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為尊嚴而戰

    “我跟你拼了！”圣帝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縱身一躍，飛到了和邪帝同等高度的天上。落日、落月等一些重臣緊隨其后，大有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勢。

    “好，來吧。就算你有圣帝之名也未必有圣帝之實。”君路墨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在他看來就算圣帝的實力會代代傳承，眼前的年輕人在經驗上也遠不及他。

    圣帝平淡無奇的一記直拳揮出，整個人瞬間出現在邪帝面前。

    “啪！”君路墨一掌穩穩接住了這一拳，“真是沒勁。”君路墨搖了搖頭。

    “你！”見崎試圖拔出拳頭，但邪帝的手如鐵鉗一般牢固，使他的拳頭卡在掌中，紋絲不動。即便他用左手助力右臂，也無法撼動這一“平衡”狀態。

    “真是個廢物。”君路墨右腿閃電般橫掃而出，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圣帝已倒飛而出，被落日、落月兩人接住。圣帝本人吐出一口鮮血，怒目看向邪帝。

    “毛頭小子，連神力都不會催動，前幾代圣帝的神力是白給你了嗎？”君路墨雙眼微瞇，看向狼狽的圣帝。而后面的大軍中爆發出了陣陣叫好聲，這些被圣界驅逐的人看到了這一幕，紛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圣帝頭上青筋暴漲，他對邪帝的嘲諷確實無力反駁，因為他還無法使用那么龐大的神力。“我確實用不了，你想怎樣？讓我顏面掃地？”

    “那是當然，我身后的這些人都受過來自圣殿的屈辱，為他們找回他們失去的東西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邪帝張開雙臂。“你這副模樣壓根就配不上她。”

    “不，我位高權重，一統圣界！”圣帝大嚎著。

    “你錯了，我會用事實告訴你其實你一無所有！”邪帝輕哼兩聲，“開始吧。”

    “殺！”邪帝身邊的一個人大手一揮，黑甲部隊潮水一般涌向銀甲士兵方陣。幾個強悍的邪獄將領找上了各族族長，雙方打得難解難分。

    “我來與你一戰！”落日徑直撲向邪帝，落月則找上了剛剛發號施令的將領。

    “落日，何必呢？為什么要維持你那毫無意義的愚忠？”君路墨揮手拍散了飛來的光刃，反手一個紫色沖擊波揮出。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落日手提金色火焰長劍，在擋開沖擊波后，沖向君路墨。

    “不是我忘恩負義，這種碌碌無為的東西不該坐擁這座圣殿”。君路墨劍指圣帝。

    “我不是碌碌無為的人，有人擁戴我，更有人愛我”。圣帝無力的爭辯道。

    “那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他們！”君路墨黑色混沌的長劍上挑，擋開了下劈的金色長劍，正在落日后退穩住身形的時候，君路墨的劍芒已緊跟而至，“邪神刺”。此話一出，黑色長劍脫手而出，將落日的心臟刺了個通透。“這就是他們的下場”。長劍緩緩飛回手中，落日的身軀向下方的亂軍中墜去。

    “她，你把她也殺了？”圣帝的雙手微微顫抖，眼睛已是一片血紅。

    “她，我當然……”不等君路墨將話說完，見崎怒嚎一聲，沖向君路墨。

    “我讓你為她陪葬！”圣帝金身光芒大放，無窮無盡的神力正在他體內快速聚集。“別忘了我還有這力量！”見崎瞪著君路墨，雙眼滿是金紅。

    “圣帝要干什么？”下方的一個邪獄強者首先大叫起來，原先圣帝所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金色能量球，引得天地色變，日月無光。

    “不好，陛下要自爆”落月一掌轟開對手，飛向光球。

    “你為她償命！”已經半透明的見崎抓住君路墨，把他拉入光球中。

    “你等等！瑩是我女兒，我怎么可能殺她！”君路墨扇了見崎一巴掌，同時一腳踹飛落月。

    “她…你……”見崎有些不知所措，感受著身上狂暴的能量，見崎說不出話來。“我……”，正在兩人對話時，原本激烈的戰場已亂作一團。

    “怎么辦，這球要是炸了，整個圣界位面都會被夷為平地的”。曉葉飛到陸天身邊，她的圣錘上還沾有一些紅白色的粘稠物。

    “已無回天之力了，得先把孩子送走。”陸天說。

    “陸天！”冷芯燈快速飛過來，“快去燈靈大陸，圣界需要保留有生力量！”冷芯燈原本纖長的白發已經沾滿鮮血。“用這個打開位面入口”。冷芯燈拿出一個金色圓盤遞給陸天，“你們兩個走吧，這里我能頂得住”

    陸天抬頭看了看金色能量球，它已經漲大到了半個圣殿大小，上面的能量有節奏的律動著，伴隨著跳動，球的體積越來越大。很顯然，圣帝在嘗試停止自爆。

    “嗯！”陸天點了點頭，再次望了一眼戰斗的同胞，拉著曉葉向家中飛去。

    不足半分鐘，兩人穩穩地落在屋前的草坪上，陸天背起曉月抱起陸曉星，曉葉執圣錘開路，二人向位面入口飛去。一路上，不斷有散兵游勇上前阻撓，但都成了錘下亡魂，入口漸近，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眼中。

    “羽翼和八只雜魚。”陸天說。入口處，已有羽翼和邪獄士兵駐守在那兒。

    “明白”曉葉舉起圣錘，以錘的慣性帶著她從天上迅速下落。

    “你好，曉葉”羽翼勾嘴一笑，兩翼在身后微張。

    “你令你的族人蒙羞！”曉葉將錘重重地砸在羽翼前面的石磚上。“審判之錘！”曉葉揮動圣錘卷出一個能量小錘，將八個黑長矛兵的頭敲了個稀爛。“現在就只剩下你我了。”曉葉錘指羽翼，紅發飛揚。

    陸天懸在天空。遠方，金色能量球已經吞噬了整個圣界核心，離爆炸不遠了。

    “來吧！”羽翼雙翼轉化為銀白色，眼中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圣澤。”羽翼先發制人，用銀白色的雙翼甩出了密如驟雨的羽毛，自己則用力一扇，沖向曉葉。曉葉微微瞥了下嘴，“庇護。”圣錘橫在身前，形成了一層淡金色的能量膜。“叮叮”無數羽毛被擋落，曉葉看著一頭撲下來的羽翼，揮出了樸實無華的一錘，同時嘴中念念有詞。“懲戒之錘”此話一出，天上一個金色巨錘砸了下來。同時，圣錘穩穩地擋住了切來的銀翼。“算計我？守護天使！”羽翼雙翼銀轉金色高高弓起，強力頂住了從天而降的巨錘。

    “不好，圣帝堅持不住了！”陸天直接躍過打斗的二人，將圓盤嵌入門中。

    “陸天！”羽翼雙腳向前一蹬，徑直向后飛向陸天，“你們誰也不能走”羽翼不顧身后追來的曉葉。“神圣斬弒”。緊湊排列的羽毛收縮的更為緊密，一層金色光澤浮于羽毛表面。“呀！”羽翼扭動著身體，雙翼如兩把長刀，不停地切向陸天，陸天礙于身上的負擔，一步一步的向后閃躲著。

    空中金光一閃，一個身影落在兩人中間，用一把金色長槍擋住瘋狂的羽翼。

    “弗瑞多姆！”陸天驚喜道，眼前金甲破碎，傷痕遍體的人正是圣衛團長弗瑞多姆。“不要管我，這家伙是我的了，你快開門！”弗瑞多姆長槍橫掃，在羽翼的雙翼留下一道刻痕。羽翼倒飛而出，被曉葉一錘打在防御空虛的后背上，半跪在地上。

    陸天不敢耽誤時間，立刻手扶圓盤，開始吟唱咒語。

    “轟隆！”一聲巨響撼天動地，金色的沖擊波開始吞噬天地，快速向四人所在的地方逼近。

    “我活不，你們也別想活！”羽翼吐出一口鮮血，“都去死吧！”稍遜于圣帝的能量從羽翼身上迸發，在體表形成道道金色電弧。

    陸天對身后的發生的事充耳不聞，只見他手扶圓盤向外發出能量波，不斷的給整扇大門充能。

    “曉葉，保護好陸天！”弗瑞多姆向曉葉微微一笑，撲向狂笑的羽翼。

    “弗瑞多姆！”陸天已經完成了他的工作，開門只是時間問題。“別這樣”。

    “我不這樣，咱們都活不了！”弗瑞多姆用金毛刺穿羽翼的胸膛，雙手抓住羽翼的肩膀，“陸天，曉葉，來世再見！”弗瑞多姆雙腳發力，硬生生頂著無意識的羽翼，兩人一起飛向了近在咫尺的金色能量中。爆炸在羽翼的助力下如順水推舟，逼近至二人面前。兩人隔著護體圣力都能感覺到強烈的灼燒感，

    “神圣庇佑”曉葉將圣錘插入地面，雙腳發力，一道金色的能量層半包住二人。道道金紋從眉心迸發，延伸到四肢和身體各處的皮膚。這些金紋的出現意味著她用出了種族禁忌的天賦技能，會有最為嚴重的反噬死亡出現。“狂暴之錘！”圣錘的外殼蔓延原有的金色痕跡斷開，整個錘體擴大一圈，漏出了當中金色的能量束。

    “不，曉葉，你怎么能”陸天雙眼發紅，大門因能量充盈而嗡嗡作響。

    “轟！”狂暴的能量沖擊在曉葉的能量層上，使曉葉渾身一顫，雙腳陷落在地面。

    “你還有30秒的時間。”曉葉的聲音輕輕的顫抖，這樣的超負荷難以持久。

    “咯吱咯吱”門產生了劇烈的震動，“啊！”陸天悲憤的吼了一聲，震動的位面之門支離破碎，一個銀色能量組成的漩渦形成，細微的黑色電流隱約出沒。

    “走吧，不要管我了。”曉葉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不，沒有你我活著有什么意義？”陸天悲傷的說，“一定有辦法的，一定”他喃喃道。

    “你必須去照顧孩子們！快走啊！”曉葉的能量壁上出現幾道裂紋。

    “那還不如讓我去死。”陸天悲傷的喊道。“圣樂印記永恒契約。”陸天也發動了他的種族天賦禁忌法術，右手在熟睡的陸曉星額上輕點一下。“我相信你能照顧好他。”陸天摸了摸曉月的頭，用能量包起二人，送入漩渦中。

    “現在，咱們兩個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陸天摟著幾乎脫力的曉葉說道。

    兩人相擁，被無情的金色吞噬。

    ……

    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有一塊空曠的草地，上面躺著幾個醉醺醺的黑甲士兵。

    “咻！”銀光一閃，一個紅發小女孩抱著一個嬰兒立于橫七豎八的士兵中間。

    “嗯是誰？”一個暈乎乎的士兵用長劍撐著坐了起來，“哪來的小屁孩？”剛說完，就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曉月雙眼微紅，環顧了下四周，抱著沉睡的陸曉星悄悄地離開了。

    ……

    “該死咳咳！”一個破舊的木質棺材中傳出了無力的聲音。棺外兩名手執長矛的黑甲士兵對視一眼，將矛頭對準木棺。“咔嚓”棺材突然碎裂，一個面部被黑袍遮住的人緩緩站起，一身骨骼一陣亂響。“你們干嘛？”聲音的主人正是邪帝。

    “大人，對不住了，是雷迪大人下的令。”其中一名士兵說，兩人猶豫了一下，舉槍刺向君路墨，但剛出手就再也無法伸出一毫米。

    “哦？我的內務官？那好吧”君路墨沉聲說道。幾秒后，兩把長槍脫離兩名士兵的手，直直的刺入對方腹中。“還剩下不足一成的精神力，真是一具軟弱無力的轉生體。都怪那該死的圣帝，要不是他搗亂，我現在正坐在圣殿中犒勞三軍呢！”君路墨踏出昏暗的石室，邪獄大陸的天一如既往的漆黑如墨。

    “看來邪獄大陸也待不下去了，雷迪？呵呵”君路墨冷聲自言自語。面前，一群石匠正在石頭山上開鑿雷迪的雕像，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會回來的，這里的主宰只能是我”

    ……

    陽光明媚的一天，燈靈大陸上的人們依舊開心的生活著，好像一切事情都與他們無關。南方邊陲的一個小鎮中，星御帝國的居民們正熱熱鬧鬧的進行著交易，一年一度的海產品拍賣大會在這里舉辦，本國及別國的商賈們齊聚于此。人群中，一個小女孩背著一個熟睡的小孩，女孩大概五歲，小男孩只有兩歲，從衣著看來，兩人并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兩人穿梭于人群中，并沒引起身邊來往人們的注意。一個緩緩行走的黑袍人與他們擦身而過，看神色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連一個高級的燈師都沒有，這趟怕是白來了。”黑袍人嘆了口氣。“這句軀體已經使用到極限了，得趕緊找一個新的轉生體。”環顧四周，誰能料到曾經呼風喚雨的邪帝落到了如此境地，君路墨繼續向前走去，他根本沒注意到曉月和陸曉星。

    曉月和陸曉星走到一個空無一人的院子中，里面有一輛馬車，上面釘有“送往星御城”的字樣，曉月看四下無人，偷偷爬上車坐了進去。

    市場中，君路墨逐漸靠近一個商賈魁梧的保鏢，口中念念有詞。

    等到兩人距離最近時，他將一只手放在保鏢肩上，“嘿！”兩人目光相對，保鏢冷哼一聲，閉上了雙眼。等到再次睜眼，紫色漸漸消散，原先的黑袍人轟然倒地。

    “不錯的身體”君路墨從衣服兜中摸出一張卡，上面寫著“星御城燈師公會”的字樣。“好，下一步就去星御城吧。”君路墨的面孔迅速變化，頭發也變成了灰色，當他轉身離開時，他的雇主和同伴都沒有發覺他們的同伴已經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