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這可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啊。 將兩人送入了洞房之后,楊開等人便是準備離開了。 反正大壩和基地都需要人來守著,就讓團長在這里守一段時間吧,反正他們回去之后,報告了戴笠這里的情況,軍統也會派人來收復這里,到時候要在這里建一個軍事基地還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就讓團長在軍事基地里面任職,兩全其美。 想好了這一切之后,楊開便和團長道別,并且囑咐他暫時守在這個地方,他回去之后一定會讓軍統的人來這里把基地收復的,說不定可以將這里的資料完全的掌握,為我所用。 團長也將他的兩個孩子囑托給了楊開,讓他務必將兩個孩子帶到外面,參加軍隊,并且再三叮囑說這兩個孩子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體格健壯的很,就讓楊開帶他們兩人進入教導隊吧,將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楊開沒有拒絕,因為他從這兩個孩子身上,隱約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這兩個孩子身上有一種野性和狠勁,他都很欣賞,假以時日,若是好好培養的話,將來肯定會有一番成就的。 簡單的告別之后,隊伍重新進入了茫茫雪原中,狂躁的風,以及一望無際的雪原,是他們接下來很長時間需要面對的困難。 不過他們堅信自己可以輕易的解決這些困難,成千上萬的小日本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這些沒有生命的雪原呢。 楊開深邃的目光望向遠處,看著正從茫茫地平線以下逐漸掙扎著出來的太陽,心中充滿了勝利的信念。 有了來時的經驗,以及他們武器糧草的充足,少了傷病員的拖累,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沒多久便平安離開了茫茫雪原,又在祥瑞鎮簡單的進行了補給修養,隊伍再次出發。 這是一群身體健壯的軍人,體格健壯,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有大半的時間在趕路,人多了,加上戰勝敵人心情也是興奮,一路邊走邊聊天唱歌,時間過得倒也充裕飛快,眾人也沒有意識到過度的旅途所帶來的疲憊感。 團長的兩個孩子,別看人小,可是行進速度甚至比他們還快。當他們看到草原樹林的時候,都被鎮住了,就好像是一個被封閉在牢籠里面幾十年的罪犯忽然被放出來,對這個世界的狂妄熱愛和欣賞。 看兩個孩子對如此平常的風景,如此的震撼,劉雨薇很是心疼,心想著兩個孩子身世多么可憐啊。 楊開沒有讓他們在此處逗留,現在可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啊,在這荒郊野外的,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 穿越了一大片的叢林,越過了一道道危險的河流,最后經過來時候所遭遇的種種危境,當他們在幻想著城市中儀仗隊迎接自己的時候,現實卻狠狠的打擊了他們。 迎接他們的,不是禮炮,而是從頭頂飛馳而過的日本戰斗機,九筒剛剛舉起槍桿子朝腦袋上蹦了兩槍,戰斗機卻早就已經飛走了。 望著戰斗機飛去的方向,以及在前方不遠處,被濃霧包裹著的若隱若現的城市輪廓,楊開頓時心生不妙的感覺。 陳天頂望著飛機離去的方向,有些擔心的對楊開講道:“楊開,我怎么看事情不妙?小日本的戰斗機,怎么會往重慶城里飛?難道他們不怕重慶城里面的國軍將他們給消滅嗎?” 楊開略加思索的點頭,這個問題,也正是他所擔心的問題。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始終都望著前方的城市,以及戰斗機。 轟隆! 他的目光剛剛聚焦,便聽到沖天一聲巨響,他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地面便發生一陣輕微的晃動。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爆炸的聲音以及地面的顫抖都不是很強烈,可是楊開卻感覺自己聽到了同胞們的痛苦哀嚎聲。 “不好,這幫狗日的小日本,竟然敢來空襲?快點走,把這幫狗日的給干下來。”九筒咬著牙齒憤憤的罵了一句。 眾人都用征詢的目光看著楊開。 “走,沖上去。”楊開立刻下命令,扛著槍走在最前方。 隨著他們的靠近,轟隆隆的爆炸聲愈演愈烈,尖銳刺耳的防空警報從城市里面傳來,還有一些哀嚎痛哭的聲音,這一切都好像催化劑,催促著他們快速前行,爭取最大程度的減少戰斗機為禍人間的時間。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在他們剛剛攻到城市外圍的時候,沖天煙霧已經將他們吞噬其中了,他們的能見度非常之小,根本看不清戰斗機的方位,再加上戰斗機在半空中漂移不定,他們的射擊難度可想而知。 就在眾人尋找絕佳的地理位置的時候,楊開卻是輕微閉上眼睛,舉起卡賓槍,槍筒在腦袋上方晃來晃去。 一架戰斗機,也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不斷的盤旋,好像蚊子一般的令人惡心。 “小日本,我草你祖宗。”九筒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仰頭一陣狂躁亂射,可是這根本就不起作用,小日本的戰斗機依舊十分囂張的在頭頂上盤旋會還。 九筒的槍剛剛歇下來,一直閉著眼睛的楊開卻忽然沖天開了三槍。 三個響聲過后,頭頂上的轟鳴聲竟然真的緩慢了下來,一聲尖銳的滴滴滴聲過后,戰斗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沒頭沒腦的四處亂轉,好像失去了控制的蒼蠅,最后一頭扎進了一座廢棄的建筑中,好像一顆巨型炸彈般爆炸了。 看著翻騰而上的蘑菇云,幾個人都愣住了,沖楊開豎起了大拇指:“指戰員,厲害啊。” 楊開不以為然的笑笑,準備繼續射擊。 不過日本戰斗機好像警覺到危險般,在投下最后一顆炸彈后,便撤離了。 九筒和石頭等人趁著戰斗機飛出濃霧范圍的時機,噠噠噠的開起了槍,幾分鐘的時間便再次射下來一只戰斗機,戰斗機在半空中來回的盤旋了幾圈之后,最后轟隆一聲落地,不過并沒有爆炸,只是冒出了一圈圈的青煙。 楊開等人迅速的沖上去,將落在荒地的戰斗機給團團包圍起來,大頭戰斗機的腦袋深深的扎入了泥土之中,不過幸運的是,駕駛艙還留在外面。 駕駛員滿頭是血的倒在駕駛艙里面,似乎已經昏死過去了,他的頭盔似乎是被撞成了兩截。 楊開用鋼槍將駕駛艙的窗玻璃給打碎,將日軍駕駛員從里面給拉了出來,丟到地上。 他看上去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抓進處理傷口的話,恐怕用不了幾分鐘,就會絕命。 “草,仗著自己會飛就能隨便轟炸別人的家了是吧?看老子不把你的腦袋給轟了。”說著,九筒一拉槍栓,便準備把這小子爆頭。 “慢著!”楊開擺擺手,示意九筒不要亂來:“這個飛機駕駛員,對我們國軍有很大的用,我們可以從他身上得到很多情報,到時候說不定就可以拯救成千上萬的同胞了。” 楊開講完之后,便是命令劉雨薇給這個人檢查一下傷勢。 劉雨薇也是一顧全大局的人,知道戰斗機駕駛員可能知道日軍很多情報,死了可惜,便匆忙上前,幫他檢查著傷口。 最后她發現這飛行員也就是腦袋撞了一下,撞出了一個大窟窿,皮外傷而已,簡單的包扎一下就不會有問題了。 果不其然,在他包扎的過程中,飛行員開始輕微的蠕動,嗓子有節奏的運動者,好半天的時間才睜開虛弱的眼皮。看到站在面前的幾個人,知道自己被捉捕了,心生絕望,兩眼瞪直,牙齒使勁的撕咬著什么。 而劉雨薇也忽然想起了什么,放棄了包扎傷口,右手握拳,用力的砸在飛行員的腮幫子上。 啊! 飛行員發出一聲慘叫聲過后,再次暈眩過去,兩個白色的東西,從飛行員的嘴巴里面飛出來。 眾人迎上去一看,都傻眼了,兩個白色的東西,一顆是飛行員的牙齒,另一顆是白色的藥丸,兩個東西上都沾著血。 劉雨薇包扎完之后,也和眾人圍觀兩顆白色的東西,笑著解釋道:“這是日軍飛行員為了不變成俘虜,所以在嘴里含著的毒藥,一旦被捕捉之后,都會咬破藥丸自殺。” 九筒一陣唏噓不已:“劉醫生,您這身手……” “曾經和中央國術館的幾位大師,學過一點皮毛。”劉雨薇謙虛的說道。 九筒眼珠子都瞪大了,指戰員要是真的和劉雨薇結婚的話,以后少不了挨揍吧。 就在眾人望著那顆似乎碎裂的大門牙唏噓不已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發動機引擎的聲音傳來,眾人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心想不會是小日本的戰斗機又來了吧。 不過,當他們發現發動機聲音的來源,是三輛全身亮黑色的老爺車的時候,都松了口氣。 車子在他們前方三米左右便停下來了,三輛車里面的司機全都走了出來,排成了一隊之后,沖他們行軍統最高貴的禮儀:“我們是軍統的,前來迎接三位同僚。” 楊開沖三人點了點頭,看他們的模樣陌生,以前從來都沒見過。 倒是劉雨薇走了上來,沖他們笑笑,然后給楊開等人解釋:“走吧,他們是軍統的人,我都認識。” 楊開點了點頭,然后分成了三隊,分別上了三輛車。 趙勇德舒舒服服的坐在老爺車里面,興奮的要飛起來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坐車,這種感覺,嘖嘖,實在是太舒服了。 九筒等人也都是十分的愜意,閉著眼睛準備好好的休憩一番,一路上的困苦,再加上剛才和戰斗機的一番戰斗,現在的他身體疲憊的都要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楊開和劉雨薇兩人,可沒有那么好的心情去享受轎車的舒適和休息了,而是一直看著兩邊觸目驚心的場景。 整個城市狼狽不堪,橫尸遍野,所有的樓,多多少少都有一兩個缺損處,到處都是被nongnong的黑煙熏出來的黑乎乎的顏色,甚至于馬路也是殘缺不全,偶爾出現一兩個大坑。 滿目鄙夷,沒有他們想象中的一點活躍精美。 兩人心痛不已。 劉雨薇問司機道:“劉師傅,現在中國的形勢如何了?” 劉師傅嘆了口氣,苦澀的笑笑:“小姐,現在的形勢大變啊,你們走的時候,我們還有一絲反抗之力,可是現在……小日本的武器太厲害了,已經占據了中國的半壁江山,甚至于連軍統的大本營所在的城市,重慶,也是接二連三的被小日本的狂轟亂炸給炸得不安寧……” 話音剛落,楊開便再次聽到防空警報。 “我草!”坐在前排副駕駛位子上的九筒聽到防空警報立刻叫罵了起來:“娘希匹的,這幫狗日的竟然還敢再來,讓老子下去把他們解決了。” 說著就要打開車門跳下去。 “我們已經派遣了防空炮彈部隊來此對付他們了,你們還是趕緊跟我回去,看看戴笠大人吧。” 九筒聽他這么說,安靜了下來,不過神情依舊激動的很,憤怒的表情很濃厚。 后面一輛車里面的趙勇德,卻是望著外面家人聚在一塊躲避空難的遇難者,充滿了一絲仰慕。他們在遭遇危險的時候,也可以一塊扛過去,這應該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他想起了自己遠在他想的老爹,思念就好像是鮮血,瞬間流淌遍全身,看著坐在旁邊的陳天頂道:“陳老板,我決定匯報完這的工作之后,就回來家看看老爹。” “呵呵,好啊。”陳天頂樂呵呵的拍了拍趙勇德的肩膀:“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提醒我,給伯父帶兩塊咱們老陳家的醬狗rou。” 趙勇德一聽老陳家醬狗rou,苦澀的笑著拍打了一下肚子:“你這么一說,我感覺肚子空蕩蕩的,又餓了。” 放心吧,等咱們到了軍統,少不了是一頓狂吃。 趙勇德裂開嘴巴沖陳天頂傻笑。 “哎,陳老板,您有什么打算?”趙勇德問道。 “我啊。”陳天頂仰起腦袋看著車頂,滿目憧憬:“以前每天都活在擔驚受怕中,唯恐會被人把以前那些陳芝麻亂谷子的事給翻騰出來,小命不保。可是戴笠答應過我,會給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我還真想過一下那種沒有壓力的生活,日出而更日暮而息,也是我向往的生活呢。” “哈哈,陳老板,您要是真的日出而更日暮而息的話,就像一個人。” “哦,什么人?”陳天頂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勇德。 “諸葛亮。” “哈哈。” “哈哈!” “張道長,您有什么安排呢?” 坐在前排的張鶴生扭過頭來,看著滿臉喜悅表情的兩人,淡淡笑了笑:“回去之后先大吃一頓,然后睡上他娘的三天三夜,交代完了所有之后,就離開這里,找一個沒有被小日本占領的地方,娶個媳婦兒,安安生生過一輩子。” “啊,張道長,您的理想可真偉大。”趙勇德瞪大了眼珠子:“您是道長,道士也可以娶媳婦兒的嗎?” “當然。”張鶴生應了一句:“不讓娶媳婦兒的是和尚。” “哦。”趙勇德點點頭,目光望著窗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俺爹說,道士也不可以娶媳婦兒的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車子經過了一道道嚴密的崗哨之后,最后進入了軍統內部。 和之前一樣,沒有多大的改變,除了顯得有些肅靜凄涼之外,其他的也沒什么不正常。 楊開等人下了車,看著沒有被日軍污染的一片湛藍天空以及建筑,心中充滿期盼,早晚有一天,整個中國都會像軍統一樣,平平安安。 楊開等人剛剛下車,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軍統辦公地點的建筑,便有一個老熟人從辦公大樓里面走出來了,眾人看了一眼,竟然是曾養甫。 “呵呵,楊開,好久不見。”曾養甫滿臉笑意的迎上來,不過笑意有些勉強,從這幅表情上分析,楊開認定曾養甫心中肯定隱藏著大的憂愁。 “呵呵,是啊。”楊開上前,和曾養甫熱情的握了握手道:“這段時間還好吧。”