口和心臟針刺般的絞痛。好不容易等到她脫離了人群上了車,想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番的三爺在真正面對驚疑不定的凌曉時,卻又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腸,甚至連說上一句重話也不舍得。 從小到大,三爺從未感覺如此的挫敗。 “行了,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像我要吃了你似的。”三爺嘆了口氣,將凌曉的碎發(fā)縷到耳后,“我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好,我只是覺得,不值得。” 凌曉抬頭,怯生生看著三爺,目露疑惑。 三爺微微揚(yáng)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他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不值得你扮出這般楚楚可憐的弱者姿態(tài),更不值得你用眼淚去打動——即使那是假的。” 凌曉的目光由疑惑轉(zhuǎn)向怔然。 “我們家的凌丫頭應(yīng)當(dāng)是一直笑著的,笑得開心、張揚(yáng),肆無忌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值得你去為他而掉眼淚,就算是虛情假意的也不行。”三爺緩緩撫著凌曉的發(fā),柔聲說道,“我知你想玩,這次便先罷了,但是絕對不準(zhǔn)有下一次。女人的眼淚是武器,但是這項武器,你不許用。”頓了頓,三爺又補(bǔ)充了一句,“不僅是眼淚,還有什么相貌、身體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都給我小心著收好。” 三爺?shù)恼Z氣和緩,卻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霸道,凌曉怔了怔,不由自主地點(diǎn)頭回應(yīng)。 三爺?shù)纳袂楦侨岷停p輕拍了拍凌曉的頭,以示嘉許,隨后又伸手將她摟回懷里:“以后,你不需委屈自己,也不需為了迎合什么人或者是對付什么人而遮掩,只做你自己就足夠了。” 凌曉輕輕應(yīng)了一聲,靠在三爺?shù)膽牙铮犞统恋穆曇簦瑳]來由地感覺無比安心,似乎只要有三爺撐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什么都不需要擔(dān)心,甚至也無需算計,只要肆意翱翔。 就在早已忘記該如何安心依靠的凌曉為這樣的感覺茫然不已的時候,三爺原先摟著她肩膀的手順著她的手臂滑落到她手邊,輕輕握住。 凌曉一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與三爺?shù)氖中南鄬Γ赶嗫郏睦锿蝗缓莺菀粍樱瑒拥盟行┬捏@rou跳。 天地君親師,這是五類最不容褻瀆的存在,凌曉不信天不信地,亂世中更無君,唯有親與師才是需要敬重的。凌曉有父親,但是有父還不如無父,自從重生,她便再也沒有將他當(dāng)成父親看待。 唯有三爺,凌曉這輩子唯有三爺,既似父兄又是師長,凌曉覺得自己僅僅是剛剛一瞬間的悸動,也似是對他的褻瀆。 ——她一定是從未被人如此關(guān)懷過,于是昏了頭了。 ☆、第三十六章 少年(二十七) 因為有了三爺?shù)哪欠?凌曉迅速從“情傷”中“振作”了起來,恢復(fù)了以往的樂觀與活力。眾人在感慨她堅強(qiáng)開朗的同時又不由得欣羨她這堪稱沒心沒肺的自愈能力,而另一方面,宋文斌與白霞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宋文斌很失落,因為凌曉在走出陰影后再也不會待他向以往那般親昵了,她會禮貌的微笑,會彬彬有禮的問候,就像是面對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樣,中間隔著厚厚的透明的墻壁。即使凌曉曾經(jīng)說過做不成戀人還會情同兄妹,但是這句話也只是說說而已罷了,不管是凌曉、宋文斌亦或是所有人,都不會相信。 凌曉讓宋文斌真正嘗到了得而復(fù)失的苦悶,每每在遠(yuǎn)處看著凌曉神采飛揚(yáng)地與其他人交談,但是面對他的時候笑容便立即淡了下來,宋文斌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有些灰暗。 倘若說宋文斌只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qiáng)說愁”的話,那么白霞那邊可當(dāng)真是水深火熱了。 雖然因為宋文斌的堅持,白霞終于在名義上成為了宋家的人。即使她如今真正搬進(jìn)了宋家,但是這般沒名沒分的寄人籬下卻絕對不是她想要的。宋家夫婦待她極其冷淡疏遠(yuǎn),甚至隱含惡意,宋家的下人也在私底下對她諸多刁難、冷嘲熱諷。白霞只能告誡自己要一忍再忍,有朝一日翻身,便能將今日所受的苦楚統(tǒng)統(tǒng)報復(fù)回去。 即使有心想要尋求宋文斌的庇護(hù),希望他能為自己出頭,但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向來是中國的傳統(tǒng),男人極少插手后宅里的事情,更何況,宋文斌此刻也沉浸在懊悔憂傷之中,有哪里來得多余的精力與耐心去照顧白霞的感受呢? 思考再三,由于情況實在是越來越不妙,白霞終于打算翻出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張底牌,利用自己凌家的血統(tǒng)和宋家希望與凌家聯(lián)姻的想法,為自己爭取一個名正言順的位置。 宋氏夫婦聽到白霞的表述后很是吃驚,在諸多探查、確定白霞所言屬實之后終于動了心思——既然凌曉這個兒媳婦是得不到了,那么有一個凌霞在也勉強(qiáng)能稍加彌補(bǔ)。 最為關(guān)鍵的是,讓凌父承認(rèn)白霞的身份,真正認(rèn)祖歸宗。 于是,在某日晚餐的時候,凌父突然開口問道:“曉曉,關(guān)于白霞這個人,你是怎么看待的?” 凌曉的動作一頓,拿起餐巾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角,目光寧靜澄澈:“我不是很了解,原先我以為她還是不錯的,但是如今……無論她是被迫還是自愿,我都永遠(yuǎn)不會喜歡她。” 凌父尷尬地捏了捏手中的叉子:“其實,她……” 凌曉抬頭,緊緊地盯著凌父,黑色的眼眸深不見底,讓凌父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似乎被看透了一切的恐懼。 最終,凌父還是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口,因為他被警告過。 那些或明或暗的人物似乎在一直窺視他的思想一般,對他的一舉一動洞若觀火。想起劉銘用張兇狠猙獰的面孔,警告他凌曉是凌家唯一的大小姐,倘若他膽敢讓凌曉有半分的傷心難過,那么也許第二天,滬市就沒有一個凌家了。 凌父當(dāng)然不是被嚇大的,但是對方畢竟勢大,也是敢說敢做的蠻橫人,凌父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收下白霞,與宋家聯(lián)姻,卻會失去諸如劉銘、邵家之類更大的助力,這無疑是得不償失的。 凌父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自己面前正用優(yōu)雅儀態(tài)用餐的女兒,實在想不通,發(fā)生在她身邊的風(fēng)吹草動怎能引起這么大的波瀾,而那些向來忙碌又眼高于頂?shù)募一铮衷趺纯赡転榱怂底鸺u貴地威脅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 ——一定是有什么他忽略掉的,但是,那又是什么呢? 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隱藏在凌曉身后的巨大勢力,這讓凌父又是興奮,又隱隱有了種被威脅到地位的警惕。僅僅是想收下一個私生女罷了,就遭遇到了如此大的阻力,倘若說這其中沒有凌曉的功勞,連凌父自己也不相信。 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如何忌憚自己的女兒,凌父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對她退避三舍,以求雙方相安無事,共同追求最大的利益。 看著凌父神色凝滯陰沉,凌曉垂下視線,微微勾了勾嘴唇,非常滿意于自己的父親識情識趣兒,懂得不要拿白霞之類會壞了人胃口的東西來詢問她的意見。 也不知當(dāng)信心滿滿地甩出自己最大底牌的jiejie得知最后的結(jié)果時,會是如何精彩的表情呢……不能親眼看到,還真是有點(diǎn)遺憾。 白霞的表情當(dāng)然是精彩的,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天崩地裂般的絕望。 在宋宅的大廳內(nèi),凌父與宋家夫婦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表情冷淡地說出了自己唯一的選擇:“凌家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凌曉,至于白霞什么的,即使她是我的女兒,也與凌家無關(guān)。” 宋先生同樣難以理解凌父的回答,皺眉問道:“尚峰,我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了解你的為人,你向來不會是感情用事的理智的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樣表態(tài)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明明是一件雙贏的買賣!” “倘若與我們兩家而言——不,應(yīng)當(dāng)說是對宋家與我而言,這的確是雙贏。”凌父聲音低沉,他與宋先生一起創(chuàng)業(yè)起家,雖然后來因為經(jīng)營問題偶有沖突,卻仍舊是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今日拒絕了宋先生合情合理的提議,凌父必須要給他一個能夠說服他的交代,“但是,對于其余人而言,也許會觸犯到他們的利益。” “其余人?”宋先生沉吟良久,疑惑地問道,“我實在想不出什么人,會因此而被觸犯到利益。” “想不到?”凌父冷笑了一聲,抬起手揉了揉自己一直都在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是,我最先也的確沒有想有到過——我們都太看輕曉曉了。” “曉曉?!”宋先生吃了一驚,“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是,她只是一個小姑娘,一個小姑娘按照常理說是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來的,頂多哭哭鬧鬧發(fā)發(fā)脾氣罷了,我也從未放在眼里過。”凌父嘆了口氣,“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曉曉是不同的,她平靜得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卻架不住有疼她愛她的追求者和義兄,還交往了一大幫子身份非凡的朋友!倘若我們提了一個與她有怨的人和她平起平坐、侵占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還不知那些站在她身后的人會怎么幫她討還公道、對付我們兩家呢!” 宋先生沉默了,自然也想起上次在凌曉生日宴上出現(xiàn)的那些人,卻仍舊有些難以相信:“只是些晚輩而已,就算感情再好,也不可能影響這么大啊…… ” “我本也不信的。”凌父搖了搖頭,“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卻容不得我不信!” 宋先生沉默了下來,將煙卷在煙灰缸里按滅,神色莫測。 在一邊聽得一知半解的宋夫人神色驚疑不定,而白霞的臉色則更顯灰敗。 她太小看凌曉的力量了,原本只以為不過是個被嬌縱壞了的小孩子,倘若沒有了凌家撐腰,便什么也不是,但是此時此刻,當(dāng)白霞親眼目睹了凌父與宋先生對于凌曉毫無辦法、只能面面相覷著感嘆不已的時候,簡直心驚rou跳。 ——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凌曉到底是什么人?!想起自己先前從未在凌曉面前討到半點(diǎn)好處,每每出擊都會被對方輕描淡寫地?fù)踹^,白霞就暗自懊悔自己早該有所察覺。原本以為自己終于贏了,沒想到最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反而被凌曉將計就計地困住了,困在了宋家。 倘若得不到凌家的支持,那么她在宋家還有什么意義?但是如今她與宋文斌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鬧到了人盡皆知,她又該怎么辦?!白霞不知道,她的腦子亂套了,努力想要找出一條出路,卻只覺得未來一片慘淡。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dāng)真是曉曉做的一切的話……”宋先生干澀地咽了咽口水,神色間驚懼不已,“我們宋家會不會……她會不會因為忌恨而對付我們?我們需不需要表個態(tài)?” 宋太太捏緊了繡帕,神色緊張,與自己的丈夫雙雙將目光投向因為聽懂了他們言外之意而面無人色的白霞,眼底里是深深的忌憚與惡意。 ——表態(tài)?怎么表態(tài)?自然是處置了惹凌曉不快的白霞,而處置的力度,自然越強(qiáng)越好。 白霞的身子微微發(fā)著顫,水濛濛的眼睛里滿是哀求與恐懼,讓宋氏夫婦都有些不忍。但是不忍是一方面,而自己家族則是更為重要的。 凌父在思考了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暫時,就先維持這樣吧。曉曉從未對此表過態(tài),而那些人的意思也只是注重她在凌家的地位,并未關(guān)注過其他。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滬市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處理得太過只會讓人猜忌,反而落了下乘。以不變應(yīng)萬變,我們什么都不做,白霞只是宋家少爺?shù)囊烫c凌家無關(guān)。” 宋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悄悄松了口氣,他只是徹徹底底的生意人,尚算得是良民,若是讓他做太過分的事情,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白霞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凌父緩了緩神情,看了白霞一眼,說道,“凌家與宋家的關(guān)系即使沒有婚約也同樣牢靠,而白霞盡管不算是凌家人,好歹也算是我的女兒,將她放在宋家,我也安心了。” 宋氏夫婦連忙應(yīng)承了下來,明白了凌父的意思。 即使沒有名義上的關(guān)系,但是凌父私底下也算是認(rèn)下了白霞,好歹也是給了宋家一點(diǎn)心理安慰。 談妥了相關(guān)事宜,凌父便告辭離去,宋氏夫婦將他送走后看向白霞的表情相當(dāng)復(fù)雜。 宋先生沒有說話,給了宋太太一個眼神后拿上自己的大衣帽子也出了門,而宋太太在沉默片刻后走到白霞身邊,第一次拉起了她的手, 安慰般輕輕拍了拍:“這些事情,你也是都知道的了,只要你對宋家一心一意,我們也不會虧待了你的。” 白霞仍舊止不住顫抖,帶著死里逃生的僥幸。雖然宋氏夫婦態(tài)度緩和下來也算是稍微達(dá)到了她的目的,但是心中對于凌曉的恐懼卻仍舊無法消散。 白霞只是十多歲的孩子,盡管心思深沉,卻其實并未見過世界上那最陰暗的一面,更沒有被威脅到生命的經(jīng)歷。 確切的說,這一次凌曉根本什么都沒有做,她一直是一副被害者的角色,卻隱居于幕后cao縱著一切,讓白霞真真正正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弱小到凌曉甚至只需要伸一伸手指,就能夠?qū)⑺笏馈?/br> 多行不義必自斃,凌曉從未主動出擊,只是順著她的所作所為反擊罷了,僅僅只是這樣,就已經(jīng)讓白霞招架無能了。 白霞垂下頭,逐漸收斂了自己的野心,她一向是有些小聰明的,終于明白與其繼續(xù)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與凌曉爭斗,還不如收斂鋒芒,安安心心的做宋文斌的姨太太,畢竟宋文斌年輕有為,對她也溫柔體貼,在宋家更是能衣食無憂,她也應(yīng)當(dāng)滿足了…… 當(dāng)宋文斌回到家的時候,迎接他的是白霞柔和繾綣的笑靨。 再也沒有什么隱晦的抱怨與小性子,想通了的白霞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去討好宋文斌,因為,這將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依靠了。 宋文斌有些驚異,卻仍舊不無法抵擋美人伏低做小的溫柔誘惑。既然白霞無論是身體還是名義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那么宋文斌也沒有必要去抗拒,在白霞的刻意之下,他很快就被溫柔鄉(xiāng)淹沒,忘了凌曉的冷淡與疏遠(yuǎn),開始與白霞柔情蜜意起來。 靠在宋文斌的懷中,白霞赤.裸著身體,嬌喘微微,心中卻很是悲涼,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未來的整個人生。 只能依靠著男人的寵愛,與其余女人在后宅中為了那些許的寵愛爭斗不休,表面上風(fēng)光,實際上卻只是個奴婢、是妾,萬一遇到了一個有手腕有心計又心思狹隘的正房太太,那便更加是有苦說不出…… 幸好,白霞一直都是一個懂得忍耐、明白該如何臥薪嘗膽的人,她永遠(yuǎn)不會缺乏想要讓自己過得更好的沖勁兒。白霞知道自己目前還有兩個優(yōu)勢,那就是宋文斌對她的歉疚,還有,她是宋文斌的第一個女人。 宋文斌是心思柔然而戀舊的,同樣也富有正義感與責(zé)任心,只要她將這兩個優(yōu)勢利用得好了,在宋文斌心中保持一個美好的形象,那么也許這輩子,她不會過得太艱難。 想到此處,白霞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開始朝著新的方向前進(jìn)。 ——首先,是用感情攻勢抓住宋文斌的心,其次,是向凌曉低頭——希望她能夠放自己一條生路。 ☆、第三十七章 少年(二十八) 當(dāng)凌曉在自家門外看到一臉蒼白柔弱的白霞時,說不驚訝那肯定是假的。 凌曉不知道白霞跑到凌家是為了什么,也許是她知道了凌父拒絕承認(rèn)她的身份,于是親自過來懇求哭訴? 從車?yán)镢@出來,凌曉漫不經(jīng)心地思考著,打算對白霞視而不見,卻沒想到對方在見到她后眼睛一亮,匆忙地向她走來。 凌曉微微皺眉,但是礙于大庭廣眾之下需要維持良好的風(fēng)度,不得不停下腳步,默默注視著白霞。 白霞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在凌曉冷淡的注視下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鬢發(fā),低聲下氣地詢問道:“能不能……請您喝一杯咖啡?” 凌曉打量著白霞,此時她已經(jīng)是一副少婦打扮,容顏雖然仍舊美好卻略顯憔悴,也不知是為博同情裝出來的,還是這段時間的確過得不算好。 沉吟了片刻,凌曉矜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對于白霞的來意還是有些好奇的,抽出些時間聽一聽她的話也沒有什么,反正凌曉有恃無恐。 看到凌曉同意了,白霞松了口氣,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為了謹(jǐn)慎起見,凌曉并未上白霞的車,而是仍舊返回了自己的車子,帶著白霞去了她經(jīng)常光顧的咖啡館。 兩人進(jìn)了咖啡館,尋了個隱蔽的位置面對面坐下,然后點(diǎn)了咖啡。等到咖啡上來之后,白霞立即迫不及待地開門見山:“凌小姐,其實,你知道一切吧?” 沒有了以往的嬌柔情態(tài),白霞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xiàn)了出來,因為她知道,要取信于凌曉,她就必須毫無遮掩。 凌曉觀察著白霞,自然也看出了她今日的不同尋常,但是這卻并不意味著她也會配合。拿著小勺優(yōu)雅地輕輕攪動著咖啡,凌曉微微一笑:“知道什么?你和文斌哥早有私情?” 當(dāng)過間諜的凌曉自然知道什么是隔墻有耳、什么是竊聽,她從不會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說出任何被隱藏起來的話語。 “我的身份,我的目的,我的一切。”白霞并未理會凌曉的反問,語氣沉重地說道,“我是你父親的私生女兒,這件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對嗎?” “你是父親的私生女?”凌曉驚呼了一聲,但是眼神卻很是戲謔,如此的裝模作樣讓白霞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被像是小丑一樣逗弄。 但是,她不能發(fā)脾氣,因為她是戰(zhàn)敗的一方,是來求和的。 “是,我是你父親的私生女,我最初接近文斌哥也是有意的,因為我想要成為凌家真正的女兒,像你一樣,錦衣玉食、身份高貴……我羨慕妒忌著你所擁有的一切。”白霞自顧自地說道,第一次對著另一個人剖白著自己,“我一直以為我是不輸你的,除了身份。如果我的母親是凌家真正的太太的話,我會比你更加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