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jié)
可是那九筒驚慌了片刻之后,竟鎮(zhèn)定自若了不少。此刻山田蕙野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兩把砍刀一左一右,隨時都可能把他的腦袋給整個的切下來。可是他依舊是穩(wěn)穩(wěn)的站著,讓眾人很是悲傷:“這小子難不成放棄抵抗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山田蕙野的兩把砍刀,橫在了九筒的脖子上,看著馬上就要砍下去了。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卻是忽見九筒冷笑一聲,接著是啪啪兩聲槍響。 聽到槍聲響起,眾人頓時就愣住了,一個個的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思議。尤其是那梁維揚,以及陰陽師,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山田蕙野和九筒。 忍者山田蕙野的兩把砍刀,橫在九筒的脖子上,卻是根本沒有傷害到他。而九筒的手上,則是多出了一把勃朗寧手槍,槍口還冒著熱騰騰的白霧,蒸騰著。九筒將槍筒上邊的白霧,給吹干凈了之后,這才是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山田蕙野:“狗日的,敢在小爺面前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石頭摸了一把額頭,然后看了看楊開:“指戰(zhàn)員,要是這事兒傳出去的話,咱還有臉見人嗎?九筒這也太不見外了吧。” 楊開也是擦了一把臉,無奈的嘆口氣:“誰說不是呢?所以說,咱們得把這些人留在這兒,免得傳出去給咱丟人。” 九筒將兩人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苦澀笑著回頭,道:“我說,哥幾個,你們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好歹我也解決了他們的一個頭頭!” 說完之后,吹了一下槍筒上的白霧,而后是輕輕的推了一下那家伙的額頭。噗通一聲響,那家伙不出意外的倒在了地上,發(fā)出哐當一聲響。 看著躺在地上的家伙,九筒嘿嘿笑了笑,欣賞著額頭上的槍眼。 一股熱血,順著他額頭的傷口流淌了出來,很快的便是將他的額頭給染成了猩紅色。 看著那股鮮血,九筒沖旁邊的幾個陰陽師笑了笑:“嘿嘿,我說哥們,你們還愣著干啥,趕緊收尸啊?” 站在旁邊的幾個陰陽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唰的一聲,站在了一塊,怒目圓睜,瞪著面前的九筒:“你……你耍賴!” “我耍賴?”九筒故作驚詫的看著幾人,將勃朗寧手槍塞回了腰上,用力的提了一下褲子:“他娘的,你又沒說不準用槍。再說了,中國有句俗話叫兵不厭詐,咱這叫你用智商。智商知道是啥不?就是腦子啊。” 說完就牛逼哄哄的回到自己的隊伍,全然不把面前這幾個人當回事兒,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這下可把包括梁維揚在內(nèi)的日本隊伍,給氣了個不輕。可是沒辦法,九筒這小子伶牙俐齒,他們一時之間竟還找不到啥借口來反駁他。 “我要挑戰(zhàn)你。”剛才那個玩黑蛇的家伙,走了出來,滿目憤慨的瞪著九筒。 “挑戰(zhàn)我?”九筒故意憋住一口氣,滿臉憤怒的罵道:“cao你媽,你還有點人性沒有。爺爺我剛力戰(zhàn)你們老大,累的渾身酸軟,你這明擺著是要趁虛而入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八嘎!”梁維揚將九筒的話語,原汁原味的翻譯給了陰陽師聽。那陰陽師聽了,果然是憤怒無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咬著牙齒,瞪著九筒,一股黑氣,迅速彌漫全身。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家伙是準備放出式神了。九筒自知不是這家伙的對手,忙竄到了楊開的身后,而后滿目惶恐的盯著面前這肥頭大耳的家伙:“指戰(zhàn)員,這咋辦啊這。” 楊開卻是嘿嘿笑笑:“趙勇德,輪到你了。” 那趙勇德聽楊開這么一說,卻是瞬間嚇傻了,滿目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指戰(zhàn)員,咱好像沒啥深仇大恨吧,您不至于把我忘老虎嘴里扔吧。” 楊開卻是欣慰的拍了拍趙勇德的肩膀:“行了,你怎么那么多廢話,實話告訴你吧,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實力,應(yīng)對陰陽師。” 趙勇德更惶恐了:“您老人家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除了能學(xué)狼叫吼兩嗓子,其余的沒啥優(yōu)點啊,您總不會是想讓我唱歌,感化這家伙吧。” 聽他說完,其余眾人都是一臉的恍然大悟。他們終于是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貓膩兒,猜透楊開為何選擇趙勇德來獨當一面了。 唯獨那趙勇德還蒙在鼓里,一頭霧水,不知楊開這么安排,到底有什么用意。直到最后,楊開才是告訴了他,他的真實想法。 既然陰陽師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噪音了。那么,趙勇德的大嗓門,不正好可以擾亂陰陽師的神識嗎?這樣一來,打擾了陰陽師的意識,他們的式神就可能不受控制,若是發(fā)生了反噬的情況……嘖嘖,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楊開果然是聰明絕頂,竟還想到了這一招,能靈巧的安排眾人的行動,連九筒都連連拍手稱贊,說楊開不愧是領(lǐng)隊了。 趙勇德愣了好長時間,這才是有些不解的看著楊開:“指戰(zhàn)員,你說我這嗓門能行嗎?”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楊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吧,我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最后,趙勇德是使勁一咬牙,道:“成吧,咱就這么著。” 說著,那趙勇德便是蹭的一聲,掏出了匕首。手中的匕首和陰陽師腰上的長劍,目測了一番后,總覺得是有些短,干脆是走到張鶴生跟前:“張道長,我這匕首有點小了,要不您讓我用用您的草雉劍?” 張鶴生有些猶豫,畢竟這草雉劍跟了自己一路子了,他都沒舍得用,借給他用,還真有點不舍的,當下便是道:“你小子最好給我珍惜點,待會兒還要用他斬姓梁的呢。” “放心吧您!”趙勇德連連應(yīng)著,而后是抓住了草雉劍,狠狠瞪了一眼陰陽師:“納命來吧。” 那陰陽師已經(jīng)發(fā)動了攻擊,而趙勇德也是事不宜遲,扯著嗓子唱了起來:“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躲進那青紗帳!” 趙勇德這一嗓門,的確把對面那家伙給鎮(zhèn)住了,甚至連他釋放而出的式神,都愣在了原地,滿目惶恐不安的盯著趙勇德。 不過他吼了這一嗓子后,明顯安靜了不少,同樣是滿臉畏懼的看著陰陽師。一時之間,兩者竟是面面相對,愣在原地。 估計那陰陽師還以為這是中國的某種咒語或者攻擊手段呢。畢竟沒幾個人能理解,在即將受死之極,嗷一嗓子到底有啥意義。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冷哼一聲,重新凝聚意識。那式神,也是快速的有了反應(yīng),嗖的一聲沖了趙勇德跟前,直朝著他的肚子撞了去。 此刻的趙勇德,還沉浸在剛才的洋洋自得當中。剛才在他吼出這一嗓子的時候,那家伙明顯是怔了一下,趙勇德還以為自己的那一嗓子,真的有什么用呢,當下便是繼續(xù)狼叫起來,滿臉喜悅,絲毫沒意識到危險正在降臨。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青紗帳 這邊的苞米它已結(jié)穗 微風輕吹起熱浪 我東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忙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那青紗帳!” 陰陽師自然知道趙勇德是在故弄玄虛了,其實事情根本沒他想象中的那般厲害。陰陽師當下便是狠狠瞪了一眼趙勇德,冷笑一聲,一咬牙,黑蛇的速度,驟然加速。 嗖的一聲,那條黑蛇,已然是撞上了趙勇德。嗷嗚一聲慘叫,趙勇德的身子,直接是倒飛出去,連接下來的一口唱腔,都被他給生生咽了下去。 “我草,趙勇德,你沒事兒吧。”看趙勇德直接倒飛出去三四米的距離,楊開頓時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滿臉的擔心。 “我……沒事兒~”趙勇德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絲,而后是努力攙扶著石頭,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大聲的叫喚了起來: “這邊高粱它正拔節(jié), 咔咔直響把歌唱, 我東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見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找得我是好心慌 ……” 聽趙勇德還是這么扯著嗓子,九筒的臉都變色了,這小子還真是一死心眼。這歌明擺著不會起作用,這小子依舊還堅持著唱,九筒看了一眼楊開,小聲問道:“指戰(zhàn)員,你這是不是把老趙同志給坑了?” 楊開卻是搖頭道:“不,真正的戰(zhàn)斗,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九筒莫名的看著楊開:“指戰(zhàn)員,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楊開沖九筒淡淡笑笑:“既然一個人的歌聲,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咱們一塊來。” 九筒立刻暴汗,用手使勁的擦了一下腦袋上的汗水,道:“哥們,您可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什么叫一塊來?我這嗓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哪兒那么多廢話。”楊開使勁瞪了一眼九筒,而后是扯著嗓子,開始了起調(diào):“大姑娘美啊大姑娘狼,大姑娘躲進那青紗帳!” 看楊開扯著嗓子唱這歌兒,全部的人都是暴汗! 第五九零章 南張北梁(25) 眾人聽了楊開這么喊,卻都是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了,只是面面相覷。半晌之后,那石頭才是終于紅著臉唱了出來:“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躲進那青紗帳!” 這一句之后,所有人都是被石頭這一嗓子引起了興趣,跟著慘嚎了起來。 而那陰陽師,聽所有人這么一嚷嚷,竟真的有些松懈了下來,眉目緊皺的盯著九筒,恨得是咬牙切齒:“狗日的,卑鄙,卑鄙!” 而他們卻根本不理會陰陽師,反倒是他越憤怒,他們就越高興。九筒甚至是邊跳邊唱:“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躲進那青紗帳!” 看他這幅模樣,嫣然是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 看九筒這幅完全陶醉的狀態(tài),楊開是哭笑不得,真是沒想到,這玩意兒竟有如此一般的實力。 越來越多的歌聲,接二連三的鉆入陰陽師的耳朵,那陰陽師聽了,直接是蹦跳了起來,而后是將黑蛇攻擊的方向,轉(zhuǎn)向了九筒。看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好像兩顆紅色的珠子,讓人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的被他的模樣給鎮(zhèn)住。 狗日的。 楊開咬著牙齒,咒罵了一句,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家伙,恨不能將他們給活活掐死。 “唱,給老子唱,誰他娘的唱的厲害,老子出去以后一定給他多獎勵!”楊開見面前的陰陽是越來越囂張,眼珠子瞪得通紅發(fā)綠,甚至都有一口將面前這家伙給咬死的沖動。 “唱吧,唱吧,哈哈!”梁維揚竟是囂張的狂笑了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究竟能唱出什么來。哈哈,竟敢在我面前囂張,你們覺得這么愚蠢的方式,就能讓陰陽師為你們所動?真是吃飽撐的了。” “不要被他的話給迷惑,梁維揚就是不想讓咱們成功勝利。唱吧。”白波大喊道。 梁維揚笑的更囂張了,呲牙咧嘴。 梁維揚越是這樣說,楊開等人就唱的越歡。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歌聲,讓陰陽師的式神逐漸的松散了起來,攻擊的力道,也是輕了不少。 趙勇德一次次的被陰陽師的攻擊給撂下,可是他都是很快的再次站起來,此刻他的嘴角都沾染上了猩紅色的鮮血,可是他頑強的毅力,還是在支撐著他最后的信念:“大姑娘美啊大姑娘狼……” 楊開則是偷偷的躲到了一個黑暗之處,這樣,梁維揚等人就沒法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了。他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 “狗日的!”看到陰陽師被他們的歌聲,激的滿目憤慨,雙目通紅甚至要殺人的時候,楊開才是深呼吸一口氣,而后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湊到了陰陽師的身邊,手中匕首,用力的在陰陽師的腦殼上敲了一下。只聽咔嚓一聲響,那家伙的腦袋,竟是被刺出了一個血窟窿,鮮血瞬間從腦殼里邊噴了出來,看的眾人都有些觸目驚心。 “狗日的。”楊開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鮮血,冷笑一聲:“我說,你們這幫狗日的,真是吃飽了撐著了,沒事玩什么比賽。這他娘的是比賽的時候嗎?” 見楊開這么做,梁維揚那邊的陰陽師徹底的被激怒了,吼了一聲,而后是幾個家伙站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盯著楊開看:“你們……你們這群卑鄙的支那豬,今天我要好好地報復(fù)你。” 說著,那陰陽師便是嗖的一聲,竄了出來,他手上一把折扇,被他打開來,瞬時間,一股烏煙瘴氣,便是從里邊噴射了出來,迅速的朝著楊開方向鋪展而來。 楊開定睛細看,竟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團黑霧在快速的變化,最后竟是變成了一個美麗女子形象。 看到這美麗女子形象,楊開是快速倒退,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玩意兒的危險之處了,所以根本顧不上面子問題,連連后退。 可是那股烏煙瘴氣,依舊是快速的朝著前邊擁擠而來。看到這模樣,楊開抓起了勃朗寧手槍,對著黑霧咔嚓咔嚓開了兩槍。 子彈發(fā)出嗖嗖的聲音,很快的便是穿透了濃霧。不過濃霧沒有絲毫的松散,依舊是一個女子形象,滿臉冷笑的看著楊開。 “狗日的。”楊開憤怒的咒罵了一句,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該怎么對付他,他根本是一點都不知道。 “張道長,怎么對付這玩意兒?”楊開被黑霧女子逼到了一個角落,滿目惶恐不安的看著俊美漂亮的女子,是沒有任何法子對付她。只能是快速的倒退,時不時的用脫掉的上衣當成扇子,將那團nongnong黑霧給驅(qū)趕了。但是這一招根本沒啥用,將黑霧打散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聚集,他這招只能解燃眉之急。 “這是日本式神,黑霧女鬼,要用水才能解決掉他。”張鶴生眉目緊皺的盯著黑霧女鬼,整個人都怔在原地,思考著關(guān)于黑霧女鬼的信息。 “上哪找水去?說點靠譜的!”眾人左看右看,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水源,九筒擔心楊開的安全,當下便是立刻出聲喊叫。 “這……”張鶴生猶豫了一下,最后看了看九筒:“九筒,看你的了?” “我?”九筒哭笑不得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開什么玩笑?你讓我給你尿……” 說道這兒,他怔了一下,而后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張鶴生:“張道長,這玩笑可開大了,您該不會真的是想讓我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