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心鎖扣
原是青荼,我心里高興得很,本以為青荼會被沖到不知名某處,未曾想他就在此處。 “魔頭,你也在此處?” 青荼陰陽怪氣道:“你當然不希望我在此處,我若在這里,豈不耽擱你與美人兒談情說愛。” 我見他這般不陰不陽,皺了皺眉。 他一副氣狠了的模樣,“還不撒手!” 我此時方才注意到,我因用腰帶綁著須臾,這腰帶在水里打結(jié),我倆竟然如連體嬰一般被捆在一起,而且我們還彼此摟著對方的腰。 我趕緊放開,并試著將腰帶解開,只是才醒來,手上沒什么力氣,解了許久都未解開。 青荼直接施法,將腰帶斬成兩段,那力道頗大,竟在須臾臉上劃出一道口子來。 我制止了青荼,本想說他幾句,不過看他臉色確實不好看,我只得閉嘴,不再去撩火。 我想將須臾摟著我腰的手拉開,不想她摟得很緊,我也不能拉傷她,只得讓她依偎在我懷里。 可魔頭的眼神竟像是要殺人,無法,我只得硬著頭發(fā)呼喚須臾,可呼喚了許久她都沒有反應(yīng),我探了探他的脈息和鼻息,發(fā)現(xiàn)她只是昏睡了過去,并無大礙,才松了一口氣。 見青荼死盯著我,我只得訕訕解釋道:“這么好的法子還是你交給我的,我不是怕她跟我沖散了,這才出此下策。” 青荼咬牙切齒道:“你方才放開了我的手,轉(zhuǎn)眼卻緊緊抱著旁的女子,而且還是用我交你的法子去泡小妞?” 我心虛想要解釋,青荼卻連珠炮似的,“這雙手,真是礙眼,不如砍了。” 青荼施法,取了青虹劍,竟真是要將須臾的手切成兩段,我趕緊摟著須臾躲開,不停告饒道:“魔頭,莫要傷她,她怎比得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她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小島主,須臾,你若再不醒來,這手可保不住了,我也救不了你。” 我狠命掐著須臾的人中,見她睫毛顫了顫,總算是清醒過來,可這時青荼的青虹劍也到了眼前,我趕緊一把摟住他,“我錯了,以后我的褲腰帶上栓得只能是你,到哪兒我都栓著你,魔君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見我百般求饒,雙眼狠狠剜了一眼須臾,倒是別別扭扭任我摟,不再拿劍去砍須臾。須臾揉搓著眼,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我倆,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這姑娘,倒是心大。 青荼替我整理好衣衫,并將腰帶死死系緊,我只覺得腰被勒得慌,但我看青荼的臉色,也不敢吭聲。 “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面,還是要把褲腰帶系好。”他狠狠盯了我一眼,頗有些警告意味。 我傻笑著不敢還嘴。 “咳咳……輕浮,不成體統(tǒng)。”莫干有些鄙夷地望著我和青荼。 我對青荼有耐性,對他可沒有什么好臉色,我見歡戈也在此,一把將歡戈拽了過來,“歡戈,你怎在此處,莫不是有人將你劫了過來?” 歡戈見著我,有些興奮,眨著星星眼,“天哥,不是的,綺夢jiejie死了,瑤落也沒了,你又走了,我在天族沒有朋友,恰好結(jié)識了莫哥,莫哥邀我到三界一游,我想著反正也無事,就跟著來了。” “這傻小子!”我扶著額頭,莫干能有什么好心腸,這小白兔入了大灰狼的圈套,被人賣了還傻乎乎數(shù)錢呢。 而且莫干對我的態(tài)度也很是奇怪,昔年他為我重塑肌骨,分明將我變作了他亡弟的模樣,雖然對我他極其討厭,但對我這副皮囊卻很是喜愛,往日見了我也跟rou骨頭見著狗一般,怎地今日待我這般冷漠,而且他滿眼溫柔望著歡戈,那目光真讓人瘆得慌。 我將歡戈護在身后,“莫干,早前綺夢、瑤落他們幫助魔頭逃跑,是受我所托,她們也已經(jīng)都死了,我知你是天后的人,但此事與歡戈無關(guān),他全然不知情,我希望你放過他,莫要傷他。你與我的恩怨不要牽扯外人。” 莫干竟不正眼瞧我,他鼻孔朝天,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你是個什么玩意兒,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人偶,給歡弟提鞋都不配。” 青荼見莫干言語上羞辱我,立馬就要動手,歡戈見狀趕緊沖到二人中間,“天哥,莫哥對我挺好的,他是除了綺夢jiejie外對我最好的人,你們莫要傷害他,也不要打架。” 這傻小子沖到中間,一副和事佬的模樣,我也阻了青荼,問莫干,“你來此處作甚?” “當然是阻你去地心。” 我眉目緊皺,“阻我去地心?天后知主人要去地心?還是說主人去地心根本就是一場陰謀,你們故意支開主人讓他去地心,你們想做甚?” 莫干冷笑一聲,“你的主人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數(shù)十萬年被自己人暗算,自囚雷池數(shù)萬年還不長記性,竟去闖地心,要知道地心可是鎮(zhèn)壓著自開天辟地以來最惡的魔,雖然地心之火融化了那些魔,但卻形成了最強的邪魔大陣,不管是誰,哪怕是尊神,深入其中,心智都會迷失,發(fā)狂成魔,聽說他是為了取地心石,真是個傻子!被人誆了還不自知,不過堂堂尊神,竟愿意為了……” 我不待他話說完,就與他打了起來,他開口閉口傻子,我心中很是火大,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主人,況且,莫干想來是知道主人取地心石是為了我,我也怕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青荼聽了可不好。 歡戈在一旁急得不行,還想躥上來,我施了個定身術(shù),將他定在原地。 莫干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從前他有些陰郁,出手也很陰毒。但此次見他,身上的陰郁之氣倒是散去了不少。 青荼、須臾也圍攏過來,莫干卻急速退開好幾丈,“不打了,你們殺了我也無甚用處,若想要過去,必要闖關(guān),這地方稱為浮屠塔,若要去地心,要過八關(guān)。” “八關(guān)?”我懷疑望著莫干。 這人一副愛信不信的模樣,“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過得八關(guān),方知地獄。這一關(guān)是生關(guān),你們要過關(guān),須得自己破了這謎題,通往浮屠塔第二層的大門才會打開。” 我捅了捅青荼的后腰,“他說得可對?” 青荼搖搖頭,“冥界處在天人魔三界之外,魔界眾生死后魂飛魄散,又不入冥界,我哪里知道冥界的事?莫干一屆凡人,不僅有通天徹地之能,對冥界諸事也知之甚多,怪哉?” “你一個凡人為何知曉這么多?還有,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來阻我們?nèi)サ匦膯幔磕悴慌绿旌筘?zé)罰于你嗎?”我道出了我的疑惑。 莫干很是狂妄,“我上不受制于天,下不俯就于地,天后是個什么東西?也配驅(qū)使我。” 青荼冷笑一聲,“我今日方知,做走狗還能做得這般硬氣,把自己說地這般清新脫俗,閣下的面皮莫不是鐵鑄的,這般堅實。” 莫干竟然沒有回嘴,反而比我們還焦急,“磨磨蹭蹭,打這些無聊的嘴仗作甚?你們還去地心不去?” 他趁我不注意,竟一掌揮過來,我不察,向后跌去,青荼要來拉我,竟一同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走了。 “青唐!”我聽見一直沒出聲的須臾焦急呼喚我。 我厲聲道:“莫要過來!” “向死而生!”莫干在我耳邊說了這句話。 我不知何意,地心突然有塊石頭動了起來,地面陷下去好大一個坑,地火突然涌了上來,我猛地墜落,眼見就要滾落到火堆里,炙熱的火焰翻滾著熱浪,熏得我睜不開眼,也看不清前方的物什,只覺一片白煙繚繞,地坑四角忽地伸出兩根鐵鏈,將我鎖住,兩根鐵索中間有一把銅鎖。 我瞇著眼,見地火中央有一把鑰匙,我被煙霧嗆得吸了好幾口濃煙,我見地坑的頂端,地殼在慢慢向中間靠攏,看來不過一時三刻,地殼就要合上了。 這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鑰匙,真是好生奇怪,我顧不得這么多,施法將鑰匙卷了過來,發(fā)現(xiàn)這鑰匙的齒痕與鑰匙孔正對得上,這鎖孔也很是奇怪,竟然是個鋸齒邊的心形狀的鎖,鑰匙也特別,也是個鋸齒形的心狀。這鑰匙若是插進去了,兩心相印,剛好咬合在一起,怕是再也取不出來,這一把鑰匙正好開一把鎖。 把我捆起來,還給我鑰匙,難道是要考驗我開鎖的能力嗎?真是莫名其妙! 這鑰匙出奇地大,我正待要開鎖,可眼前煙霧散去,我竟發(fā)現(xiàn)青荼也被鎖住了,而且昏迷了過去。 “魔頭,魔頭!” 青荼被鎖住了,鑰匙只有一把,青荼已然昏迷,我決定先幫青荼開鎖,送他上去。 “你可要想清楚,這是同心鎖,一把鎖只能開一把鑰匙,鑰匙插進銅鎖里,就再也拔不出來,你可想清楚了?若你替別人開鎖,自己就要永墜地下,等待烈火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