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但愿他們的靈魂,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那樣,我們和他們還有團聚的機會。” “是啊!”張寒山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遺憾,希望我們去見他們的時候,可以了解了他們的遺憾。” 楊開忽然想起了什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直沒有抽完的煙,那是華伯濤臨死前,交給自己的,算是華伯濤教授的遺物了吧。 張寒山看到這半截煙霧的時候,啞口無言,良久才反應過來,開口問道:“這半截煙卷……是華教授送給你的?” 楊開點點頭,卻有些不明白張寒山為何如此激動。 “這個……我可以看看嗎?”張寒山征詢楊開的一件,語調激動無比,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恩師一般的激動。 “恩。”楊開不明他為何會如此的怪異,便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將煙卷遞了上去。 “其實,這是師傅經常和我們玩的一種游戲,有時候,很多話我們不方便當面說,便將話寫在紙條上,而寫在紙條上也同樣會有被發現的危險,于是我們便將紙條卷成一根煙,這樣被發現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 張寒山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根煙卷破開,將那張卷紙鋪展開,抖落掉上面的煙葉之后,果然發現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凸點。 他立刻變得興奮起來,用手仔細慢慢的摸了摸,用激動的心對楊開講道:“果然有玄機,師傅他老人家,臨死的時候,也還是這么熱衷他的游戲。” 楊開看著張寒山這幅莫名激動的表情,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讓他如此的興奮。 不過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張寒山便已經拉著楊開跑開了,楊開不明白張寒山到底要去干什么,不過也不方便問,只好跟著他狂奔。 一直跟著張寒山跑回了他自己的臥室之中,張寒山才停了下來,匆匆忙忙的打開了鎖,請楊開進入,也沒有時間招呼楊開,直接從辦公桌里面掏出了一個放大鏡,在紙張上面仔細的端詳。 看張寒山的目光一直都盯著放大鏡仔細觀看,引起了楊開的濃厚興趣,好奇的問道:“張寒山,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上面是師傅留下的摩斯電碼,我剛才簡單的看了一眼,應該是師傅的遺書。” 講完之后,從旁邊拿過筆和紙,慢慢的在上面開始寫了起來。 沒多久,紙張上面便出現了一些字跡。楊開仔細的閱讀起來: 對于人來說,怎樣活著無所謂,怎樣死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離去之前,我留下這份遺書,只希望寒山,還有我的家人能原諒我此刻的決定,但我堅信你們終會明白我的心情。 我親愛的人、我對你們如此無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際,我輩只能奮不顧身,挽救于萬一。 我的rou體即將隕滅,但靈魂卻將與你們同在,敵人永遠不會了解,抗日從來都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 華伯濤 1937年 絕筆 看完華伯濤的遺書,楊開唏噓不已,一番感嘆。 而張寒山看著這張遺書,也是表情痛苦不堪。 眉頭緊緊皺起,將那半截樸實無華的煙重新卷起,點燃含在嘴里,像是在祭奠墓碑黑白照片上的老人。 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慢慢的流淌了下來,他感覺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想要哭,卻又哭不出來。 那種難以發泄的感情,讓人很難受。 楊開輕輕的用手拍了一下張寒山的肩膀:“節哀順變,華教授知道你們會原諒理解她的。” 張寒山點了點頭,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依依不舍的將剩下的煙屁股拿下來,熄滅了上面的火之后,裝入了口袋中,然后陷入了無限的沉思:“華教授,您放心,我一定將您的遺言傳給他們,我想他們也應該和我一樣,根本就沒有責怪過您。” 張寒山簡單的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楊開覺得再在這里坐著也不合適,張寒山應該休息了,便起身準備告辭。 張寒山卻忽然聽到了什么,一拍腦袋瓜子,自嘲了一句:“我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記了,戴笠已經幫我們定好了火車票,明天我會和你們一塊去成都執行任務。” “關于三星堆遺址的任務?”楊開問道。 張寒山點了點頭:“是啊。” 楊開有些無語:“可是我們甚至連任務的具體內容都不知道呢!” “這個嘛……”張寒山嘿嘿笑了一聲:“軍統有命,要想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必須乖乖的上火車去成都,在火車上,才能將任務告訴你。” 楊開一陣無語,這軍統,真是將保密計劃做到了最完善的地步。 連他們這幾個老兵都不相信。 “如果我們不去呢?”楊開試探性的問道。 “不去的話,只有一條路。”張寒山半開玩笑的說道:“把你們軟禁起來,因為你們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 第三八九章 謎罩三星堆(4) “不去的話,只有一條路。”張寒山半開玩笑的說道:“把你們軟禁起來,因為你們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 “額!”楊開再次啞口無言:“我們知道的很多嗎?就是多學了一句古詩詞而已,蜀道難什么來著,這一句詞都沒記住。” “行了,偉大的指戰員同志。”張寒山的情緒恢復過來了,和楊開開起了玩笑:“我知道你是一干脆利索的人,不是那種啰啰嗦嗦的家伙,從你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你想為國家解決這個困難的事了。” 楊開一陣無語,苦澀笑笑:“行了,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只是麻煩待會兒怎么和他們說,就說我們要去執行一個現在我們只知道皮毛的任務?” “你就說咱們去挖金,他們應該就會感興趣了吧。”張寒山委婉笑笑,又補充了一句:“至少,我敢肯定,老陳家的摸金校尉對這三星堆遺址非常的感興趣啊。” 楊開看著張寒山那雙瞇縫著的小眼里面透露出來的明亮光芒,淡淡的笑笑:“行啊,沒想到張教授這看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就沖您這雙看人的功夫,我就替他們答應你了。” “好嘞。還是當兵的爽快。”張寒山手握成拳頭,在楊開的胸口親切的捶了一拳:“軍統有令,讓你們現在就去兵器庫領取武器彈藥。” 楊開咂舌,這動用真家伙的任務,肯定不是簡單的任務。 再說了,簡單的任務,戴笠也不可能交給他們這只全能逆天的隊伍來對付,那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啊。 楊開回到了客房,將隊伍聚集起來,將這次的任務簡單的表述了一下,頓時遭到了眾人的反對。 “不行不行,我這身子骨還沒歇過來呢,至少得讓我休息一天兩天的吧。” “就是,還讓咱們乘火車去執行任務……我可給你說啊,我這屁股還沒恢復過來,讓我做火車,我這屁股早晚得裂成兩半。”趙勇德捂著自己的屁股抗議。 “就算是機器,也得有時間保養才成啊,更何況是人了。” “軍統也忒不仗義了,還沒犒勞咱們呢,我還等著咱們的照片刊登在報紙上然后滿大街瘋傳,說不定會被哪個娘們看中,咱們的桃花運不斷呢。” “……”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囔囔著,楊開感覺腦袋上面有一大群的蚊子圍繞著自己的腦袋在嗡嗡的交換,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不過最后還是無語了一陣:“這樣吧,你們一個個的來提問,我來回答你們的疑惑,有什么條件咱們讓軍統都給解決。”楊開最后只能妥協。 原本他認為這幫人是干凈利索的軍人,應該不會啰嗦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事兒。 不過這也難為他們了,剛剛從火坑里面跳出來,這又要被逼著跳到另一個火坑里面,還沒來得及喘一口長氣呢。 所以楊開才想要用其他的途徑來彌補他們了。 “這個……至少讓咱們休息兩天的時間吧,我這身板,要是再顛簸的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散架了。”張鶴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 “不行,張寒山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件事已經引起了很多部門的注意,已經有很多的部門都派了人去,據可報的消息,小日本也已經派了人,若是我們不抓緊時機的話,恐怕就要被別人搶占先機了。”楊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想法。 “那……我能不能不去?” “可以。”楊開點頭。 “呼!”眾人呼了一口涼氣,不過只有陳天頂神經緊繃起來,他是堅決擁護去執行任務的,畢竟這種大規模的遺址,如果這次不去的話,這輩子可能就沒機會了。 可是如果一路上沒有這些活寶給自己陪伴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 “但是你們得被軟禁一輩子,因為你們知道的太多了。”楊開補充了一句。 剛剛說完,九筒就是一番大吵大鬧:“陰謀,絕對的陰謀,咱們上當了。” 楊開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我也是上當者之一。” “哎,和軍統比起來,咱們的這點小伎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張鶴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咱們不坐火車,坐飛機總可以吧。” “不行。”楊開指了指建筑外面的防空警報:“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這防空警報響的多勤,或許你剛剛升空,就被人開槍給打死了呢。還有,萬一要是被咱們的人當成敵機,把飛機給轟了,到時候你想找人訴苦都沒有途徑。” 眾人想了想,他說的的確有道理,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還有最后一個條件。”一直沉默無語的石頭站起身來,義正言辭的講到:“劉醫生必須得跟著,如果有可能的話,必須配備一個女眷!” 話音剛落,客房的門被推開了,劉雨薇黑著臉走了進來,目光兇殘的瞪著楊開,吃人一般的兇殘:“楊開,誰讓你指名道姓要我跟著你們執行任務了。” “……” 眾人無語,看來石頭的這個條件,楊開早就已經提出來了。 安撫好了眾人之后,楊開便是帶著隊伍前往武器庫挑選武器。 因為前段時間,他們用自己的武器已經都順手了,所以也沒有執意挑選新型武器,畢竟精武器不如熟武器。 楊開選擇了一套改進加強版的m1卡賓槍,無論是精度還是力度都有不少加強,又隨身攜帶了一只勃朗寧手槍,以及必備的雙筒望遠鏡,當然,少不了近距離殺敵效果強大的四棱刺。至于子彈,則是殺傷力驚人的鉛頭達姆彈,以及常規子彈。 獨眼龍這個狙擊手,自然要配備狙擊槍了,雖然挑選的這個德國毛瑟98狙擊步槍在所有的狙擊槍種類中并不是太先進,不過這是獨眼龍的最愛。對他來說,武器就是女人,是不能隨便喜新厭舊的。 當然,他選擇這種武器,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那就是這種兵器配低了倍率和高倍率兩種光學瞄具。他也隨身攜帶了一把勃朗寧手槍,以及短距離戰斗威力巨大的傘兵刀。 至于九筒這廝,就算不用說相信大家也應該知道,一眼就看中了散彈槍,這玩意兒每每在隊伍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起到拯救性命的關鍵效用。他隨身也配備了一把勃朗寧手槍,以及軍用匕首。 石頭,這家伙簡直可以說是武器專家,參考之前的冒險經驗,一路上都后悔沒有帶一個火焰噴射器,如果在半路上帶著火焰噴射器的話,他們將會少費很多周折,勝利也會增強不少幾率。隨身也攜帶了一把勃朗寧手槍以及傘兵刀。 對趙勇德來說,最愛還是湯姆遜沖鋒槍,一連串的射擊,把成群成群的人給射的倒下去,就好像收麥子一般,他的心里就是興奮,短兵器則是一把勃朗寧手槍。 最后是他們的醫生劉雨薇,只是簡單的配備了一把勃朗寧手槍。雖然是出身軍隊,不過畢竟是女孩,若是扛著火焰噴射器或者散彈槍這種重型武器的話,會拖了他們的后腿的。 老陳摸金校尉陳天頂,不知從哪弄來的一把更好用更精致的洛陽鏟,和以前的土兵器陰陽鉞,護手型短兵器,幾乎可以說是摸金校尉必備。另外還有一把機械弩,用陳天頂的話來說,這玩意兒短小精悍,可以說是冷兵器之王。當然,為了防止敵人不用冷兵器的話,他也準備了一個熱兵器,勃朗寧手槍,和洛陽鏟纏在一塊。 張鶴生對兵器不怎么熱衷,只是帶了一把草雉劍以及一把勃朗寧手槍。還看中了一個類似于鵝蛋般大小的東西,準備隨身攜帶的,可是被趙勇德看見了,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瞠目結舌的說道:“張道長,您這是準備被敵人包圍起來的時候自殺用的么?這地雷可起不到啥作用。” 張鶴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那個類似于黑色鵝蛋的東西,一臉苦澀的搖頭,然后將手榴彈放回了原地:“我還以為是用來砸人腦袋的兵器呢。” 趙勇德再次瞪大眼珠子:“你這要是砸人腦袋上,保證能把那家伙的腦袋給砸到身體里面去。” 張鶴生問為什么。 趙勇德說,這可是地雷啊,地雷爆炸的話,那腦袋不得被炸到身體里面? 挑選好了武器之后,接下來就是休息了,楊開將眾人遣返回各自的房間,在各自的房間養足了精神。 劉雨薇在這個地方有長久的居所,所以沒有和他們住在一塊。 楊開在腦海中一直都在想象著,究竟是什么任務,竟然保持的如此神秘,連他們這些執行任務的人,不到時機都不能知道。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越是神秘的事,就越是危險,越是有奪人性命的危險。他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的伙伴了,要是他們在這次的任務中,再次受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